小花卷極度不贊同的看著他,烏黑的眸子里面全是悲切!
「這個軀殼內恐怕早就沒有元神,能支撐下來靠的就是灰鷹的巫術,此刻就算你把元神放進去,也不可能救得了他,笙歌,灰鷹已經將他所有的真氣都打散了,你爹爹的治愈之術都入不了他的體內,你又怎麼救得了?」
碧溪心疼的看著小花卷,小花卷呆呆的靠在床邊,望著床上已經沒有多少氣息的清越,心里一陣酸澀,眼淚也順著眼眶掉落下來。
那一掌,的確太重,就算是落在林寶兒的身上,只怕也能把林寶兒的三魂七魄給打出來,更何況是清越?
「小花卷?惚」
一直昏睡的林寶兒似乎察覺到了小花卷的情緒有些不穩,已經醒了過來,白澤看著林寶兒的面容心疼的半死,伸手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小花卷一下就撲到了林寶兒的懷里,小肩膀微微的顫抖,看的身邊的幾個人都心疼的厲害。
現在的清越已經算是有油盡燈枯,萬萬沒有重新活過來的希望了,天帝握著他的手,已經可以漸漸的感覺到,清越的身子開始發涼了溫。
他這一輩子,著實過的太累,此刻,怕是他最安穩的時候了吧!
林寶兒望著清越,素手輕輕的拍著小花卷的後背,眼楮也開始發酸。
許許多多的事情在腦子里面不斷的浮現,碧游宮那個瀟灑恣意的天帝九子,街角小巷那個初見她重生的國師雲巔,月復水之上,撲到她身後的這個清越。
這輩子欠了這麼多,下輩子到底要償還多少,才能還的清?
「清越是不是以後都回不來了?他答應過我若是我長大了,我還喜歡他,他就娶我的?為什麼要騙我?娘親,他為什麼要騙我?」
小花卷抬眸望著林寶兒,哭的梨花帶雨,眾人都心酸的厲害。
林寶兒擦掉小花卷的眼淚,勉強的笑了笑︰「他不是騙你,只是這輩子累了,不想記得娘親了,等我們給他報了仇,我們就給他的找個好人家,讓他轉世投胎,到時候你還追過去啊,那個時候,他再敢說不娶你,娘親就幫你一塊揍他,好不好?」
「娘親不是騙我?是真的可以轉世投胎嗎?」
小花卷一听還有機會活著,立馬就開心了,對著林寶兒笑了起來,林寶兒捏捏她的臉。
「是真的,娘親怎麼會騙你?」
小花卷看看清越,再看看林寶兒,最後似乎是真的相信了。
「你先跟哥哥一塊出去,我跟外公把他的三魂七魄印出來,好不好?」
「我不能看著嗎?」
小花卷的眸子異常的堅定,可林寶兒還是搖搖頭,回頭望著小瑾月,小瑾月瞬間就明白了,拉著小花卷的手,道︰「你會讓娘親他們分心的啦,走啦,就你事兒多。」
小花卷白了小瑾月一眼,心說什麼叫事兒多?真是的……
「那娘親一定要給他找個好人家,不會吃苦的,要開開心心的,也不能找其他的女女圭女圭的。」
「恩,知道了,就你心眼多。」
小花卷笑眯眯的拉著瑾月走了,最後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清越,林寶兒和碧溪同時對著他倆揮揮手,小花卷才出去。
小花卷出門的那一瞬間,清越的肉身就開始出現幻影,身子若隱若現,下一秒,居然睜開了眼楮,看見林寶兒靠在白澤的懷里,欣慰的笑了笑,瞬間,就灰飛煙滅,了無痕跡……
她終究還是騙了小花卷,清越的元神早在誅仙台的時候就自爆了,若是這肉身沒了,哪里還會有什麼三魂七魄,哪里還會有什麼轉身投胎?
「清越……」
林寶兒低聲叫了一句,眼淚怎麼都抑制不住。
天帝看著清越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碧溪的手緊扣這床沿,眉頭緊鎖。
白澤看著漫天的光粉,有那麼一瞬間的迷惘,隨後長袖一揮,將天帝的那個白色珠子拿了出來,手指點在了主子上,瞬間,珠子就擴大了兩倍,將空氣中可能存在的清越的氣息全部收集了起來。
「還有這麼一絲痕跡,好像能養出來的。」
白澤看著珠子上沾染的那一點清越的氣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定了真的是清越,才收回了珠子,放在了袖口里面。
「你剛才說什麼?」
天帝看見白澤收了那珠子,頓時覺得有希望,顛顛的就走到了白澤的面前,白澤忙把袖子收緊,戒備的看著天帝。
「你剛才說能養出來,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我干嘛告訴你?」
白澤對天帝設計他們那一次還耿耿于懷,完全不想跟他說話,扶著林寶兒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手指在林寶兒的周身大穴上點了幾下,繼續療傷的工作。
林寶兒也抬眸望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我養女婿跟他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告訴他,等到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在告訴你啊!」
說完話還沖著林寶兒眨巴眨巴眼楮,手上的動作卻一刻都沒有停下。
碧溪看了他一眼,大抵也猜得出白澤是打算拿自己的內丹去養清越,這孩子,以前見到清越的時候就恨不得上去啃兩口,現在居然舍得花費這麼大力氣去孕養,著實讓人驚訝。
若是白澤對清越能夠細心照顧,花上幾千年養著,說不定真的能養出三魂七魄,到時候再讓閻桀安排一個好人家轉世投胎,再世為人之後若是造福于民,也不是不可能重登仙班。
白澤這一次似乎真的變了,可這變化的到底是好是壞,誰都說不清楚。
××××
自從閻桀從天界回來之後,冥界的一眾鬼魂精魄們就越發覺得這冥界熱鬧了……
先是一向嫌棄冥界無聊的諦听小女圭女圭突然奮發向上了,不管誰出門都能看見諦听在月復水河邊鍛煉身體。
據說是昆侖玉盤告訴他,只要多鍛煉就能長高。
自此,冥宮的每一個角落里,都能看見諦听四處蹦達的畫面,偶爾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跟著他一起蹦達。
再來就是奈何橋上總有兩個身著的玄衣的男子站著,對著要轉世投胎的眾魂魄指指點點,多少次有人反映到冥王哪里,冥王總是一句隨他們去看見就給打發了。後來才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女媧族長碧溪,一個是上一屆的天帝,天帝正眼巴巴的看著孟婆手里的湯,準備弄一碗給碧溪喝了呢,碧溪也覺得這孟婆湯說不定只能望去前塵往事,天天盯著孟婆,順勢準備孟婆出去的時候嘗嘗那孟婆湯的味道。
孟婆被瞧的毛骨悚然,最後送了兩碗給他們,結果,喝了也沒什麼感覺,這倆人才算安分。
最後,所有人都瞧見了,有一個紅頭發的俊美男子整天半夜苦哈哈的蹲在冥宮的宮門口,誰勸都不進去,一日一日蹲的十分起勁,白天在冥宮里面忙進忙出,晚上就重新出來,那身影叫一個淒苦。
那紅頭發的男人是誰,在冥界混久了的人都知道,那是神獸白澤,據說是整天不思進取,跟自己的老丈人打了一架,最後被自己的媳婦踢下了床,說是什麼時候清醒了什麼時候才準進門。
一听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才準進門,眾人都樂,想當年白澤在冥界沒少欺負人啊,現在這就是現世報,自此原本看見他還有些同情的眾鬼們個個換了臉色,瞧見的時候就恨不得他能出點什麼ど蛾子,然後再多蹲兩天。
每天去林寶兒耳朵旁邊煽風點火的人多了去了,林寶兒也是就是笑笑,不多說什麼,可也沒見讓白澤回去。
「你在很準備讓他自己蹲在宮門口蹲幾年?」
閻桀最先受不住了,現在整個冥界都開賭了,賭的就是就是白澤什麼時候能進林寶兒的門。
「現在的賭金是多少了?」
林寶兒上次強行逼出佛骨鎮×壓白澤的魔性,再加上從懷孕開始就一直不安穩,身子骨是大不如前,碧溪天天給好吃好喝的養著,最近才見了點效果,現在林寶兒正在研究馭皇仙人留下來的七人陣法,據說這個陣法與先天秘法是一脈相通,若是大成,他們幾個人倒是可以練習。
現在他們和灰鷹算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能力對對方進行下一步的追殺,白澤目前為止身份不清不楚,隨時可能成為灰鷹的棋子,靠他還不如自己直接上。
林寶兒這幾天一直和其他幾個人研究可以一擊必殺的方法,他們和灰鷹,只能是你死我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一賠十,我押了一袋子金葉子呢!」
玉兒趴在桌子上,咕嚕嚕的大眼楮正巧著林寶兒,雖說那金葉子不是自己的,可無觴說了贏的都給他,那就可以有好多好多金葉子,等這場戰事結束之後可以去人界買許許多多的吃的,想想就覺得這買賣劃算。
玉兒這腦子就一直想著贏了怎麼著,就沒想過如果贏不了該怎麼著,那開始一袋子金葉子,無觴能用這一代金葉子把玉兒騙的骨頭渣都不剩下。
林寶兒抬眸看著無觴,無觴那冰山臉現在還算是溫和。
「你押的什麼?」
「我當然是押寶兒主子很快就讓主上大人回來啊!無觴說我肯定贏。」
玉兒笑眯眯的看著無觴,無觴極度寵愛的看著他,白澤對玉兒伸伸大拇指,心說還是自家人可靠,林寶兒一臉憐憫的看著玉兒,再看看無觴,已經可以想想的到無觴是怎麼把玉兒騙到了那個賭注上的了,他根本就是巴不得玉兒輸了才好呢!
「玉兒,你成親想要什麼嫁妝,倒時候主子給你備上。」
林寶兒輕抿了一口茶,東華帝君和閻桀都微微含笑,太白經快憋不住了,可無觴一個冷眼丟過來,太白就立馬扭臉了。
「不是應該我娶媳婦嗎?我長大了也要跟主上大人一樣,娶一個漂亮的媳婦,生一個女圭女圭,跟在後面叫我爹爹。」
玉兒說的一臉向往,眾人不好意思打擊他,林寶兒拍拍他的肩膀,道︰「任重而道遠。」
換句話就是說,你別做夢了。
玉兒卻只當林寶兒是鼓勵他,笑的別提多開心,道︰「天庭瑤池邊上有個桃夭,可好看了,主子能……疼疼……」
玉兒還沒說完,就一把被無觴捏了一下,無觴伸手把人拉起來,對著眾人道︰「失陪了。」
拉著玉兒就出了門,沒走多久就听見了玉兒嘶喊的聲音,哭的別提多可憐,眾人深深的默哀,順便還鄙視了一把林寶兒,林寶兒那個冤枉啊,心說自己可沒想著玉兒還有喜歡的人,居然還敢當著無觴的面說出來,他自己欠收拾又不是她的錯。
「小寶,你去看看沐苒把瑾月他們帶到哪里去了?」
白澤聞言又看了看林寶兒手上的陣法圖,眸子里閃過了一絲不安,林寶兒淡淡的瞧著他,他也不好多說話,點了點頭,蔫了吧唧的朝著門外走去,到了門口還不忘看看林寶兒,林寶兒是一如既往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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