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就答應吧!」
小花卷看林寶兒還是有些猶豫,難得撒了一會嬌,水汪汪的眸子望著林寶兒,林寶兒輕輕的點了點頭。扭頭對著東華帝君開口道;「這兩個孩子就麻煩你了。」
那六陣圖林寶兒自己也了解,白澤的位置除了保護,還是整個陣法的中心,承受著整個陣法大部分的傷害,白澤自己有守護陣法,自然是刀槍不入,可這兩個小女圭女圭,誰都沒有見過他們的能力,到底合不合適,她自己都不好說。
更何況身為兩個小女圭女圭的娘親,怎麼說都不可能安心讓兩個不滿一歲的孩子跟著這群大人出生入死,可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東華帝君點頭,帶著兩個小女圭女圭就出去了,林寶兒想要跟過去,玉清伸手了一下他,林寶兒也就坐下了,現在出去多半是去熟悉陣法,其他的幾個人都還算是同門子弟,這樣的陣法應該不會是太難合作的,東華恐怕是準備提前給他們開開竅了惚。
林寶兒看見三個人離去,才收回了目光,與玉清多日不見,也鮮少有說的到話地方,如今林寶兒心煩意亂,與玉清聊天,也算是安安心神。
玉清身上偏偏就是那麼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十分安穩的氣息,這樣的氣質與碧溪的安心又不算是一樣的。
「先生的身體現在可好些了?溫」
林寶兒看玉清的臉色仍舊不怎麼好,氣色比之前差了很多。元神出體,再重新打回來,就算是神仙也勢必會受損,更何況是玉清這不算是完全是神仙的神仙。
玉清笑了笑,搖頭表示沒事兒。
「我與你們不同,沒有那麼大的法術,就算傷了些元神也是無礙的,慢慢修補就是了,倒是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林寶兒基本上就沒有安安穩穩的過過幾天日子,上次的傷也是白澤那元神給她養過來的,林寶兒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身子現在就是一個無底洞,不管怎麼養,總也養不好。
「恢復不過來了嗎?」
玉清問的自然是最開始的狀態,記得林寶兒剛成婚的時候,那狀態才是最好的。
「恐怕難。」
聞言玉清也嘆了一口氣。這個答案雖在意料之中,卻也不免唏噓。
常人生產尚且需要做足月子,林寶兒卻在生產當日就被帶回了天界,這落下了病根,估計也難以調養。
「先生無需自責,生子對女媧一族來說本就是及其耗費心神的事兒,慢慢養著就好了。」
玉清知道林寶兒是安慰自己,也就不曾多說什麼,兩個人正閑聊中,天帝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拉著林寶兒就走,玉清一看天帝的臉色不好,也趕忙跟了過去。
天帝直接拉著林寶兒到了碧溪的房門前,冷聲道︰「你去敲門,讓他出來。」
林寶兒蹙眉,走到了房門前就感覺是被一個結界攔著了,伸手觸踫了一下那結界,手指居然能穿過去,扣扣扣敲了兩下門,里面沒人能人回應。
「爹爹在里面?」
林寶兒雖然明知道天帝是自己的另外一個爹爹,卻仍舊是叫他天帝,爹爹這個稱呼一直都是碧溪的。記得碧溪帶著昆侖弟子的魂魄直接進了房間,打那天之後好像就沒見過。
天帝點頭,道︰「女媧一族有種法術叫以命換命,你知道嗎?」
林寶兒當然不知道,她現在根本沒有學到女媧一族的其他法術,爹爹又不肯教,只說練好了呼吸吐納就成了。
「就是……」
「臨玄……」
天帝剛想開口,碧溪請直接推門出來,臉色不善,瞪著天帝,天帝還想說話,碧溪就直接說了一句閉嘴。
兩個人的氣氛頓時僵住了,天帝的臉上幾乎開始掉冰渣了,碧溪也絲毫不肯退讓。
林寶兒剛想說話,碧溪就直挺挺的朝著林寶兒倒了過來,林寶兒的手剛接觸他的身子,他就幻化成一道綠光,飛到了珠子里面,珠子的光芒閃了兩下,隨後就淡去了。
林寶兒伸手模模那珠子,觸手之處全是冰涼。
以前都是溫熱的,突然變成了這樣,只怕是不好!
「進去看看。」
天帝最先進了門,林寶兒和玉清也隨後跟了進去。
房間的上空飄著密密麻麻幾百個亮光,林寶兒伸手握住一個,那亮光居然開口說話了︰「帝君……」
這說話的聲音不就是莫問那個老妖怪……
「女媧一族掌管六界聖靈的命數,自然可以起死回生,只是若想要已死之人得以重生,就需要大量的精血來來重塑肉身。」
林寶兒听到此處也不由的皺眉,碧溪本來就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女媧後人,現在精血大量消耗,只怕又要沉睡了。
「我原想讓你攔著他,沒想到他動作快,已經完成了,過幾日這些人就能活蹦輪跳了,我們走吧!」
天帝看著這些靈魂,無奈的笑了笑。碧溪現在連最基本的維持肉身都做不到,現在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去給昆侖弟子施法,只怕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你給我趕緊長大,別辜負我爹爹的一番心意。」
林寶兒對著莫問說了兩句,莫問忙點頭稱是,樂顛顛的飄走了,林寶兒出門就順手關上了門,再模模那珠子,依舊是一片冰涼。
「這是睡著了嗎?」
林寶兒抬眸望著天帝,天帝搖頭,道︰「不是睡著了,是昏迷。」
「那怎麼辦?」
「你的身子就是他最好的療傷藥,你們血脈相連,時間長了就好了。」
「真的?」
林寶兒對天帝的話現在都是將信將疑。兩個人單獨的相處的時候,她基本上從不給他好臉色的,始終貫徹爹爹只有碧溪一個,這個只是天帝的宗旨,務必讓兩個人保持距離。
天帝不置可否,轉身朝著東華教兩個小女圭女圭的地方走去,玉清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多想。
「他想要的已經有了,你也別防備他。」
玉清這人就是看人看的精準。只是小動作就瞧得出林寶兒對天帝不善。
「我現在可是驚恐之鳥,怎麼可能不防備?我還真怕下一刻就有人蹦出來告訴我,我身邊的某某某是那灰鷹的奸細,噬心魔什麼的真是防不勝防啊……」林寶兒說這話的時候不無諷刺,玉清低頭笑了起來,道︰「你這小姑娘,跟著白澤的時間長了,心眼也小了。」
「我的心眼本來就只有這麼一米米大,我很記仇啊,你如果再敢給我整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不原諒你了。」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姑女乃女乃?」
玉清戲謔,林寶兒錯愕的睜大眼,道︰「你這樣巴結我,東華會吃醋的。」
「那就讓他醋死好了……」
「先生,你學壞了……」
玉清身後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是你不曾發現我的本質罷了……」
「嘖嘖嘖,果然是老奸巨猾……」
×××××
若說林寶兒那便是有驚無險,那邊白澤這邊就是水深火熱。
除了三十三天外,余下的五界之中,天界是聖光祥瑞,最利于修行,妖界和冥界次之,人界在次之,而魔界,是最末。且魔界的生靈少,整個界層都是一片昏暗,靈氣也不夠充足,最好的地方一般也會被比較厲害的魔物獨佔,所以好多小魔物一生也修煉出來什麼好本事.
早些年,天界與魔界是水火不容,並且不止一次的出兵魔界,也曾夸下海口說要將魔界眾人全部碾碎,而白澤和碧吟,當時就是這征討魔界的先鋒,所以魔王跟兩個人不對付也是情理之中.
人界跟魔界的關系也不大好,魔界的小魔物們時常從魔界傳到人界作亂,昆侖山弟子誅魔的手法也是各個精煉,久而久之,魔王也就不喜歡人界.
冥界中立,然閻桀與天帝的關系雖說不怎麼好,卻也不會不念及同門之義與魔界交好,所以五界之中唯一與魔界不算對立的,就只有妖界。
但是妖界多年動×亂,直到墨焰登上了王位,這才安分了一段時間。
魔界早就有意將魔界的公主嫁給墨焰,奈何墨焰與那公主一直不怎麼有感覺,婚事拖的越來越久,兩界的關系也慢慢的開始有些了變化。最近听聞妖王已經獨寵林傾城一人,子嗣眾多,哪里還有魔女的立足之地?
想來這也是魔王急巴巴的對灰鷹投誠的主要原因。
魔界之主五千年一次大選,強者為王,若說白澤沒記錯,這幾日應該正是魔界大選的時候。
兩個人換了一身裝束到了魔界,魔界的大選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魔宮的外面空出來一大片的場地,周圍圍著不少小魔物,白澤絲毫不演示身上的魔性,那些小魔物似乎是感覺到了白澤身上強大的魔氣,白澤剛剛靠近,那些小魔物就瑟瑟發抖,趕忙給白澤讓出來了一條路。
白澤的身上似乎帶著一層冰渣,恨不得直接把這些小魔物都給凍死,上次祁連山圍攻他們的時候,一個個的可沒少跟他作對呢!
魔王此刻正坐在高處,遠遠的望著這邊的情況,察覺到了白澤和灰鷹的氣息,立馬看了過來,灰鷹淡淡的笑著,白澤就見那魔王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看來,兩個人可不是事先就說好的啊……
這灰鷹,難道是想要他取而代之,這魔王是哪里得罪他了?
白澤冷眼看著兩個之間暗潮澎湃,自己隨意找了一棵樹靠著看台上的對決.
現在應當只是剛開始吧,實力弱的讓白澤都不好意思多看了.
靠著樹木稍稍打了一會兒盹兒,再睜開眼的時候,前面的人已經少了許多,魔王已經落在了擂台上,腳下還踩著一個年紀頗小的男魔,那小男孩嘴角掛著污血,喘息的厲害.
「以大欺小?」
白澤掩著嘴巴打哈欠,有些淚眼朦朧,看著魔王都是好幾個影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澤的身上,灰鷹玩味的笑了笑,道︰「怎麼,你想做魔王?」
白澤看看他,心說你這人真沒勁,明明你帶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什麼該死的魔王位子,現在又問我想不想做,我不想做你能不控制我身體內的魔性嗎?
現在白澤對灰鷹學的法術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法術能讓其他人稍微沾染上一點他的血氣就被他控制?早知道這麼厲害他當初也應該粘著師傅學一點的,最起碼現在不會這麼被動。
跟了他好幾天也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可以控制其他人的東西,白澤著急的嘴巴都快起泡了。
「你自己要是真想要這個位子,為什麼自己不做?」
白澤問的是灰鷹,卻抬眸望著那邊的魔王,魔王似乎也在看著他,他悠悠一笑,魔王臉上的得意當場就消失殆盡。
「因為我不是魔。」
白澤心中嗤笑一聲,心說你不是魔卻比任何魔物都要可怕的多,你還不如直接成魔了好呢!
「上去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順便也報了你的仇。」
的確,白澤跟魔王有仇,就算是灰鷹不帶他來,也總有同一天,他會殺了魔王。
白澤飛身落在魔王的前面,一腳勾住那個小魔物,將他穩穩的送到那邊傷不到的地方,隨後伸手拎出來了自己的血染殘陽。
一時間白發變紅發,灰暗的空氣都被紅光照的滿是炙熱。
許多小魔物已經扛不住,紛紛倒地不起,有些能力相對比較好的,也慌忙使用法術護著自己。
白澤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去,魔王似乎沒料到白澤居然來真的,應付的著實有些吃力,他步步後退,白澤步步緊逼,一點活路都不給魔王留。
下面的人看的起勁,一個個開始搖旗吶喊,有的支持白澤,有的支持魔王,一時間竟然有些難分勝負。
魔王扭頭看了看正悠哉悠哉的看著兩個人對峙的灰鷹,想要求救卻白澤一腳踢在了臉上。身子隨後就往後面倒退了幾步,白澤的一個法術緊跟其後,直接打在了魔王的胸口上,魔王跌到在地上。
魔王還沒有爬起來,白澤就已經落在了魔王的前面,手上的血染殘陽也格外的妖艷,似乎準備下一刻就將魔王吞噬。「主上大人,饒命,饒命啊……」
魔王一寸一寸的往後挪動,白澤冷笑的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撫模著殘陽,手指上瞬間被殘陽劃破,殘陽吞了兩口白澤的血就停下了,從白澤手中掙月兌,圍繞著魔王轉悠。
下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那殘陽盤旋的地方十分靠近魔王的身體,似乎只要稍稍的往前靠一下,就能劃破魔王的喉嚨。
魔王整個人都怔住了,一動都不敢動,求救似的看著灰鷹,灰鷹卻只是笑,不置可否。
「你斬斷我兒的尾巴的時候,可曾問過他的意思?」
白澤的聲音猛然變得的有些陰騭,嗜血的眸子冷冷的盯魔王,這樣的白澤似乎比上次在祁連山看見的那一次更讓人心驚.
「殘陽,你說我們是一下要了他的命,還是慢慢的折磨他好呢?」
白澤縴長的手指劃過魔王的咽喉,像是一只看著捉弄獵物的豹子。
圍觀的人直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冰涼,誰都不敢在看下去,許多膽子小的已經捂住了眼楮,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只能從指縫中看。
殘陽什麼也沒說,只是蹭的一下劃破了魔王的雙腿,烏黑的血瞬間崩了出來,沾染到了白澤的衣衫之上。
「疼嗎?」
白澤的手指直戳在他的腳上,魔王疼的冷汗直流。
「我記得我說過,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任何痛楚,我都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你還記得嗎?」
這些話是在白澤第一次入魔之後就說過的,因為什麼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大抵還是魔王仗勢欺人,說起來,這魔王以多欺少似乎也是一種習慣。
他總覺得白澤不過是林寶兒身邊的玩物,從不肯尊重半分,說話自然也刻薄,白澤以前不介意,而今,卻要一並算清楚了。
「咱們就一片一片的把肉割下來好了,我記得魔界這吞噬同類,似乎也不是罪過。」
殘陽聞言,就真的一片一片的開始下手,白澤看都不看,冷眼瞧著下面的人。
成王敗寇,這些都是正常的,即便是殘忍,下面的魔物也不敢多說半句。
「還有誰來?」
白澤背手而立,身上黑色的血跡像是一朵朵開在地獄的荼蘼之花,冷冽的讓人不敢靠近。
「我王威武……」
「威武,威武……」
眾魔物下跪,低頭稱頌,白澤冷眸看著對面的灰鷹,有些挑釁,有些冷漠,灰鷹淡笑,轉瞬消失……
白澤听著那些入耳的稱頌聲,淡漠的笑著……
灰鷹,今日這魔王的下場,便是日後你的結果,咱們,且走且看……
××××
「寶兒,你怎麼了?」
原本正在看著他們六個人排兵布陣,結果林寶兒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手指緊扣著手腕不說話,玉清趕忙扶著她,林寶兒扯開衣袖,就見那原本金色的寶字,已經開始慢慢變成了黑色。
天帝他們幾個也都停下了,小瑾月拉著林寶兒的手看了又看,拿著小手不斷的給林寶兒揉捏,似乎是怕林寶兒疼。
「魔性入心。」
天帝看了一眼他的手腕,眉頭緊蹙,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冰涼。
他一出口剩下的幾個人就全部愣住了,魔性入心,這就是無藥可救的意思。
「那後果會是怎麼樣的?」
林寶兒才不管他是神是魔,只要他平安無事,怎麼都成。
「你們夫妻之間的這個印記會慢慢散去,至于還不會變成魔族的印記,我也不清楚。」
每一界都有每一界不同的夫妻印記,效果也多有不同。
林寶兒點頭表示知道。
「那是不是爹爹和娘親以後就聯系不到彼此了?」
小花卷也皺眉,太白聞言直接笑了起來,道︰「你爹爹就算是死肯定也會看見了你娘親在死的,放心吧。」
「我爹爹不會死……」
小瑾月立馬反駁,太白趕忙迎合,道︰「是,是,是,他怎麼可能會死,他是禍害,禍害一般都長命。」
小瑾月和小花卷兩個人同時瞪著太白,太白笑眯眯的接受兩個小寶貝的注視,一點不覺得的尷尬。
「有空跟我們斗嘴,不如多花點時間卻精進你的法術。」
『明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