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
西王母忙行禮,白澤揮手,示意他起來。
隨後就直接走到了床邊,現在看著這女人真是越看越覺得討厭。白澤的拳頭緊握,似乎下一刻就準備將這個女人碾碎惚。
早在林寶兒依血召喚十步殺神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是她作孽了,自然也就跟了回來,原想著她經過那件事兒之後肯定安分了,誰料到她居然死不悔改?
「這種人還留著做什麼,污了你的床。」
白澤冷聲開口,西王母誠惶誠恐,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溫。
讓她呆著,還是白澤的意思?
白澤袖手一揮,床上的藥兒就醒了過來。看見白澤在自己身邊,惶恐之後就是激動,伸手想拉著白澤的衣袖卻被白澤直接避開。
「你今日還有什麼話要說?」
白澤聲音很輕,卻很陰郁,完全沒有溫度,藥兒不解的看著白澤。
白澤與魔聖的模樣終究還是不一樣的。白澤不風魔的時候就是白發白衣,宛如謫仙,現在的魔聖紅發黑衣,額間的魔印散發著殺氣,完全不能當成相同的人看。
「聖君,我……」
藥兒掙扎著想要起身,白澤冷眼看著她,西王母往後退了一步,白澤的殺氣已經盡顯,大概真的只有藥兒才會覺得白澤此刻還是惦記著她的。
灰鷹陰毒,對藥兒是利用,白澤只怕比灰鷹還厲害。
「聖君是在怪罪我傷了碧吟?」
藥兒抬頭望著白澤,血紅的淚從眼眶之中掉落,西王母不忍直視,可偏偏白澤卻淡然處之,眸子里面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聖君可曾記得當年許過我什麼,您答應過只要我幫您復活,您就許我伴您一生,這話您都忘了是不是?」
藥兒笑的淒涼。
當年,天地混沌未開,魔聖也不過是天地之間的一縷幽靈,是她陪著他修煉,陪著他成魔,陪著他一路走了魔界至尊的位置山。
天界誅殺魔聖,是她舍了自己萬年的修行護著他的魂魄。
是她魅惑了灰鷹,將他重新喚醒,也是她,將灰鷹的魔性全部轉移到了魔聖的身上,成就了他的蓋世神功。
「為何要為了一個女人舍棄我?為何?」
藥兒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西王母不忍看,悄然退了出去。
這個藥兒居然與自己這般相似。
白澤冷然的看著她,好似藥兒如今只是一個笑話。
「她為你做過什麼?你為何要喜歡他,她是女媧族人,她是這天地之間最清澈的靈魂,你呢,你是魔,萬魔之尊,你們怎麼在一起?聖君,你回頭吧?」
女媧一族一向是以維系六界和平為己任,他一個大魔頭,怎麼在她的身邊生存?
一旦碧吟發現他,誰敢保證碧吟不會下殺手?
「她是誰,我是誰,都無關緊要,你只需記住,她是我的妻子,其他的不歸你管,藥兒,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對寶兒下手,你再敢動他,就不只是受傷這麼簡單,過會兒我送你去冥界,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白澤扭臉出去,不想跟他說那麼多,藥兒頹然的坐在床上,笑的格外的蒼涼。
仰望了他一輩子,最後,還是被他摒棄在身後。
聖君,你還是那般的決然。
可我,再也不想追著你走了,累了,真的累了……
白澤忽而覺得背後有些發涼,未等他做出反應,就見藥兒已經直逼這他的面門而來,身子在他臉前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住,一股黑色的氣體從她的身體內竄出,藥兒隨後雙手緊緊抱著白澤,低頭就吻了上去。
白澤原本想要掙扎,卻感覺從她口中緩緩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
白澤愣神,片刻之後,藥兒就退開了,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身子變的有些恍惚。
「你做了什麼?」
白澤直覺周身有一股熱氣在運轉,身上狂躁的幾乎讓他壓制不住。
「你要回去她身邊,我就要你永遠回不去。」
藥兒話音未落,白澤就覺得整個身上的魔性就全部爆發了出來,怎麼擋都擋不住。
隨後他就知道絕對是藥兒這個女人把她身上的魔性全部逼了出來,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你……」
白澤伸手就想將藥兒弄死,藥兒似乎也早料到他會如此,淡然的笑著。
「我要你就算是死,身上都帶著我的血,一輩子都根除不了。」
藥兒一字一頓,她既然敢動手,就勢必已經想好了退路,大不了一死,反正,她生不如死了。
「我倒是真想看看,碧吟知曉你是魔聖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你害死她的族人,連累了他的父親,逼的碧溪舍命救人,你說,她會如何待你?」
「這些事兒,從來都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是你逼死了他們,不是我求著你來禍害六界的,我也從不願清醒。」
「可我死了,就只剩下了你,誰會告訴她,這些事兒是我做的,她只會看見你的復活。」
「她永遠不會知道我活了,你……」
「是嗎?」
藥兒抬眸,朝著門口冷冷一笑,隨後貼近白澤的耳邊,輕聲開口道︰「我愛你,從一開始就愛,白澤,我等著你,等著你……」
她的唇角擦過白澤的臉頰,嫣然一笑,隨後就灰飛煙滅,白澤看著自己手心慢慢變的虛無,才真切的認識到,藥兒死了……
這個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女人,死了……
「白澤……」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白澤扭臉望去,林寶兒已經站在了門口。
林寶兒緊緊的扣著門框,強撐著身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面色冷凝,完全看不出情緒。
白澤起身,想開口解釋什麼,卻不知道應該做何解釋。
她看見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又相信了多少?
「寶兒……」
最後說出口的,還是已經簡簡單單的稱呼,白澤目不轉楮的看著林寶兒,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林寶兒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抱我回去,我走不動了。」
林寶兒睜開眸子,對白澤開口,白澤錯愕,隨後就慌忙的將她抱起來,林寶兒側臉靠在她的胸口,一句話都不說。
一路回了帝宮,旁人雖然有些驚訝為何白澤的模樣與平日不同,卻也只當兩個人是濃情蜜意,可白澤自己知道,他的手都是抖著的!
林寶兒越是不吭聲,他便越是害怕,害怕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帝宮內寢之中,白澤的肉身還在沉睡,白澤將林寶兒放在床上,匆忙的將兩個魂魄何為一處。
林寶兒靠在床頭,看著白澤清醒,白澤睜開眸子望著她,像是等待著她的宣判。
「什麼時候清醒的?」
林寶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白澤坐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林寶兒居然也沒有拒絕。
白澤有些欣喜若狂了,或許,林寶兒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她只是恰好看見了藥兒死了。
「灰鷹臨死之前將魔氣傳給了我,後來就徹底清醒了。」
他自己從來沒想過解開封印什麼的,能清醒也是灰鷹再三的召喚,最後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作為引子將白澤體內的魔性喚醒,白澤自己都阻攔不了。
「魔界的 癥,與你有關嗎?」
林寶兒望著白澤。
「我說無關,你會相信嗎?」
白澤低聲開口,有些不確定,有些期許。
「只要你說無關,我就相信。」
聞言,白澤一怔,隨後就是欣喜若狂,直接將林寶兒抱進了懷里。
「我就知道你肯定信我,寶兒,我就知道!」
白澤太過興奮,絲毫不曾察覺林寶兒的眸子里,早就沒有了溫度。
「 癥之事過後,你卸下天帝之位,隨我回祁連山。」
「嗯嗯,你說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