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聖王 第二十章 重歸于好

作者 ︰ 浪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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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心中暗道「我命休矣」的時刻,一道深藍的水柱忽然從地面升起,正好在火龍經過之前攔在它的前方。水克火,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之一。面對這條燒之不盡的水柱,火龍終于低下了它那高昂的頭顱,漸漸消失不見。

眾人此時也心有余悸的看著水柱的方向,心中想到要不是有這水柱恐怕在場的多數人都要成為火龍的晚餐了。不過是誰及時釋放了這足以抵擋火龍的水柱呢?

只見公孫羽一臉嚴肅的站在水柱附近,瞬間釋放規模如此之大的水柱,以及之後還要維持水柱和火龍纏斗,已經損耗了公孫羽不少的魔法力。不過大魔導師畢竟是大魔導師,除了雙眼略顯疲憊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適。

「真是胡鬧!在這個場地能釋放威力如此巨大的魔法嗎?要不是我恰巧經過這里,真不知道會被你們害死多少人!」公孫羽走到李笑天和公孫玲瓏面前,難得的板起面孔斥責道。

「都是我不對,我沒想到‘火龍’的威力能有如此之大,險些釀了大錯。」李笑天慚愧的說道。

當時剛釋放完「火龍」,李笑天就感覺出不對。可那時「火龍」已經月兌離他的控制了,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龍擊碎魔法屏壁,到處肆虐,心中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李笑天也不會原諒自己。

「爺爺,這都是我的不對。是我讓李大哥釋放一個高級魔法看看的,本來以為魔法屏壁能擋得住的,沒想到李大哥釋放的‘火龍’威力太大,最後……」公孫玲瓏這時也主動走上前來,主動承擔責任。

「好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們倆隨我來。」說完,公孫羽便帶著兩人回到住處。

李笑天和公孫玲瓏都一聲不響的站在公孫羽面前,等待著公孫羽的責罵。公孫羽對魔法的態度上是異常嚴肅的,所以這回連公孫玲瓏都不敢多說話了。

「哈哈哈,干得好啊!干得好!想不到‘火龍’在你手里能有這麼大的威力,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魔法屏壁竟然不能減少‘火龍’的多少威力,由此也能看出笑天你釋放的‘火龍’已經達到魔導師的極限了。只要再稍加努力,成為大魔導師指日可待!」公孫羽出乎李笑天和公孫玲瓏意料之外的大加贊賞道。

「爺爺,你不生氣了?」公孫玲瓏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曾經就有一次因為使用超過她能力的魔法而被公孫羽嚴厲責罵過,所以以為這次還會被痛罵一頓,誰想公孫羽竟然如此的好說話了。

「剛才只不過是在眾人面前擺擺樣子罷了,我怎麼會生氣呢?笑天他早就該有此實力,以前只是不懂得方法使不出來,現在能使出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不過笑天啊,從今天的事情你也要吸取教訓。魔法一旦釋放出去就不能收回,所以以後在外釋放魔法的時候要千萬小心,盡量不要傷及無辜。」公孫羽囑咐道。

「我知道了,爺爺。」李笑天點頭應道。

「對了,玲瓏,剛才鐘小子找你什麼事情?你怎麼把他一個人扔在客廳不管了?」公孫羽忽然問道。

「哦,不說我都忘了。李大哥,剛才鐘哥來說二王子被刺傷了,叫我通知你一起去看他呢。」公孫玲瓏忽然想起來找李笑天的目的,連忙說道。

「鄂兄受傷了?」李笑天一听,也顧不得向公孫羽說句話,連忙小跑著來到大廳。

鐘生此時正焦急的坐在大廳里。他也是剛收到鄂正陵被刺傷的消息,本來打算立即去看他。可走在路上忽然想到李笑天在公孫世家學習魔法,必定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就來公孫世家想要和李笑天一同前往。可是公孫玲瓏都去了半天了,就是不見他們的人影。

「鐘兄,鄂兄的傷怎麼樣?」李笑天人還未到,聲音已飄進了鐘生的耳中。

「據說有護衛們拼死保護,沒什麼大礙。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們現在就去看他!」鐘生拉著剛跨進門來的李笑天,大步向門口走去。

「真是的,有了朋友就把我扔一邊了!」公孫玲瓏幽怨的看著鐘生帶著李笑天匆匆走出公孫世家,埋怨道。

一路上,鐘生簡單的把鄂正陵遇刺的經過告訴了李笑天。鄂正陵下朝後就去拜訪諸葛世家的家主,商談上書勸諫皇上出兵鳳凰王朝的事情,結果在歸途中就遇到刺客。要不是護衛們拼死保護,鄂正陵這回可能性命難保了。

談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二王子府。此時門前已是車水馬龍,來看望鄂正陵的人絡繹不絕。大秦帝國的二王子在家門口被人行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連皇帝也被驚動派了御醫前來。其他大小官員更是擠破了頭顱,說不定將來就是二王子繼承皇位呢,現在不好好巴解一下怎麼行。

幸好鐘生和李笑天都是二王子府的常客,所以門衛並未為難他們順利放他們進去了。大廳內此時已經坐著不少的人,大多是大秦帝國的官員富賈名流,司徒春雨也在其中。

看到李笑天來了,司徒春雨快步來到他面前,輕聲說道︰「我還打算一會兒去找你,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老哥,鄂兄他沒什麼大事吧?」李笑天緊張的問道。

雖然說李笑天已經決定與鄂正陵斷交,但是一听到他受傷了,還是立刻就趕來看望。在他心中,鄂正陵始終都是他的朋友,即使兩人因為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但心底里還是把對方當作是最好的朋友的。

「還好,只是肋部中了兩劍,幸好傷口都不太深。現在御醫正在給二王子醫治,估計一會兒就能見到面了。」司徒春雨輕聲說道。

「知道是什麼人干的嗎?」李笑天怒聲說道。

「還能是什麼人!」司徒春雨說道。「上次的事情二王子不想再追究,還以為他們會老實點,沒想到才過了沒幾天就又癢癢了。這回驚動了皇上,看他們怎麼辦!」

「那抓到刺客了嗎?」鐘生也不甘被冷落,急忙問道。

司徒春雨搖了搖頭,說道︰「刺客身手敏捷,在護城軍趕來前就已經撤走了。」

一時三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幸好這時候孫乾也走了過來。

「孫老,二王子他怎麼樣?」鐘生第一個看到孫乾走來,連忙上前追問。

「二王子沒什麼事,御醫已經給他上了藥,只要休息兩天就好了。」孫乾疲憊的說道。

自從二王子受傷後,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忙得不可開交,心中還要擔心二王子的傷勢,整個人都顯得疲憊不堪,雙眼也布滿了血絲。直到剛才御醫檢查完畢才算是放下心來,正好听到護衛報告說李笑天和鐘生來了,便走了出來。

「李少俠,看到你能來想必二王子會非常高興的。」孫乾看著李笑天,說道。

「我……」李笑天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想起當初和鄂正陵吵翻,自己本來是打定主意不再管他的死活,可一听到他受傷了便什麼都忘記了,急著趕來看望他。現在被孫乾這麼一說,李笑天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其實二王子在你走後也是非常後悔的,經常向我提起你呢,可見他也是真心把你當作朋友。而且二王子也听了你的建議,對大王子防備起來,平時出入都會帶著大量的護衛,所以這次才能幸而不死。我想二王子心中恐怕已經認識到了你當初說的話是對的,只是你一直呆在公孫世家學習魔法,他不好意思去打攪你。」

李笑天從沒听孫乾和他說過這麼多話,而且語氣還是如此的誠懇,看來他所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李笑天畢竟沒有听到鄂正陵親口承認,所以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點頭表示明白了。

「老孫頭,御醫走沒有?我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二王子啊?」司徒春雨也清楚李笑天和鄂正陵之間的矛盾,一心想要撮合他們和好,所以迫不及待的說道。

「御醫馬上就走,一會兒我會對外說二王子身子不適不宜見客,但你們先別走,等這些人都走了你們再進去和二王子談吧,我出來就是說這件事。」說完,孫乾便轉身離開了。

沒多長時間就見孫乾護送著一行人走出大門,接著便慢慢勸散人群,沒多長時間喧嘩的大廳就剩下李笑天三人。

「隨我來吧,二王子知道你們來了,心里高興的不得了。要不是有傷在身,早就迎出來了。」

孫乾在前面領路,穿過幾個長廊後李笑天等人便來到了鄂正陵的寢室外。李笑天忽然停下腳步,猶豫著是不是要走進去,當初離開時的誓言猶在耳邊回繞,心中總感覺就這麼進去了有點不對。

「怎麼,到了門口難道要回去了嗎?」司徒春雨笑著說道。

「是啊,李兄,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呢?」鐘生也在一旁勸解道。

孫乾沒有說些什麼,心中堅信李笑天必定會走進去。自從那天听到李笑天對鄂正陵說的話後,他也反省了自己以往的觀念,並認定李笑天是一個明理的人。今天看到他來看二王子,就說明他還當二王子是朋友,所以到了門口哪有不進的道理,只不過面子上有些拉不下而已。

「是不是李兄就在外面?快扶我起來!」鄂正陵虛弱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屋內立刻傳出侍女驚呼的聲音,想必鄂正陵要強行起來,卻牽動了傷勢。

李笑天也心中一緊,鄂正陵受傷了還要起身相迎,這是何等的情誼。那自己呢?難道真的為了面子就不要朋友了嗎?想到這里,李笑天只感到心中一熱,迫不及待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鄂兄……」李笑天看著滿臉痛苦之色的鄂正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各種心情都透過雙眼無聲的傳遞給了鄂正陵。

鄂正陵一邊喘著氣,一邊高興的看著李笑天。從李笑天的眼中,他看到了諒解,看到了深切的關懷,更感到了希望。

「你終于原諒我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和你吵完後我有多後悔,我也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可我當時解不開自己的心結啊。現在看到你能來看我,我真的非常高興。但我還是要說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鄂正陵臉色蒼白,但還是興奮非常的說著。

「快趟好,你還有傷。」

李笑天心中也一陣感動。鄂正陵畢竟是他交的第一個真心朋友,哪是說斷就能斷的?當初狠心說出絕交的話,那是因為氣憤鄂正陵的死腦筋,現在看到他受傷了,自己還不是感同身受?

「就是嘛,大家都是朋友,哪來的那麼多矛盾。現在老弟和二王子能夠和好,我看就值得喝幾杯慶祝。不過二王子有傷在身,我看等二王子傷好了我們再一起去‘忘春樓’好好慶祝一下!」司徒春雨大笑著說道。

「還去‘忘春樓’?那里可是我的痛苦所在啊!」鐘生也夸張的說著,眾人聞言都不禁大笑起來。

孫乾這時忽然揮手把侍女護衛們都打發走了,接著又小心翼翼的關上屋門。眾人都不解的看著他,這麼神秘兮兮的到底要說什麼。

「今天在這里的都是二王子的朋友,所以老朽有些話要當著眾位的面說。」孫乾忽然一臉嚴肅的說道。

「老孫頭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搞的這麼鄭重干什麼?」司徒春雨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啊,孫老。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這里也沒外人。」鄂正陵也十分好奇孫乾的舉動。和孫乾相處了這麼久,從沒見他如此嚴肅的和人說過話,想來下面的話非常重要了。

「首先,我要向司徒兄和李少俠道歉,為我以前的行為表示真摯的歉意。我以前看待商人和武者太過偏激了,沒少給你們臉色,希望兩位不要見怪。」說完,孫乾就沖著兩人拜了下去。

司徒春雨上前一把扶住孫乾,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今天怎麼看到你之後就感覺怪怪的,原來是你這個迂腐之人開竅了。我以前是生過你的氣,不過看在二王子的面子上以前的不愉快就都算了吧。大家還是朋友哈!」

「孫老能明白這點再好不過了。孫老學識過人,我是非常敬仰的,以後還請多多指教。」李笑天也連忙說道。

「孫老,你搞得這麼神秘,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大家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孫老不用太過在意。」鄂正陵一直都十分尊敬孫乾,但也時常為孫乾的偏見而感到傷腦筋,現在孫乾自己想明白了當然是件大大的好事。

「不,這不是最主要的。我先道歉,是希望大家一會兒能夠坦誠相待,不要因為我以前的失禮而有所保留。」孫乾打斷鄂正陵的話,繼續說道。

「二王子,老朽跟了你多年,老朽的為人想必你最清楚不過了。以前我勸你對大王子隱忍為上,是不希望你們皇家出現兄弟相殘的慘事。上次你和李少俠吵架後我就曾勸過你,可你一時還不能完全轉過彎來。但今天的事情可是已經欺壓到你頭上了,大王子竟然在陵水城公然的刺殺你,由此也可看出大王子致你于死地的決心。如果你再念及兒時的回憶,那不但李少俠不會原諒你,就連老朽都要離開了。」

孫乾的一席話說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一時間大家都眼睜睜的看著鄂正陵,等待著他最後的決定。

「現在還沒找出凶手……」鄂正陵根本沒想到孫乾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也找不出好的借口,剛要為鄂正泰辯護,便給李笑天打斷了。

「不要再心存幻想了!其實你比誰都更清楚你大哥的為人,只不過你不願意往那方面想。這次你僥幸不死,但下回就不一定能有如此的運氣了。你要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難道要大家都陪著你一起死嗎?」

「是啊,你今天去找諸葛家主,剛出來就被人行刺,這難道是踫巧嗎?鄂正泰還不是怕你說服了他們,最終改變皇上的心意?你不欲與大王子為敵,可你的做法已經處處與他為敵了,他早就有了殺你之心。你能躲過一次兩次,難道還能次次都躲過嗎?二王子,當斷則斷啊!」司徒春雨語重心長的說道。

「鄂兄,兒時的回憶固然值得你去珍惜,但我們的友誼就不值得你去珍惜了嗎?孰輕孰重,孰真孰假,你要看清啊!」鐘生也開口勸道。

「你們……你們……」看著眼前的一眾好友,鄂正陵只感到心頭涌起一陣暖流,仿佛在荒蕪的沙漠里忽然看到一片盛開的鮮花一般令人心曠神怡。

誠懇的話語,真摯的情誼,無一不是鄂正陵最為需要的。兒時的回憶再好畢竟已經過去了,珍惜現在才是最明智的。

想到這里,鄂正陵猛的一拍床頭,高聲說道︰「好!從今天起我鄂正陵就忘記過去,為自己的理想堅持不懈,誓與大哥斗爭到底。他既然不念手足之情,我也不再念及兄弟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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