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權所有,禁止轉載,首發于「起點文學」)
「夫妻契約?」李笑天不禁重復一遍這個新鮮名詞。
這可難住了李笑天,他自己都有兩個妻子了,而且她們都在自由都市日夜思念著自己。如果自己為了要救貝爾迪尼,就要與她結為夫妻,那豈不是對不起對自己情深意中的兩位嬌妻?
再說這可是從來都沒在亞太大陸上發生過的事啊,至少李笑天從沒听說異種族之間還能結為夫妻的。以往人們和精靈族簽訂契約都是「生命契約」,這屬于「主僕契約」的一種,可從來沒听說誰和精靈族簽訂這個「夫妻契約」。
而且這種契約是只在精神方面成為夫妻,還是要實際成為夫妻呢?自己和貝爾迪尼根本不認識,可以說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如何能成為夫妻呢?自己現在還沒給張玉榮和冰心一個肯定的身份,卻要先和一個精靈成為夫妻,這對張玉榮和冰心也不公平啊。
自己當初能夠接納冰心,也是因為和冰心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而冰心更是對自己痴心不已,最後由張玉榮主動承認了她的身份,自己才順理成章的接納了她。可現在呢?張玉榮和冰心能不能接納貝爾迪尼還不知道,至少自己和她根本就不認識,何來的感情基礎呢?
沒有感情的婚姻最終也不會有幸福可言。就好比自己的母親和李哲,正因為沒有感情基礎所以李哲才會因為一個荒唐可笑的理由就要致自己和母親于死地。自己怎麼能夠再踏上這條老路呢?
對于李笑天來說,能得到張玉榮和冰心的愛已經是自己天大的福分了。他從來沒想過要再接納其他的女子,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願這樣做。所以現在忽然听到赫拉斯芬說的「夫妻契約」才會有抵制心理。
「這個契約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它只是精神方面的一種契約,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何況我們還不知道人和精靈之間能不能訂立這種契約呢。你怎麼了?剛才你還一直勸我要盡力幫助妹妹的,現在你自己又反悔了?」
赫拉斯芬越說越流利,完全不顧及精靈族歷來的信仰問題了。這就像一個從不說謊的孩子,一旦說了一次謊,以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說起來也越發的流利。赫拉斯芬既然已經決定要全力挽救自己妹妹的性命,就再沒有什麼顧忌了,現在轉而做起李笑天的思想工作來。
李笑天正在暗自煩惱著,听到赫拉斯芬拿自己剛才勸她的話來說服自己,一時倒不好說什麼了。
「我不是怕危險,而是我已經有兩位妻子了。你們精靈族要求的是要專心一意,可我做不到這點。我不可能只與你妹妹成為夫妻,而不要我現在的妻子吧?」
看到赫拉斯芬一副你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氣勢,李笑天只好如實的把自己的情況向她說明。
這時,躺在床上的貝爾迪尼面色忽然變得慘白起來,看樣子是快要不行了。
「這個……這倒是個問題。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妹妹她現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再不快點可能就來不及了,而且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呢。」赫拉斯芬本來還猶豫著,但是看到貝爾迪尼的情況越來越糟,當下果斷說道。
「那好吧,我也不再推辭了,不過事後你要親自向她解釋清楚才行。」李笑天也看到了貝爾迪尼的情況轉入危險,就不再多說什麼,听著赫拉斯芬講解咒語的內容。
不過這時李笑天和赫拉斯芬似乎都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屋外還有不少的人,從他們當中隨便抓來一個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李笑天不知是從心底里壓根就不想這麼做還是出于其他原因,反正此時他已經忘記了外面的人,而這也成為日後張玉榮和冰心甚至貝爾迪尼打趣他的理由之一。
而赫拉斯芬似乎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看了看李笑天,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勸說他和妹妹簽訂契約。如果精靈族不能和人類簽訂「夫妻契約」的話,那麼找誰都是白搭。但萬一能夠成功的話,妹妹既然不能親自選擇她的另一半,那就由我來選一個最優秀的吧,這就是赫拉斯芬深深的看了李笑天一眼後的結論。
李笑天無論外表、氣質都算得上是人中之龍,而他的綜合實力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也有了不小的提升。武技的深淺赫拉斯芬看不透,但李笑天的魔法力赫拉斯芬可是一眼就看透了。雖然以李笑天的魔法力在精靈族中算不上強大,但是在人類世界中就能稱得上是非常強大了。而且從剛才他抱著自己姐妹倆返回屋子的情形看,外面那些人應該都是他的手下。因此,赫拉斯芬認定李笑天才是所有人中最優秀的,而妹妹的丈夫人選也必定是他才行。
在赫拉斯芬的潛意識中李笑天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不過這點她本人並不清楚。如果李笑天也是一個精靈族,那麼赫拉斯芬可能就會注意到這點。不過兩人種族不同,所以赫拉斯芬才會忽略了異性相吸這個自然規律。
可以說,赫拉斯芬替貝爾迪尼選擇丈夫的人選,完全是以自己的眼光來評判,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赫拉斯芬在為自己挑選丈夫的人選。只不過赫拉斯芬的身份決定了她不可能結婚,所以自始至終她都沒發覺自己的真正心意。
赫拉斯芬簡單的把過程中要注意的事項和咒語都說了一遍,便吃力的站起身走到門旁邊,倚著牆壁迫不及待的要李笑天使用了。
李笑天暗自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就咬破雙手的中指,把鮮血滴在貝爾迪尼的左右太陽穴上,再把雙手合並于胸口跪在貝爾迪尼身前,口中念道︰「偉大的創世神啊,我以您的名義起誓,將我李笑天的生命給予眼前的女子貝爾迪尼,讓她享有我的生命直至我生命的終結,並以此訂立永恆的契約!」
話音剛落,就見在李笑天和貝爾迪尼之間忽然有數道光芒閃過,接著光芒把兩人團團圍住,直至再看不到兩人的絲毫身影。猛然間,包圍兩人的光芒像一個炸彈般爆炸開來,整間屋子瞬間被光芒所籠罩。光芒順著窗戶透射出屋外,圍在屋外的眾人仿佛被有形的物質推了出去一般,紛紛向後倒退。
這樣過了一會兒,光芒才慢慢散去,赫拉斯芬也漸漸恢復了視力。剛才的光芒照得她兩眼一片白,什麼也看不清楚。現在剛恢復過來,她就急忙往貝爾迪尼處跑了過去。
來到床邊,眼前的情景令赫拉斯芬自己都不敢相信。只見李笑天雙膝仍舊跪在地上,但上半身則壓在貝爾迪尼身上,仿佛是失去了知覺。李笑天的情況並不是引起赫拉斯芬的過分吃驚的主要原因,而令她吃驚的主要是她的妹妹貝爾迪尼。貝爾迪尼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沉穩,就像睡著了一樣,顯然生命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此時的她已經變得差不多和李笑天一樣大了!原來穿在身上合適的衣服,現在都已經被撐破,露出豐滿誘人的身體。
赫拉斯芬用小手揉了揉眼楮,再看過去,景象還是沒變。看來這是真的!赫拉斯芬心中暗暗想著。雖然已經承認這是事實,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妹妹怎麼會突然長這麼大了?妖精森林里的精靈沒有長這麼大的啊,自己也沒听說過曾經有精靈長這麼大的啊。難道是因為和人類訂立了「夫妻契約」,所以才會長的和人類一樣大嗎?
許多疑問在赫拉斯芬腦海中閃過,但她並未因此就停下手腳。她先把李笑天「抬」上床去,由于她個頭太小,只能對李笑天用了個「飄浮術」,才把他弄上床。接著赫拉斯芬又把貝爾迪尼身上的衣服碎片給扯了個干淨,在屋子里找了件李笑天的衣服給她穿上。現在貝爾迪尼足有李笑天那麼大,只能先穿他的衣服了。雖然看著有些不倫不類,但總比不穿衣服要強多了。
哎,一會兒妹妹醒了,我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呢?也不知道她同不同意?而且將來要怎麼跟精靈族的人交待呢?剛才一時急著救妹妹,沒想過這麼多問題,現在沒事了,赫拉斯芬心里可就開始犯嘀咕了。
不過想也是白想,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樣呢?赫拉斯芬只能靜靜的坐在床邊等待貝爾迪尼醒來。
屋里現在平靜了,可屋外就已經炸開了鍋。屋外的眾人都非常尊重李笑天,雖然好奇李笑天怎麼帶回來兩個小女孩,但是他們不會去偷听李笑天和赫拉斯芬的對話,因此屋里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可以說一無所知。不過剛才那陣光芒把眾人都遠遠推離屋子,這可嚇住了他們。
李大哥不會出什麼事吧?眾人恨不得立刻沖進屋子看個究竟,不過想起李笑天剛才的交代,只能勉強壓下焦急的心情,輕輕走到屋門口叫道︰「李大哥?李大哥?」
赫拉斯芬正在靜靜的等待貝爾迪尼的蘇醒,听到屋外的呼叫聲連忙走出屋子,並反手把屋門關好。
「你們都是李笑天的手下嗎?」赫拉斯芬問道。
「小妹妹,李大哥怎麼樣了?」眾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笑天剛才為了救我妹妹暫時的昏過去了,不過沒什麼大礙,過一會兒就能清醒過來了。」赫拉斯芬說道。
「那你又是誰?你和你妹妹怎麼會出現在妖精森林里面的?」眾人又接著問道。
兩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怎麼可能跑到妖精森林里面?這事透著古怪,難道和剛才的叫聲以及那個火鳳凰有關嗎?
「我是精靈族的赫拉斯芬,我……」
「精靈族!」眾人還沒等赫拉斯芬說完便忍不住驚呼起來。不過仔細看了看赫拉斯芬那尖尖的耳朵,確實像傳說中的精靈族。整個院子里頓時亂成一片,眾人都爭相看著赫拉斯芬,還不住的問這問那。
赫拉斯芬被吵的有些不耐煩,隨手放了一個風系的魔法。眾人之感覺一陣微風吹過,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舒適起來。
如果李笑天看到這一幕,他必定說不出這個魔法的名字來。因為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魔法,只不過是赫拉斯芬對于魔法元素的一個基本應用。就好像人類曾經通過鑽木取火一樣,都僅僅是使用魔法元素,並沒有靠咒語來釋放。
等到眾人都平靜下來看著她時,赫拉斯芬才再次開口。「李笑天和我妹妹現在都還在昏迷狀態,所以請你們能夠保持安靜,有什麼疑問等一會兒李笑天醒了你們再去問他吧。」
說完,也不理會仍舊是一臉好奇的眾人,返回到屋內並關上了屋門。
精靈族都是非常厭惡人類的。不僅僅因為人類霸佔了精靈族的生活空間,更主要的是因為人類對于自然的破壞使得精靈族非常看不慣,但精靈族又不想通過武力解決問題,所以最後只好退居妖精森林了。赫拉斯芬從一生下來,就被灌輸了人類是自然的破壞者、狡詐奸邪、殘忍好殺等觀念,所以她向來對人類沒有好感。
不過赫拉斯芬和李笑天相遇時的特殊環境使得她認為李笑天是人類當中的異類,把他歸納為好人一類,所以才會讓他和妹妹簽訂「夫妻契約」。不過對于其他的人類,赫拉斯芬還是抱有敵視的態度,說話才會那麼冷冷淡淡。
剛來到床邊,赫拉斯芬耳邊就傳來了貝爾迪尼的申吟聲。她醒過來了!赫拉斯芬驚喜的看著貝爾迪尼緩慢睜開眼楮,激動的淚水再次模糊她的雙眼。天啊,妹妹終于醒來了!就是為了眼前的情景,回去被罰我也心甘情願!赫拉斯芬一邊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一邊心里暗想。
貝爾迪尼緩慢的睜開眼楮,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這是哪里?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貝爾迪尼慢慢回憶曾經發生的事情。我不是在和虎熊的戰斗中使用了禁咒,結果身體承受不了禁咒的反噬昏了過去。那……難道我死了?這個想法在貝爾迪尼心中就仿佛冰水澆在心頭,令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希望。
正當貝爾迪尼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赫拉斯芬的低泣聲。貝爾迪尼轉頭向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赫拉斯芬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看著自己傻笑。難道姐姐也死了?不會啊,我使用禁咒的時候姐姐除了受點傷外,沒有什麼致命的地方啊?而且怎麼自己躺著,姐姐坐在那里呢?
「妹妹,你終于醒來了。姐姐好怕失去你啊!」赫拉斯芬終于止住了哭聲說出話來,並且不顧一切的撲在了貝爾迪尼的懷里,眼前的情景就像一個小女孩撲在了母親的懷中一樣。
「我醒過來?難道我沒死嗎?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貝爾迪尼充滿疑惑的眼楮看著赫拉斯芬,希望能得到一個明確的答復。不過看姐姐的神情,似乎自己並沒有死,這個想法令貝爾迪尼整個人輕松多了。
赫拉斯芬坐直身子,慢慢的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完,赫拉斯芬忐忑不安的看著貝爾迪尼,生怕她在听完後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貝爾迪尼在赫拉斯芬說話過程中,一直沒有插嘴,靜靜的听完了赫拉斯芬的述說過程。直到此刻,她才注意到自己和姐姐的身子忽然差了那麼大,剛才醒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等赫拉斯芬說完,貝爾迪尼就轉頭看著身邊仍然陷入睡眠的李笑天,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溫柔多情的笑容,就仿佛是妻子剛看到久別的丈夫一般。
「姐姐,這個人就是我的丈夫嗎?」
赫拉斯芬十分吃驚的看著貝爾迪尼,不明白貝爾迪尼是不是被自己的話給嚇住了?怎麼是這樣的反應?沒有任何的驚恐或者是意外?不過赫拉斯芬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姐姐,我沒事,一切都很好,謝謝你把我救回來了。雖然死亡是一種解月兌,可我真的還不想死。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已經成為我丈夫的人,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是深愛著他的,就好像已經愛了他千百年一樣。這種感覺好奇妙,好溫馨,也好幸福。」說著,貝爾迪尼就伸手輕輕撫模著李笑天的臉,看樣子真把自己當成了李笑天的妻子一樣。
「可是他已經有妻子了,而且有兩個,你不介意嗎?」赫拉斯芬看貝爾迪尼的情形,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李笑天的妻子了,所以她只能把李笑天有妻子的事先告訴她一聲。
「這對我來說無所謂的,只要我是他的妻子就行了。」貝爾迪尼痴迷的看著李笑天,緩緩說道。
接著,貝爾迪尼忽然俯去,嘴唇對著李笑天耳朵輕聲說道︰「我不管這是不是契約的力量,也不管你有了幾個妻子,我只想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貝爾迪尼就是你今生的妻子,直至你生命消失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