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凡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話說這也是鵬達運輸公司效益好了後,給市局領導們特別配給的一項優待,楊凡原本不肯要,不過後面考慮到信息傳達的有效性,最後還是要了,不過不肯要公費的,而是願意自己出錢,反正他兒子楊大力不大不小也是個未成年就身家幾十萬的小財主了,家里自然不缺這點小錢。
「是蘇行長,他說他的恩師,上面來的那位大人物,叫穆先生的,已經到了,來頭真大,听說市委書記市長他們早就去省城機場迎接了,沒想到人家根本不見,輕車簡行,直接就來了這里。」
「小金,你猜的沒錯,他來的之後的第一個要求,果然是要見你。」楊凡放下電話,面色極其凝重地說道。
陳金笑了︰「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去見這位穆先生一見。」不知道是胸有成竹還是僅僅只是希望楊凡不要太過擔心,這時的陳金居然臉上神采飛揚,閃耀著少年人特有的張揚向上,哪有半點遇到困難的遲疑與頹唐。
「你去,若是無法回來,無論在哪里,我都會去救你。」這時,一直在身邊,宛如陳金影子般沉默,但是听完整個談話過程,基本已經清楚情況的李阿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閉目養神。
他也知道,若是對抗國家級的力量,他直接跟去,也未必有用處,不過以他的能力,以後自然有辦法。
陳金一笑,微微點頭,沖著楊凡叔說道︰「穆先生在哪?我們去見見他吧。」他這時的灑月兌,就算雷驚天見了,恐怕也要翹起大拇指暗贊一聲,好孩子,不錯,果然沒有丟了我們家大小姐的臉面。
此時鵬城最高等級的市賓館一間豪華套房中,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約五十歲儒雅中年男人,正和對面一位三十多歲的沉穩男子閑談著。
那位表情很是沉穩的三十多歲男人,就是鵬城南方銀行的蘇行長了,至于另外那位年約五十的儒雅中年男人,正是來自中央金融央行的超級巨頭穆先生,自有一種上位人物特有大權在握的大氣神態。
「蘇方,這回吃虧了吧,事先都告訴過你,地方上的事情比較復雜,什麼事情都可能踫見,你不听,還是要來地方上鍛煉。」穆先生似笑非笑地對著蘇行長蘇方說道。
在自己恩師面前,表情一貫沉穩的蘇方蘇行長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本來以為只要學好業務,提高能力水平,單純搞好本職工作就好,沒想到會在地方遇見這樣的事情,那些地方上的有些人完全不按照規則辦事,仗著手中的權力,沒有遵守規則法規的概念,幸好有老師您幫忙,不然我就要丟丑了。」
「地方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要在地方上做事,就要有地方上的思維,在中央做事,就要有全局性的思維,當然,到地方上鍛煉一下,對你個人的成長來說,還是很有好處的,人不經歷困難,怎麼會成長呢?起碼開了開眼界嘛,以後上去了,制定什麼政策時,通過在地方上的經驗,也能夠知道什麼事情是能夠真正實施,什麼東西是只能說,實際無法操作,說了也做不好,能夠深切地體會到地方上政壇中目前的一些弊端,不是壞事。如果在中央呆久了,一直在最高的地方,變成只會說,完全不知道下面具體能辦成什麼樣的人,那也沒有用處。」
「您說的對。」蘇行長感觸很深地說道。
「對了,您這次來鵬城,真的就只是為了調查這一件事情?見一個人?」閑聊完之前自己的狀況,蘇行長忍不住轉入正題,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他當然知道自己老師的位高權重,是中央金融委幾大巨頭之一,正所謂國之重臣,不可輕動,何況眼下這樣以調查之名,低調前往地方,近似微服私訪的行為?
老師的這一動,卻代表的是國家的意志,不但區區一個鵬城,甚至整個嶺南省都有緊張起來的感覺;而且還事先有意無意地通過他向某些方面似乎預先釋放了一些風聲,來到這里,不見市委書記那些地方上的頭面人物,直接來到這里,就提出要見一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真的想不太明白。況且楊凡也算是他朋友,楊凡的那位朋友,老師這次來特地要見的那個人,他私下了解過,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只是老師這樣的大人物,突然前來調查下面的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是好事,蘇行長也算是個講義氣的男人,平時也敬佩楊凡的為人,當然不願意楊凡和他的朋友出什麼大問題,所以現在也有事先探探老師口風的意思。
「不錯,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一見他,當然,具體見完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現在還不好說。」戴著金絲眼鏡,面貌儒雅的穆先生微笑著輕敲手指,意味深長地說道。
蘇方心中一跳,知道老師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在暗示地提示著自己,不該問,不該了解的東西,暫時不要問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