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母出嫁 第六十七章 震驚全場【手打VIP】

作者 ︰  冉

傍晚,廣寒宮。

皇上攜皇後端坐在正中的龍鳳椅上,因是家宴,沐辭楚只身穿青色龍騰雲的龍袍,金線繡成的金龍活靈活現,青色不過是最普通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好看的緊,橙黃的燭光落在他面上,映得他輪廓俊毅,眉眼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卻又不失男子氣概。他俊美的面上浮著一縷漫不經心,眼神慵懶的向堂下掃了一圈,便收回目光,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皇上的右邊設一座神鳥雕花圖案的座位,那是皇後特意安排的,等下皇上會選一位他最喜歡的嬪妃坐在這個位置上。

馨小儀的眼風不時飄向神鳥座,她心中已然生出篤定的欣喜,這個座位她志在必得,她清楚的很,如果她當真坐上這個座椅,她母親在府中的地位一定會因此更加穩固。眾妃嬪心里明白,若是能坐上那個位置,說不定便能成為除了馨小儀之外侍寢的第二人。眾人都卯足了盡頭,看向皇上的眼神越加溫婉起來,含情脈脈,顧盼間柔情流轉。

眾妃嬪坐在宮殿左側,一排六個位置,按照位分依次往下排,一共三排,宮殿右側設四張大桌,第一張桌子坐的是安邦王白亦浩,他左邊坐著嫡福晉,右邊坐著側福晉,第二張桌子坐的是撫遠王白亦然,第三張桌子坐的是安南王沐辭安,第四張桌子坐的是遷安公主白楚楚。

沐辭楚的坐姿懶懶的,黑亮的眸子半眯,威嚴中生出一縷邪魅。他隨意的瞟一眼眾人,道︰「今晚的家宴,特為慶祝擊破前朝余黨又一個重要基地而設,在座的都是朕的家人,隨意即可,不必拘束。」

賢妃端著酒盅起身,眼波流轉,道︰「臣妾先敬皇上、皇後一杯,祝願我朝國泰安邦,民安樂業。」

眾妃嬪一同舉杯,合家歡慶。

賢妃瞟一眼左右兩邊空出的三個位置,問道︰「明妃尚在禁足,故而不能赴宴,襄昭儀病弱,不能赴宴也是預料中事。可這空余的第三個位置是誰的?」

瑞德儀嬌俏一笑︰「這座位是新封的沁嬪的。」

白亦然不動聲色的掃過那個空位,沁嬪嗎?入宮不足一月,就升到沁嬪了?看來皇兄果真很是寵愛她。心上泛起一縷酸楚,他自嘲的苦笑一聲,端起酒盅,兀自喝了一杯。

賢妃放下酒盅,不禁詫異道︰「早上請安時,臣妾听到皇後特意囑咐沁嬪一定要前來赴宴,怎的沁嬪如此驕縱,連皇後的囑咐都敢當耳旁風?」

瑞德儀仰頭看向皇上,眸光如水般溫柔,附和道︰「自然是恃寵而驕,誰不知道皇上寵愛沁嬪,她又怎麼會把皇後放在眼里,依臣妾看啊……」

沐辭楚本來半眯的眼瞳突然睜開,眼風往瑞德儀處一瞟,那目光凜冽如冰,直射得瑞德儀渾身一震,她頓時住嘴,悻悻的垂頭,不敢再多言。沐辭楚收回目光,重新半眯著眼瞳,仿若剛剛那冰冷之光,不是從他眼中射出的一般。

馨小儀趕緊打圓場道︰「想是姐姐身體不好,來不了也是有的,今日家宴特為慶祝,還是不要提掃興的事吧。」她端起酒盅,「臣妾也敬皇上皇後一杯,願皇上皇後身體健康,琴瑟和諧。」

這話說的比賢妃討巧多了,皇後含笑喝了酒,沐辭楚仰脖一口氣喝下酒,只覺得喉嚨間一陣火辣,待酒飲下之後,喉嚨里卻又好似堵著一塊棉花,直堵得他心煩意亂。穆紫鸞……難道她的病還沒好嗎?這半個月負氣沒有去看她,本以為家宴上她會露面,院判不是說她半個月便可痊愈嗎?莫非病又有所反復?等下要不要去沁心宮看看她?可她的所作所為,當真氣人的很啊。

賢妃悠然坐下,眼角余光輕劃過馨小儀的面龐,她的心思賢妃一看就明白了,皇上這半月來只寵她一人,她自然怕失寵,更何況是入宮最初便極得寵的沁嬪?說到底,她再得寵也比不過沁嬪啊,兩人進宮時同在常在一位,沁嬪尚未侍寢已經封了正五品嬪位,她已然侍寢,不過位在從五品小儀一位,尚且比沁嬪低,若是沁嬪復寵,再得皇上寵愛,豈不是很快便要遠超過她去?這個時候,她自然是不希望皇上想起沁嬪的。

皇後也看得清清楚楚,她將皇上極力隱藏的擔憂收進眼底,含笑道︰「沁嬪入宮後身子一直不好,晚來些也是有的,皇上,不如現在先開宴,一邊用膳一邊欣賞歌舞。」

沐辭楚點點頭算是默許,眾宮人端著各色菜肴一一上前伺候,每張桌子上都是同樣的菜色,女敕烤鹿肉、八珍鴨蹼、鮑汁雙菇、琵琶大蝦、翠玉雙筍、龍騰黃金魚、銀絲豆腐羹……

皇後笑意盈盈,「這是眾位妹妹入宮後第一個家宴,本宮早就听聞,此次選秀中不乏才藝精湛者,入選的妹妹們更是才藝過人,還望妹妹們不必過謙,等下一人表演一個才藝,好讓皇上、王爺與本宮欣賞欣賞。」

這可是向皇上展示自己的大好機會,眾妃嬪含笑應了,空氣中頓時浮起競爭的氣味。祥容華雙手書法,寫了一副對聯,字體清秀又不失剛勁。瑞德儀撫琴彈奏一曲《江南雨》,婉小儀畫了一幅紅梅寒雪圖,惠良媛吹簫一曲,榮嬪舞了一段腰鼓舞,曹貴人即興作詩一首……各人是盡力氣,都想哄皇上開心,無奈沐辭楚只是漫不經心的半眯著眼眸,面無表情。

皇後偷偷覷著皇上的神色,這些小主果然入不得皇上的眼楮,馨小儀在座位上暗自開心,如無其他小主能打動皇上的心,那張神鳥椅注定是屬于她的。待眾妃嬪都表演結束,皇後巧然問道︰「皇上,可有中意的人選。」

皇上興致索然,眸子里凝結著濃郁的黑色,像化不開的墨汁,他以極輕的幅度搖頭道︰「這張椅子,今日便讓它空著吧,今兒是十五,朕去鳳儀宮陪皇後吧。」

眾妃嬪皆是一愣,尤其是馨小儀,眼神驚詫的定在皇上面上,半響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甘心的別過頭去。

皇後倒像是早有預料,溫溫道︰「本宮與皇上是結發夫妻,自然不急于一時,倒是妹妹們入宮也有一個月了,皇上只寵幸了馨小儀而已,豈不是傷了妹妹們的心,」她握一握皇上的手,「反正離晚宴結束尚有一段時間,皇上不如等下再決定?」

皇後的話給了眾妃嬪一點希冀之光,也算是照顧了她們的面子,沐辭楚勉強浮起笑意,只不停喝酒,不再言語。

皇後含笑道︰「皇上,內務府準備了一段新舞蹈,皇上觀一觀可好?」

沐辭楚的目光定在騰龍酒盅上,隨口敷衍道︰「皇後決定便是。」

皇後向奏樂使了個顏色,大殿里頓時響起悠揚的音樂,女子用紗巾半蒙著面,清靈的轉了幾個身,便轉到殿廳中央,她放下水袖,隨樂聲翩翩起舞,發髻上的流蘇隨她清靈的動作隨意搖擺,在燭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盈亮的光。她仰面彎腰而下,水袖不停向空中拋去,如飛霞輕盈,似流水靈動。她起身不停轉身,雙足轉的飛快,水袖于空中籠成環形,仿若一朵紅蓮盛開于水中。眾人都被她的舞姿吸引了,唯有沐辭楚依然漫不經心,眼神不知飄向何處。

突然,她面上紗巾一松,隨風而去,眉間含翠,雙目若水,皮膚細膩無暇,比初雪還要白上幾分,淺淺的燭光投在她面上,籠上一層光暈,直襯得她如同從天而落的仙子,清靈秀美。

眾妃嬪齊聲驚呼︰「是沁嬪!」

沐辭楚瞬間將目光定在穆紫鸞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隱隱夾雜著幾乎不可察覺的喜悅。

瑞德儀憤憤的別過頭去,低聲嘟囔一句,「狐媚,說什麼病重不能赴宴,分明是準備了舞蹈想魅惑皇上。」

榮嬪轉了轉眼瞳,輕笑一聲,「所以人家沁嬪才得寵啊,你以為誰都能在短短十日內連升四級嗎?」

瑞德儀眉間含怒,不屑道︰「我自是不願學她那種狐媚勁,下賤。」

玉貴人清冷的目光劃過瑞德儀的面龐,清冷一笑,「想狐媚,也要有狐仙的美貌,」她的目光如冰一般劃過瑞德儀的面龐,直激得瑞德儀微微一震,「我看以瑞德儀的資質,只怕想狐媚都不能呢。」

榮嬪听出玉貴人話里的含義,顧著瑞德儀位分高家世好,只佯裝仔細看舞蹈,不再接話。倒是淳貴人心思簡單,嘻嘻的笑出聲來,惹得瑞德儀狠狠剜了玉貴人好幾眼,玉貴人只將目光投于別處,神色清冷,不再理會她。

沐辭安看著翩然起舞的穆紫鸞,不由得想起她在穆府棒打自己的事,只恨的牙癢癢,出聲道︰「听聞沁嬪初初入宮便連升四級,還以為是如何的絕色美女,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果然傳言不實啊。」

遷安公主白楚楚略帶詫異的看著沐辭安道︰「四哥哥眼光也太高了,依我看,新入宮的小主中,這位沁嬪的容貌的確最為出眾,只是這樣的舞蹈讓舞姬跳跳便罷了,要沁嬪來跳,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過這舞確實好看的很,比剛剛的才藝表演都出眾。」

賢妃抿唇一笑,「咱們的遷安公主本就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現在倒夸起沁嬪來了。」

遷安公主面上一紅,「賢妃娘娘最愛逗弄我,沁嬪如此美貌,舞姿清靈,楚楚自愧不如。」

沐辭安不屑的撇撇嘴,神色認真道︰「四妹何必自謙,我看來,這沁嬪的容貌一般,連四妹一半尚不如,何況,這舞蹈美則美已,卻俗氣的很,」他看向沐辭楚,「皇兄,你這選秀選了半天,怎麼盡選了些庸脂俗粉?」

他雖是在說穆紫鸞,卻連著所有小主一齊罵了,眾小主面上陰晴不定,心下惱怒,卻礙于他王爺的身份而敢怒不敢言。

這些秀女是皇後親自選的,沐辭安這樣說顯然是拂了她的面子,她幽幽的掃了沐辭安一眼,道︰「安南王且稍安勿躁,這舞是否精妙,還要等跳完了再評。」

談話間,音樂漸漸輕緩,穆紫鸞起腰,緩緩收起左側水袖,從腰間取下腰帶,眾人定楮一看才知,她腰間別著的竟是馬鞭。她左手持鞭,右手甩袖,朝樂師一點頭,音樂頓時歡快起來。她將右手水袖一拋入天,左手揮著馬鞭啪一聲打在地上,正與鼓點和著,精準無比,時而甩袖,時而揚鞭,整個人仿若一分為二,右側優美,左側剛毅,二者合二為一,頓生出無窮的魅力。

皇後微微一怔,剛剛听到沐辭安的貶低,她幾乎有些後悔,也許跳一個水袖舞對皇上來說太過普通了,可現在,她卻覺得她的決定一點錯都沒有。沁嬪當真聰明,知道取新對吸引皇上的主意有多麼重要。

這不,剛剛還漫不經心的皇上,此刻連眼楮都不眨,目光一直追隨著穆紫鸞每一次甩袖,每一次揚鞭,幽深的眼瞳里反射出瑩亮的光。舞蹈**,樂聲重疊而起,她不停揮舞著鞭子,水袖鞭子漫天飛舞,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只見水袖飄零,馬鞭英武。

忽然音樂一停,她的鞭子一甩,精準的繞上沐辭安面前的果盤,手往回一手,盤子隨鞭子的帶動飛向空中,她飛快的旋身幾圈,右腿一抬,做出飛燕的舞姿,左手穩穩接住落下的果盤。她拿著果盤,沖沐辭安做出一個嘲笑的神色,沐辭安氣得直發怔。

沐辭楚微微一笑,這個妮子當真淘氣,沐辭安不過說了她一句,她便如此報復。可這樣的舞蹈,也只有她能舞出吧。

白楚楚看得直發愣,張張嘴道︰「我就覺得沁嬪與眾不同,果然舞姿出眾,心思精妙。」

瑞德儀鄭重起身,神色清凜,直直跪下道︰「沁嬪冒犯皇上,還望皇上看在沁嬪初初入宮的份上,不要重罰于她。」

她的話一出口,眾人都驚了,只是跳個舞而已,何來冒犯皇上之說?

皇後面色一沉,聲音略重,「瑞德儀不可胡說。」

瑞德儀深深叩頭,「馬鞭乃粗鄙之物,沁嬪為皇上獻舞,竟使用如此低下粗賤之物,豈不是藐視皇上嗎?」她誠懇的望著皇後,「皇後娘娘安排沁嬪跳舞本是好意,她卻如此,當真是辜負了皇後娘娘一片美意,若皇後娘娘一早得知沁嬪用馬鞭跳舞,一定會阻止她的,是不是?」

皇後一時語塞,緩緩的看了皇上一眼,他面上神色莫測,看不出喜怒,皇後深吸一口氣道︰「本宮的確不知沁嬪如此出新,但說到底,用馬鞭起舞也沒什麼。」

瑞德儀言辭懇切道︰「娘娘宅心仁厚,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馬鞭會傷人,若表演時,不小心傷到了皇上皇後,可怎的是好?」她擔心的看了沐辭安一眼,「沁嬪如此大膽,竟用馬鞭去取王爺面前的果盤,是為不敬王爺!」

沐辭楚爽朗一笑,聲音溫潤如珠,「瑞德儀未免小題大做,」他瞥見穆紫鸞站在原地,一臉平靜,仿若他們所談的根本不是她,他突然壓下維護她的心思,想听听她的反駁,于是道︰「沁嬪,你自己說說吧,用馬鞭起舞,可是對朕不敬。」

穆紫鸞淺淺一笑,唇邊頓生兩朵笑窩,她悠然行了一禮,道︰「這江山是皇上親手打下的,也可以說,這江山是皇上騎在馬背上打下的,騎馬自然少不了馬鞭,臣妾特用馬鞭起舞,是為贊皇上英武神勇,卻不知瑞德儀姐姐為何誤會的臣妾的本意,反以對皇上大不敬之罪污蔑臣妾,」她面上淺笑如常,眼中卻透著一絲隱隱的凌厲,鋪天蓋地的射向瑞德儀,「可是姐姐嫉妒臣妾得寵,才一再如此為難臣妾?」她突然一抿唇,語含哽咽,別過頭去不語。

玉貴人冷眼旁觀,靜靜道︰「是啊,臣妾幾次見瑞德儀為難沁嬪,沁嬪初升嬪位之時,瑞德儀還順手褪下她帶了許久的鐲子給沁嬪作為賀禮,實在是有意侮辱沁嬪,無奈瑞德儀位分高,沁嬪再受委屈也只能忍忍了,」她幽幽嘆息一聲,不無惋惜的看著瑞德儀,「咱們同為姐妹,應該不分彼此,齊心侍奉皇上才是,瑞德儀怎可如此嫉妒沁嬪,沁嬪百般退讓,德儀姐姐依舊步步緊逼,哎……」

穆紫鸞配合著玉貴人的話,眸間升騰起水汽,精致的小臉委屈無比,人見人憐。

瑞德儀被玉貴人的話噎得一愣,指著玉貴人大聲道︰「你胡說,那鐲子沁嬪分明沒收,難不成你與她是一伙,才如此向著她說話?」

皇後拉下臉,沉聲道︰「瑞德儀無禮!皇上與本宮在此,豈容你如此造次!」

瑞德儀被皇後的話嚇得一驚,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連叩首道︰「臣妾一時氣憤,無意冒犯皇上皇後,臣妾對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沐辭楚看也不看她一眼,輕輕揮揮手,仿若要揮散她的話,他看向皇後道︰「瑞德儀殿前失儀,嫉妒妃嬪,污蔑沁嬪,將為正七品常在,罰閉門思過三個月。」

膝蓋一軟,瑞德儀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一時忘了求饒。

皇後含笑道︰「是,皇上英明,」她揚揚手,「還不帶她下去。」

便有幾個宮女拖著神色恍惚的瑞德儀下堂而去,其他妃嬪神色怏怏,看向沁嬪的目光頓時小心翼翼起來。

沐辭楚面色如常,仿若剛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唇邊勾起迷人的弧度,看著沐辭安道︰「四弟,這樣的舞蹈你從未見過吧?」

沐辭安不屑的撇撇唇,別過頭去,隨意應付道︰「臣弟不懂舞蹈,沁嬪揚著馬鞭跳舞,臣弟不曾見過,新鮮倒是新鮮,只怕沁嬪也只是為圖新而胡亂舞之。」

穆紫鸞毫不介意的幽然一笑︰「水袖為柔,馬鞭為剛,臣妾剛剛之舞,意為剛柔並濟,這樣的心思也只是突發奇想,倒讓皇上、王爺和眾位姐妹見笑了。」

沐辭楚眼中大有贊許之意,「剛柔平衡,整個舞蹈柔美有余,剛勁有力,沁嬪乃後宮中心思靈巧第一人,這樣絕妙的舞蹈也只有沁嬪可以舞出。」

有了皇上的夸獎,沐辭安再不服氣,也只能強壓下心頭憤恨之氣,穆紫鸞淺笑如虹,波瀾不驚。

皇後揚揚頭,道︰「沁嬪辛苦了,先去換衣吧。」

穆紫鸞溫順的點點頭,轉身之際,目光隱隱劃過馨兒震驚的臉龐。別的女子都是費盡心思想討皇上歡心,以得到恩寵,而她如此,只是想借著得寵的假象,向馨兒討一個答案,當真諷刺至極。

欣賞過穆紫鸞的舞蹈,沐辭楚心情大好,剛剛還如冰般的側臉像被陽光融化一般染上笑意,俊美無雙的臉頓時更生神采。

賢妃撥一撥耳墜,笑顏如花,「果然還是沁嬪最有辦法,她一出現,皇上就開心了呢。」

皇後頷首,「是呢,沁嬪病了大半個月,皇上便擔心了大半個月,現在沁嬪既然能舞,可見病便是痊愈了,難怪皇上會高興呢。」

馨兒面上一閃而過失落的神色,乖巧的笑笑道︰「嬪妾看到姐姐痊愈,也很高興。」

當真高興嗎?可面上強忍下的失落又是什麼?賢妃舉袖喝一盅酒,唇角在袖子的掩蓋後,露出鐮刀般銳利的弧度。

白亦然估模著時候差不多了,偷偷離席,守在穆紫鸞回廣寒宮的必經之路。

穆紫鸞一心想著馨兒的事,根本沒注意到白亦然的存在,倒是墨桐眼尖,欣喜的低呼一聲,「白公子。」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她尷尬的扯扯唇角,屈膝行禮,「奴婢拜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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