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劍 第五章 起戰之準備就緒(上)

作者 ︰ 靜月禪明

「你敢再說一遍?」當岳首峰听見李誠新把那化成塵土的齊浩交給了丁賀,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我真的把塵土交給丁爺了,他,他沒下山給您麼?」李誠新也不知道為什麼岳首峰听了這話後,會反應如此之在。在他想來,那丁賀縱然不能馬上下山把塵土交給岳首峰,但起碼過會兒也會下山來吧?至于丁賀會住在昆侖山上,那是李誠新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啪~

岳首峰一把將李誠新摔到了地上,狠狠地看著他,道︰「你這個廢物,難道你不知道丁賀已經背叛了麼?」

「什,什麼?」李誠新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如果他沒有听錯的話,這句話就等同于給他判了死刑。

「他背叛了!」岳首峰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雙手又一次地抓住李誠新的脖領,狠狠地道重復了一遍。

「岳,岳爺,你不知道他敢背叛呀,你以為……」李誠新看著岳首峰那要殺人的眼楮,雙腿立馬就軟了起來,略帶哭聲地說道。

「你以為什麼?以為他會那麼好心,幫你跑腿麼?」說時,岳首峰還不停地將李誠新搖來晃去,這讓李誠新非常的難受。

「我,我真的不知道。岳爺,您繞我一次吧,我這就回去把那塵土要回來,哦不,是偷回來!」李誠心急中生智,想著一切盡可能的求生方法。人家都說,當一個人做了很多壞事的時候,也許不會被人知曉。但如果這個人決心做最後一次壞事的時候,弄不好就會東窗事發。李誠心哭喪著臉,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啪~

李誠新又一次被岳首峰摔在地上,但听岳首峰說道︰「我不殺你,你還有點用處。我真想不明白,丁賀背叛之事,那是在大廳廣眾之下,所以人都看見他站在昆侖派那一邊了,你怎麼就不知道?」

一听岳首峰說不殺他,李誠新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下來,一臉獻媚地道︰「那個,我不是听您的吩咐,去查看‘乾坤鎮玄道’的下落嘛。」

「嗯,這個在中場時我就已經知道了,可是為什麼一直到最後你都沒有回來?」岳首峰因為要了解更多的事情,所以只好耐下心來一句一句地向李誠新問道。

李誠新平復了一下心情,回答道︰「因為……因為我騙我師傅說我生病了,去不了了。所以……,所以我後半場再過去,怕他老人家懷疑我。」

岳首峰斜著眼看了看他,還以為他沒有回去,有什麼新發現了呢,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件不疼不癢的理由。

「岳爺,那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李誠新雖然在青銅派這邊跟下人似的,但他的實力畢竟在昆侖新一代人杰的水平上,所以他一點也不傻。听剛才岳首峰的意思,是還有新的任務交給他,所以才沒有急著懲罰他。為了能繼續活下去,李誠新更加努力地顯擺出自己的能力。

岳首峰看了看剛剛從山上拿下來的火藥,心道︰這批火藥看樣子是白往山下拿了。

本來,當岳首峰看見陸豐一個個地把隱者都打敗了,心里就已經知道青銅和魔教勾結的事情已經敗露。所以,為了能讓自己與弟子們可以安全月兌逃,便在自己坐著的石椅之中按放了火藥。

如果道玄真人不對自己發難也就罷了,如果昆侖派想利用人多的優勢圍剿他們,他就用這些火藥炸平昆侖乾脈。當然,他自然有遠程引爆火藥的方法。

不過好像天助他也,就在岳首峰不知道如何應對之時,陸豐、鄧姍與韓履霜之間的事情,引得道玄真人沒有過多注意他。所以,就在這個時候,岳首峰帶著眾弟子離開了昆侖派。

但因當時的情況緊急,岳首峰沒有來得及把那藏在石椅里的火藥拿出。但並不代表那些火藥就可以放在那里不動,一旦事後被人知道了那里藏著火藥,昆侖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因為這麼多年來,岳首峰可是唯一一個在那個位置上坐過的人。

當下,岳首峰無奈只好又派出李誠新,偷模地把那堆火藥再取出送到山下。因為在岳首峰看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能不和昆侖開戰就不要開戰。可是當下局勢已經又一樣子,那丁賀要是把化成塵土的齊浩交給道玄真人,萬一里面能查出什麼東西來,豈不是讓道玄老兒有了向全修真界交代的證據?到了那時,青銅派恐怕就要受到全修真界的圍剿。

岳首峰不敢賭,如果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那可就是青銅派的末日了。所以這些火藥還得送上山去,只要把那塵土帶知道這件事情的丁賀,一同都炸得飛灰湮滅,他才可以安心地回家睡覺。

李誠新看著臉色不停變換的岳首峰,知道這一次一定是又有高難度任務交給他了。在李誠新當出做青銅內線的時候,就暗自為自己定了一套規矩。就是青銅派要是讓自己做殺人放火之事,那是絕對不會干的。但如果做些透露消息之類的小事,他還是很願意拿些消息來換點好處。

岳首峰把手中的那些火藥又重新遞給了李誠新,道︰「你可知道丁賀住在什麼地方?」

李誠新雖然不知道岳首峰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但岳爺遞東西,他敢不接麼?馬上接過火藥後,李誠新無奈地搖了搖頭,鬼才知道那該死的老丁住哪呢。

自從知道丁賀背叛之後,李誠新的心里已經對他問候不下一百遍了。

「你回去後,迅速查出丁賀住在什麼地方。然後……」岳首峰靠近李誠新的耳朵,小聲地把任務交代給他。

※※※※※※

陸豐與韓大偉一同走出了坤脈的地盤,向著自己所住的竹水軒去。但他們的臉色,都不是特別的好。尤其是韓大偉,那豬肝顏色的臉,已經告訴了所以人,此時他很生氣,千萬不要招惹他。

一路上,他們兩個誰也沒有說話。但彼此看著對方的臉色,想來兩個人心里都清楚,這次提親的事情已經以失敗而告終。

此時的陸豐,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自己小的時候,不是沒見過別人提親。人家興師動眾地上門提親,都是為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娶個媳婦。但自己帶著師傅也是「興師動眾」,但目的卻是為了偷偷模模地娶個二房。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正房還沒有娶呢……

眼看著就要到竹水軒了,陸豐知道一旦回到了家里,師傅肯定是一頭扎進屋子里,再也不出來了。那麼自己又將是一片多麼的尷尬?

「師,師傅!」陸豐沒有韓大偉那麼沉穩,終于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是不是您那邊,不是很順利?」

韓大偉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想罵人的沖動,道︰「知道你還問。」

陸豐啞然一笑,果然是這樣。自己一方人,想得都倒是挺好,可惜人家對方不配合。也難怪,不可能什麼好事情都被自己遇上吧!

「我這邊,也不是很順利。」陸豐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生活。現在,自己把小師姐的心給傷了,剛才又把鄧姍的心給傷了。難道,自己就這麼無能,看上誰,誰就得受傷?

「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韓大偉這邊不是沒有緩和的余地,只要他答應了吳大安的條件,給他私生女五千兩白銀,自己的女兒韓履霜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嫁給陸豐了。但如果鄧姍死活就是不同意的話,吳大安就算是她的師傅,恐怕也是枉然。所以,對于韓大偉來說,只要鄧姍同意了,吳大安的條件也許還會有得商量。

當下,了解鄧姍的態度,是尤為重要的。如果鄧姍死活就是不同意,那麼韓大偉就算是給吳大安再多的銀子,也白搭。

「姍妹她……」想起剛剛鄧姍在自己面前痛哭的樣子,陸豐心中一陣觸動。緩緩地道︰「姍妹很傷心,她倒是沒有一口反對,但卻無限地拖延成親的時間。」

韓大偉仔細地听了一會兒,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當時,陸豐在鄧姍的房間里,對鄧姍說出了韓大偉的計劃。一開始,鄧姍還大哭大鬧的,但畢竟她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出身。一听陸豐的顧慮和所謂的大局觀,最後還是有一絲妥協的意思。

但苦于鄧姍實有不甘,便拿自己與陸豐交往的時間不長還說事,讓成親的日子往後拖延了很久,甚至也沒說清個具體時間。

韓大偉微微一笑,道︰「她所說的成親,是你和她的成親吧?」

陸豐沒的听懂韓大偉這句話的意思,點了點頭後,又問道︰「師傅您想說什麼?」

「她又沒有要求讓你和霜兒的親事延後!」韓大偉一臉壞笑地看著陸豐,好像他想出了多麼好的注意一般。

听了這話,陸豐驚了一下。雖然鄧姍沒有直接說不要讓他與韓履霜成親,但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分明就是還在考慮當中。要是這個時候把韓履霜娶回家,那至鄧姍于何地?

「這……不太好吧!」陸豐有些猶豫,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那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小跑的樣子,非常像陸豐小時候見過的小偷。

「小偷?」陸豐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那鬼祟人影,便開口叫道。

小偷?因為角度的關系,所以韓大偉並沒有看見那鬼祟的人影,但听陸豐這樣一叫,他心中不禁好奇起來。取來修真大派昆侖山偷東西,那可得是多專業的小偷呀。不,應該稱得上大盜了。

轉過頭來,順著陸豐的眼神看去。果然,映在韓大偉眼里的是一個鬼祟人影。看著那鬼祟人影,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小跑的樣子,這不是小偷的管用動作,又是什麼人能做得出來?

「站住!」韓大偉大喝一聲,把那鬼祟的身影登時嚇了一大跳。那鬼祟身影正是被岳首峰派上山來按放火藥的李誠新。這時,他只顧得身後有沒有人跟蹤他,但卻忽略了前面。沒想到,身後沒有被發現,但前面卻被發現了。

李誠新尷尬地一笑,走到韓大偉兩個面前。這一走近,陸豐與李誠新才看清對方,不明又怔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是冤家路窄,都是你這個臭小子壞了老子的好事。要不是你,老子能這麼倒霉麼?

看著陸豐那一臉欠揍的樣子,李誠新不停地在心里謾罵著。

「又是你?」陸豐看清李誠新的樣子後,不自覺地說道。

「豐兒,你認識他?」韓大偉知道陸豐的性格,在平時里,那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所以在昆侖派之中,陸豐的人脈關系應該是最簡單的。沒想到,這一次下山回來後,陸豐不僅認識了丁賀這樣的青銅叛徒,還結交了一位金蘭大哥。

「是的師傅,這位是乾脈李成新師兄,應該與弟子是同一輩份。」陸豐並沒有將李誠新與青銅派勾結的事情說出來。因為唐淵博在試探李誠新的時候,陸豐已經知道,李誠新不過是被青銅派利用擺了。人家青銅派根本就沒把李誠新當盤菜。所以這樣的小人物,陸豐自然願意多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韓大偉听了陸豐的介紹,心下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同派弟子,為什麼還鬼鬼祟祟的?等下,好像有點不對勁。

想到這里,韓大偉突然眼楮一亮,找到了問題關鍵,問道︰「既然是乾脈的師佷,為何會在夜里到我兌脈的地方來,並且還鬼鬼祟祟的樣子!」

「這……」陸豐與李誠新都支吾起來。陸豐是不知道如何向師傅解釋李誠新的另一個身份,而李誠新是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來此的目的。

「師傅,李師兄畢竟也是咱同門同派,如果我們太過深究的話,怕惹來乾脈首座的埋怨。再說,咱門規里,也沒有規定其他脈弟子,夜間不能進入別脈境內。」陸豐有意為李誠新開月兌,于是站在李誠新的那一面說起話來。

陸豐是什麼樣的人?韓大偉自然是知道的,這可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對于陸豐的話,韓大偉幾乎是深信不疑。既然陸豐有意為李誠新說好話,那麼韓大偉又何必去計較?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早點回去吧!」韓大偉抬頭看了看月色,記得剛才自己與陸豐去坤脈的時候,還是傍晚呢,沒想到這會兒就已經全黑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呀,韓大偉感慨了一翻後,先朝竹水軒的方向行去。

韓大偉故意留下陸豐與李誠新單獨說話的機會,在他想來。自己的徒弟既然有意幫助李誠新說話,那麼自然李誠新也不是罪大惡極之徒,要不然他們兩個怎麼會走在一起?韓大偉深信那句話好——物以具類,人以群分。

「李師兄,這麼晚了,你到這邊來做什麼?」陸豐看著師傅走遠,小聲地對李誠新說道。在陸豐想來,就算是他幫助了李誠新,但不代表就可以縱容他。如果李誠新真的犯了什麼錯,那麼陸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肯對我說實話麼?白天的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地叫我陸爺!」陸豐見李誠新不對自己說話,再看了看李誠新的眼神,陸豐馬上就知道了他的底細。想來,這小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陸豐想得一點也不錯,此時的李誠新,確實已經知道了陸豐的身份。當他接受岳首峰交代的任務後,立馬就回到了乾脈打听丁賀的住處。因為身份的關系,在自己門派里找一個人並非難事。所以,沒多大一會兒,李誠新便從一個死黨的口中得知,丁賀是一個被叫做陸豐的年輕弟子帶走了。去向,應該是兌脈竹水軒。在竹水軒之中,只有十七八歲樣子的年輕弟子,只有陸豐一個人。

于此同時,李誠新又開始聯想到白天遇到丁賀的時候,那唐淵博向自己介紹陸豐的時候,也確實說到了「陸豐」這兩個字。沒想到,那唐淵博介紹的名字,竟然是真的。

于是,通過自己與陸豐的一面之緣,再加上自己死黨所說的一系列事情。聯想之下,不難把所有人一一對上號。

「你就是竹水軒的陸豐?」李誠新並沒有直接回答陸豐的問題,反而卻向他問了起來。

陸豐點了點頭,道︰「是呀,白天的時候不是向你介紹過我嘛。」

李誠新很無奈,就是因為白天的介紹,自己才走錯了一步。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在這個時候,因為仔細地打量著前身的李誠新,見對方身材適中,高子也不是很高。但為什麼胸部卻是鼓囊囊的,難不成他是女扮男裝?

陸豐打了一個哆嗦,從小到大,還頭一次見著過這種人呢。但怎麼看,也不像呀。李誠新雖然身材適中,也可以說得上比較好的了。但長樣嘛……

不像!陸豐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雖然李誠新不是粗膀大漢,但也絕不是細皮女敕肉。按照陸豐的審美觀來看,李誠新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女的。

見陸豐死死地盯著自己胸部看,李誠新下意識地縮了縮,試圖不讓陸豐看到自己懷里藏著什麼。但事以願違,陸豐這個時候一下子看出了端倪。

「啊,我明白了。你懷里藏著東西,我說你咋走路鬼鬼祟祟的,原來還真的當了小偷。」語畢,陸豐也不等李誠新的反應,便突然出手將李誠新懷中之物搶了過來。

低頭一看,赫然,正是岳首峰交給李誠新的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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