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養媳 V 40 出發

作者 ︰ 明夏輕歌

內宅的事雲起交給了忠叔,這次是頭一次和二夫人對上,她把顧媽媽帶上了。屋里的丫鬟則留下了流朱和凝碧。挽翠不在,十三歲的流朱可以把主屋看住了,凝碧留下做她的幫手,那些媳婦婆子沒事都不準進二門。陪房里方家一家還有包家一家留下了。崔大孝去了寶月齋,家人還在府里打雜,牛三一家去了沈寄自己的小莊子。這些人隨時都可以守望互助。而且,忠叔李嬤嬤等老人現在也是一心一意跟著魏楹。總之,京城這個小宅子是無虞的,關鍵還是在淮陽老宅。

繡坊的掌櫃的,沈寄還是讓大總管洪升在府里物色一個。現在就可以去盯著修葺的事了。上次那個杜良就是沈寄請他幫著物色的,如今已經去到糧鋪里整頓了,看著還是挺有成效的,至少伙計干活麻利多了,也不再生意蕭條了。

沈寄原本撥著算盤想自家四個鋪子,兩個莊子,三百畝土地,積攢幾年就可以在靠近皇城的地方再買一棟小宅子,讓魏楹不需要那麼早起上班了。可是這一千兩一千兩的花著,讓她頓時發覺官場上外水不少,可是風險更多。有時候真的只有破財擋災,錢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且,不能光靠節流,還得開源。

一大早晨,魏府門前就熱熱鬧鬧的,這次沈寄帶回去的東西多,各房頭的人都有禮物。她這也算是新媳婦頭回回家,禮物開路。不求有人能多幫襯,只求少使壞。從七夫人當初的作為看來,二房是把錢財把得很緊的。不但明面上打著嫡庶之分的旗號年年分紅拿最大頭,而且還指使掌櫃的做假賬,先撈了一部分錢,然後才拿到公中去分。她就跟二夫人對比一下,大方給眾人看看。

沈寄覺得像二房這樣挖自家人的錢財算什麼,有本事賺外人的銀子去。這回她算明白了老太爺干嘛給了魏楹二萬兩銀子成家。那是老太爺用私房錢補貼他這十多年被二房佔去的錢財呢。那兩家鋪子明說充公,但是二房每年從那里佔去的可能就有一兩千兩之多。沈寄可是打听過了,之前生意是很好的。只是因為魏楹把掌櫃的換了才慢慢清淡下來。可是就這也比二房折算給魏楹的收益多了兩三百兩。現在收回到手中,沈寄決定明年一定要讓它們更加的發光發熱。

裝車完畢,挽翠一一點過無誤,便來請示沈寄,「女乃女乃,一切都準備好了,就是十五老爺好像還沒起身。」

沈寄看看鐘漏,都巳初三刻了(九點四十五),對于早起的古人來說,這個時間很晚了啊。魏楹都離家上衙有兩個時辰了。這位長輩還真是的!

魏楹安排了劉準和另一個小廝打前站,一路安排打尖住宿,這兩人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出發了。吃午飯的地方算是定下了,而且這麼等著得等到幾時啊。這位十五叔昨晚是第一宿住在這里,所以沈寄還真是不清楚他的作息。

「讓洪總管再去叫。」

挽翠小聲道︰「已經叫過兩次了,每次叫半天才應,說就起就起的,然後又不見動靜。听說昨天半夜翻牆出去過,快天明才回來。」

這麼不靠譜?嗯,還是魏楹靠譜,上早班從來沒勞動自己叫過,自律得很。而且還從來不把她吵起來伺候穿衣吃飯。

「叫幾個小廝拿著鑼鼓去他房間外頭敲。」

「這,能行麼?」那可是小叔叔,不是小叔子啊。

「行,他沒個做長輩的樣子,我就不拿他當長輩看了。不然這一路,他說一句,我才能做一句,他說的又不一定靠譜。」昨晚八成是跑到哪里話別去了,才這會兒都起不了身。

這個方法奏效,很快十五叔就出來了,他就幾身衣裳一把劍,包袱直接往馬身上一擱就成。沈寄得到消息從里頭出來,趕緊問道︰「十五叔,你吃了麼?」

「吃了、吃了,趕緊走吧。對不住啊,大佷媳婦,一時沒起得來。」

「沒事兒。」沈寄便扶著挽翠的手登車。一陣風吹過將她的幃帽吹起,十五叔看到一眼她的臉,然後趕緊轉開了頭,心道難怪惹來登徒子。這才幾月不見啊,五官沒怎麼變,怎麼感覺人又標致了不少呢。從前還覺得大佷子娶個小姑娘吃虧了,現在看來那小子賊有眼力,知道這小姑娘張開了不一般。嗯,還蠻有艷福的。而且這媳婦兒又能干得緊。這個生意,劃得來!自己是不是也該娶個媳婦定下來了。長年這麼漂泊也不是個事兒啊。

沈寄這一行一共八輛馬車,她和挽翠阿玲季白第一輛,顧媽媽和奼紫采藍第二輛,其余六車都是東西。除了林林總總的那些禮物,挽翠又給沈寄帶了不少東西。甚至把常睡的被子褥子都給她帶上了,到了客棧鋪上自家的才睡。沈寄心道哪有這麼講究,可是有些時候這些排場也不能不要,也就默認了。反正又不要她背著。

外頭自家的家丁連同雇來的人二十多乘馬冒著風雪起行。她本來給十五叔準備了馬車,可是後者說他又不是娘們,他才不坐呢。于是在外頭和家丁、鏢師一起嘻嘻哈哈的說笑著。沈寄往常和魏楹一起出門,魏楹是不會同下人說笑的,那些人也都規規矩矩安安靜靜的。倒沒想到換了個十五叔,路上這麼熱鬧。

一路的氣氛感染得沈寄都想拉開車簾和他們說笑幾句了。可是也知道,那是萬萬不行的。拋頭露面是這個時代女子的大忌。只能悶在車里唉聲嘆氣。

挽翠倒了半碗保溫的羊女乃給沈寄,「女乃女乃,喝口熱羊女乃,這天怪冷的。」

「嗯。」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其實不少的,都是趕著回家過年的。沈寄笑笑,這會兒應該算春運開始了吧。

十五叔在外頭說高興了,便要酒喝。沈寄讓開了一壇,又拿了二十多個碗,讓每個人都喝一碗御寒。騎馬應該不存在醉駕,而且這些人的酒量都很不錯的。當然也有格外受了魏楹囑托的便只喝了半碗。雖然七皇子把這件事壓下去了,他還是有點擔心小侯爺不受教。他們那種人無法無天慣了,根本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所以,他不顧沈寄讓他多留幾個得力的人在身邊的意見,執意安排了這麼多人,又請了武藝高強的十五叔來坐鎮。至于他,沿路住朝廷的驛站要安全得多,而且是快馬奔馳,帶多了人沒必要。四個有武藝的小廝,外加五個鏢師,足夠了。

十五叔跟魏楹,用他的話說,尿不到一個壺里。一個是不守禮法眠花宿柳的笑面郎君,一個是外人眼中可以作為模範的冷君子。不過,他看沈寄倒是挺順眼的。尤其那股先踹了再說,怎麼都不能讓登徒子佔了便宜的悍勁兒。而且,平日里又一副溫柔如水的樣子,真是動靜皆宜。不過,大佷子也是好樣子,不是軟蛋。可他們叔佷性格差異實在太大,說話說不到一處。而且這次回去,老頭子肯定會拿魏楹教訓自己的。想想都頭大,可是他又不能不回去。像大佷子,像七哥,那是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回去的。

一路上其實安排得很好,一到了客棧就有熱湯熱水送上,稍事洗漱立即有熱飯吃。就連受雇來的鏢師都覺得這家主顧很是不錯。他們其實已經跟著魏楹回過一次淮陽了,這回也算是熟門熟路。雖然大冷天路上不好走,不過吃的不就是這碗飯麼。又不像阿彪那小子,家里現在也算是有了產業了,守著一個小飯莊過日子,紅紅火火的,正張羅著要娶媳婦呢。說起來這個小魏大人和魏夫人倒都是重情義的人,阿彪的事,老趙頭的事都出了大力,所以總鏢頭說和他們保持這樣良好的關系很不錯。而且一路把人也照顧得很周到,還有個風趣幽默的十五老爺一起說說笑笑,給的報酬又高,于是鏢師們還是很樂意走這一趟的。

當然私底下也議論過,魏府自己有小廝,怎麼還要雇這麼多人。便有人說魏夫人那麼漂亮,所以魏大人不放心她單獨上路唄。要說沈寄,他們倒都是或遠或近見到過的。從前在攤子上,就是出了名的小美人兒,這一年多出落得越發好了。也有人念叨啥時咱也能娶這麼個漂亮媳婦就好了。旁邊人就道,娶得起你也養不起。沒見現在那一身穿的戴的麼。而且听說把內宅整頓得井井有條,在外頭開了個寶月齋一個月幾百兩幾百兩的往家里賺銀子。這樣的女人輪也不會輪到他們這樣辛苦求生活的。

最後還是領隊的三當家喝止,不許他們在背地里這麼議論主顧。這才打住了話題,沒往更離譜的方向而去。他們和魏家的下人還是涇謂分明,各自住在不同的地方的。晚上每個時辰各出一個人值夜。

這一路其實很平安,小侯爺雖然有心擄人,但七皇子發了話,又交代了老丈人,說了這事的嚴重性,他哪里還調得動人手。老侯爺氣得直罵孽障,問他是不是要把七皇子和皇子妃斷送了,把全家都斷送了才甘心。居然敢跑去調戲官家女眷。要不是看在馬上過年,又有太夫人把人護著,就要家法伺候了。當然,他們都不知道沈寄踹了他們家長子嫡孫命根子的事。七皇子把這事瞞下來了,小侯爺也沒說,一則太丟臉了,二則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是不想讓祖母和父母知道。

沈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只以為是魏楹送揚州瘦馬奏效了,還有七皇子也怕惹火燒身。她這會兒只是吃過飯想著魏楹這會兒在干嘛。這麼冷的天,她抱著暖爐閑坐,他卻還得起早貪黑上衙去,真是辛苦。話說這當官,每天早早起來,那可真是要很強的意志力啊。

說起來,從五歲到了魏家,除了魏楹游學在外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這麼分開過啊。昨晚不該嫌他嗦的,可她也是想他早點休息嘛。叮囑了這樣又叮囑那樣的,真當她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啊。這一趟的確是會很不容易,可是,二夫人又不是她婆婆,自己表面上不讓人捉到把柄也就是了。何況長房和二房不和,這是老魏家的人都知道的,也不能要求她怎樣的畢恭畢敬吧。

魏楹的確像沈寄想的那樣,還在加班。十二月二十五皇帝封印,所有衙門就都不上衙了,所以這些天都忙得連軸轉。晚飯也是和同僚出去吃的鹿肉火鍋。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大家熱熱鬧鬧的聚聚。他一向很大方,這一天便也搶著把銀子付了。翰林院多窮書生,即便家里有錢,也多半沒有分家,能拿到手里的銀子不多。不像他,父母不在,母親的產業都到了手上,祖父又給了兩萬輛現銀,相對來說還是手里比較寬裕的。有時候,有同僚周轉不過來,也在他那里先借了銀子花著,回頭發了俸祿再慢慢還他,他又從來不催帳。這倒也是他人緣好的一個原因。

吃得渾身熱乎乎的坐了暖轎回去,屋子里,西廂房卻都是冷冷清清的,光有炭盆沒有人,被窩也是冷清清的。往常小寄總是早早就上床坐著了,說是給他暖被窩,其實是她怕冷,覺得早點洗漱熱熱乎乎的上床窩著最舒服。

其實流朱見到他回來,早早的就打發人不但把燒好的炭盆擺進了屋,連鋪好的被子里也放上了湯婆子。不過少了個人還是覺得冷清,于是洗漱過後隨意看了看書便早早睡下了。

于是沈寄一路走著數著日子,魏楹一個人在家也數著日子。好容易到了魏楹起行的日子,沈寄便盤算魏楹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可以追上她們。她們走得慢,一天也就七八十里。這樣得走半個月才能到。魏楹騎馬疾馳的話,一天一百三四十里沒有問題,如果他再趕一趕一百六七也是可能的。她是不希望他太辛苦,可是時間不等人,今天二十一,怎麼都得在除夕前趕到才行。而且,如果魏楹不追上她,那她就得自己去面對魏家的老老小小了。

倒不是怕,只是明知山有虎的情況下,還是想身旁有個人可以倚靠。于是每天太陽剛落山,沈寄就讓住店休息了。十五叔無聊得緊,開始怕小侯爺擄人,可是這一路平安得很。沈寄便讓他先帶幾個人騎馬回去,他搖頭說怕自己萬一一走,就真的有不懷好意的人來了。怎麼都要等魏楹到了,也差不多到淮陽地界了,他才會先走一步。

魏楹是二十七那日下午追上她們的,到老宅也就一兩日的路程了。

沈寄在客棧房間里听說他到了,差點直接就從租下的院子跑出去了。好在省起他臨行前的囑咐在院門里剎住了車。人家那些大明星還生怕曝光率不夠弄些緋聞出來上鏡。這個地方卻是攔著不讓見人的。

魏楹大步進來,真的是可以用風塵僕僕來形容,褲腿上都濺著泥點子,滿臉的倦容。沈寄心疼極了,迎了上去,「也不用這麼趕的,我總是會等著你。」

「這都二十七了,不趕不行啊。」魏楹看沈寄氣色甚好,一把摟過她就往里走。挽翠等人趕緊張羅著讓上熱水。

沈寄想了想道︰「听說今天客棧殺了羊,讓他們上個羊肉火鍋,把羊肉羊雜還有各色菜蔬都直接送到屋里來。還有外頭那些跟爺來的人也都讓劉準去安排好。趕緊上熱水讓爺沐浴,出來就能吃上熱湯飯。」

「是。」

「小寄」沈寄听到魏楹在里頭喊,瞪一眼偷偷笑的幾個丫頭便往里走。

「怎麼了?」

「來幫我沐浴。」

這些事情魏楹一向是自己動手的,以前沈寄沒過門,他一個人住書房的時候倒是用過管孟搓背什麼的。後來沈寄嫁過來,內宅就沒讓成年的小廝進了。他又沒有正兒八經的通房,又不習慣使喚沈寄的丫頭,便都自己動手。今天實在是累透了,而且此等艷福,當享則享。

沈寄看他一臉的疲憊,便什麼也沒說月兌掉外衣挽起袖子去拿澡豆和帕子。旁邊還有方才小廝提來的幾桶熱水,可以邊洗邊調溫度,這樣可以多泡一會兒。

她先把魏楹的頭發散開站在桶邊給他洗頭,然後再潑了冷水加進熱水給他搓背。要說起來,他們果裎相見的機會不多。就是有也是吹燈之後,這麼赤條條的,青天白日可還真是頭一次。她的眼便不敢多往水里看。

「啊,燙到我了,你看著點啊。」魏楹夸張的叫。

沈寄轉頭去看,她明明看準了才用瓢添的熱水,他不亂動怎麼可能燙到。這麼一看,自然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雖然水波蕩漾,但是不影響視線的。

「夫人,還滿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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