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養媳 V 68 分家(3)

作者 ︰ 明夏輕歌

五叔六叔被族老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還被罰去跪了祖宗牌位。因為在沒有任何切實證據的情況下他們的話算是污蔑族長兼兄長。而且話還是在病重的老父床前說的,幾兄弟吵起來,還把老父氣暈了過去。

膝蓋還在發疼的時候收到魏楹派人送去的證據,老六便問老五怎麼辦。

「怎麼辦?這有什麼好問的,不是說我們沒有切實證據麼,這不就是。咱們這回不去爹那里了,就去讓三叔他們評評理。這可扯不上咱們不孝。」

「可是那小子怎麼自己不去?」

「比起家產,他更在意的是找老二報仇。」

「可這不等于推我們兄弟到前面去,他在後頭看戲。」

「可人家母親有遺產,不像咱們這麼在意魏家的產業啊。這樣,也不能光咱們哥倆當出頭鳥,把四哥、老七、老十五一並叫上。」

「好。」

魏楹的父親是嫡長子,娶的妻子是未來族長夫人,所以家世定然是高于同輩的弟妹。也所以才會有那麼些產業留給魏楹。二夫人嫁的也是嫡子,她自己也是家中嫡支嫡女,但她們家數代以來在科舉上下的功夫太深,所以家產並不多。而其他庶子娶的媳婦,出身便都不高,不是庶女就是庶支嫡女,所以妝奩都不豐厚。只有四夫人稍好些,也是嫡支嫡女,但是家中卻是敗落了的。

所以這幾房,都是靠公中的產業分紅過日子的。只有七老爺考中了進士,但他的名次不高,也是在低位上熬了十多年才有今天的五品。這個時候,不但是魏楹回來了,七老爺也是被叫回來了的。

自然沒有找到老十五,可其他幾個兄弟都很快就來了。見到老五展示的東西都大喜,終于是找到老二兩口子貪墨的證據了。

這份東西魏楹弄來的,是二房私下購買黃金的記錄。大宗的金條買賣,都是有記錄可以查詢的。只是從不對外公布必須保密而已。魏楹身在官場,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砸出去不少銀子才弄到這麼一份謄抄記錄。還有一份抄本,則是十五叔此時拿去給老太爺看的一模一樣,是家中各店鋪的暗帳。這份暗帳,可是十五叔從二房偷偷謄抄來的。雖然只有往年的都已經被銷毀了,可是當年的還在。而且上頭也有一份往年的歸總數據。至于二房藏這個東西的隱秘地點怎麼會被他知曉,則是童年時捉迷藏無意間發現的。後來他夜入二房翻找,到處都找不到無意間想起來,二嫂的首飾匣子最底部有個薄薄的暗層。果然暗帳就在里頭。

兩相對照,由不得二房不認。原本是準備等到老太爺歸西後,分家的時候拿出來的。這個東西原本還要用來讓各房的叔嬸說出當年的真相。可是被老太爺這麼一搞,這個效用沒有了。

其實這兩樣東西以現代的法律程序來說,都是沒有法律效力的。因為取證都沒走程序。而且尤其魏楹搞好的那個,根本沒法子核對的,可是在古代,有些東西只要眾人都願意相信它就是真的。而且二夫人做得再隱秘,並不是無跡可尋。物證有了,人證自然也是能找得出來那麼幾個的。當初魏楹回老宅認祖歸宗,就有潛伏在鋪子里的曾受過長房恩惠的忠僕下人找了過來表示願意效力。這些人潛伏十多年,一個個位置卻也是不低的。如今便是現成的人證,就算不能證明冊子上都是真的,但是能證明其中一部分已經足夠了。

兩邊在翻看的時候,都是很震驚的。老太爺也好,各房的叔嬸也好,都知道二房貪了,可是都沒有想到數字高達二十萬兩之巨。差不多是家里現銀的三分之二。

沈寄看到的時候,倒是狠狠的佩服了二夫人一把。那些產業交到其他房人手里,一定不能有這麼高的收益。過去十來年,魏氏一年掙的相當于是往年的兩倍。二夫人出身書香門第,沒想到其實倒是個商業奇才。

于是,這邊老太爺一邊看著公中賬本八萬兩的余財,一邊則是二房二萬兩的黃金儲備,也是氣得捶床,「竟然這麼多!」按他原先的估計,也就是魏楹母親留下的莊子鋪子一萬兩左右,公中四五萬兩。

十五叔喃喃道︰「大佷媳婦說,二嫂是個人才。」

「再是人才,一心為私也不配為宗婦。」

十五叔仔細打量親爹,發現他一時激動,果然不想是平日里那般虛弱。難道真讓大佷子說著了,老太爺病得是重,但還沒有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地步?

當時魏楹說的時候他還極度不滿,認為他是因為自小離開魏氏,所以對家人沒有感情,所以才能說出這麼冷血的話來。可今日看來,大佷子說的是事實啊。還有之前老爺子暈厥過去,二哥給吸痰不會也是安排好的吧。

其實暈厥和吸痰的事,倒真是十五叔誤會了。老太爺當時看到自己還沒歸西呢,幾個兒子就為了家產吵得不可開交的,三房幫著二房,六房跟著五房,兩邊對峙。而四房、ど房還有長房的孫子,雖然不說話卻也是站在五房六房一邊。可以想見,如果這件事不解決好了,他一旦兩腿一蹬,家里必定是一團亂。說不定七七四十九日道場一做完送了他上山,就要開始爭斗。

長孫的意圖他知道,雖然答應了自己不傷老二性命,可是這場爭產他一定會推波助瀾。而其他幾個庶子,也會因為二房三房私下拿得太多,留給公中的本來就少,而以他們庶出的身份分得的本就比嫡出的少一大截而爭吵。恐怕只有眼前的ど兒會想著老父還尸骨未寒,家里弟兄就鬧成這樣是不孝。

「讓你二哥來。」老太爺頹然倒回大迎枕上。

「是。」

另一個三老太爺等族長長老級的人物看到五老爺呈上的證據,也不由得拍案。雖然那主要是嫡支的產業,但是祭田等也有眾人一份。而且族中缺錢,他們幾次找上二老爺讓拿出些銀子來重修宗廟都遭到婉拒。就連宗學說得到的供給也有限得很。

嫡支那麼多房人,二夫人說大有大的難處,所以這些年只是將祭田等祖產的收益每年撥出一部分給宗學以及宗祠等。他們本來也無話可說,可是嫡支公中的銀子,竟然有二十萬兩落入二房之手,二房也太過分了。這一次這幾弟兄找上門來,要他們這些族老出面。明著說了是怕再氣到病中的老父,但實際是都覺得老父太過偏袒二房,而且老五老六剛被自己罰跪了祠堂,也是不想再背不孝之名了。

二房做出這種事來,肯定是不能再做族長了。其實按理都該逐出宗族才是。這之後無論誰當族長,至少嫡支供給宗族的銀錢都會比從前大幅提升。而且,大哥病重,這些事本來就該自己這些人出面。于是三老太爺說道︰「既然分家是大哥的意思,我們幾個就給你們弟兄做個見證。」

「多謝三叔。」

老太爺這邊召了二老爺過去,將暗帳和私賣黃金的記錄無力的摔在了他的臉上,「你們真當老子是活死人不成?」

二老爺詫異的撿起來一看立時大驚失色,「爹,這、這是哪里來的?」

「跪下!你休管是哪里來的,老子只問你一句,這是不是真的?」

二老爺應聲跪在地上,心念電轉,他只是科舉上不得力,其他方面可不差。他從頭看到了尾,然後才說︰「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旁邊附有人證明細的就是真的,沒人證的那就抵死不認。雖然還是要坐實貪墨公中產業的名聲,但是至少那些查無實據的銀子他不會吐出來。

「二哥,這是在二嫂的梳妝匣子夾層里找到的,你居然都不認。難道二嫂寫著好玩的啊?」一旁的十五叔出聲道。

二老爺側頭狠狠盯了這個小兄弟一眼。就從這句話就可以知道這東西一定是老十五偷去的。

「這上頭是十五弟你的字跡吧,做什麼要這麼坑陷二哥,從小到大,二哥待你也不薄啊。」

十五叔一听竟然栽贓到自己頭上說他誣陷,忍不住怒火中燒,「二哥,你——」

「咳咳,到了這個份上你、你還不認?咳咳」老太爺咳得撕心裂肺一般,十五叔趕緊過去撫胸拍背又喂了水。二老爺也膝行過去幫忙,等老太爺沒事了才說道︰「爹,該認的兒子一定認,可是不該認的兒子也不能背了虛名。」

老太爺虛月兌的靠在大迎枕上,「你要知道,為父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不要就此散了。是你拿的,你就拿出來吧。」

「嗯。兒子都听父親的。」

老太爺擺擺手,讓他出去。十五叔道︰「爹,事已至此,二哥還是不肯認,您就別再護著他了。」

「唉——」回答他的是老太爺一聲長長的嘆息。

二老爺回去和二夫人剛把事情一說,二夫人就惱道︰「他什麼時候翻過我的首飾匣子?」

「我也問了,是小時候你剛嫁過來那陣的事。他從小玩慣了大嫂的首飾匣子,看到你也有,就拿到手里翻弄。結果不知怎麼把夾層打開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老太爺那里你怎麼說的?」

「不能推月兌的當然就只有認下了。你準備下銀子吧。」

「那他們要如何對我們?」二夫人緊張的問。

「不知道,不過老爺子還在,總不可能逐咱們出宗族。只要不是這個,就都好說。反正咱們手里有金子。哪怕不分產業給咱們也不怕。」

只要不逐出宗族,那麼外面的人就不可能知道他到底做過什麼。他依然可以憑借魏氏的名頭成為一方富商巨賈。那日子,並不比在老宅差。這也算是壯士斷腕吧。而只要沒有逐出宗族,他就是魏楹的親叔叔,他就無法拿官威來壓自己。

「要準備多少?」

「我估了一下,他們有實證的也就是四萬兩白銀。」

沈寄接到通知讓她下午去祠堂開會,嫡支分家的家庭會議。她疑惑的反手指指鼻頭,「我也可以去麼?」這場場合不是不讓女人參加的麼。

魏楹道︰「你身上有朝廷封的誥命,這種場合是可以出席的。」頓了一下他蹙著眉頭又說道︰「那些東西還沒有收集齊,本來按我的本意是要等到老太爺歸西之後和二房算總賬的。」

沈寄撓撓下巴,四萬兩,這對二房來說是壁虎斷尾不傷根本啊。而且有老太爺護著,也不會真有什麼傷筋動骨的懲處。那些族老們也不會一力要求嚴懲,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嘛。傳出去,丟臉的可不只二老爺一家子,那是整個淮陽魏氏。二房就是吃定了這點,所以才不甘心的。

「魏大哥,如果能夠找到那二十萬兩銀子,那旁的就可以不必找了吧?」這個叫大眾財產來歷不明罪,法律上直接就可以定罪的。

「找到那二十萬當然是最便捷的方式,你以為我沒有找過麼,二房的角角落落都被輕功高明的十五叔翻遍了。不然他也不會想到去翻二夫人的首飾匣子的。」

沈寄撓了撓頭,「這種老宅子沒有暗室麼?」電視里面好像都有的啊,花瓶搬開,然後一道門就挪開了,那就是暗室的入口。

魏楹好笑的瞥她一眼,「怎麼可能,現在各房住的都是老宅子。做暗室,也是不小的工程呢。而且,這二十年天星園都有改造過屋子。這怎麼能瞞得過一大家子人。」

「哦。」

外頭來人說,四老爺五老爺六老爺七老爺十五老爺如今都在四老爺的宅子里,請大爺過去商量事情。

魏楹道︰「喏,是為了那十六萬兩的差額。如果今天分家白紙黑字的寫定了,那以後就不好再找二房討要了。除非再找到實打實的證據。可是二房經此一事,防備得肯定比之前還要來得嚴。這個時候就都把我想到了。」

「那當年的事……」

「他們應該多少會說一些出來,但是歸根結底還是靠我們自己。只不過,這麼短的時間,我也沒有辦法啊。不過你說的,銀子,不,金子藏在某處我覺得很有可能。而且很可能就是天星園,他們總不至于藏到別處去吧。既然是諸位叔父派人來叫,我還是得過去一趟。你也一道吧,反正宗族大會你也要參加。」

「那除了我,還有三叔祖母和七嬸對吧,十一嬸參加麼?」

「三叔祖母參加是因為輩分高,至于十一嬸那邊已經是隔房的人了。」

沈寄還在邊走邊想銀子藏在天星園,那能是在什麼地方。隱蔽的地方都已經找過數回了,而且是十五叔去找的。那應該信得過,這點上他不會包庇二房。即便二房許了好處他也不會。那麼,難道是在敞亮的地方?

「魏大哥,他們這二十年都沒改造過屋子,也就是說沒請過泥瓦匠那些?」

魏楹看她還在想這個問題,便停下腳步,「粉粉牆壁還是有的吧,對了,花園好像整修過,還有院子里大魚缸是後來新砌的。你是說,可能埋在花園里?」

「我是猜的。是你說極有可能就藏在天星園的嘛。」

「花園里,還真是有可能。」魏楹沉吟了一下,「來人,去告訴各位叔父,我臨時想到些事,先到天星園去一趟。管孟劉準你們帶上人,都帶上鋤頭,咱們替二老爺家松松土去。」

「這不等于抄家了麼?」

「反正長房二房實質上關系也好不了,表面上那套今天就免了。時間緊急要不然還可以晚上偷偷的來。總之,二房舒坦了我就不舒坦,他不舒坦了我就舒坦。」

沈寄挽住他的手臂,「那好,我們走!」

于是魏楹便帶著沈寄到了二房,二房正在湊銀子呢,顯然是不歡迎他們的。一院子的雞飛狗跳,老三辦喜事的五千兩銀子被挪出來了,二夫人和宋氏的妝奩也都拿出來了。沈寄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是看到宋氏命人把一個侍妾手里的首飾匣子搶了過來。

「二女乃女乃——那是妾身的嫁妝啊。」

「我的嫁妝都已經全交上去了,沒道理你還能藏著私房。如今不是族里要得急麼,非得說我們二房貪了銀子,要我們交出來呢。爹娘說了只有自家人湊湊了。」宋氏的目光不善的落在進門的魏楹和沈寄身上。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洪大丫,要是湊不夠,我就連你一並賣了。這可怪不得我,是別人欺人太甚了。」

沈寄本來沒想過問了,听到這個名字再仔細看了看眉眼,果然是洪總管的大女兒沒錯。那就不能看著她受欺負了。上次她過來,也是看到宋氏在管教她。于是出聲道︰「原來二弟妹在湊還給公中的銀子啊,可要記得那五千兩銀子是我家三弟辦喜事專款專用的。」辦喜事的銀子,二夫人事後自然會拿出來補上。不過沈寄還是要把話說在明面上,不要挪用公中的銀子成了習慣。那里頭可有二千兩是她拿出來的。

魏楹更是不會理會這個說話含沙射影的弟妹,直接一揮手,管孟等人便拿著鋤頭往後花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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