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養媳 V 205 溫情(3)

作者 ︰ 明夏輕歌

章節名︰v205溫情(3)

最後,把宴請的日子定在了小芝麻生辰當日。i^一來,七月間實在是太熱了;二來,這主要是為了滿足小芝麻想見識一下篝火宴會的要求,就當生日願望派發了。

至于小包子惦記的牛扒,這個可以滿足。可是他居然嘴很挑,嘗了一口方媽媽做得就不吃了,非得沈寄下廚做來才張嘴大口大口的吃。

沈寄便笑道︰「合著你也長了一只吃貨的舌頭啊。」

小芝麻點頭,「哥哥也是這樣,舌頭可挑了。」

那是徐茂的兒子嘛,徐茂是誰,那是這個裝菜的盤子之前裝過什麼都吃得出來的人。

玉貴人終于平安度過了前三個月,消息公之于眾。玉貴人升為玉嬪,董家也得到重賞。另外貴妃照顧玉嬪有功,也得到了褒獎和賞賜。

沈寄已經完全不想理會皇家事了。可完全不理會也不行,總得知道些外頭的風向。她知道,後位一直虛懸,是皇帝不想再弄出個嫡子來,和他不立太子是一個緣由。到了如今的態勢,兩個兒子羽翼漸豐成水火之勢,不管是皇後還是太子卻是想立也不能立了。不然,還不知鬧出什麼事來。于是,後宮便也是涇渭分明的態勢。

本來這些知道就行了,可剛用了早飯就有太監到家里來傳召,玉嬪要沈寄進宮陪她說說話兒。沈寄沒有拒絕的權利,再有就是當時她被太後為難,玉嬪幫著她在皇帝那里說了不少好話,雖然是她是為了交好芙葉所為,但皇帝畢竟因此沒有找自己麻煩。如今玉嬪孕中寂寞,想找她進宮陪著說話,她自然不好回絕。

好在,說話而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來了。

小芝麻听到消息,立馬跑了來,「娘,你又要進宮去?」皇宮是個可怕的地方,這個在年幼的小芝麻心頭扎下了根。

「一會兒就回來了。弟弟呢?」總不能每天找她去說話吧,就是找也該找她自個親娘才對嘛。

「我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床上咬牙切齒呢。」

「嗯?」

「他昨晚又尿床了。」

沈寄失笑,小芝麻看她笑了,心頭稍微放下點心,「真的很快就回來?」

「真的,娘不騙你。你別去笑話弟弟,他還小呢。你在這個年歲是一樣的。」

沈寄進了宮,按照規矩先去拜見貴妃。她估模玉嬪多半不知道貴妃不待見自己,不然不會召自己進宮來的。她怕是還想著自己救過嵐王的命,貴妃下懿旨褒獎過自己。而且當初送她進宮,也是走的貴妃和嵐王的路子。該怎麼讓她知道這一點呢,董家之前想和魏楹走近些,怕是也是因為這個。還因為她和芙葉是表姐妹。之前芙葉為了她的事可是對董家和玉嬪下了血本呢。

到的時候,因為嵐王妃在里頭,沈寄便站在外頭等。可惜,這里不是她打點好了關系的太後宮中,沒人會關照她讓人站到避蔭的地方去。沈寄也沒去遞銀票金錁子,她覺得這麼罰站一下,董玉兒應該知道她不招貴妃待見了吧。也虧得貴妃掩飾得好,往日里董玉兒必定也在她面前提到過自己,至少一兩次是有的。可是她把對自己的厭惡掩飾得那麼好,讓董玉兒完全沒有察覺出來。

而且,她覺得把她晾在這里曬著,本來就是貴妃或者她身邊人的意思。她遞了也是白遞。再說了,她可不是那些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曬曬太陽接受紫外線照射,她還補鈣了呢。而且,人來人往的,貴妃也不可能晾她多久。傳了出去總不是什麼好事兒。

沈寄這里正想著呢,貴妃又有訪客了,這次是黛月公主。i^

「你怎麼站在這里?」公主近前站在陰涼處問道。

「臣婦見過公主!是這樣的,玉嬪召臣婦進宮來說話。按規矩,臣婦該先來正殿拜見貴妃娘娘。這會兒嵐王妃在里頭,宮人便讓臣婦先等著。」

黛月公主蹙眉,「今兒母妃身子有些不爽,王嫂在里頭侍疾呢。怕是里面忙亂,沒人顧得上你。你直接去玉嬪那里吧,本公主進去替你說一聲。」

「是。」原來如此,怪不得一大清早的這兩姑嫂就進宮了。怎麼玉嬪不知道麼?還叫自己來說話。

沈寄行了禮由宮人領著往側殿去。黛月公主徑直進了正殿,把事情說了,「讓她站在那里,人來人往傳出去不像話,兒臣就讓她去側殿了。」

貴妃頭上戴了抹額,正有嵐王妃伺候喝蓮子羹。她其實就是早期身子有些不爽利,皇帝知道了就讓人出通知了嵐王妃和黛月公主。可是他自己卻是沒有過來。哼,去看那懷了老來子的玉嬪就有功夫,輪到自己這里卻說政務繁忙抽不出身。這麼一想,她心頭就更不舒服了。所以方才听說她最討厭的沈寄來了,便直接扭開了頭不做理會,宮人一看便干脆把人晾在了外頭。

「嗯,你讓她走了也好,省得礙我的眼。不是說她得罪了太後麼,怎麼抄了抄經就又放回去了?都是芙葉在中間上躥下跳的。」一邊轉向嵐王妃說道︰「你可別犯糊涂,亂賢惠!」

「兒臣省得,就是王爺,大是大非也是拎得清的。」

沈寄去到側殿,看到尚未出懷的玉嬪氣色很好的樣子。

「臣婦見過玉嬪娘娘。」

「起來吧,你怎麼才來?」

「方才去正殿拜見貴妃,不巧遇上貴妃身子不舒服,嵐王妃在里面侍疾。」沈寄簡單說了兩句,等玉嬪派人去打听,就能知道她被罰站的事兒了。

「啊,貴妃娘娘病了麼,我得去看看。」

一旁的大宮女趕緊攔住,「娘娘,貴妃娘娘打發人來說,不讓娘娘去,怕過了病氣。而且,娘娘還需要臥床保胎呢。」

沈寄月復誹,怕是貴妃也不樂意看到懷孕的玉嬪吧。面上再是大度溫婉,誰樂意夫婿的小妾懷孕啊。想想貴妃也真是不容易啊,盡心盡力打理後宮這麼些年,就是升不上後位。不過,正殿里頭那兩個女人,將來很可能是太後和皇後呢。到了那一天,想整死她真是分分鐘的事兒。她怎麼這麼倒霉啊,救人還救出禍事來了。可當時要是見死不救,被皇帝知道,禍事頃刻就至呢。

董玉兒好像是真的很寂寞,而且她為了保胎,竟然是一直半臥著。這該多難受啊,成天的躺著,而且這麼熱的天,都不知道背上有沒有生痱子。看來這也是貴妃為了龍種著想,給董玉兒下達的指令了。對最喜歡唱歌跳舞的董玉兒來說,這太痛苦了。怪不得董玉兒會無聊的找自己進宮來說話呢。

「記得當初魏夫人你懷小芝麻的時候……」

「您這懷的可是龍種呢,臣婦家小芝麻怎麼能比。」她懷小芝麻的時候,成天到處走來走去,魏楹不放心,自己在家就在一旁陪著,一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樣子。自己不在也叮囑丫鬟亦步亦趨的跟著。哪敢讓沈寄大熱天的臥床保胎啊。再擔心也阻止不了她正常活動啊。

董玉兒微嘆口氣,「時常想起還在揚州時的日子……」

沈寄就陪著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盡力避免落下把柄。為了不惹事招人恨,她連揚州府的小吃都沒干提一句。不然,萬一說得董玉兒立即就要吃,那些人不恨死她啊。

這麼說了大半個時辰,便有女官來提醒董玉兒該吃補品了。

董玉兒便道︰「跟你說說話心情也愉快了不少,以後再召你進宮來。」

沈寄點頭稱是,然後就要退出去。

董玉兒讓人拿來些給小孩子玩的東西,說是給小芝麻和小包子的。還說月復中胎兒才三個月,皇帝就讓人準備了許多。她的態度沈寄還算能接受,沒說賞賜的話。不過她還是依禮謝了恩才收起來。不然的話,旁邊的女官就該說話了,也是落下一個話柄。

回到家里,剛進了二門就看到那姐弟倆排排坐在正對著門的屋檐下呢。沈寄笑著過去,他們便站了起來,‘娘——’

「要不要吃果果?」

「要。」小包子大聲回答。

「好,我們進屋分果果吃。」沈寄一手牽兒子,一手牽女兒進去。想象得出來,在她進宮抄經的一個月,小芝麻就常常這樣帶著弟弟等候。

等到魏楹回來,沈寄把今日進宮的見聞告訴了他。

「看來,皇上真的很看重這個孩子呢。」

「那當然,任誰年過五十能有個老來子,都會這樣的。尤其……」皇帝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了。這種證明他還很行的事兒,怎麼會不格外看重呢。

魏楹發現沈寄情緒不是很好,「怎麼了?」難道今天進宮受氣了?

其實關于貴妃和嵐王妃的事兒,沈寄早就有過想法,只是一直不想魏楹太過擔心才沒有提。而且之前放外任,跟宮里的貴人感覺也挺遙遠的。

「我有些擔心將來。」

魏楹模模她的頭,「她們明著不能對你如何,畢竟你有皇上的聖旨還有貴妃的懿旨做擋箭牌呢。」

「人家可以說此一時彼一時。而且根本不用打罵我,就讓我進宮抄經就夠人受的了。」

魏楹沒有出聲,其實這兩個女人不足為懼。嵐王將來定會看住她們。就是她們想私底下動手,他養了那麼多門客也不是吃素的。他怕的是嵐王成了皇帝,會不管不顧。唯一能制約他的不過是千秋令名。可唐太宗的後宮里有弟媳,唐玄宗甚至強納兒媳為貴妃,這兩位可都是威名赫赫的聖明天子。

如今,只盼望皇帝能夠多活些壽數,讓他能夠積蓄更多的力量。玉嬪還能懷孕,皇帝再活個三年五載應該沒問題吧。他如今在京兆尹的位置上,涌有皇帝的信任,是兩位王爺都想要拉攏的。所以,只要皇帝活著一日,他的位置就很穩當,他的家也很穩當。可要是皇帝撒手西去,于政事上他奉太子為主擁立新君便是。

可如果嵐王為太子,他心頭著實是有幾分憋屈。

魏楹和貴妃等人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嵐王覬覦小寄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皇帝或者太後知道。貴妃等人的緣由自然是不能讓嵐王失歡于皇帝,讓安王白撿個便宜。而魏楹知道這兩人一旦知曉,他們為了讓嵐王沒有污點,必定是會殺了沈寄。

而安王倒是很想讓皇帝知道,可是一來他沒有證據,嵐王明面上什麼把柄沒有露。也不能說他在宮中護著沈寄,不然蔣世子欺辱她,就是心存不該有的心思。畢竟沈寄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安王自己,對這個其實也不能確定,只是暗中揣測。上一次在揚州付試探,什麼都沒有試探出來。二來,揭出來也不一定就能讓嵐王完全失去競爭那把椅子的能力,畢竟就如魏楹所想,這些都是小節。而且,還容易落個陷害兄弟的名聲。三來,就算真的捅了出去,其結果不過是沈寄被皇帝弄死,轉身再賞魏楹一個高門貴女做繼室。而在揚州府的事已經說明,魏楹對沈寄的看重,出了這樣的事,他一定會報復的。

而留著這件事,卻還有可能將魏楹這個京兆尹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來。畢竟,是個男人就不能接受可能綠雲罩頂的命運。

就是因為這些因素,才有了沈寄今日的安樂日子過。可魏楹頭上卻是一直懸著一把劍。

這一切,沈寄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她才會覺得,他們是兩條相濡以沫的魚兒。

夫妻兩人相擁了一陣,魏楹拍拍沈寄的頭,「沒事兒,萬事有我呢。你安生過日子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路我撞也撞開一條路。」

沈寄抬起頭,「沒錯,明日愁來明日愁,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咱們的日子不能就不過了。」頭一件事,就是銀子。魏楹已經很久沒有買過心儀的古董了,到最後發展到那些有名的古董鋪子看都不去看一眼。用他的話說,不買也不會死。這麼燒銀子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沈寄其實知道他很喜歡那些古物,人活著總要有個愛好吧。只是,現在家里的確沒現銀,而且魏楹養著那些門客的開銷也不小,總不能變賣產業來支持愛好吧。所以,賺錢還是頭一位的。

芙葉送的那間酒樓,連房契地契全送來了。在那樣的地段,沒有個五六千兩銀子是辦不到的。這回她害自己遭了無妄之災,這間酒樓沈寄就笑納了。她已經讓人去按照窅然樓的風格開始裝潢,等裝潢完畢就可以開張了。現在已經是七月,再有五個月各處的銀子交上來,手頭就松泛了。

為了方便打理,除了婆母的遺產和魏家分的產業沈寄沒動,她自己名下的,除了寶月齋和窅然樓,她打算統統處理了,全部變賣。這樣,一來方便打理,二來也可以收回一些現銀。

在秦惜惜事件後,她一度和魏楹把各人名下的產業收益和支出都分開,這讓魏楹心頭犯了兩年堵。可這次抄經事件讓她看明白,魏大人是十分靠得住的。她得罪了太後,他也絲毫沒有棄她于不顧的打算。還有她招來了嵐王這個隱患,他也一直在想辦法解決。

所以,銀子就沒有必要分清楚了。人靠不住了,才需要抓銀子。人靠得住,那把人抓住就行了。

沈寄一直在用壓箱底的嫁妝銀子置辦產業的事,魏楹當然知道。到了揚州後,她讓方大同把名下產業的帳管了起來,不和府里的公帳混在一處,他也清楚。這背後的訊息就是她覺得他不是完全靠得住,她要把銀子捏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這些魏楹心頭雖然有些發堵,但什麼也沒說。畢竟,女子自己掌握嫁妝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那些銀子,既然他當初給她做了嫁妝,自然就歸她支配。

如今,眼見沈寄打發人先是將京中當初托林夫人置辦的莊子、田地、鋪子都變賣了,又遣人往蜀中、揚州將她置的產業也全部變賣。至于所得的銀子,大額的由沈寄自己收著。其余零整的,放到賬房處支應。

魏楹穿著褻衣從淨房出來,正看到沈寄在撥算盤,「你最近在干什麼啊?家里又不缺銀子。」

「哦,一開始置辦產業沒有規劃,我都賣了換成現銀,以後也好大規模的發展寶月齋和窅然樓。我算了算,這些**年下來,差不多有四成盈利,比寶月齋和窅然樓差多了。」

「那些是莊子田地,當然不如酒樓和首飾鋪子賺錢。不過那些是根本,不該輕易就賣掉的。至于京外的產業,倒的確是可以賣掉換現銀。」

「咱們京郊不是還有那麼大一座溫泉莊子麼,原本的兩百畝地,現在把附近一些要賣的田地也都買下了,我算了下差不多有五百畝,而且淮陽老家還有不少。作為根本,足夠了。」

魏楹聞言笑了笑,這是夫妻一體的意思,他听得出來。總算不敢他分什麼你我了。他湊了上去在沈寄臉上親了兩口,「我說,華安那幾畝破地,你也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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