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鬼煞啞妾 003 將往九狐城

作者 ︰ 泣雪成霜

東北戰事日益吃緊,封國與滄浪軍隊各有勝負,膠著狀態始終未得到緩解。而此時更讓付遠涯焦急的,是糧草的逐漸短缺。為此,他已經向朝廷連續遞交了三道奏折,請求盡快運送糧草。

朝廷那邊倒也很快回復了,只是,糧草遲遲未到。

付遠涯相信,朝廷絕不會在打仗上欺瞞于他,而糧草未到,定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難道……是運送糧草的隊伍被劫持了?」滄流水一手支顎,皺著長眉說出自己的想法。zVXC。

他說這話倒也沒那麼在意,卻讓付遠涯心頭一震。

「也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付遠涯冷下了臉,猛地站起身,一臉凝重,「朝廷那邊說過,糧草已經撥給,可為何遲遲未到?定是中途遇到了變故!」

滄流水也緊張了起來,畢竟對于一個軍隊來說,糧草比什麼都重要,總不能讓將士們挨著餓打仗吧!

「那該如何是好?」滄流水也站起了身,來到他跟前。

付遠涯沉吟了片刻,才道︰「先寫封急件給朝廷,讓朝廷盡快派人追查。我們這邊也不能懈怠!」

「是該如此。」滄流水立馬走到桌邊,像往常一樣,就要替他磨墨,可剛抬起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抬起臉,問道︰「今日,你是不是要去見‘南極星’?」付遠涯怔了怔,「我竟是忘記了。」

滄流水雙手環胸,朝他抬了抬下巴,「還去不去?」

「去。」付遠涯看向他,語氣堅定。

滄流水無奈地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默默地磨起了墨。

……

雍州,一如往日那般富庶與繁華。這里的青山碧水、人聲喧囂,似乎從不會因為前方激烈而艱苦的戰事而有所改變。

也許,是因為這里遠離戰火,又或許,是因為鎮守這里的,是文武雙全,聰明才智少有人可敵的雍王爺。沒有人能夠輕易動這片土地,忌憚的,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爺而已。

雍州東邊的雍王府寬大華麗,洋溢著專屬于皇室的浩蕩與高貴。

花園涼亭里,蕭明楓負手而立,淡藍色的長衫勾勒出頎長挺拔的身姿,衣帶隨風微動,俊美姿態直讓人移不開眼線。

「王爺,人已經去了。」是王府的管家,許久未見,他仍是一副不慍不喜的冷淡模樣,慣有的面無表情。

蕭明楓點了點頭,「這兒離東北頗遠,只怕本王牽制不了他。」

管家想了想,方道︰「南極星在東北沒有據點,但其名號足以震懾他人。所以,奴才以為問題不大。」

蕭明楓瞥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嘴角,「管家的想法愈漸成熟老練了,卻不知本王是該喜,還是該——」

他話沒說完,管家已是全身一震,隨即竟 得一聲屈膝跪了下去。

「奴才誓死跟隨王爺,絕不敢有異心。所想所做,也皆是為了王爺大事。」管家向來平緩無波的聲音此時露出少有的緊張,深埋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起來吧。」蕭明楓轉過臉,復又看向院中秋景,「本王自是相信你們,作為南極星統領,本王又不得不提高警惕,提防所有人。」

管家這才抬起臉,卻仍未站起身,「王爺放心,若哪一日奴才做了不利于王爺的事,自當自裁謝罪。」

蕭明楓嘴角笑意更深,「你有此決絕之心,本王也甚感欣慰了。起來吧。」

管家這才站起身,片刻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便道︰「王爺,奴才憶起一事。前幾日,奴才去九尾城與魏大夫接頭時,魏大夫收了幾個病人,皆是女子,這些女子身上皆是被凌虐過的傷痕。」

原來,在往雍州的過程中,魏大夫被蕭明楓安排在了九尾城,表面上是開了家醫館,實則作為暗線,以向各方據點傳遞消息以及搜集各種情報。

聞言,蕭明楓轉過身,在一旁石桌邊坐下,方道︰「你發現了什麼?」

「那幾名女子皆是來自城中的春風得意樓。」管家沉聲道。

蕭明楓抬手撫了撫下巴,「妓女?」

管家點頭,「不錯。」

這在旁人看來,似乎並無異常之處,畢竟青樓里的姑娘受了傷,定是要立馬找大夫治好,這樣才能盡快接客賺錢。可是,魏大夫才剛到九尾城,醫館亦是新開的,而且,照理說,青樓都有固定的醫者來為姑娘治病,那春風得意樓怎會那麼快就找到了他?

「魏大夫的身份會否被……」管家猜測。

「應該是說,那春風得意樓,不簡單。」蕭明楓截下他未說完的話。

魏大夫初到九尾城,又新開醫館,便立馬引來春風得意樓的注意,很明顯,對方只是在試圖查探魏大夫的底細,而並非已經知道了魏大夫的真實身份。

管家花白的眉微蹙,「那王爺預備怎麼做?」

蕭明楓倒了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方道︰「九尾城離雍州不算太遠,正巧本王近來無事,便去光顧光顧那個春風得意樓。」

……

九尾城,九尾狐仙的傳說仍舊流傳。入了夜,喧囂一如往常。

長街最為繁華處,有那六角的玲瓏燈外蒙著紅彤彤的絹紗,整個春風得意樓好像是被一層紅色的薄紗罩著一般,笑聲鬧聲沖開了紗簾傳出來,都被吹散在風里。

走過人聲鼎沸的前廳,來到與前廳形成強烈反差的頗為靜寂的後院,進入一間廂房,房內一床一桌一椅,牆壁上掛著鞭子鐵鏈和各種奇形怪狀的器具。

沒有人知道,廂房那唯一的木桌下,是一處可以通往他處的地道。

跟隨藍俏,任流螢下了地道,也不知行了多久,眼前漸漸亮了起來,直到,那間她再熟悉不過的石室出現在眼前。

光滑如鏡的牆壁,巨大的夜明珠,還有坐在寬大的石椅上的白玉樓。

那椅子是長方形,有靠背,乃是用一塊巨大的白玉石制成,瑩潤無暇,與白玉樓一身鮮紅的衣衫形成強烈的對比。

白玉樓仍是初見時的打扮,長發只用一支長簪簡單束起,零落在頰邊的幾縷頭發帶來幾分飄逸感。

潤麗的長眉、微微上揚的漆黑鳳目、水色的唇、線條玲瓏的下頜,以及如玉般瑩潤的皮膚。

「流螢兒,想通了沒有呢?」白玉樓靠坐在玉石椅上,姿態閑逸。

任流螢直視她,不答,只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自從醒來那次,白玉樓從她頭頂給她輸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流之後,她便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情緒容易激動,看到血腥會失控,會生出想要撕裂一切的沖動。理智似乎也不再受自己掌控。

「給你傳了我四分之一的功力而已。」白玉樓說得毫不在意,渾不知這話卻引來一旁藍俏的一臉震驚。

白玉樓功力深厚,即便只有四分之一,那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她竟這般輕易地就給了這個不懂絲毫武功的女子!

任流螢厭惡這種再次受人操控的感覺,不禁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我,不需要!」

白玉樓眨了眨眼,聳聳肩,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那日讓你看到的東西,並未令你生出絲毫的感觸。」

任流螢緊咬住下唇,盡量平緩自己激涌的情緒,偏過臉不再看她。

「流螢兒,擁有超人的功力,將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這樣的感覺,你不想擁有嗎?」白玉樓的聲音略帶低沉,幽幽然然的,無形中透出幾分蠱惑,一點一點牽動著聞者的心弦。

她走下石椅,來到任流螢面前,將她散在頰邊的一縷頭發替她別在耳後,聲音依舊輕輕緩緩,「做個讓男人欲罷不能的女人,一個可以任意玩弄人心,可以掌控一切的女人,不好麼?不好麼,流螢兒……」

催眠一般的聲音與話語,讓任流螢的心為之顫動。那是一種無法抑制的**,將一切捏進掌中的**!

任流螢張了張嘴,睫毛輕顫,輕輕閉上了雙眼,然後,整個人朝後仰倒了下去。

藍俏見狀,一個跨步上前,接住了任流螢倒下的身體。

「宮主,她實在是固執。」藍俏不由皺眉,抱怨了一句。

白玉樓彈了彈縴細的手指,淺笑著道︰「蔓蘿都給她用了兩次,的確不簡單。不過,她挺不了不久。待她醒來後,性情自會大變。」

藍俏點點頭,又叫了一個宮人,將任流螢抬入了另一間石室。

白玉樓則仍站在原處,面色平靜,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紅衣宮人匆匆進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玉樓眸光一閃,嘴角勾出一抹深沉的笑意,「好,很好。看來,那個魏氏醫館果然不簡單。」說到這里,她轉過頭,問那紅衣宮人,「他大概何時抵達九尾城?」

宮人施禮道︰「最多三日後。」

「好。吩咐下去,讓樓子照常營業,那一日將頭牌換作流螢,恭候那人大駕。」白玉樓微笑著吩咐,明眸寒芒一閃而過。點爺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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