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鬼煞啞妾 006 雍王爺被俘

作者 ︰ 泣雪成霜

當白玉樓從天而降,與蕭明楓相對而立時,蕭明楓感覺到一絲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彼時夜風輕拂,白玉樓長發翩然,連同那件寬大的紅色衣衫,整個人猶如即將飛去的鳳凰。

潤麗的長眉、微微上揚的漆黑鳳目、媚惑人心的精致五官。

蕭明楓略微轉身,直視那雙流轉鳳目,「你便是靈幽宮宮主?」

白樓兩指輕捋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盈盈而笑,「能親眼一睹雍王爺武功風采,只覺三生有幸。」

她避開了蕭明楓的問題,似是默認,又似是不屑于回答。

蕭明楓也不再追問,只一抖衣袖,淡淡道︰「你將本王引來這里,不會只是為了與本王相見吧。」

白玉樓嗤的笑了一聲,盈盈上前,步態輕盈而優雅,那姿態卻仍是讓人感覺雌雄難辨。

她走近了蕭明楓,卻也保持著一段距離,站定後,方道︰「這兒是春風得意樓,說俗一點,就是窯子。王爺是男人,來這里逍遙快樂本就尋常,怎麼能說是我引你前來呢?」

蕭明楓眼露不耐之色,冷聲道︰「你不必同本王東拉西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白玉樓雙手一拍,欣喜地笑彎了眉眼,「王爺果然機智,亦痛快。那好,我便不繞彎子了。」

她朝一旁的紅衣宮人施了個眼色,宮人會意,立馬走上前,來到蕭明楓面前,雙手呈上一件物事。

蕭明楓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垂下眼去看那件物事,然後,眼中寒芒一現。

那是一截衣袖,衣袖上有幾塊暗色,應該是干涸的血跡。而真正讓蕭明楓注意的,是衣袖上繡著的花紋——

這截衣袖,應是從兵部官員官服上扯下來的!

兵部?兵部!

蕭明楓心念疾轉,立馬便想到前幾日獲得的一個消息——朝廷派兵部送往東北前線的糧草中途神秘失蹤!

朝廷對于此次戰事頗為重視,自付遠涯上了糧草缺乏的奏折後,永嵐帝便立刻派了人,著兵部侍郎親自率人將糧草送往東北。

也正是因為收到了糧草失蹤的消息,蕭明楓才吩咐南極星與付遠涯見面,想要借此事拉攏付遠涯。

可他並不知道,這批糧草會到了靈幽宮手里!

「私劫朝廷軍糧,按照律法,乃是滅九族的罪。」蕭明楓看向白玉樓,仍是沒有去觸踫那截衣袖。

聞言,白玉樓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朝廷?律法?何謂律法?朝廷律法,又能奈我何!」

這話說的無法無天,可白玉樓沒有絲毫的忌諱與在意。她藐視那些東西,自然不會受其影響。

蕭明楓瞥了眼那截衣袖,轉向白玉樓,道︰「你究竟要怎樣,直說。」

「很簡單,」白玉樓止住了笑,捋著垂在胸前的長發,緩緩道︰「你與我合作,我將糧草全部給你。」

蕭明楓嗤之以鼻,「笑話,本王何曾稀罕過小小糧草?!」

「那麼——」白玉樓刻意拉長了聲音,微挑的鳳目暗芒一閃,「你的命呢?」

蕭明楓更覺可笑。他負手而立,周身盡顯威儀凌厲之氣,「這個笑話,更可笑!想要本王的命,端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了!」

話音一落,他猛地偏過臉,揚手一揮,一記飛鏢直射而出,直直射向站在那處的任流螢。

隨即卻听衣袂聲響,只見紫霄旋身上前,兩指一夾,夾住了飛鏢。

任流螢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從紫霄手中取下那枚飛鏢,拋在了地上,「紫霄,你要記住,雍王爺詭計多端,這飛鏢上面,或許淬了毒,以後不要隨便接。」

「我的任務便是護你性命,其他的,不會顧及。」紫霄面無表情地說道。

任流螢抿了抿唇,忽然覺得無法去看紫霄那雙深邃的眼楮,便別過了臉。

這簡單的對話與細微的動作與表情,皆落入蕭明楓的耳中與眼中。

而他射出飛鏢的目的,就是為了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所以,即便看到了听到了,即便心里有那麼一點點不痛快,他仍是輕點腳尖,朝另一邊飛掠而去。

「雍王爺想要逃跑麼?!」白玉樓嘲諷冷笑,猛地抬手,制止住欲要上前的宮人,徑自躍身上前,抬掌直擊蕭明楓背後要害!

蕭明楓似身後長了雙厲眼,靈活地避開身,與她對掌了起來。

當抵擋住白玉樓猛烈的攻勢時,蕭明楓心下不由一沉。因為他想到過,靈幽宮的宮主不會是泛泛之輩,武功造詣必屬上乘,可他並沒有想到,白玉樓的武功會那麼高強!

強強對手,必然精彩,亦驚心動魄。

蕭明楓凝神,全力應對。白玉樓亦使出絕殺招數,兩人對掌如電,身形不斷變換,旁人只覺眼花繚亂。

那邊,原易緊緊盯住這場高手對決,只等著稍有異動,便挺身而出。

任流螢也目不轉楮地看向那邊,直到啊兩個原本打斗在一起的人在對掌之後,迅速分開,再次相對而立。

蕭明楓一甩衣袖,一絲血滲出了唇角,順著下顎蜿蜒,可他的姿態依舊高傲貴氣,銳利逼人。要來草去。

白玉樓輕捋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眉宇間隱現青氣,亦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

「雍王爺武功卓絕,深不可測,能與王爺對決一次,實乃平生之幸。」白玉樓輕淺一笑,說話間,亦有血絲從嘴角溢了出來。

蕭明楓不屑地冷哼,道︰「宮主何必自謙,你並未使出全部功力,若非如此,本王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聞言,白玉樓卻是臉色微變,抿緊了唇,片刻後,才冷聲道︰「來人,恭送雍王爺!」

蕭明楓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變了臉色,且此時他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因為,他受的內傷,也是不輕。

「靈幽宮宮主,後會有期。」蕭明楓抱拳施了一禮,復又看了任流螢一眼,才轉身而去。

而也就是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忽聞身後一聲破空聲響,下意識地欲要躲閃之時,卻只覺眼前一黑,動作便慢了那麼一瞬。

背心處驀地銳痛難忍,蕭明楓忍不住悶哼出聲,猛然回首看去——

卻見任流螢緩緩收回了手,寬大的衣袖里,有寒光一閃而過。

那是安裝在袖中的袖箭,箭身不長,卻銳利無比。

「任、流、螢,你……」

他听到自己如此喚她,愈漸模糊的視線里,似乎看到她張了張嘴說了什麼,可惜,一個字都沒有听到。

恍惚听得原易在後面叫喚,蕭明楓卻只覺得背心刺痛,眼前一黑,便再也省不得人事。

任流螢垂下眼簾,看著自己仍有些顫抖的右手,半晌無語。

白玉樓來到她的身邊,湊近了她耳朵,低低緩緩地道︰「流螢兒,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任流螢緩緩抬起眼,黑琉璃般的眸子復又波光流轉,「再抓住下一個,才是真本事。」

白玉樓掩嘴而笑,微挑的眉梢眼角間,風情盡顯,「不錯,不錯。」

那廂里,喧鬧的前廳依舊人聲鼎沸,紙醉金迷中醉生夢死的人們並不知曉後院發生了什麼。zVXC。

春風嬤嬤扭著不夠縴細的腰肢穿梭其間,無所顧忌的笑聲幾欲掀開房頂。

舞台子上換了另一個女子,女子有一把圓潤悅耳的嗓子,合著琵琶的曲調幽幽地唱︰「春日游,杏花插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依舊的燭紅酒綠,燈火輝煌,如琉璃般散著鮮艷的光,閃耀在路人眼里,喧囂著它的存在。少不了的浮聲浪語,為這座城的繁華又濃重的添上了一筆——虛妄的泛著糜腐氣味的繁華。卻如同散發甘醇氣息的酒精,引誘著人心淪陷。

在這遠離戰火硝煙的九尾城,人們不會想起那正在邊疆浴血奮戰的將士,以及為保衛這方繁華而逝去的英魂。

東北之地,戰爭仍在繼續。

傍晚時分,一場激戰終于停歇。風卷塵煙,遮住月光的影子,血腥的味道濃濃地散在風里。半天月如弓,帶著一抹胭脂的紅。

付遠涯匆匆回到營帳,一把甩掉手中帶血的劍,絕麗的眉眼間浮現少有的陰戾︰「糧草再不到,我軍必輸!」

滄流水彎下腰,將劍拾起,放在一旁的桌上。聞言,他嘆了口氣,道︰「已經可以確認,糧草在運送途中被人劫走。卻不知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和能耐。」

付遠涯偏過臉,咬牙道︰「難道是南極星?」說到這里,他冷笑出聲,眼中寒芒一現,「南極星約我今日見面,恐就是要用此事做威脅!可惡!」

他越說越氣,一掌拍向案幾,強大的力道令木質的案幾應聲裂開。

滄流水從未見過他如此氣怒,不由抓住他的胳膊,緊緊地抓住,「付兄,現在乃非常時刻,你一定要冷靜些。此時對所有的事,未搞清楚前,都不要立刻下定論。今日去見南極星,我同你一道。去听听,他們究竟是為了個什麼。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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