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16
因武技上能夠有所突破的意外驚喜,使我也來了其他的興致,讓小丫鬟憐兒幫忙我又試了試麒麟寶鎧。可能是當年呂布的身材與我相仿,這副寶鎧我穿上之後,幾乎就像給我定做的一樣合身。看得小丫鬟不住的說︰「少爺穿上寶鎧又好看、又威武!」
從第二天起,我除了鼓搗研制火藥以外,就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到了習練武學精要上,幾乎達到了痴迷的地步。當然,精進的速度也有了一日千里之感,令空閑時前來觀看的冉閔也大張著嘴贊嘆道︰「大哥以這樣的速度練下去,不用半年,就會超過大哥自己當初的武技水準。真真的不可思議!」令我也倍受鼓舞,修習得更加的刻苦、精心了。
至于其他方面的事宜,自然有王贊和冉閔在府衙官佐的輔助下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據王贊匯報說︰已經挑選招收了數百人的輕壯,開始圍建鹽田了。同時,王贊已經聯系了多名商賈去幫忙購置好鐵。而冉閔負責的木鐵作坊已經建立起來了,現在已經開始打造馬具和兵刃。而新兵的招募工作也在同步的進行,現今的亂世,不缺的就是人。冉閔已經招收了近千人的新兵,正在按照我交給他的訓練大綱進行訓練。
我也就是為了清醒一下腦子,才有時去木鐵作坊和新兵軍營去轉轉,略作一些相應的指導,其余的很少過問。任人信人嗎!至于府衙中的日常事務,我更是不聞不問了。原本數年間王贊已經在按部就班的管理著,我就沒必要再去橫插一腳了。既然能夠平穩的運行,在這彈丸之地太過于的苛求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倒出腦子的時候,還得詳細的考慮一下天下大局哪!
按時間預計,現在很可能後漢的大軍已經攻進京都洛陽了,懷帝等皇族貴冑必將被擄往平陽。而現今除了悠哉悠哉的在江東享福的瑯琊王司馬睿外,中原真正還在硬挺著堅持的大吏,也就剩下蝸居于晉陽以北的並州刺史劉琨,以及堅持在幽州的幽州刺史王浚了。劉琨是在同邊地的鮮卑部族相勾連訂立了攻守同盟,才勉強抵擋住後漢的進攻的。而王浚則是由于其地處邊疆,後漢的大軍暫時還沒有精力去關顧與他,他才苟延殘喘至今的。不過,兩人也就快要成了劉曜和石勒的口中之餐了。至于被晉室‘八王之亂’之時和蠻夷肆虐之時數進數出、肆意劫掠的冀州,早就呈了無序的狀態;刺史邵續也只能是蝸居于樂陵一地的在苟且偷生。
另外,關中之地現在應該已經也被同時大舉進兵的後漢太子河內王劉粲攻佔了。不過,劉粲攻佔不久,就被晉庭的的安夷護軍麴允和馮翊太守索綝等糾合關中、隴西、西涼等的地方大吏,推舉秦王司馬業(懷帝司馬熾的佷子)為共主,進行了反擊。立足未穩的後漢太子河內王劉粲很快就又被驅逐出了長安。而秦王司馬業也即將在懷帝被後漢主劉聰鴆死後繼位稱帝,也就是西晉的最後一位皇帝晉愍帝。
無論怎樣說,反正神州大地的局勢就是一個亂!流賊四起、蠻夷肆虐、戰火紛飛。不僅已經擅稱帝號的蠻夷‘成漢’和‘後漢’佔據了神州的大片土地,尚有西北的羌胡和正北的鮮卑窺視在側。氐羌和匈奴肆虐之後,接踵而至的將是羌胡的苻氏和鮮卑的慕容氏的囂張。而一直隱隱不發的鮮卑拓跋氏,則是在中原大地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舉南下定鼎中原;也就是最後的北魏。他女乃女乃個孫子的!繁衍華夏子孫的中原大地,成了茹毛飲血的蠻荒野人牧馬的肥沃草場了!
同樣已經忙碌得幾乎已經忘記了時日的我,這日接到侍衛稟報︰當初在趕來東萊途中派出去的侍衛回來了,還領回來一個叫花子。我驚喜的想到︰是把王猛給找到了吧?就忙不迭的傳令︰快把人領來見我!
被侍衛領進書房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瘦弱的身體,骯髒的粗布衣裳,沾滿灰塵的刀削臉,亂糟糟的頭發。可不是個完成版的叫花子!不過,從那雙不大的,但沉靜深邃的眼中可以看出,此人絕不是像外表所顯現出來的那樣低俗,肯定有著不凡的內涵!我幾乎就可以認定,這個人一定就是東晉時期有‘妖狐’之稱的王猛。即使不是王猛,也肯定有不凡的能力。
見來人也太過于的邋遢了!我就忙不迭的吩咐道︰「快領這位先生去洗漱換衣服!」瘦弱的年輕人卻擺擺手平緩的說道︰「不必了。形貌也僅是一個人的外表而已,何必過于的深究?听請再下來的人說︰當面的這位公子應該是苟大都督的子佷。苟公子從數百里之外的北海把在下找來,不知有何吩咐?」出口就有些不凡!
我忙熱情的邊吩咐上茶、設座,邊笑著一抱拳說道︰「在下乃是苟安。確如先生所言︰在下乃是遠青州大都督苟晞的從子。先生可否把尊諱相告苟安?我等再行敘談。」瘦弱的年輕人抱拳還禮道︰「在下姓王名猛,字景略;在這里見過苟公子了。」果然是王猛。來了你就別想走了!我忙束手讓座道︰「果然是大才王猛!先生且請寬坐,听苟安細加道來。」
王猛緩緩的落座之後,就平靜的望著我。我把茶水推到其面前,含笑示意他飲用後,笑著說道︰「在下知曉先生雖潛居于市井,卻身負曠世之才。至于苟安如何得知?此時先恕苟安諱言,後苟安必予先生解說。苟安請先生來此,就是想請先生助苟安一臂之力。望先生能助苟安蕩盡肆虐我華夏大地的蠻夷、亂賊,還我華夏族人以安逸、富足的生計。不知先生之意如何?」同明白人說話,盡量就別繞彎子,直接說明白了更好,免得使自己進退失據。
王猛面色雖稍有動容,旋即就恢復了平靜,不急不緩的的說道︰「公子大志令王猛佩服!然空有大志卻于事無補。王猛想先問苟公子一事︰苟公子對令親此次勤王有何言說?」我戚容滿面的嘆息道︰「此時大勢已頹,非一人之力所能左右。家伯父此次勤王,無異于飛蛾投火,命懸一線哪!」王猛追問道︰「苟公子既知事不可為。緣何不加以相勸?況為人子佷又緣何不隨侍在尊長身側,相助尊長一臂之力?」
我長嘆了一聲,苦笑著說︰「唉!先生當听到過傳言︰家伯父秉性執拗。且已矢志盡忠,又何能听進苟安之勸?苟安即使是隨侍在側,又能若何?亦不免玉石俱焚矣!而苟氏本就僅苟安一名嫡子,為苟氏之血脈傳承,家伯父亦不會允許苟安跟隨勤王。苟安明知必是一淒慘的結局,卻無任何辦法相阻。先生當能想象得到︰苟安心中是何等的悲泣呀!」說完,我有又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並非是完全的在演戲。想到苟晞兄弟必然是血肉橫飛、人頭落地的結局,就是沒一絲的關系,同樣也會感到悲涼的。
王猛適才所問,本就是試探我的心性和眼光之言。見我已經有了充足的理由,就也不再進一步的深究了。其實,像王猛這種雖身負曠世之才,卻出身低下、受盡了高門大閥的白眼、報投無門的寒門子弟,有著一個共同的性格弱點︰那就是在其有些玩世不恭的同時,決不會承認自己無才。何況王猛現在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也不可能太過于的老奸巨猾。因而,我也就利用他這個性格上的弱點,先把他套牢,使他心動難癢的想進一步的了解我,探討一下是否是他的最佳選擇。
在這個時間緊迫、亂象叢生的時刻,我也沒有再有太多的時間來慢慢準備。只能是盡量的走捷徑,先佔住一塊立足之地,招攬一些可用之才,再思進一步的拓展。而現在東萊這個彈丸之地,現在還不夠那些大豪們塞牙縫的,幾千鐵騎的瞬間沖擊,也就會被一舉蕩平了。所以,長時間的蝸居在此並不是辦法。我現在安能不著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