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20
預想與現實總是存在著天壤之別,當我見到這一雙現在雖然還因為年齡幼小顯得有些稚女敕的、但已經初具了顛倒眾生、禍國殃民姿容的夷族天之驕女的絕代風華,以往的一切有些齷齪的想法都飛到爪哇國去了,剩下的也只有倍感憐惜的呵護之心。讓幼小的二女的炫目艷光晃得有些茫然的我,隨口問出了一句很白痴的話︰「這就是靳準的光、華二女嗎?」
一雙難以分出你我的少女,兩雙明眸飄忽的眨動間顯得有些羞怯的向那位中年婦人的身側靠了靠,卻沒說一句話。那個中年漢裝婦人放開兩手牽著的嬌嬌二女,俯身一禮後,平和鎮定兼有著大家風範的說道︰「賤婦宗氏,乃是二女的乳母。此二女確是靳將軍的兩位小姐月光、月華。」問出了一個這麼白痴的問題,令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夫人免禮吧。」接著我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兩位小姐生得如此的相象,不知夫人可能分清各是哪位?」宗氏不自覺的嫣然一笑,愛憐的瞥了一眼二女說道︰「月光小姐是姐姐有兩個酒窩兒,月華小姐是妹妹只有一個酒窩兒;其余的就別無二致了。」
我會意的點頭的同時,也不自覺的凝神看了過去,看得二女分外白皙的小臉兒同時升起了嬌艷的紅暈。果然如宗氏所言,在二女粉紅的女敕腮上,時隱時現間分別顯現著兩個和一個淺淺的笑靨。感覺有些不自在的我回頭喚過同樣是十二歲、卻要矮二女半頭的、清秀小丫鬟憐兒說道︰「夫人和兩位小姐坐了多日的馬車,想來早已疲乏了。憐兒去過給安排一個房間,讓夫人和兩位小姐先歇息一下吧。夫人和兩小姐也不要過于的拘謹,以後也就都是家里人了。」
待宗氏和二女俯身施禮後被小丫鬟憐兒領出去後,一直含笑站在一邊,靜觀了全過程的王猛訕笑著開口道︰「主公的奇行,越來越令猛嘆為觀止矣!如此一雙人間絕品、天仙化人一樣的可人兒也不知道主公是如何得知並尋來?又欲作何用?」我望著詭笑著的王猛,有些恬不知恥的說道︰「這個,這個,如何尋來安無可奉告。不過,如此的佳品!自用則會大生不虛此生之感;他用則會成為無堅不摧的利器。現在尚幼,不妨姑且養之。想來再過些年,二女必會更加的妖嬈嬌媚!必然也會有無上的妙用了。」說得王猛不住的撇嘴唏噓。
由于起程在即,我也只能是強行壓抑著好奇兼向往的心態,同王贊、王猛、溫畿一起準備著向臨淄進兵的事宜。在靳明押運著數千斤的運鹽商隊返回平陽的當天入夜,我也同王贊等率領著五千鐵騎潛行躡蹤的悄悄開往了臨淄。之所以從開始行動就要保持絕對的隱秘,則是出于王猛的建議。
王猛的觀點極其的現實,他認為︰任何的謀劃,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把握。但既然已經付諸實施了,就要盡最大的努力來實現最終的目標。石勒能夠捕殺了王彌當然最佳了!如果石勒失了手,我等既然已經發動,也就要義無反顧的進行下去。所以,一定要保證最大限度的隱秘性,避免被臨淄城中王彌軍的首腦所偵知。我自然是對王猛的決斷和謹慎,也給予了絕對的支持和嘉許。
五千鐵騎曉行夜宿的經過多日的急行軍,開赴到廣固附近相距臨淄百余里的,王猛預先安排好的一座旁山的中等山村住了下來。加派了多重崗哨,封住了所有對外聯絡的通道後,靜靜的等待發動的一刻到來。
雖然王贊和王猛等考慮到王彌縱橫中原大地多年,心智和臨機反應必然不凡,對石勒能否捕殺王彌抱有成敗參半的想法。但我卻對石勒的成功,卻抱著極其絕對樂觀的態度。現在的歷史,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我的出現,現在也只不過是相當于浩瀚的海洋中泛起的一朵怪異的浪花而已,必然也影響不到歷史車輪的正常運轉。王彌的榮升天國,必然也會照常的實現。
前期坐探送回的消息已經證明,王彌現在就像擔心晚到一步,奈何橋上就要不準厲鬼通行了一樣的正在亟不可待的趕去同石勒會合。不過,在剛剛扎營,等待石勒的進一步消息之初,我也猛然間想起︰當王彌趕去同石勒會合時,張嵩曾竭力的相說王彌不可前去,言說石勒必然是居心叵測。但現在據王猛派往臨淄的坐探傳回的消息稟報︰曹嶷和張嵩現在均在臨淄城中。
能不能是張嵩對王彌現在的處境有所疑慮,感到有所不妥後從臨淄趕去的呢?可別發生什麼意外呀?先到這里,我就忙吩咐把王贊、王猛和溫畿請了過來。我慎重的談到曹嶷和張嵩助王彌起家至今,所起的作用不容低估。擔心臨淄城中的曹嶷和張嵩感到王彌的處境有些不妥,會緊急去阻止王彌。
當我剛剛說完,王猛就連連的道歉,言說此事確是他在籌謀之時有所疏忽了,必須馬上派人前往去臨淄派人追趕王彌的最近路徑上去設伏堵截,防患于未然,以免王彌被曹嶷和張嵩阻住進程。既然意見達成了一致,我也就派年過三旬,身材短粗,秉性沉默寡言的溫畿率幾百鐵騎,連夜趕往兗州郡境內前往豫州的最近路徑上去設伏堵截。說起古人所起的姓名也確實恨人?只重了內涵,卻疏忽了諧音。就如我那個‘安’字一樣,溫畿的‘畿’字,引深含有成為輔弼棟梁的意思。但‘溫畿’兩字的諧音,不就完全成了快死了的‘瘟雞’了嗎?
人有時來了運氣,想擋都擋不住。由于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臨淄的西南方向,還沒等溫畿率領的幾百鐵騎趕到兗州泰山郡境內,溫畿等就在第二天的晨起,據臨淄百多里開外的地方,就同率領著十幾名侍衛慌慌張張往豫州趕的張嵩撞了個正著。因而,張嵩等也就在第二天的日落時分,被溫畿輕易的抓到了扎營之地。而這時,石勒發動捕殺王彌的確切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我望著被溫畿等押進來的,一身儒衫滿是灰塵、須發糾結、中等身高、三十幾歲、細眉短髯、一副白面書生形象的張嵩,溫和的笑道︰「當面可是當今的天下名士張嵩先生?」雖然衣衫狼狽、形象邋遢。但已經被松了綁的張嵩仍然筆直的站在那里,面色沉靜的答道︰「在下正是張嵩。嵩與閣下素昧平生,不知閣下因何把嵩擄來此處?」
我含笑望著張嵩,略微沉吟著說道︰「世事皆有其因。先生既然能如此惶急的趕往豫州,以先生之智,自然也會想到我軍擄來先生和扎營此處的目的。先生可試猜本人是何許人也?此行懷有何種目的?」才高之人皆有怪癖,好奇和好勝心均重。我這樣問他,就是想逗引他的談興,以便進一步的拉近雙方的距離。現在的王猛已經漸漸的形成了一種習慣,就是我在自行處理事宜時,他一般都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很少過多的參言。這也許就是已經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吧!
張嵩抬眼上下打量了我兩次說道︰「閣下可是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東萊的那位‘少主’?想來閣下以‘少主’為號必是平晉王的子佷,閣下此行的目的亦不外乎是平晉王對我臨淄起了覬覦之心而已。」
「爾等之臨淄?」我有些不忿的接著說道︰「先生猜得諸多皆然。唯本人之身份卻南轅北轍矣!確切的說來︰臨淄乃晉庭之臨淄,乃本人之臨淄也。」張嵩也有些不服的說道︰「晉庭?晉庭何存?爾又何言臨淄乃爾之臨淄也?」我面含悲壯的笑道︰「先生已身處此地,本人也就不妨實言相告。本人乃是與石勒有著三江四海之仇的、晉庭大將軍大都督苟的唯一子佷(這時代忌提尊長的名諱)、現今晉庭假(代理)青州都督苟安是也!因何不能言臨淄乃本人之臨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