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天的考慮、商討,並根據敵情的具體變化;青州的大規模軍事行動終于又開始了。《》首先是溫嶠攜毛寶在兩千鐵騎的的護衛下從臨淄出發,匆匆的西進趕往了滎陽。在溫嶠出發前,我已派人分別緊急的傳令給趙染和王贊,令二人分別率領所部放棄原來的駐軍計劃,均率軍趕往滎陽集結;同時也我也以青州都督的名義委任溫嶠為西進之軍的主將,由溫嶠來統一指揮西進的各部軍兵。現在如果各部均集結到滎陽,算起來滎陽當能集結大約三萬左右的兵卒,雖在軍力上進取有些不足,但當能有與來犯的蠻夷一戰之力。這其中包括︰趙染所率領的一萬鐵騎。王贊所率領的步騎混合約一萬五千兵卒,再加上馬寶率領的護衛溫嶠的兩千鐵騎,以及滎陽太守李矩麾下的滎陽守軍,滎陽的駐軍當能略接近或超過三萬。
我之所以把解救小皇帝司馬業的重任交給了溫嶠,就是看中了溫嶠機敏、多謀又不失開朗、灑月兌的秉性。要想把小皇帝司馬業從敵境的押送途中救下,並要最低護送到洛陽才能初步獲得安全;不僅要有機敏、詭詐的心思,還要有沉穩、放松的心態。在敵境內最少也要往返達數百里,沒有一種平穩的心態很難控制住局面、把握住機會。否則,必然會‘畫虎不成反類犬’!不僅難以救出小皇帝司馬業,就是連深入敵境的營救之人也很難全身而退。
當然,在溫嶠離開臨淄之前,我也同王猛一起幫助溫嶠制定了初步的營救方案。雖然現在長安還沒有被攻破,但眾人均心知肚明︰這是早晚的事兒!未雨綢繆;在長安城破後,小皇帝司馬業被擄的可能性最大!因而,也就初步確定了精心挑選出小股悍卒、秘密潛入敵境、在小皇帝司馬業被押送去平陽偽漢都的半路截取營救的方案.《》小說網
其實,我也曾考慮過親自前往滎陽,但權衡了一下利弊也就最後放棄了。首先要自強,才能有能力助人。鑒于現在天下各鎮各自為政、互不統屬、各人自掃門前雪的狀態,自然是首先是要以青州集團不斷的強大起來為第一要務;否則,即使是把小皇帝司馬救到青州來,那時青州就會像現在的長安一樣、成為蠻夷的眼中釘、肉中刺,有沒有能力抵抗住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那最後就要取決于青州的絕對實力了!因而,權衡了兩方面的輕重緩急,我還是決定統軍北上以增強青州的總體實力為主,而不是西進去拯救本就成敗參半的小皇帝司馬業。
當然,如果我再次的提出來親自統軍西進,青州眾位高參的的還是會竭力阻止的。既然自己確實不能強擰著要參與進去了,那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安排個能力比較強的人前去主持了。
溫嶠和毛寶離開後,我也加快了調軍的速度。在溫嶠和毛寶離開臨淄五天後,我同王猛、冉閔、韓晃等率領著整編後的兩萬鐵騎、兩千橫刀軍、兩萬步卒浩浩蕩蕩的啟程開往樂陵了。現在宛若已然開始進入苟府內宅主人角色的荀灌,攜著相處的頗為莫逆、仿佛已經成為閨中姐妹的光、華二女和憐兒竟然依依不舍的送出了臨淄城,大大的丹鳳眼中還淚光晶瑩。唉———!無論年齡大小,女人還真是感性的生物!這才相處幾天呀?就如此的戀戀不舍了?
雖然我基于原來的理念對荀灌的這種近乎于一見鐘情的情感有些不理解,這還哪像那個英姿颯爽、縱馬揚刀的‘稚女英雌’了?但設身處地的從古時候女子的角度考慮,也就有有些釋然了。漢民族的女子,畢竟一直以來崇尚的是儒學的倫理規範道德,講究的是‘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特別是荀灌這種出身于書香世家、完全是浸染在儒學氛圍當中的大家閨秀,雖然在某一危機時刻會因秉性使然的可以慷慨取義,但已經深入其骨子里的固有的理念還是會左右她的正常思維和情感的。因而,對于已經注定了她要陪伴、侍奉一生的未來丈夫,荀灌這樣的巾幗須眉也同樣不可避免的會表現出了纏綿、留戀的小女兒之態。
早期投到青州的向冰、張嵩等以及青州的故吏明預等現在早已融進青州的總體發展格局中,他們均在青州的各地在各司其職的緊張忙碌著。就是我從樂陵戰場上歸來到現在又重新統軍出征的這段期間,我也沒能見到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也時常的在內心感嘆︰我的命還真是幸運得讓人羨慕!不僅開始就得到了祖逖、王猛這些當時絕無僅有的出類拔萃的人物的輔助,還得到了這些勤勤懇懇的老黃牛式的眾多干吏的認可。如果再不能作出些成就,那自己也就完全可以稱之為‘廢人’了!
我離開之後,青州的總體軍政當然還是由祖逖代理掌管;較之以前祖逖現在又多了莫含這個深謀遠慮的幫手,想來也會輕松些、更得心應手一些了。作為原來苟氏的舊將傅宣在大軍開拔之後,自然也就要具體的負責起整個青州的內部治安、防務。不過,在我在臨淄期間,偶然見到過一次繁忙中的傅宣時,傅宣也不乏怨言的嘀咕︰就連王將軍(王贊)、溫將軍(溫畿)都已經統軍在外了,可我一直僅僅是駐守大本營青州,如果再沒有機會出征去揚威疆場,傅宣就已經垂垂老矣!
說起來這些原來苟晞的舊屬,年齡也確實都已經四十大多了,古人的性命還稍顯有些短暫,傅宣其實說的也是心里話。但我也就是因為他們年歲已大、且早期跟隨苟晞征戰幾十年,對苟氏忠心耿耿,雖然精力已經漸衰、但經驗卻極其的豐富,作為坐鎮後方大本營的鎮將乃是最佳的人選。如果不是想到要集中力量對付最大的勁敵石勒部,我甚至連能力居于眾舊將之首的王贊也不會派去參與西進。
現在幽州的形勢也同樣出現了波詭雲譎的變化。可想而知,石勒攻取幽州後所安排的傀儡必然是既需要有一定的名望、又要听話到唯命是從的便于管理之人;但軟柿子雖然便于揉捏、卻也容易捏破!膽戰心驚的听命于你石勒,同也會被其他的勢力加以利用。
正如我之前所估計的,由于偌大的幽州處于了混亂無序的狀態,自然也就引起了幽州的近鄰鮮卑段氏的垂涎三尺的覬覦。考慮到石勒所委任的老態龍鐘的劉翰比較懦弱的特點,鮮卑段氏部酋段疾陸眷為了竊據幽州後還能有點兒說辭、不至于同石勒徹底的撕破了臉,就耍了個詭計︰派人威逼、脅迫劉翰,讓劉翰言說自己年邁體衰、已經無法勝任主理幽州的軍政,自願讓出幽州刺史之位;並舉薦段疾陸眷的弟弟匹磾出任幽州刺史。為了保住性命被逼無奈的劉翰,在段疾陸眷的‘不答應就大軍壓境’的威脅利誘下,也就只好基本上同意了讓出幽州刺史之位。
據派往幽州的探子回報,現在石勒委任的幽州刺史劉翰已經初步同意了把幽州刺史讓給鮮卑貴族段疾匹磾來出任,段疾陸眷的兩個親弟弟匹磾和文鴦現在已經率領著部眾啟程前來薊城,準備接任幽州刺史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