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 第一百二十八章 蠻夷之都

作者 ︰ 闞虓

雖然王澤從表象上對我同靳準、乃至‘靳氏五嬌’的關系了解得比較多,但畢竟還是不知道其中的內在原因;而溫嶠和毛寶則更是了解得只是一鱗半爪。我要啊手打小說網因而,王澤雖然有些心領神會的直點頭,但臉上還是出現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性情比較粗獷、一直很少說話的毛寶這時卻甕聲的插言到︰「毛寶魯直,話說錯了請主公勿怪!以毛寶想來︰主公是否有些過于的相信女子了?如此大事寄希望于‘三截梳頭兩截穿衣’的女子相助,主公是否有些過于的冒險?」毛寶的意思不言而喻,是在說女子過于趨利、貪慕榮華富貴,不能過于的相信。嘿嘿!一個粗豪的武者倒挺信奉孔老夫子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心里不由得暗想。

但毛寶此言畢竟是出于大局的考慮,因而我也就含笑說道︰「毛將軍此言不錯!但換一個角度考慮,安寧可相信女子比較注重親情,也不相信豺狐心性的蠻夷小人!毛將軍不知,安之所以寄希望于靳氏三女,這其中還頗有隱情。只是說起來未免有些過于的繁庸,待有閑暇時安再說予毛將軍、及太真等。以安揣測︰此事當大有可為也未可知也?呵呵!」

溫嶠和王澤畢竟都是心思縝密之人,听到我說其中尚有隱情,也就不再多言了。王澤點了點頭︰「主公尚有其他的交代嗎?如無,王澤馬上就去安排主公所吩咐之事;預計兩三天後即可得到確切的消息。主公等一路辛苦,也該略作歇息進些酒食了!」這時,溫嶠開口阻止住了起身欲行的王澤︰「王掌櫃且慢!為了便于隱秘身份,王掌櫃切記!此後王掌櫃當稱呼主公和溫嶠為‘公子’,稱呼毛將軍為‘管家’。還是盡量的小心些為要啊!」

王澤點頭允諾後,就出去吩咐送上酒食、安排人去查探小皇帝司馬業的情況、以及去聯系靳氏三女。《》由于一直著急商討救取小皇帝司馬業的事,我一時也忘記了問王澤、我在正門看到的牌匾上的‘苟記’二字。不知王澤如此招搖的堂而皇之加掛‘苟記’的字樣,為什麼沒有引來懷疑和麻煩?也許這就是人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理作祟吧?公開的加掛卻反而倒不會引來懷疑。

事實上經我後來了解也確實是這樣。到目前為止,王澤等也就是一直以東萊‘苟姓’巨商代理人的身份在同靳準兄弟做著‘販鹽’生意。至于後台老板東萊的‘苟姓’巨商到底兒是誰?就是靳準兄弟對外也一直諱莫如深。涉及掉腦袋的事,靳準兄弟幾個當然也是不敢泄露半分的口風!

由于打探消息、聯系靳氏三女的事只能是委托輕車熟路的王澤去做,我同王猛、毛寶等根本也插不上手。因而,在‘笱記貨棧’的後宅休息了一日的我就又感到有些閑極難忍,想了想就對正坐在那里喝茶的溫嶠說道︰「王掌櫃打探回準確消息估計還得需要過幾日。我等閑著也是閑著,太真可願同安出去走走?來偽漢都平陽一趟,我等也好對禍亂我朝的這些蠻夷有所了解不是?」

喝了一口端在手里的茶水,溫嶠思忖著說道︰「出去看看也可!對偽漢多些了解總是沒錯的。但主公要答應溫嶠不可走遠、亦不可因看到有我漢人受到胡人的欺辱的事而有所動怒;以免暴露我等的形跡,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主公當知︰在蠻夷可以為所欲為的平陽,漢人受到欺辱和虐殺的事已經司空見慣;溫嶠早就有所听聞。」

讓溫嶠的話把我不由得逗笑了︰「此何用太真叮囑?安還想留著這大好有用之身把這些禽獸不如的蠻夷趕出中原哪」說著,我忍不住又調笑起溫嶠道︰「太真現在是心願得償的坐擁美人!安現在可還是個純正的‘童子’呀!弄了幾個能看不能吃的擺在那里,安都有些急不可待了!安還等著回去要試試安那位敢單騎突圍的未婚妻是如何的強悍哪!呵、呵!」讓我說得溫嶠也一時焉爾不已。現在天色已經近暮,否則溫嶠也不會答應在青天白日出去閑逛。畢竟此時是身在虎穴嘛!

派人前去給忙碌著的王澤打過招呼之後,我同溫嶠、馬寶,再加上兩個護衛和跟在我腳邊宛若一個毛茸茸的紅毛球亂滾的獒犬赤虎,就在一位貨棧的伙計引領之下,悄悄地走出了‘笱記貨棧’的後門,來到了平陽的大街之上。

說是輕衣簡從的出來散散心,一算人數還是有五、六個,還外帶了一只獒犬幼崽。這一行人,也並非能十分的隱秘形跡。就這樣在大街上逛,說不定就會遇到不願意遇到的事、引來沒必要的麻煩?因而,走到大街上的溫嶠低頭想了想,就對那位引路的貨棧伙計說道︰「客棧、飯堂多是魚龍混雜,想了解些市井軼聞這樣的地方最適宜不過了!還是給我等尋一個一般的進食之處,听听一些民間的酒後無忌之言吧!」說完後還征詢意思似的看了我一眼,見我點頭認可,溫嶠也就揮手示意領路的貨棧伙計給前面帶路。

這個時代的道路自然都是坑坑窪窪的狹窄土路。平陽已經屬于了西北高原,黃泥土路上一腳下去塵土飛揚的。雖然已經接近傍晚時分,行人已經並不太多。但也根本不用從服飾上來區分,離遠就能區別出那一個行人是漢人、那一個行人又是胡人。平陽的胡人人口已經佔總人口的三分之一,只要離遠看到在路上仿佛是‘腰別著扁擔橫逛’、具有著‘螃蟹’屬性、挺胸疊肚的幾乎是行走在大路中央的必然是胡人;而大部分穿得衣不蔽體的、畏畏縮縮的貼著路邊行走的肯定是漢人。當然,也有一些狐假虎威稍有地位的漢人身著胡人的衣飾,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狗腿子’之類的人物存在。這種場景,與近代‘膏藥旗’高飄的時代從理論上來說︰幾無二致。

說是不能因事而制氣,但一路上觀看到的景象也確實令人心中憤懣!在各個繁華、險要的地段,不時的還看到支有著佔據著很大空間、周圍會留出很大空場的牛皮帳篷。由于時已近暮,空場上已經有篝火燃起,孩童們在篝火的周圍嬉鬧著、瘋跑著。民族的生存習慣所致,胡人竟然把牛皮大帳也支到中原的大地上?而且還仿佛炫耀似地在彰顯著他們的地位是如何的尊崇!

出來閑逛逛也生一肚子氣!我心里憤憤不平的想著。這時,從不遠處一群嬉鬧著的孩子方向傳了一陣隱隱約約的童謠聲︰石生龍,天地崩;披鱗甲,破地騰;遇風雲,聲勢宏;游燕趙,應運成。

好、好、好!我心里不由得暗念了幾聲‘好’。總算讓我听到一些听著舒服的聲音了!這段童謠,就是我同王猛當初為了離間偽漢庭同石勒部的關系,特意編成、並讓坐探在平陽的市井之間傳播的;但那時溫嶠和毛寶尚未歸附到青州。故而,我望著溫嶠的一臉疑惑之像,不由得啞然失笑。笑過之後心里才算舒服了一些,就順嘴告訴一臉疑惑張口欲言的溫嶠︰「太真不必疑惑!此童謠乃是出自安同景略的杰作。其目的太真乃心知肚明也!」說得溫嶠也恍然大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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