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由白雲盡,春與青溪長。
時有落花至,遠聞流水香。
閑門向山路,深柳讀書堂。
幽映每白日,清輝照衣裳。
在回去的路上,晨姐神采飛揚,很是開心。走到中途問道︰「小誠,你剛才是不是對老爺子進行什麼非法操作了?」
當時的情形應該瞞不過晨姐的眼楮,我本想說聲姐姐英明,想想忍下了。但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在她的眼里,無疑就是默認了。
「哈,讓我猜中了吧。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用這種手段來對姐姐的話,當心我輕饒不了你?」一只手松開方向盤,示威似的沖我揮了一下拳頭。
「當然,我怎麼會這樣對姐姐呢,這普天之下,要找出象你這樣對我好的人,可真是太困難了,累死也不一定能辦到呀,我怎麼忍心呢?」
「這還差不多,記住了啊。否則,哼哼。」晨姐撅著嘴的樣子還真好看。
「不過嘛,看老爺子的意思,對你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干得不錯,看來,他又意讓你攙和進來試一試了,反正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嗨,晨姐,你是醫生呀,怎麼能這麼說話,什麼死馬活馬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這點道理還不明白嗎?」我向著她挑釁道。
「壞小子,去你的吧,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嘛。這是兩碼事,不要轉移話題。有沒有信心?」
「沒有,」我用堅定的口氣響亮地回答道,事實是什麼樣現在還沒譜呢。「只能說盡人事而听天命了。」
「說道有理,到時老爺子叫的時候就去試試,要是搞定了,肯定有賞,說不定還能搞輛車開開呢?」
「真有此事,我可沒做這個指望。」听說有輛自己的車,我的兩眼放光,要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但這希望麼?再說吧。
「好吧,到時我叫你,反正你有了那位袁姐姐送的手機,我會隨時找你的。」這句話我听了幾遍了,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可這晨姐還是不厭其煩地提著。
听他老這麼說,我不願意了。「喂,晨姐,你怎麼老提這茬,我可聞到空氣中有一股醋酸的味道,袁姐姐送我手機怎麼了?」
「喲,還生氣了。」晨姐更來勁了,「姐姐還沒見過你著急上火的樣子呢。怎麼沒見你為我發這麼大的火呀。再說了,姐姐這點醋酸留著還有大用處的,怎麼能隨便揮發呀。」說罷還故意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要說這樣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臉弊得都紅了。
看我真急了︰「好了,好了,別著急,姐姐跟你鬧著玩呢。小誠今天表現不錯,姐姐有獎,這總該行了吧。」
我怎會真的跟晨姐置氣呢,听她這一說,馬上來勁了︰「真的?順便打擾一下,你那里還有什麼好東東?」
「那當然了,我什麼時候賴皮過。」轉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有點痴呆的目光盯著她嬌艷的粉臉。臉沒有原因的一紅,「你想什麼呢?我的好東西可多得是呢,喂,你給我做好了。」又轉過身去認真地開車。
走到一處空曠的開闊路段上,看看四下無人,晨姐把車速減了下來,我正在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晨姐稍稍地湊到我的面前,嘟起可愛的小嘴,在我的臉上輕輕一啄。
一下子失神了,這是真的麼?當我正在伸手撫模臉上略微有點潮濕的感覺時,晨姐突然一加速,車子又發瘋地奔跑起來,害得我差點撞到前面。
晨姐也不再看我,也不說話了,紅著臉往前。
回到學校中,這幾天感覺不錯,通過了祁伯伯的審核,說不定會有機會露一手,幫他一個忙,也好還晨姐一個小小的人情,我欠她的可是挺多的了。
高三生活平淡中,什麼事情也不發生,也沒有來打擾我,心里有一點淡淡的祈盼。不知不覺中,日子過得挺快。眼看期末考試就快到了,這天抽出時間到操場上,又鍛煉一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一身汗,舒坦。披上外衣,順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有一串未接電話,顯示的名字都是祁晨姐,她有事了?
「喂,晨姐,找我了?」
「小誠呀,明天星期天,有沒有時間出來,我老爸請你吃飯。」
「姐姐寵招,怎麼會沒有時間。說吧,怎麼定的?」
「嗯——」晨姐賣個關子,「這地方你肯定沒去過,先不告訴你。」明天請好假,給我打電話,我去學校接你,好不好?」
「好你個晨姐,又吊我的胃口了,我偏不問你,也讓你難受一下。到時我再跟你聯系。」
第二日,天氣不錯,天高雲淡,初冬的小風一吹,在這江南地帶,寒氣並不明顯。本就是個學生,沒有必要西裝革履,我可不需要做這個樣子。隨便地穿上了一套白色運動裝,無拘無束,這才是我的本色。
老師對我真是不壞,知道什麼原因嗎?原來,我們省大已經給我們學校發來了信函︰如果我願意,可以免試進入他們的計算機應用系上大學。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有了保底的本錢,無論怎麼樣,省重點里定可有我的一席之地。就算不考,也能上有些人下盡苦功想要一試的省重點大學。其實,在半年之前,我的想法也就是沖刺一番,要是能進入省大的一個末流專業,也就如願以償了。現在麼,嘿嘿。
想到這里,心里帶著一絲得意,洋洋灑灑的愜意彌散在臉上,懶洋洋的域某人走出了校門。
晨姐正坐在車子上等著我,發動機的引擎也沒有熄火。怎麼樣,我的專職女司機也是這麼漂亮。(臭美吧,域老大)
「小誠今天心情不錯,是不是又有了什麼艷遇?」偏著腦袋看著我,今天的晨姐也是著意地修飾了一番,盡顯她的迷人風姿。
不知道什麼開始,晨姐說話也成了這番口氣,頗有些許洋姐的風格了。真是讓我不習慣。
「是呀,」我怎肯示弱,「小弟我正是出來找艷遇的。想不到一出門,就踫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士,莫非是從天而降的仙女,當真是讓俺驚為天人呀!」
「一邊去,別跟我玩這個,快上車。否則我一個人走了,不等你了。」晨姐笑著嗔道。
「得令!」我一個縱身跳到車上,「出發。」
晨姐開動了車子,一直向前進發。我強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問要到什麼地方去吃飯,這大富商請吃飯,總不會是在街頭打個地攤吧。
車子不斷地行進,竟然出了城了,不對呀,這並不是晨姐家的方向,而且這次該不會又請我在家吃吧。
迤儷之中還是在向前走,漸漸地都市的繁華已經不見,只見到路旁一排排的綠樹,茵茵綠草。四季長青的樹木並沒有因為冬季的來臨而枯黃落葉,風景很是宜人。慢慢竟看到了花城山的邊界。
作為水鄉平原之地,這花城山算得上是當地一個異景了。全省也就這麼一處高地,雖說海拔只有1000多米,可也算得上是個至高點了。
花城山還真是很久沒有來過了,只記得上初中時有一年清明節祭奠先烈時來過一次,已經久違了數年的時間了。還真是有點陌生的感覺了。遠處的丘陵綠樹叢中不時有華美的古代建築的身影出現,不過能看得出來也是最近仿建的,因為以前這些都沒有的。
「晨姐,今天真是祁伯伯請吃飯麼?」我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聲。
「對呀,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麼?」晨姐歪過頭來看著我,故意瞪大了她漂亮的眼楮。
「那倒不是。可是咱們怎麼跑到山里來了。不會是你假傳聖旨,假借祁伯伯的名義把我騙出來,讓我陪你游山玩水的吧。幸虧我有先見之明,穿了運動衣。」
那邊晨姐已經輕笑出了聲,「美的你,想像力還挺豐富。就你這樣的,還要姐姐騙,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說得我撓了撓頭,咧了咧嘴,做出一個夸張的窘迫表情。
晨姐看我的樣子好笑,又被逗得笑了。「行了吧,別做樣子了。看你一副鄉下人的樣子。我要叫你陪著玩,還用這麼復雜。再說了,也不用你,我隨便喊一聲,就有人願意陪我。」
「別,還是我陪你好了,萬一你隨便喊個出來,把你給賣了,可就不好了,我有事時找誰幫忙呀。」跟她在一起時心里總是這麼輕松,我也樂得開個玩笑。
「去你的,我這麼老了,賣給誰呀。」晨姐心情也不錯,跟我開著玩笑。看到我舉起了雙手,做出一副競買的姿態。
伸手推了我一下︰「別出樣了,告訴你吧,咱們這次要去的是名人俱樂部。沒听說過吧,這幾年剛開發的,想你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也不會知道。」
名人俱樂部,我倒是听說過,是個吃喝玩為一體的娛樂場所。可還真不知道在什麼地,就知道這兒消費水準很高的,等閑人不敢進來的,只怕在這兒玩上一天,得花去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請小弟吃個便飯就行了,不用這麼夸張吧。」我隨口說道,看到微風把晨姐的一縷長發吹到了面上,我伸手拂開。
晨姐微微一滯,等我完成後,伸手在我的手上輕輕地了一下。「想的美,你。給我坐好了。」
在一所古典的大門前,晨姐把車子慢了下來,等著那個不倫不類的電動門打開後,把車開了進去。
馬上有一個穿襯衣打領帶的服務生過來,問了幾句話後,把我們帶進了一個房間里。
里面只有一個穿旗袍的服務員,正站在門後,看我和晨姐進來,馬上過來客氣地打個招呼,把我們引到一個沙發上坐下,倒上了茶水。然後又乖乖地到門旁站著,保持著筆直著的站姿和習慣性地微笑。
看到這個房間里並沒有別人,我感到有些奇怪,也沒有問什麼,就隨意地打量起來。
這是一個裝飾地古色古香的屋子,牆上附庸風雅地掛了幾幅古人字畫,還有一張是凡高的一副抽象畫作,顯得格外難受。伴著優美輕柔的薩克斯音樂聲的響起,說不出的難過。
房間倒是很寬敞,在一邊擺了一圈大沙發,坐上去很是舒適。
奇怪地是,在另一塊空間的中央,只擺動放著一張仿紫檀木的小幾,旁邊放著幾張同質的小木凳。沒有想象中的大圓餐桌,頗出乎我的意料。
看著屋里豪華的擺設,我感到自己心情非常平靜,沒有一點山溝里的孩子看到**的驚訝,看來我的心理已經在漸漸成熟,倒是覺得屋里有點滑稽。
平淡地看了屋子里的環境,回頭對晨姐笑道︰「姐姐,這兒裝修看來是費了不少心思,可在我看來,還真是不倫不類的。」
听到我的評論,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微微一笑,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姿態,尊重客人是她最要做好的。可能沒想到這個穿著運動服的大男孩,會這麼評價這兒的豪華裝飾。
听我的話,晨姐掩臉一笑︰「小誠,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要讓老板听見,還不得氣死。」習慣了這種場面,她也並不在意。
自己心里也略感好笑,正沉吟間,只听房外的服務生在說道︰「兩位先生里面請。」
噢,還不是一人,再有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