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感謝你上了我老婆
馨兒恐懼得像只小鳥一步步地往後退，嘴里蒼白的說︰「沒有的事，我沒有，沒，……沒有。」
「沒有？」鄭上楷笑著，笑得讓馨兒更加的恐怖，「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我也相信你，還有那個臭家伙——我昨天還請他喝酒，向他道歉，我他媽的真不是人，睡了我老婆，我還給他好吃好喝，好像我要感謝他，感謝他上了我老婆！天啦！你怎麼不長眼！」
鄭上楷抱著頭一坐到地上哭得也讓人掉淚卻叫道︰「我不相信，是我哥們，要不是那張光盤，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什麼，光盤？」馨兒一驚惚。
鄭上楷笑著，爬起來，湊近馨兒的臉說︰「你以為你干的事沒人知道，告訴你，都上了網，紅得很，那麼多人都看到我老婆和我哥們，呸，在床上滾啊，滾啊，好精彩，比職業A.片女郎還厲害！」
他又猛打自己一耳光，「瞧我記性，你本來就是職業的，專業的！」他又對天長嘯︰「鄭上楷啊，鄭上楷，你多有臉，多有臉啊，你太偉大了！」
「你知道嗎，我鄭上楷有多愛你。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愛你，我就娶了你。我鄭上楷是個公子，我跟不少女人上過床，可你知道嗎，自從和你結婚後，我一次都沒有，我只會和你溫！
「因為我相信，你也是一樣，你不管從前和多少男人睡了，只要一結婚，你就是我鄭上楷的老婆，你不會和任何男人睡了，可是，……我是混蛋，我怎麼這麼傻，這麼傻……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說著踉踉蹌蹌出了門，他頭也不回，不管馨兒怎樣撕心裂肺的呼喊，不管母親還躺在醫院，也不管年邁的父親。
他傷心的離去，不見了蹤影。
馨兒漸漸地停止了哭，她才想起鄭上楷早晨臨出門的憤怒。那憤怒是在她一睜開眼楮就看到了。
她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和鄭上楷同時被驚醒的。那時天還沒大亮。鄭上楷迷迷糊糊的接通了。不到幾秒鐘，鄭上楷接電話的姿勢就固定著，不動，半晌都不說話。
馨兒問怎麼啦？他像看到牛屎一樣，把她推開，沖進電腦室打開了電腦查看什麼。
原來是那樣！
怪不得，鄭上楷再進來的時候那麼憤怒，憤怒的像頭斗牛，指著她說不出話，猛打自己的臉沖出去。
可是會是哪個畜生有這樣的機會，還把它傳到網上？好卑鄙的人，好惡毒的人！
這下我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還有另一個他怎麼辦？馨兒捂著頭不敢往下想。她不能出門，一出門，口水就可以淹死他；她也不能呆在家里，她不知道那兩個男人會怎麼樣。
她還愛著鄭上楷，而且是特別的愛，是鄭上楷把她帶離了那個鬼地方，帶她走到了正常女人的路上。她感激他，她要感激他一輩子，可是就這樣感激他？
她痛苦的砸著腦袋。她好後悔那一次，她只是憤怒，憤怒他們一家人都不相信他，都一個勁的說她外面有人。
她恨鄭上楷也不相信她，更恨他才到家，才爬上他的膝蓋，他又把她丟下，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無數個漫長的黑夜。
她更恨自己怎麼就那樣了，腦袋一熱，就發生了？
她也恨那個男人，怎麼不推她一把，怎麼……
但這一切都是無法挽回！雖然她還想著挽回，雖然第二天早上，鄭大媽正要出院回家。這時走進來一個女人。
那是馨兒，打扮的嶄新嶄新的，拎著個包。進來也不說話，望著鄭大媽一跪,說要尋鄭上楷去，鄭上楷到哪她就去哪。
但也只怕是回春乏力！
同樣的面臨著不可挽回的還有林飛儒。
這時的他欲哭無淚，欲言無語。他只能把自己關在家里，不敢想，什麼都不能想。
手機響了，他也不想接。手機又響了，他接通，又像接到了個燙手山芋一樣丟掉。
是胖會計打來的，聲音大得很，從躺在沙發上的手機里傳來︰「老弟，我來告訴你一聲，你好好休息，不用來啦。當然，這里還有你一些破貨，要的話拿走，不要老子丟了——髒！」
「什麼？」林飛儒觸電一樣跳起來！
不行，他好不容易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位置，怎能就這樣付之東流？
不行！
他趕緊穿戴打扮一下，騎上車，幾乎是在大家奇怪的眼光下穿梭著來到了居委會。門口幾個職員也不跟他打招呼，反而竊笑著，指指點點的。他也管不了許多，直接沖進書記辦公室。
門「砰「地一聲開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林飛儒臉色發白，話連不到一處︰「書記，不能，……給我再一個機會吧！」
書記被意外驚住，等看清他的一副嘴臉，那個氣，像滿罐的汽油忽然點著了， ，炸了！
書記幾乎想一口吃了他︰「你這個混賬東西！一切都被你搞砸了！你得意啦！你什麼東西，惡心，呸！老主任一心想栽培你，你就這樣的報答？你知道嗎，老主任馬上就要退休，再有一個月就退了！他都收拾好了東西，連車票都買了，要去參加省里的表彰大會！可是你，你，你呀，一切都沒了，還是文明單位，文明個鳥！真羞人啊！」
老書記也說不下去，只是揚揚手叫他走。
他不走，他不甘心，他說︰「我錯了，我一個人承擔這些，我跟他們說著不關你們的事！是我個人問題，我一個人立場不堅定，可我就一次，我以後再也沒有了，書記，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老書記冷笑了一聲︰「你一個人的事，這是你一個人的事嗎？在現在社會里，你一個人完了，卻不是你一個人完了的事！你完了，你的家完了！你的單位也完了！一個個家庭都像你一樣，完了！一個個單位也跟著完了！你懂不懂！你不懂你也不會有以後了，你，滾吧，帶著你的髒東西滾吧！」
林飛儒兩腿篩糠，又來到一牆之隔的主任辦公室。他清楚地看到徐主任已經整理好了文件，都理得整整齊齊。他準備參加表彰回來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的下一任。
他還看到徐主任站在窗前，吐著煙圈，碩大的煙圈把高大的背影也洗的模模糊糊。
林飛儒正想開口說話，煙圈里說話了︰「你別再現世了，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啊。都上了網，一切都無法挽救。別說了，你走吧，就當你沒來過，走吧。」
聲音是那麼的平和，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林飛儒覺得從未有過的恐懼襲擊著全身，他腿一軟，不由坐到地上，兩行淚迸出來，再也收不住。
「主任，你一向都疼我，你把我想想法子，挽回吧！」他帶著哭腔，絕望地喊道。
徐主任轉過身看著他，心里很難受，卻也要把話說得清楚明白︰「上面做了反應，你被開除了黨籍，我們單位被摘了帽子，區里受批評，連區長都要寫檢查，市長也受了批評……你褲襠里的東西本來是你一個人的，可出界了，惹事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都像你這樣，還有家嗎，還有國嗎？……走吧！」
林飛儒只有神情恍惚的往外走。差點和一個人踫上。那個人正要罵，見是林飛儒，卻打住了︰「林大主任，來了，把你的髒東西都拿走吧。」原來是胖會計。
「錯了，主任！」
「主任？」林飛儒有點不懂。胖會計抖動著臉上的肥肉得意的說︰「你的辦公室我坐了，昨天宣布的，你——被免職。不，是開除，開除黨籍，黨小組會議決定的，你當然不會參加！」
「走吧，收拾你的東西，從老子眼前永遠消失！」胖會計說著，拉著他去了辦公室。
人要離去的時候，什麼都覺得那麼親切。
林飛儒這時怎麼也不舍得離去，但胖會計早就把他東西剔在一邊，說滾吧，以後別來現世！
望著他可惡的臉，林飛儒狠狠的說︰「你別得意，你做的那些我都清楚得很，這個位置你也坐不了幾天！」
胖會計哈哈大笑，說你要是前幾天這麼說，我會嚇的跪地求饒，但今天，又是兩說，你去說啊，看還有誰會相信你——一個大婬棍！黨的敗類！
林飛儒眼前完全黑了︰「完了！」
他心里就這麼一句話。
他嘴里念著︰大婬棍，敗類。
「是完了，你不完我哪有的玩！」胖會計笑得開心。
是怎麼回家的，他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