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回都城的路上,妓院老鴇不知被派遣到何處。雖然不想讓那妓院老鴇因為自己再受牽連,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依賴。而大皇子似乎對堪墨形影不離,讓堪墨感到厭煩,但礙于寄人籬下的現狀便一直隱忍著。
而且,讓堪墨不解的是,頭兩天馬車趕路趕得頗急,最後便不急了。一路上悠哉悠哉,好似在游山玩水。其實事實上,那大皇子的確在游山玩水。
並且,玩也就罷了,還非要堪墨她跟著。
堪墨當侯爺的時候,沒少到處跑過。那時的她,整天帶著隨從胡作非為。走到哪里,哪里便有倒霉的人。但是傷天害理的事她從來不去做,倒霉的也只是些惡人罷了。這便是所謂的,惡人中的惡人,一物降一物。可是自從經歷了國破家亡和受到了感情創傷後,堪墨便變得沉默寡言了,那股興致再也找不到了。
人總是會改變和長大,現實的殘酷不允許堪墨逃月兌,能做的就只有承受。這一點,語笑然最有同感。堪墨的變化,是他一手造成,而結果他也必須得承受惚。
如今他願意舍棄一切,只換的堪墨平安歸來。末了,留下一條性命,任堪墨處置。
「大皇子,為何要入都城?」
堪墨終究是忍不住了,一路上的猜想和疑惑,這一刻在大皇子無所謂淡定的態度中崩潰了溫。
此時兩人正坐在船上,船家徐徐的劃著深幽碧綠的湖水,船也在緩緩的漂移著。沿途盡是大片大片的高山與流水,偶爾飛來的幾只大雁鳴叫出悅耳的聲響。而在這般寂靜的場景中,堪墨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大皇子以及船家的耳里。
閉眼養身的大皇子聞聲睜開了狹長的雙眼輕撇堪墨一眼道。
「哦,一場交易罷了!」
堪墨看了看大皇子兩眼,面上依然露出不解。過了一會兒才悟出一點頭緒,想要繼續問,不過眼角掃到對兩人視如空氣的船家,立馬憋了回去。
大皇子正等著堪墨接下去,這會兒見她為難的模樣,和看著船家不信任的眼神,恍然大悟。
「秦顏,你且不必在此保護,我和堪墨有話要說!」
大皇子這話,一來是解惑了堪墨對船家的顧忌,二來接下來的話不得讓第三個人知道,心月復也不行。
堪墨听完大皇子這話了然的望著船家帽延下熟悉的面孔。她就在疑惑,為何在她直呼大皇子時,那一介平民的船家會沒有任何驚訝。原來是那妓院老鴇,所以大皇子才不顧忌。只不過,這穿上男裝的老鴇還真的看不出雌雄。
「是!」扭過頭的秦顏(也就是妓院老鴇,後期就直接稱秦顏了,看官們不要混亂了。)一臉笑意的沖著堪墨眨了眨眼楮,然後便離開了船上。
「說吧,有何疑問!」
船上只剩下大皇子與堪墨兩人。拿起一杯茶,大皇子開始慢慢的飲著,不急不促的等待著堪墨接下來的話。
「這場交易和語笑然有關嗎?」
緊緊的盯著大皇子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場交易她也拖不了關系。果然……
「有,而且與你也有關系!」
大皇子有絲得意的唇角勾起,眼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不會拿我和語笑然換取江山社稷吧?」看似自嘲的語氣,實則堪墨是在試探大皇子,見他表情一怔。心里便有個低了,隨後又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你就錯了,語笑然不會為了我舍棄那江山的。可以的話,當初就不會滅了我明日國!」
這話,堪墨可以說是違心的話,但偏偏說的都是事實。在她認為,語笑然是喜歡她的,但是拿地位來比的話,她就略遜一籌,日國的滅亡就是一個例子。其實要怪就只能怪她當時太信任語笑然了,而忽略了語笑然給她帶來的危險,恐怕堪墨的母皇當時對語笑然的身份也不知吧。
「那如果我跟你說,語笑然願意舍棄江山社稷,並且承諾永不踏入石宸國就只為換你平安自由,那你信嗎?」
望著堪墨听完這話震驚的表情,大皇子笑了,帶絲苦澀。但是握著茶杯的手卻在緊張的顫抖著,也許大皇子在等,在等堪墨說不。
「我信!」堅定的語氣。緊接著堪墨突然站起身來,緊緊的盯著大皇子的身後。面上表情復雜的交替著,有激動,有興奮,有無奈,也有一絲不知所措。
看著堪墨的表情,大皇子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握著茶杯的手也無力的耷拉到桌面。不用看身後,他也知道身後是誰。早就接到消息,那人會來接走堪墨,並且將玉璽和江山社稷給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沒有留給他一絲與堪墨相處的時間。他的選擇是對的嗎?也許是吧,反正一廂情願的一直都是他,不是嗎?大皇子忍不住自嘲,但是內心深處還是痛的無法呼吸。
「墨,對不起,讓你受了苦!」沙啞的嗓音和苦澀的話都讓堪墨忍不住痛哭。原來在感情的世界里,陷的最深的一直是她啊!
「……」沒有回答,淚眼朦朧的望著一身布衣的語笑然。蒼白的面孔和消瘦的身形都讓堪墨心疼。
「墨……」語笑然幾個劍步跨到堪墨身邊,用力的將堪墨納入懷中,緊緊的,貼著彼此。
堪墨就只覺無比的安心,隨後也緊緊的抱著語笑然,任由炙熱的淚從語笑然眼中滑落進她的勁項里。
兩人身後,大皇子不知何時低下了頭。一滴淚在無人知道的瞬間滴落,沒入船縫。微風浮動,吹起大皇子額前的散發,讓人窺見他眼中的傷。
之後大皇子如願得以江山社稷,而堪墨與語笑然兩人則冰釋前嫌重溫舊好。相約好了,不離不棄,一生一人一世。
其實,最讓堪墨感動的還是語笑然當時的一句話。
「墨,如今我孑然一身,讓我生也罷,死也罷!一切依你!」
雖然很感動,但心里還是有氣。你說,把石宸國給了大皇子也就算了,為何連帶的也將明日國一並給了大皇子呢!怎麼說,她曾經也是明日國的國主啊!為何不提前告知她呢!所以很久很久,久到兩人有了兒女的時候,堪墨時不時還會將這舊賬翻出。
而兩人雖說已是平民,但是語笑然的父親語陌情卻留下了可以動搖石宸國的家業給語笑然生活。所以說,就算大皇子是國主,但是還得看語笑然的臉色過日子。這也是之後大皇子的一大敗筆。石宸國易主的消息傳出去沒多久。那片竹林,依舊是白如透明的人,分不清性別和年齡的五官。
「秦顏,你的下一個任務,保護好然兒!」
「是!」語陌情身旁的男子,堅定的應到。
看來他是輸給那個死妖怪了,然兒終究是沒有帝王命,強求也不得。自己也在這塵世待的膩了,不過他還真舍不得他的然兒呢!明明小時候就只會為他著想的,現在竟然是別人的了。哪里還記得他這個老人呢,哎!語陌情忍不住一陣嘆息!
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語陌情忍不住翻白眼,沒想到那人的鼻子這麼靈,已經嗅到結果了?
「哎呀,我的小情情啊!想死你了!」
人未到,聲先到。
語陌情懶懶的抬起頭看了來人一眼。
「妖怪,你還真是積極啊!」
來人一陣魅笑,明明是一男子,但是著裝卻異常的透亮。
「哪能不積極啊!我啊,一看到那小子的命格變了,立馬就來了。所以,小情情,你就從了我吧!嘻嘻……」
話說著,那男子如無骨般軟倒在語陌情的腿上,死活就不起來了。
「你,死妖怪,離我遠點!」
語陌情用力將男子從他自己腿上推開,奈何同是男子的身體,他自己卻足足比那男子矮了一截,身形也小了。力氣差不多使完了,也愣是沒移動那男子絲毫。臉也漲得通紅,更顯得語陌情那鶴發童顏的樣子可愛。
「不起來,再起來的話,小情情又跑了!」
男子在說這話時,雖然面帶嘻笑,但被長長睫毛遮住的眼內藏著一絲悲傷。
「你……死妖怪……」
語陌情怒急,兩只手狠狠的掐上那躺在語陌情腿上男子邪魅的俊臉上。
「哎呦,輕點,小情情,會毀容的!」
男子閃躲不及被掐個實實的,痛的臉部都扭曲了。
很快兩人便扭打起來,直至那男子將語陌情壓在身下。深情的望著語陌情掙扎的面容,他其實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啊!男子忍不住深深地吻住了語陌情的紅唇。
小情情,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天涯海角,都阻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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