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我草草的和爹說了我與赫連北辰談話的大致內容,爹听完後,神色很平靜,仿佛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一樣,只是囑咐我多休息後並未多說什麼。這兩天一直沒見到赫連北辰,就連用膳都是單獨在屋子,不與我們一同,這倒是挺不錯的,以免見到了尷尬,畢竟拒絕一個人,多多少少會傷了對方自尊心的。
對于提親這件事情,我已由最初的詫異憤怒到現在的平靜接受,甚至有些自戀,
本公子的魅力還是很多的,雖然沒用對地方,但是就沖這點今後找個美人迷上我還是綽綽有余的,偶爾想到拒絕他時會生出一丁點的愧疚,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愧疚隨後就被更多的喜悅取代。
那就是賀家同意大哥和賀家小姐的這門親事,而且賀家小姐也十分仰慕大哥,早有結識之意。今天更是賀老爺賀夫人來商談婚期的日子,從昨天一大早下人們就在娘親的指揮下忙碌起來,匆匆忙忙滿臉笑容的打掃衛生,似乎只有我這個姓顧之人最為清閑,今天一大早大哥二哥就不見了,娘以我受驚為由,免了我去前廳陪著,我也樂得自在,長輩見面,絮絮叨叨的必定很繁瑣,還不如彈彈琴,吟吟詩,發會兒呆舒服呢。
但當我看到二哥帶著賀鐘離到落醉亭來的時候,還是吃驚的張大嘴巴,回不過神來。
「怎麼,顧兄,不希望看到我?」說著他還一臉的失落表情。
我忙站起來否認「怎麼會,只是沒想到,賀兄,居然是,呵呵,真是,太巧了,賀府,呵呵。」我傻呵呵的沖著他干笑,笑著笑著就發現好像哪里不對了「二哥,柳城有幾個賀府?」
二哥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柳城就一個賀府,對吧賀兄?」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賀鐘離,後者則點了點頭。
「那有多少姓賀之人?」
「據年前的統計,柳城暫時就只有賀府一戶姓賀,怎麼顧兄有什麼問題嗎?」。賀鐘離疑惑的開口,同樣不解看著我。
那就不對了,我記得我參加撫琴弄月賽的時候娘明明說過很不喜歡賀夫人,讓我參加比賽也是證明顧府的孩子文武雙全,如果柳城就一個賀府姓賀,而娘親又和賀夫人有過節怎麼會那麼積極的籌備婚事,是娘親和賀夫人解除了誤會和好了還是娘親當初讓我參賽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子墨,你是在想撫琴弄月賽對嗎?」。二哥見我皺眉,試探的詢問,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二哥則和賀鐘離相視而笑,邀我坐下來听他們說這其中的原委。
「娘和賀夫人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一個月前娘和賀夫人共同追擊一個小偷,兩個人都誤會對方是小偷同黨,于是大打出手,後來明白之後,一起去迎客酒樓喝酒,相談甚歡。」二哥笑呵呵的說著我不知道的事情,突然話鋒一轉「後來娘想和賀夫人結拜,但誰知兩個人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生辰分不出來誰當姐姐誰當妹妹,只好另想法子,那時撫琴弄月賽要開始了,娘讓你參加撫琴弄月賽,最終的目的是和賀夫人打賭,誰兒子贏了比賽以後結拜時誰當姐姐。」
轟隆隆,我被雷的張口結舌,娘費盡心思騙我去參加那個撫琴弄月賽就是為了在結拜時當姐姐?有此母,真讓我哭笑不得。
「那她們現在呢?」
「那個賽被武琴弄砸了,她們就拋銅錢了,娘勝出。」二哥依舊笑嘻嘻的,眼中的狡詐一閃而過。賀鐘離也彎起了嘴角,笑的頗有些無奈。
我只好干笑兩聲,呵呵,我參加撫琴弄月賽居然是為了這個,呵呵,還真好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怎麼都這麼好氣又好笑呢。
「好了,我的任務算完成了,你和賀兄先聊著,我上前廳去看看。」
說著二哥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沖賀鐘離爽朗一笑,大步翩翩的離開了落醉亭。
「你沒事吧?」見二哥走遠,賀鐘離屏去笑容,擔憂的看著我,我聳聳肩反問「你看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沒事便好。」他送了一口氣,似乎放心下來一樣,我也不說話。
那次我暈過去之後的事情,早已從大哥二哥和娘親口中知道了個大概,武琴見赫連北辰救下我,躲過軟劍後,用琴弦當鞭和大哥二哥以及娘親對抗,同時還把軟劍扔了回來,赫連北辰怕我受傷,抱著我避開軟劍,自己卻不慎被劍氣所傷。赫連北辰的屬下見王爺被傷,也加入了戰斗,武琴見不能抓走我,明白自己孤軍奮戰敵不寡重,也不戀戰扔了個迷煙後就不見了。然後柳城官兵到了,而後怕暴露赫連北辰的身份,只由他的一名侍衛在柳城官員面前暴露了身份,假稱赫連北辰是北軒王的好友,暫住到顧府養傷,同時命令官員把這件突發事件壓下去,自己則快馬加鞭回赫城向北軒王報告,就這樣赫連北辰在沒有暴露身份的情況下住進了我家。
但就算事件被壓到最低,畢竟那麼多人看到了,現在全城也知道我,顧子墨被人劫持險些喪命,受驚過度,在府中養病,而那個比賽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