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好渴,好難受,渾身都好痛,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里我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烈日熾熱的快把人烤化了,頭發早已被汗水打濕,如同剛剛洗過頭,汗水不停的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下滴落到沙中,有點甚至還未滴落就已經被驕陽蒸發,都能看到一股白煙從頭頂冒出,衣服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濕塌塌的貼在身上難受死了。
好累,全身因為不停的奔走好痛好乏,但不能停,不能停。好渴,好久沒有喝到水了,嘴唇都已經月兌皮裂開了,泛著血絲。腦中不停的叫喊著我要喝水,水,水,哪里有水。
忽然間我看到遠處有一處除黃色之外的綠色和映著天空的藍色波流,那是綠洲和水源,心激動如打鼓,不由加快腳步向前奔跑,希望就在眼前。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心隨著我不停的奔跑咚咚咚的似乎要跳出來了,身子也越來越沒有了力氣,接近極限。喘氣聲越來越重,步伐漸漸慢了下來,但是不能停,不能停,希望就在眼前。
終于我到了水源的邊緣不遠處,但卻因為全身無力而摔倒,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向前一步,看著近在咫尺的水源,我極不甘心的伸出手,只差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而已。然而就是這一點點距離我卻沒有一絲力氣維持了。只得帶著絕望帶著不甘,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正當我逐漸陷入黑暗深淵的時候,一雙手扶起了我的身子,讓我的身子半靠在一處柔軟溫暖的地方,同時一股清流緩緩灌入我的口中,滋潤我干澀的喉和唇。
「慢點,別噎到。」極為磁性如天籟帶著寵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想點頭,想睜開眼楮看看是誰,但是我真的好累,好累,沒有一點力氣睜眼看看是誰。
只好抓住他扶著我身子的手,喃喃道「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孤單的走在沙漠里,請不要丟下我。
「我不會走。」他任由我抓著,輕輕的把我放了下去,似是承諾一般啞著聲說「放心,我不會離開。」
而我因為他的話而安心,雙手依舊緊緊抱著他的手不放,卻漸漸陷入了夢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緩緩的睜開雙眼,人有一瞬間的遲鈍,我這是在哪里呢?從床上爬了起來,雙眸來回的打量起四周,低矮的房梁,灰白的牆壁,紙制的窗戶,窗戶左邊的牆上開了一扇門,一面深藍色的門簾掛在門上遮住了外面,窗戶正對面是我坐在的床上,床旁邊是一張梳妝台,上面只擺放了著一面銅鏡,和一把木梳,屋子中央是一張四角的木桌子,桌子下有兩個凳子,同時床旁邊還有一個凳子,上面擺著茶壺和茶杯。
這里怎麼看都是一戶極為普通的人家而已。我記得我最後的記憶是摔倒了,然後暈了,難道是他把我帶到這里來的?動了動胳膊和大腿,雖然還有點酸痛,但是已經好多了,頭也一點都不痛了。
「醒了?」深藍色的門簾被半掀開,北洛端著一個黑瓷碗走了進來,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坐到了床邊,把碗遞給了我「喝吧。」
「呃?」我低頭看向他端著碗里的液體,黑糊糊的,帶著中藥特有的氣味。
「趕緊喝了,涼了會更苦的。」說著北洛把碗湊到我的唇邊,我只好雙手接了過來,極為不情願的喝了一口,真TMD苦,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苦澀的味道。頭一抬就見北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只好皺著眉,一口氣全部喝下去,一次苦總比次次苦好。
喝完後,我把空碗遞給他,苦的臉都要皺到一起了,咂舌沖他喊「水,水,水。」
他拿過碗,放到了床頭的椅子上同時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我忙一口灌了下去,總算沖淡了口中一些苦味。
「我們怎麼會在這里?」
他接過我遞給他的杯子,放到床頭的椅子上,冷笑道「你忘了?」
「我就記得我暈倒了,我睡了多久?」我心虛的攪著手指。
「不長,兩天。」他平淡的開口,自顧自的也倒了一杯水喝。
「兩天?」驚的我張大嘴巴看著他,我居然睡了這麼久,他抬頭淡漠的掃了我一眼,才開口「大夫說你身體虛,著涼加上身體透支過度,所以才會暈倒,睡足了在吃點藥緩過來就沒事了。」
「你照顧我兩天?」我明知顧問的看著他,心里說不出是感激還是別的什麼。
他只是掃了我一眼,並未說什麼,端起藥碗站了起來,就要出去,在門口頓了頓「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在多歇會吧。」說完,掀開簾子人就出去了。
很快他就端著碗進來了,一股白米粥淡淡的香味瞬間飄了過來,肚子很配合的咕嚕咕嚕起來了,我臉一紅尷尬的一笑,他仿佛並未听見一般,把碗遞給了我「趁熱喝了。」
我坐在床上低著頭,手捧著碗,一口一口喝著此時無比美味的白米粥,而北洛則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謝謝你。」我趁他快要出去的時候,快速開口。
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不管他是赫連北辰或是北洛都一樣,但現在我無法償還,所以只好說謝謝。
他並未停留,掀開門簾出去了,但我卻確定他听到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