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不能入睡,眼楮瞪得大大的,望著黑糊糊的房頂,即使閉上了雙眼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依舊也睡不著。
靠,我失眠了。
心里默默數著羊,一只,兩只,三只,四只,五只••••••側頭瞄了一眼床上的人,依舊沖著里面,沒有任何動作應該是睡著了,只好繼續數羊••••••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閉上眼漸漸墜入黑暗中。
「吱呀。」木板床輕微的響了一下,但是在這極為安靜的環境中,還是嚇了我一下,身子無意識的抽搐了下,心撲通一跳,人也從黑暗中漸漸回來,耳朵極為稱職的收集四周發出的聲音,床上輕微的起床聲,下地穿靴聲,然後是極為輕的腳步聲,走到我身邊聲音停止了。
我穩住呼吸,裝作平日里熟睡時一樣,心卻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發現我裝睡。
聲音停了好一小會兒,讓我都懷疑身邊是否有人的時候,壓的極輕的腳步聲越過我,向著門口走去,最後是外屋木門輕微的開門關門聲。
我猛然睜開雙眸,側頭看向床,北洛不見了,心一揪,說不出什麼滋味,他果然有秘密。外面一個黑影從紙窗前閃過,緊接著一句壓的極低的聲音響起「樓主。」
我極為靜悄悄的坐了起來,看著紙窗,側耳傾听外面的聲音,但是除了那句樓主之外,什麼也听不到了。
輕輕的站了起來,我躡手躡腳的移到了紙窗邊上,在左手食指上添了一點口水,輕輕一點那紙窗就點出一個小圓點,湊一只眼楮向外面看去,窗外月光如霜,似乎是十五左右,四周看的極為清楚,但是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剛才說話的人和北洛都不見了,如果不是床上北洛不見了,我甚至以為我在做夢。正疑惑要不要出去看看時,鼻中嗅到一縷極為芬芳的花香,香味似乎是很多花香混合的味道,香味沁心入肺,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幾下,真是很好聞,但越聞頭越暈,仿佛做過山車下來一樣分不清方向,眼皮越來越沉重起來,這才才反應過來,那花香是**,緊接著雙眼一閉, 當一下我就順著窗子滑了下去。
睡夢中我似乎抱到了一個大毛絨玩具,很是舒服,于是如同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抓住不撒手,頭枕著毛絨玩具,蹭了蹭臉,滑滑的真舒服啊。
醒來時,我愣住了,好久沒反應過來,我睡到了床上,而床上的人已經沒有蹤影。
昨晚,我拍了拍依舊有些混沌的腦袋,依稀記起了昨夜的事情,有人半夜找北洛,還有那花香,我的暈倒。
心一涼,北洛,你是誰?
「吱呀。」外屋門被打開了,里屋門簾一掀,北洛一身玄青長衫走了進來,見我坐在床上發呆,仿若沒事人一般「醒了?」
「嗯,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我胡亂的把長袍套到身上,穿靴下床。
「地上太涼了,昨夜你一直囈語,我怕你著涼,所以就把你抱床上了,沒想到。」
說到這,北洛極為優雅的坐在桌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似乎很滿足的勾起了唇角,眸中泛著盈盈笑意。
「我怎麼了?」我系好腰帶,一坐到梳妝鏡前的椅子上,拿起木梳胡亂的梳著雜亂的青絲,心卻隱隱期待他能對昨天的事情解釋一下,或者告訴我他到底是誰也好。
「你自己不記得嗎?」。北洛不答我,賣起了關子,自顧自的抿了一口茶水。
自己不記得,哼,昨夜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嘶。」木梳一扯,扯斷了幾根黑發,好痛,我揉著被扯斷的地方,真疼。
我放到桌子邊緣的梳子被人拿起,接著我的黝黑的青絲也被人攥住,北洛幽幽的嘆氣「怎麼這麼不注意?」說著小心翼翼為我梳理起來。
「我昨天到底怎麼了?」我還是依著他的話詢問到,只想看看他到底什麼時候對我坦白昨夜之事。
「沒有什麼,只不過到最後你把我的被子都扯走了。」北洛淡淡的開口,听不出喜怒,但卻讓我的心瞬間失落。
「是嗎,我以為你會說昨夜我中了**的事情。」我的話音落下時,就感到北洛拿著木梳為我梳理的手頓了下,才放下木梳為我綁好了帶子。
「北洛,你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是誰,干什麼的吧。」我盯著銅鏡中的自己,輕聲詢問。
這麼輕易的相信一個人,就算把我賣了說不定我還幫人家點錢,我真的不適應爾虞我詐的江湖,不適應猜測別人內心的生活。
「你想知道?」依舊還是淡淡的聲音,沒有一點驚訝,一點猶豫,仿佛昨夜的事情很是平常一樣。
「你說呢,昨夜的人以及把我迷昏的**。」我坐著轉了個身子,仰起頭望著他,心中千思百續。而他也低著頭,望著我,眸子中帶著我看不懂的情愫,嘆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我一會兒出去辦些事情,回來在告訴你。」
「好。」我點頭,今天我也不想出門,還不如在這里呆著呢。
「桌子上有糕點,你餓了吃點,我先走了。」說完北洛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