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你自己去。」我生氣的站了起來,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全然不顧其他人的看好戲似的目光。
天空依舊飄落的毛毛細雨,天色已經漸漸明朗,青石板路上潮濕一片,有些坑坑窪窪的地方儲滿了雨水。偶爾有微風吹過的時候,還有點冷。
很煩,莫名其妙的很煩,不光是他誤解我的原因。腦子里亂糟糟的,理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什麼事情堵在心口壓著,卻又無法放開,或許不是無法放開,是不知道怎麼放開,這些事情似乎隱隱約約有些聯系,我卻不知道怎麼能連接上,唉,亂死了。
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歷,不然怎麼遇見這麼多堵心事?有時間真的要好好燒燒香,拜拜佛了。
路旁的店鋪大多數都沒什麼人,小二閑閑的坐在門口,閑聊的看著外面,怪異的看著在雨中獨自行走的我。
一直埋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遠,外袍已經被細雨打濕,風吹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真TM夠冷的。
雙手抱著胸,本來就不多的期待漸漸落空,鼻子越來越酸,弄得我使勁的眨眼,仿佛受了委屈。扯起嘴角抬起頭忍不住嘲笑自己,我干嘛要賭氣走掉?到頭受罪的還是自己,人家管我吃,管我住,誤解我就誤解好了,又少不了兩塊肉,我計較什麼。計較了,賭氣了,骨氣了,現在被雨淋的全身濕透,被風吹的瑟瑟發抖,這是我想要的?
走就走吧,還期待什麼,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更加摟緊了自己。
「冷了吧。」瞬間一件外袍,披上了我的肩。
心一驚,他什麼時候無聲無息走到了我的身後?詫異後很快反應過來,賭氣的想要月兌下他披上的外袍。
「還在生氣?」溫暖的雙手抓住我已經抓住肩上外袍的手,整個人到了我的前面,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眸子中流露出濃濃的關切,看到我心里更為的堵得慌,別過頭,僵硬的回答「沒有。」
「沒有?」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們非親非故,你管我吃,管我住,我有什麼資格生你的氣?」心直口快不經過大腦月兌口而出,說完隨即懊惱起來,低著頭不敢去看他。
沉寂了一瞬間,唯獨細雨依舊飄落。
「對不起。」低啞的聲音從緊抿的薄唇吐出。讓我一愣,以為耳朵听錯了,不可置信的對上了他的臉。
依舊是蠱惑人心的容顏,卻又帶著不一樣的感覺,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清,我仔仔細細的研究著。
突然發現不一樣,是那雙眼,此刻只映著我的樣子,卻隱約可以看到透露出深深的迷戀和懊惱,以及不易察覺的陌生感覺。
縴長的睫毛撲扇了下,那不易察覺的陌生感覺不見了,唇微揚「不生氣了?」
「我什麼時候說生氣了?」
我瞪他,或許是因為他的話,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心情居然好了點,甚至還有點小小的喜悅驅散郁悶,但那原因卻不是我想承認的。
「上馬車吧。」他推著我轉了個身子,馬車也剛好到。
「吁」馬夫跳下來,撐開傘為我們擋雨「公子上車吧。」
「嗯。」我低下頭,心里糾結了下,還是順從的上了馬車,這時候避免自己不受罪還是听話比較好吧。進了車廂里,直接躲到角落里。
北洛隨後也進來了,從車廂座位底下的櫃子里拿出一套月白色的外衫和一條毛巾,遞給我「把外衫換掉吧,不然很容易著涼的。」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外衫,低著頭拿了過來。不再去看他。
「我們去哪里?」
「月影樓」
「月影樓。」
一路沉默,似乎都不想破壞這份安寧,我蜷縮著,剛才在雨中真的很冷,雖然已經換掉了已經濕掉的外衫,還是感覺有些涼意。
一雙溫暖的大手覆蓋在我合攏的手上,抬頭間看到了北洛蹙起眉頭「很冷?」
說著挪到我旁邊,從包裹里又拿出一件外衫為我披上,眸子中浮現著莫名的擔憂「披上。」
「嗯。」我攏了攏外衫,輕微的點了下頭,其實沒好多少,還是很冷很冷的。
他敲了敲車廂,以便能讓外面的車夫听到「加快點速度。」
「駕。」隨著外面一聲長喝,馬車的速度明顯的提高了不少。
見我已經披上了外衫,幫我攏了攏,又用手在我額頭試了一下溫度,,微微垂著眼簾,薄唇抿成一條縫。抬眼間把我拉向著他胸前,環抱住了我。
突然的動作驚嚇住了我,待回過神想要推開他時,他已經緊緊抱住了我,沉聲道「別動,這樣暖和些。」
「其實,我不是很冷,你不用抱著我的,呵呵。」我扯謊著,被他抱著心撲通撲通跳得極為快速,像是要躍出來似的,害的我不敢動,僵在他懷里。
他伸出手,按住我的頭靠向他胸口,雖然很不願意,但我還是順從的靠在他胸口上,听到心髒強健有力的跳動聲,臉頰漸漸似火燒起來,身子漸漸暖和起來,越靠著越舒服,索性不也說了,反正是他先抱著我讓我x的,到最後整個人都把重量壓到了他身上。
「困了就睡會兒」頭頂傳來淡淡的話語,摟著我的力道不減。
「嗯。」我听話的閉上了眼楮,困意漸漸席卷而來,伴隨著強健有力的心跳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