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白薯嬰兒事件後,這個後院就不在像以前那麼安靜了。這些日子,七爺的後院一直有人輪流值班。生怕有什麼魔鬼妖怪來搗亂,最主要的是他怕有人把後院的房子點著了火。
七爺心想,我的祖先可能得罪了哪些個小鬼兒,可能是哪柱香沒燒到,它看你家大業大,傻妹妹又那麼調皮可愛,所以,才感覺她那麼天真而又美麗。所以那些妖怪才眼紅才生氣。
這不今天又帶著老妹考場去了。按七爺的想法,考上沒考上,沒關系只是讓她多多見一見世面,開開眼界。
一個女孩子,也不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在繡花房里,能繡出個好天地?充其量也就是個︰繡花、繡草、繡洞房、繡出心情好嫁郎、老鼠嫁女也要繡、繡出阿妹好兒娘,女人麻,外面的世界一點兒不知道也不好,跟個傻子繡花娘一樣,鼻涕眼淚繡嫁妝。
「七爺昨天夜晚,天上的星星真多啊,密得像要被擠下來似的,低得我都要伸手能抓下來幾顆。我一想星星多,喜事多,今天整好是傻妹子去考試。
真是傻人有傻福氣嘛,連天上的星星都是那麼美那麼亮七爺您快去收拾,一會兒我跟著您帶老妹去考試。這個傻妹妹她一到生的地方,說話老是結巴。我讓她說話慢一點兒,別急性子太急,吃不了熱豆付。」麻嬸的嘴像是機關槍一樣,噠噠噠一口氣放出去了,七爺也沒听清她說的是什麼?他發現她的嘴越來越是愛叨嘮了。叨嘮的讓人心亂,可能是快到更年期的原因吧?男人不跟女斗,七爺是這麼想的。
七爺轉身看了一眼鳥籠子。心想,前天,有一只鳥被貓從籠子里叼走了,他心疼那個會說話的八哥。說沒了咋就就沒了?就變成了貓的盤中餐了呢?他琢磨著剩下的三只小鳥兒,放在哪兒好?還是放在高處掛起來比較好。
「老妹、老妹、快收拾收拾,跟哥到衙門府里考試去啊?」七爺坐在屋里喊,「瞧你這大嗓門?能把房子震塌了。老妹在廚房吃早點呢,她一會兒就過來。」麻嬸擦著桌子,瞪著七爺。
「怎麼?你這會兒耳朵又不聾啦?跟你這種人說話,可真費勁跟你嚷,你嫌吵,小聲說你又听不見?我沒大聲嚷啊?好啦好啦,不說了,男人不跟女人之氣。」七爺一邊喝著茶一邊兒看著窗戶。
突然,他看見廚師小嚴,赤著膈膊,端著大木盆,在後院棗樹下,拿著大塊和好的面團,揉成一個長條提起來,擰成麻花形,滴溜溜的一轉,然後,又掐兩頭,上上下下的抖,越抖越長,看似像抻面。麻嬸說「這是嚴廚師在做曬面。曬出的面條好吃,勁斗,今天傻妹子不是去考試嗎?祝賀她考出好成績來。就算考不好也沒什麼的,吃一次家常茄子鹵也不錯的,這季節吃著也新鮮,晚上廚師做炒扁豆辣絲和鹵面。」
不一會兒,傻妹妹手里捧著玉米花,走進了七爺的北屋。她剛要喊一只腳沒邁好,嘩啦啦````玉米花撒了一地```這會兒,也不知從哪兒來的這麼多小老鼠,吱吱地叼著玉米花,竄來跑去。
「哎呀呀,這是我的誰讓你們吃的呀?去去去都走都走,我還吃呢。」傻妹妹板著臉,踩著腳下的小老鼠,七爺看著傻妹妹蹲著,撿起一顆顆玉米花,一邊撿一邊往嘴里放,她跟那些小老鼠,搶著地上的玉米花吃。不知道干淨?
「傻妹妹別要了,老鼠身上都帶著病菌,你撿起老鼠們爬過的地方多髒啊?你還吃啊?扔了吧。」七爺怒著臉。
一只長尾巴的老鼠蹦到七爺面前說「誰說我們身上有病菌啊?我們是田鼠人,跟你們人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沒有腿和手,也沒有你們高大,沒有你們心眼多,不過我們有四肢抓子,我們不傻孩子們走啊不跟這個騷老頭子屋里找吃的啦听說門外那個阮胖大姨,她每天都給咱們,偷玉米面的棗窩頭吃。可香勒哼饞死你的傻妹妹氣死你這個騷老頭鼠孩子們沖啊```」只見那些小灰耗子,吱溜吱溜跑了```
七爺看見地上跟舌忝了似的干淨。地上連個玉米渣都沒有?七爺嘆了一口氣說「老妹你書背的怎麼樣啊?幾個禮儀動作都會嗎?一會兒考試別緊張啊,就跟在家里一樣。我在台上照顧不了你這次,不是我說了算數的,要看你的考試成績。」七爺說完又從里屋櫃里掏出了寶石,他怕傻妹妹出丑兒,傻妹妹的智商加上閱歷,都不夠考試資格的。首先她的外貌就不行她又蠢又胖又傻,她沒有才華,今個就是用寶石讓傻妹子她踫踫運氣吧。
「哥,什麼背不沒背?就那麼一回事愛考上考不上我不急你急人家都說我是嫁不出去的姑娘,潑不出去的水反正哥哥你得養著我。娘活著時候說了,後院給我、小木樓給我、木樓地下的金庫給我、前院西廂房給我,工廠你白給我都不要那地方夜里老鬧鬼在說了那些婦女,都是愛傳老婆夜舌話,我沒那麼多的心眼兒。我現在就給你背一課文。行不?窩頭饅頭、窩頭饅頭、我偷饅頭、花椒大料、花鳥大笑、飛梨大炮、婚席大鬧、你要上吊我不吊、你要放屁我不笑、你要媳婦我放水、你要吃肉我刷碗、你要吃飯我舌忝盤。哦````忘了```」傻妹妹背完一坐在炕上「走吧,上馬車去吧,」麻嬸揪著傻妹子的衣角。
今天天氣時在好,一路順風。鴉門府門前已經站滿了考試的女子。她們各個好像都經心地打扮過,唯獨傻妹妹沒有打扮,她穿的一身跟四季不符的花繡夾襖,腳蹬一雙皮地黑布鞋。頭上梳著兩只沖天椒小辮,只是眼楮自己拿煤球兒,沾了一點兒涼水,往眼楮上用力一畫,一雙小熊貓眼畫好了。在衙門府門前,誰看了傻妹妹都捂嘴笑?站在遠處指著傻妹妹,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只見門外帖著告示︰《考試第一關,先住鬼宅屋。考試第二關,果奔在廚房。考試第三關,十件衣裳讓你穿。考試第四關,要唱六首家鄉曲。考試第五關,要和死人睡三天。考試第六天,作詩繡花繡鵪鶉》
七爺一看傻妹妹哪個都不成,不是俺小瞧傻妹子,她膽小如鼠,她從沒繡過花兒,她穿衣裳不好看,她不會穿衣搭配,自己的缺點都穿出來了。跟死人睡覺,那死人的味兒?一天就夠嗆。別說三天了,那蛆都出來了。
七爺進了後門跟管事的說「我老妹,寶葉葉她不行啊。萬一沒考好,在把傻妹妹嚇出個神精病來?將來誰能養活她呀?算了吧。還是另請高人吧。」那個管事的人趴在七爺耳邊小聲了幾句。「那也不行我家不缺錢!我就是讓她見識見識。」
這樣吧,讓她在鬼屋呆上兩個小時,看她不行我們在放人。你七爺也在現場屋里,只不過,不讓你老妹知道就行了。「七爺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只見幾個大漢,把傻妹妹臉一蒙,架著傻妹的胳膊,「 」的一下把傻妹妹推進了草房子里。
傻妹妹從草堆里,爬了起來,她把眼罩拉了下來,她一看這屋子黑呼呼的,空蕩的什麼也沒有。突然,一聲狼叫?眼前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狼眼楮在瞪著她。傻妹妹知道是考試,她雖說嘴上不太害怕,可是心跳的很歷害她心想,她的心髒慌的歷害可能一分鐘不是跳二百五十下,就得跳一千下。
「你是誰呀?請進來吧。我知道你是狼外婆我不怕你。」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沒有人頭的身子,從房上一點兒一點兒往下降,這個無頭人站在傻妹妹面前,一把摟住了傻妹妹。轟的一聲巨響,眼前一股白煙兒在傻妹妹身邊轉,傻妹妹看見了,這個人手里提著一個血淋林的人頭,她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