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曼妙的**寸縷不遮,誘人遐想,就這麼呈現在他眼前。舒
懷陌目光並不移開,他原本看著她,這時仍舊,只是神情卻是極淡。
沉魚苦苦笑了笑,主動走向他,「陌,是我笨,你不說……我竟沒有想到,你是男人,男人總有需求。沉醉可以給你身體上的歡愉,我也可以,甚至……我們還會更契合,因為你心里愛我。」
沉魚說著,主動上前抱住了他。踮起腳,就往他唇上吻去。
懷陌微微撇開頭去,沉魚的吻落到了他的臉上,頓時臉色略變,眼中凝起水汽。她咬了咬牙,心下一狠,又湊了上去遴。
懷陌雙手抓住她的肩,將她拉開,目色仍舊沉靜,只淡聲道,「你沒有錯,可這不是朝堂。」
沉魚一怔,旋即想起,這就是他的答案。
她自認沒錯,愛他,與沉醉為敵,除去沉醉,哪一樣錯了?可他……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慘。
「不是朝堂?」她喃喃自語,痴戀地看著眼前淡薄的男子,呵呵笑了出來,「不是朝堂……所以你不允許我傷害沉醉?」
懷陌沒吱聲。
「那你就允許她來傷害我?你告訴我,我們之間的糾葛,哪一點和朝堂不一樣?我不傷害她,她就要傷害我,我和她之間,注定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自保也錯了嗎?」
「她不會害你。」懷陌的目光無比堅定,仿佛信她就是信自己。
沉魚看著這樣的堅定,心口的怨和恨翻涌,「你就這麼相信她?」
懷陌沉默。
「呵呵……懷陌,枉你這麼多年機關算盡,玩盡陰謀,卻不知道女人是最善妒的生物?而嫉妒是世間最神奇的毒藥,再美好的女子一旦沾上它,也會變得心如蛇蠍,手段狠毒。你今日不恥我的行為,不過是你將什麼都給了沉醉,卻將嫉妒留給了我。若是我與沉醉換個位置,你好生待我,冷落她,你看看她會如何?她也會發瘋一樣的嫉妒,說不定,她的手段會比我狠辣千倍百倍。」
懷陌目光沉凝,就這麼深深凝著眼前的女子。她的臉上還掛著淒楚的淚水,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她雖是在質問,可目光卻溫柔,甚至溫柔得可憐、卑微。
懷陌身側的手握緊了,遲遲沒有做聲。
良久,他將地上的衣服撿起。
沉魚臉色頓變,果然,懷陌隨後便將衣服重新披回到她身上。
她一手握緊他的手,緊緊望進他的眼楮里,這一刻,她再也藏不下對他的怨恨,「你竟然再一次的羞辱我?」
懷陌的手用力從她手中抽出,改而為她系好腰帶。
「對不起。魚,是我負了你。往後不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為你辦到。」
「我要你!」沉魚說著,再不願看他眼中的冷淡自持,猛地撲入他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淚如雨下,「陌,要我,我想做你的女人,這不過小小一個要求,你也不願意成全我嗎?你如今被沉醉迷.惑,不過是因為她給了你身子,你和她共享了身體上的歡愉,你一時迷失了心智。你要我,我也可以伺候你,讓你快樂……之後,你就會發現,你對沉醉不過是一時糊涂,你最愛的人仍舊是我。陌,求你要我……好不好?」
她已經將姿態放低,低到塵埃里,所以,她再不能承受他的拒絕。她不敢抬頭,不敢看他,只將頭緊緊埋在他的胸膛,渾身不住地顫。
懷陌任她抱著,卻並未抱她,垂眸看著她的頭,眼神也有剎那的迷惘、猶疑。
而後,他緩緩閉上眼,長嘆一口氣,「我不想讓她嫉妒。」
懷中的嬌軀猛地一僵,而後,那仿佛掩耳盜鈴的嗓音低低傳來,「你怕她因為嫉妒而害我,對不對?陌,別怕,我會保護自己,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我。」
「她不會害你,她若是嫉妒了,只會加倍地騙自己她不在乎我,騙自己她不再愛我,然後……離開我。我不要她不愛我,不要她離開我。」
沉魚終于崩潰。
她極盡卑微地向他乞求,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求著他要她,就是換來這樣的答案?換來他告訴她,他有多愛沉醉,多在乎沉醉,多舍不得沉醉?
他最愛她時,也可以和沉醉成親,和沉醉燕好;可此刻,他甚至並不說愛沉醉,卻可以為了沉醉這麼堅定地拒絕她。
這就是不同?
即便他沒說,孰輕孰重,早已不言而喻。
可憐裝過了,哀求也哀求過了,沉魚身體里僅存的自尊終于讓她再也卑微不下去。她狠狠推開懷陌,一指指向他,咬牙切齒地發泄,「懷陌,我恨你,我恨你!」
懷陌與她一段距離看著她,瞳色如暈染不開的墨,深得看不出情緒。
「你負心薄幸,始亂終棄,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你怎麼可以!」
「你既然愛過我,為什麼不愛下去?為什麼要變心,為什麼要變心?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你愛沉醉是不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有多愛她,你看看自己,你每次提到她,你連眼神都是眷戀,你愛她愛到了骨頭里是不是?那你就不怕你今日如此負我,有朝一日,她也如此負你嗎?你當她這時愛你,你也愛她,就不怕你愛她愛到無可救藥之時,她卻愛上別的男子,為了別的男子負你,拋棄你?」
「懷陌,你等著,我今日所受的痛,有一日,你也會嘗到,由你最愛的女人親手賜給你!」
……
「啊……嗯……哦……啊……」
「不……不……太快……輕點……懷陌……」
「懷陌……懷陌……我受不了了……啊!」
沉醉上氣不接下氣的申吟,哭著不住求饒,到後來,連求饒也發不出聲,眼前一陣白光,她終于忍不住尖聲高叫。
懷陌緊緊看著身下的女人,她的淚水順著潮紅的臉滑落到枕頭上,臉上的歡愉顯然多得她承受不住。她眯著雙要閉上,仍舊流露出快樂得迷蒙的神情,已經神志不清。
他緊緊盯著她的臉,仿佛她的一絲神情他也不願松懈,身下的欲.望還在毫不留情地在她身體里有力進出。兩人緊緊結合的聲音與她哭叫的聲音混在一起,又化作了最催.情的藥,刺激得他更凶狠地要她。
他一下一下有力的佔有,只想逼散沉魚在他耳邊的詛咒。
——她也會愛上別的男子,為了別的男子負你、拋棄你。我今日所受之痛,你也會嘗到,由你最愛的女人親手賜給你!
身體上的感覺越是愉悅,這聲音便越是清晰,像是詛咒一樣,讓他的心髒忍不住地發緊。
不……
他猛地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唇,像是她果真背叛了他一樣,用力地吸.吮。
她舌尖發麻,不久,便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唔……不……」
「不許說不!」他當即斥回,卻也因此松開了她。
血腥的味道讓她從讓人沉淪的歡情里清醒了一些,她睜開眼楮看他,還未看清,身體又是被他狠狠往深處一頂,她頓時尖叫出聲,「啊!」
「懷陌……太重了……」她哭叫著就往他胸前捶打去。
神志模糊之下,她也不記得避開他的傷口,一打便重重打在他的傷口上,他悶哼一聲,卻沒躲。她的拳頭又落下,再次打在了他的傷口上。
接連幾次,他痛得也有些麻木了,佔有她的動作卻絲毫不停。她被他折騰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也沒力了,小手重新落回床上。
他又低頭去吻她……
「沉醉,說你愛我。」他的嗓音也粗啞到了極致,一開口就撩人,低低在她耳邊誘.惑。
「懷陌……懷陌……」沉醉已經迷糊得只會叫他的名字。
「嗯,乖,說你愛我。」
「懷陌……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好,說你愛我,我就放過你。」
「受不了……不要……不要了……」她緊緊閉著眼楮,頭在枕頭上搖擺,似乎真的承受不住。
她遲遲不按他的意思說愛他,他心生不悅,不再誘哄,冷了臉就威脅,「先說你愛我,說了今晚就不再折騰你,不說就一直做到你說為止。」
他嘴上威脅,要她動作用力的配合。
「啊!……好,好……」她成功地被威脅了,勉強睜開眼楮,迷蒙地看著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夠了啊……」
「不夠,叫我的名字。」
「懷陌,懷陌,懷陌……」
「叫我的名字,說你愛我。」
「懷陌,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信我,夠了啊……」
懷陌心里這才好受了一點,一直緊緊抿著唇終于揚了揚,他俯身,吮上她的唇又是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吻,身下的動作也猛地激烈起來。
「不……騙……騙子……」沉醉泣不成聲。
「沒有騙你,」懷陌也難受,額頭上都是汗,嗓音粗啞得可怕,「乖,再一會兒就好……」
……
某人是沒有騙她,不過也絕對不是一會兒……
又是好一番折騰,他才釋放在她體內。
她原本不讓,哭著推著他就讓他出去,他怒了,硬是緊緊抵在她身子里,之後也不肯出去。兩人相擁著顫抖,良久,他才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他身上。
沉醉仿佛被抽了骨頭一樣,渾身又酸又軟,也無力和他計較,睨了他一眼就只顧自己劇烈喘息。
他的吻趁機落在她鬢邊、眉眼間,知道她無力反抗,便愈加地肆無忌憚。
沉醉方能說話,就忍不住斥他,「出去!」
那人前淡薄的男人,最會在床上耍流氓,朝她邪惡一笑,就咬著她的耳朵道,「不要,就這樣和你連在一起,爺這樣舒服。」
「……」沉醉扯了扯唇,「你倒是舒服,你是想讓我死在牡丹花下嗎?」
他聞言,頓了頓,而後,好看的眉毛揚起。
死在牡丹花下?……嗯,這個他喜歡。
他含笑凝著她帶怒的眼楮,「放心,死不了。」
「你怎麼知道?剛才……差點就死了。」她說著,臉不禁又紅了。
卻不知,這樣的話在他听來就全不是那個意思了。果然,懷陌聞言,眼神當即自豪,藏也藏不住。
她見到了,氣得一拳打在他胸上。
他臉色變了變。
她察覺,心下一凜,想要掙扎著起來。哪知,她一動,某只禽.獸……就發作了。她驚訝,半撐著身子,不進不退。
他一把將她重新按回懷里,威脅她,「再動,爺再讓你死一回!」
「……那你還不出去。」
「再讓爺享受一下。」
「禽.獸!」
他低低地笑,寵愛地親著她的脖子,「這個禽.獸我愛做。」
「……」
沉醉沒話可說了,懷陌這種時候一般不愛說話,她沒力,他正好擁著她親個夠。
兩人溫存不久,沉醉又想起被他一番胡鬧打斷的正事,問他,「你有沒有用那個香?」
懷陌聞言,臉色頓時就沉了,「你說呢?」
她哼了哼,「我怎麼知道?你心思這麼深,用了我也不會知道。」
「你!」懷陌惡狠狠看她。
沉醉假裝沒看到,還在不怕死地繼續問,「所以,你是用了還是沒有用?」
懷陌額角狠狠跳了兩下,狠狠看了她半晌,才不情不願咬牙切齒地回答她,「沒有。」
沉醉臉色頓時失望。
他見到了,心中更怒,原想罵她,話到嘴邊,話鋒一轉,雲淡風輕地說,「放心,我以後都不會用那個香。」
沉醉更失望。
懷陌終于沒忍住,咬緊了牙,陰森森問她,「你很想我用?」
沉醉瞥了他一眼,只道,「沒有很想,我只是不想吃藥,所以,可以由你來吃藥嗎?」
「我不吃藥。」
「……」
「你也不吃。」
「……」
「我們要個孩子。」
沉醉猛地抬起頭來,驚詫地看向他。
懷陌朝她挑眉。
沉醉直直盯著他,盯了半晌,她眼中緩緩升起防備之色,「你想做什麼?」
懷陌見到,臉色乍然鐵青,沉著聲反問,「你以為我想做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拿孩子要挾你,你再敢離開我,我便拿孩子出氣?」
沉醉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他已經親口說了出來,所以,這就是他的目的?可笑她沒有聞到麝香的味道,他卻依然強行射在她身體里時,她竟有一剎那的喜悅。原來……她還是學不乖,總將他想得太好。
她看著他,說不出話來,眼神越來越驚恐。
懷陌見她這樣,既氣又恨,又……不忍。他那麼說不過是氣話,誰能這麼大度?他剛剛才為她做了這麼多事,又和她瘋狂地纏綿一番,結果,她轉眼就開始懷疑起他來。他怎麼能不生氣?氣急之下說了句氣話,偏偏她還要當真!
懷陌生氣她這麼不信任他,卻又不忍看她害怕失望的樣子。終于,他閉了閉眼,嘆道,「沉醉,別這麼想我,我也會難過。」
沉醉聞言,身子一僵,看著他的眼神頓時就迷茫了。到底他哪一句話才做真?是剛才那讓她氣得咬牙的樣子,還是現在這讓她心疼的樣子?
他將她重新抱回自己懷中,緊緊摟著她,「我想要孩子,只是因為……孩子的母親已經確定了,早晚都會有。可你是怎麼想我的?就許你氣我,不許我氣你?」
「我哪里有氣你?」明明是他……
「就是不要承認是不是?」他的嗓音揚了揚,「哪對夫妻歡愛之後不是溫存?你若不來氣我,這時我們必定還好好說著話,會成這個樣子?」
「哪個樣子?」她哼了哼。
「氣氛都被你破壞盡了!」他指責。
「……」是我一個人破壞的嗎?爺,你做人要不要講點道理啊?
「心情也被你破壞盡了。」
「……」
「你壞了爺的心情,就得負責讓爺開心。」他說著,便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她這才驚覺,身體里他的***又硬了起來。
……所以,這個才是你的重點吧?
懷陌終究沒有再抓著她來一次,她推推搡搡了兩下,說了幾句討好的話,他便放過了她。
只是,他這一放還徹底。放開她便起身穿衣。
沉醉無言地看著他動作迅速,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光,似乎是破曉的光景了。
她酸溜溜說了句,「天黑才來,天亮就走,好像嫖.妓……」
懷陌聞言,動作一頓,轉身,好笑地看著她,「爺這輩子只嫖你一個,也不滿意?」
他語氣高傲,仿佛是多大的恩賜似的。沉醉哼了哼,「稀罕……」
「不稀罕算了,我今晚不來就是。只是到時你別睡不著覺,又酸溜溜地猜測我是睡在了哪個女人床上。」
沉醉被他一堵,一口氣猛地就堵在了心口上,氣呼呼地看著他,卻忽然見他右手上有一道一指長的傷口,頓時雙目一縮,猛地坐起來。
「怎麼回事?」
懷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傷口,正是他徒手去抓岑子然的劍弄出來的。傷口原本在太醫院包扎了,只是之後來見她,怕她感覺到他手上紗布,才拆了去。
「小傷,不礙事。」
沉醉懷疑。懷陌在她心中絕不是輕易能受傷的人,但自從再見,她卻發現他接連受傷。
肩傷、內傷、手傷……他似乎還中了毒。
她越想越心驚,懷陌緩緩走回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親了親她的臉,低道,「別怕。我現在去上朝,便是去為我這些傷拿回少許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