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旗揚九州 第十八章︰繞指柔

作者 ︰ 某人80後

這一哭,就是哭了好一會,好在此處是居延王特意安排漢使居住的,周邊沒有什麼人敢來偷窺,倒是省了一些麻煩,要不然再讓昨夜那侍者看到,非得以為這是「情侶」吵架。

皇甫堅壽有些無措,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袁瑛哭鼻子,本以為這世上什麼事情都難不倒這個女子,都不可能讓她落下女子應有的眼淚,可他居然把她弄哭了,這是否也可算作一種本事?

要知道這個袁瑛雖為女子,卻是極為出色,因為她是袁家兒女。

洛陽袁門,世代在朝中任職,家族中不但在朝廷,地方,士族,學子,乃至軍旅上都有涉足,且勢力不凡,已有「四世三公」之美譽,可算得上中原中第一等的巨閥。

當代家主袁隗後來居上,比其兄袁逢更加的入了三公之位,加上本人才學能力俱是不凡,說他桃李滿天下也是不為過。袁家第二代中,也有幾人極為出色,如袁術,袁紹等人,此時已經初露頭角,漸漸展示出他們的能力,可袁家人都知道,其中還有一人,才能遠超前者,可惜是個女兒身,那就是袁瑛了。

袁瑛,本名袁鶯,自小就表現出她過人的天賦,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舞槍弄棒,都不比其他袁家門人差,長成之後,更是喜愛兵法,常有出人意料之言,為袁隗贊為「巾幗」,曾言若此女可上沙場,定不弱天下群英,自此改「鶯」為「瑛」。以後,袁瑛的才能更加展現出來,雖為女子,卻在家中也有了一席之地,在第二代中除了寥寥幾人,根本找不到對手,由此也生出她膽大妄為的性格,從旁也學習了權謀之術,在袁隗身邊很是得寵,這次帥了三百人,敢去西域等地,除了跟皇甫堅壽有一份關系外,其余的也正如她所說,既是為了國,也是為了家。

自黨錮之禍後,天下有識之士群情激奮之下也有些心灰意冷,後劉宏繼位,可惜被張讓等人把持,更是不堪,多有大臣因十常侍的緣故,不是阿諛奉承,就是丟官喪命。想那袁隗清流的代表,天下士人的領袖,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楮盯著,其中有士人的,也有閹黨的。作為對立面,袁隗出于任何一種理由,都不可能去與閹黨妥協,但有一個問題出現了——面對有皇帝相信的十常侍,他袁隗拿什麼去對抗?

前輩陳蕃,李膺,哪一個不是聞名天下,哪一個身後不是站滿了支持他們的人,可最後呢,一個死,一個逃,最後弄得家破人亡,慘不堪言,而閹黨到了今時今地還是繼續他們的榮華富貴,弄權持政。

袁隗能夠入三公,當然有他的心思。在這個世上,有三樣東西,若是誰能把握住,那麼誰就是這個天下的贏家。

皇位,士族,兵權。

張讓他們有皇帝的恩寵,袁隗也有士族的支持,只是皇權在士人乃至世人的心中都是具有極大的影響力,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能力比起陳蕃,李膺等人有多少優勝,所以他需要抓住第三樣東西,也就是兵權。

漢朝對于兵權這個東西,監督的還是比較嚴密的,地方上現在雖然設有刺史,太守職位,但多為文官,手下每城防務力量只不過是數百到千余人,只有一些邊關重城才可有數千人馬,但也有多個將軍分兵把守,比如長安等地,除了皇甫嵩外,還有董卓,陳懿等人分兵把守,互為牽制。

為了奪得保護自己的資本,袁家除了培養人才,在各地收買人手外,還從棄用的罪過之人中選舉了一些人重新出仕,其中就有名將之後的張昶。

這次袁瑛率三百余人前往關城,欲要與皇甫堅壽一同出使西域諸國,袁隗本不願,只是在她各個方面的解釋後方才同意。不過當時想要從門下的袁術,袁紹等選出一人,卻遭到了袁瑛的拒絕。

「大哥,二哥他們名聲漸起,貿然離京,只怕惹了別人的注意,而且這次出使的使臣乃是皇甫堅壽,袁家除了我,只怕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

最後,袁隗勉強同意,令其出使,其一是監督張昶練兵,其二則是與皇甫家重新拉上關系,還有第三點卻是有一件大事要做,不過只有袁瑛知曉,袁隗對她的要求則是「見機行事」!

之前皇甫堅壽的那番話雖然說得重了,可到底也算是猜中了幾分。袁瑛七分委屈也有三分掩飾,不過對付男人最好的辦法有時候不是刀劍,而是繞指柔,這眼淚啊,就是專門用來應付英雄的。

皇甫堅壽不曾見過她哭泣,此時果然彷徨著急了,為剛才所言的一切,感到十分的內疚,暗道她一個女孩子,不管出于什麼樣的原因,到底還是千里迢迢而來,現在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始終是她,而且他們在那日也有了肌膚之親,這總是丟不掉的。

「撲哧……」偷偷看到皇甫堅壽彷徨的樣子,袁瑛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皇甫堅壽大喜,忙問道︰「袁瑛,你……你不怪我了?」

「誰說不怪」,袁瑛又擺起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假意怒道︰「本姑娘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為了你兩日內折返數百里,還為你這漢使拉來了三百人馬。」

皇甫堅壽按下心來,听她說起這事,也就問起前後。

袁瑛正色道︰「你別看他們人少,但個個弓馬嫻熟,組成馬軍,這威力倒也不可小視。」

皇甫堅壽夸道︰「上午便就去看過,個個都是精壯之士。」

「我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你皇甫漢使手中了」,前面調笑一句緩解一下氣氛,後來袁瑛話鋒一轉,再言道︰「可惜咱們也就三百人馬,那張昶著力與整備軍力,以應付明年可能發生的大戰,自顧不暇了。至于朝廷,給他們送錢倒是可以,這想要人要錢朝中肯定是不管。而且這回我也沒預料到張昶居然給了你這麼大的一個難題,你居然也應下了,要知道,這等事情對于朝廷來說已是出格了。如今城中局勢未穩,居延城得以安保,其實多虧了佔了季節的便宜。那胡人最重騎軍,馬匹對于他們來說是相當重要,如今快入冬季,馬兒消瘦,天氣冰寒,他們又對這幾處輕視,故而沒有大軍殺來。不過在我回來的路上,雖然沒有踫到胡人大軍,但也見到不少游騎,似乎已有報復之意。好在現在已入冬,不是出兵之時,但搔擾還是免不了的,你我能夠好好謀劃的時間,也只有這一個冬天了。等到明春他們馬兒重肥,只怕就要兵戈立起。」

袁瑛一邊說著,一邊展露著她另類的「魅力」,剛才流下的眼淚洗滌了污漬,長長的幾道淚痕讓她臉上黑白分明了,怎麼看怎麼覺得嬌氣,可說的話,卻是顯得那麼的英氣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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