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修仙錄 第十四章 遇敵

作者 ︰ 人生無奈多

歇息了有兩盞茶的時間,二人起身,陳先生在前,楊楓在後,穿溝過壑,向山口走去。剛走了不到半里路,陳先生忽然低聲道︰「停住,伏低,前面有人。」楊楓一驚,在這深山老林里居然還能踫到別人,真是巧啊,趕緊隨陳先生蹲下。但好像已經晚了,右前方有人說道︰「前面也是采藥的朋友吧,可否出來一見。」

見自已被發現,而且看來對方探查能力不低于自己,應該也是江湖中人,陳先生沒辦法,只得起身,往前走去。楊楓正猶豫起不起來,剛才那人又道︰「那位小兄弟也出來吧。」楊楓無奈,也跟著陳先生走過去,遠遠地看到兩個人,一胖一瘦,都背著藥簍,看來也是來采藥的。

雙方越走越近,忽然那瘦子驚中帶喜地說道︰「前面可是陳神醫?」听聲音就是剛才說話之人。

陳先生一愣,在這居然還能踫到認識的人,定楮觀瞧,忽地眉頭一皺,喝道︰「原來是你們二人!」

那瘦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馬上變得笑容滿面︰「難得陳兄還認得我們兄弟。」

「哼,你們還有臉和我說話!」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陳兄還記得當年的那些小事啊。好,兄弟這里給陳兄道個罪,望陳兄大人大量,不與我們計較。」說罷那人彎腰施了一禮。

「哼,陳某不屑跟你說話,告辭。」陳先生舉步就要走。

「且慢,」那瘦子說道,「兄弟想跟陳兄商量件事,我二人困在瓶頸已經多日,久聞陳兄近年煉丹功力卓著,能否賜于我等些許丹藥,我等以藥草相謝。」

「你還有臉讓我再幫你忙,你還有沒有廉恥?!」陳先生怒目喝道。

「當日之事兄弟不是已經道罪,已經揭過了嘛。」

「你以為你輕飄飄一句話就算道過罪了?真是厚顏無恥之至!我不和你計較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讓陳某再幫忙,不可能!告辭。」

「姓陳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明告訴你,今天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胖子上前一步說道。

「怎麼還要來硬的?陳某怕你們不成。」陳先生刷地解下腰間的飛爪,這也是陳先生成名兵器。

「哈哈,我二人是奈何不了陳兄,但陳兄別忘了這位小兄弟。兄弟也知道陳兄進山采藥不可能帶著增長功力的丹藥,那兄弟就留這位小兄弟幾日,到時和藥草一並交到陳兄手中,陳兄以為如何?」瘦子說道。

「做夢!」陳先生一擺手中飛爪喝道。

瘦子知道一對一自己二人誰都不是陳千葉的對手,得二人聯手才行;不過想拿住陳千葉,卻是不可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擒住那小孩,交換丹藥。于是說道︰「那兄弟就會會陳兄,二弟,你去會會那位小兄弟,速戰速決。」瘦子說著向胖子使了一個顏色,自己擅長輕功,可以與其周旋,拖住陳千葉;二弟輕功不濟,對上陳千葉只能硬踫硬,怕是幾招就被拿下。

「楓兒快走」,陳先生回頭看了一眼楊楓,卻看到楊楓已經從背簍中抽出寶劍,一副要上來幫自己殺敵、不打算走的樣子,于是說道︰「他二人奈何不了我,你若在此,必牽累于我。扔了背簍,走!」後面的聲音已變得嚴厲起來。

「想得美,哪里走?」那二人已經抽出鋼刀,向這邊躍來。

楊楓也明白了形勢,沒再遲疑,雙肩一抖,卸下背簍,縱身往西邊奔去。

胖子剛想飛身去追,被陳千葉斜刺里攔住,等瘦子上來纏住陳千葉,胖子得以擺月兌時,楊楓已經奔出去十丈多遠。胖子大喝一聲,發力追去。由于背簍里裝了幾株不錯的藥草,胖子不舍得弄丟了,就沒卸下背簍。憑自己幾十年的功力,追個小孩還用放下背簍嗎,胖子心里想。

二人這一跑,就跑到了天黑。開始時楊楓仗著輕功功法精妙以及沒有背簍的負擔,還能拉長點兒二人之間的距離,半個時辰後,功力上的差距開始體現出來。胖子畢竟功力雄厚,後勁悠長,慢慢地把距離拉近了,心里高興,嘴里就喊︰「快點兒站住,本爺絕不傷害你;否則被本爺抓住了,叫你掉三層皮。」

楊楓也感到不妙,突然方向一轉,躥進了旁邊的樹林。楊楓身型小,在樹林中容易穿行;胖子則正好相反,不但身高體大,不利鑽樹林,加上後面還背了個背簍,更加累贅,眼見著距離又逐漸拉大,不由更加焦急,頭腦一熱,行動更不利索,轉眼間已經撞了兩次樹。

天越來越黑,樹林中已沒有了日光,昏黑一片。楊楓側耳听了會兒,已經听不到胖子追趕的聲音,就停了下來,他自己也跑不動了。于是輕輕地模索著找了個土溝趴進去,接著把《刺》里那段斂息的功法施展出來,一動不動。

過了很久也沒听到胖子過來,楊楓知道胖子可能走了,因為夜里的森林是蟲獸的天下,胖子也是老江湖,不會冒這個險。楊楓心剛放下來,接著又想到現在自己要在樹林里過夜,這可實在是太危險了。楊楓回想了一會兒《刺》中關于野外潛伏的那部分內容,輕輕起身,沿著一棵大樹慢慢爬了上去,借著樹葉間透下的點點星光,仔細地查看樹上有沒有其他蟲獸,最後爬到一個由三根樹棍交叉一起的地方停下來。還好,這棵樹上沒別的東西。楊楓在樹杈上坐穩了身體,運轉起了斂息功法,又一動不動起來。

深夜的山野極為險惡,遠處的山林中不同的野獸大聲嚎叫,此起彼伏,滲人心魄;近處的林草中也不時傳來大動物擦過樹葉、擠斷樹枝的「唰唰」「 嚓」聲和蟲蛇爬過草葉的「窸窣「聲;有一種狗那麼大的動物大概聞到了什麼氣味,在楊楓所藏的那棵樹旁邊逡巡了半天;後來一條蛇爬過來,二者互不相讓,廝打在一起,那動物疼痛的尖叫聲、蛇芯「嘶嘶」聲,二者翻滾聲,後來那動物咀嚼蛇身的「咯吱」聲,讓樹上的楊楓膽戰心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楊楓在樹下看到一片血跡和一個拳頭大的蛇頭及幾塊蛇的殘體。

楊楓記得自己是由東往西跑,然後拐向南,到了這里。他不敢原路返回,怕那二人在樹林外堵截自己,于是他就在樹林里慢慢往東走,一路上小心在意,生怕被什麼蟲獸伏擊。這樹林真大,躍過七八條溝壑,在半下午的時候,楊楓終于出了這片樹林,楊楓敞亮許多,那種四周、天上都是樹的情形讓人太壓抑了。

楊楓往四周看了半天,對周圍景物的印象一點兒也沒有,進山時作為山口標志的那個尖尖的、上面有兩棵大松樹的山峰也找不到,最後楊楓確認,自己迷路了。另外楊楓已經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雖然是常年習武,也有點兒餓得慌,趁現在天還沒黑,趕緊找些吃的吧。還好,附近可以吃的野果還不少。

八天後,當楊楓看到了他和陳先生借宿的那個村子時,他感到他又似乎重新回到了人間。當目瞪口呆的張大叔告訴他陳先生已于三天前走了時,楊楓也沒什麼反應,就說了一句「我想睡覺」,接著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醒來後,楊楓邊吃飯邊听張大叔說話。原來陳先生當天回來後,就請村里的獵戶點著火把出去找過楊楓,接著全村獵手又幫著找了三天。後來大家都覺得這麼一個半大孩子,就算有武功,在深山野林里三四天,估計也沒有了。後來陳先生又等了兩天,也放棄了。不過陳先生還是在張大叔這留了些銀錢,說如果楊楓回來,就讓他自己回百草谷。

第三天楊楓問張大叔要了一個背簍一把藥鋤,又留下些銀兩,謝別了張大叔一家。在路邊上采了些藥草,中午時到了他和陳先生寄放馬車的那個小鎮。兩天後,楊楓在客棧店小二的幫助下坐上了一輛往莽中城運貨物的牛車,經過七天的顛簸,到了莽中城。

出了城西門,楊楓並沒回百草谷,而是往南拐,在樹林里過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廣羅峰下。楊楓早已從李在雲那知道了廣羅峰在莽中城的南面,而且附近只有這一座高峰,很好找。楊楓看看東邊的太陽,坐下吃了個昨天從莽中城帶出來的饅頭,站起身來。楊楓本打算繞廣羅峰走一圈找那塊臥橋石,可才走沒多遠,就看見了一快青白色巨石高高聳立,上面彎曲,底下中空,確實象極了拱橋,楊楓猜測這大概就是臥橋石。

當楊楓進了臥橋石邊的山谷才發現這山谷實際上挺大的,而且里面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亂︰石頭林立,草木叢生,溝壑盤繞。楊楓邊往深處尋找邊不時的采挖幾樣藥草,同時仔細地探查周圍的動靜,甚至有幾次還借助草木的掩護和斂息功法,讓自己隱匿起來,等了好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才繼續尋找。終于在大約一個半時辰後望見了遠處那五個挺圓的、象饅頭似的石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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