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修仙者出現!不過從白衣人輕功來看,此人的武功也就在一流高手的境界。楊楓腳下一拐,直奔軍營而去。白衣人明顯猶豫了一下,似乎狠了狠心,又追了上來,不過越接近軍營腳下越慢,後來干脆又改回了八步趕蟾。而楊楓似乎也是有些氣衰,速度也減慢了一些,兩人腳前腳後地從高高地柵欄上躍入軍營。
楊楓昨日已經對軍營的布置做了一番探查,便輕車熟路地鑽進了軍兵的寢營,在營帳間穿繞,白衣人卻也緊追不舍。此時營中還有一些軍兵,其中有個軍兵看見營帳口有兩個未穿軍服的身影快速閃過,就邊吆喝著邊追出來,片刻後鼓噪的軍兵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膽大的拿出兵器追趕堵截二人。楊楓趁拐彎的時候瞄了一眼白衣人,白衣人臉上明顯顯現出了緊張的表情。
楊楓心道,再拖久了,等軍兵們組織起來,反而不好,就是此時吧。想到這,楊楓在奔跑的途中猛然一轉身,居然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向白衣人迎面沖去。白衣人大吃一驚,來不及有其它的想法,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下意識地朝楊楓扎去,卻只見楊楓身形一晃,匕首扎了個空,接著喉部一陣劇痛,心道壞了,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楊楓抄起白衣人的尸體,朝最近處的柵欄掠去。一些軍兵只看到楊楓從柵欄上一躍而過,接著消失在山野中。
臨近中午的時候楊楓回到客棧,見燕雲不在,便關上門,先把從白衣人身上搜來的修仙用的東西都放到桌上。一本《清風訣》,楊楓翻了翻,覺得跟厚土訣差不多,都是最普通的修仙法訣;一本記述了十幾種基礎法術的書冊,封皮還沒了;一本《修仙之途》,內容跟楊楓的《修仙之初》差不多;一個玉匣,里面放了三枝百來年的藥草;不過比楊楓略強是,白衣人居然有四塊靈石。之後楊楓又略看了看白衣人身上的其它東西,像《八步趕蟾》和《靈犀指》這兩本武功秘笈,一把相當不錯的匕首,一只袖弩,一小袋牛毛飛針,等等。
看來這個白衣人也是修仙者中的窮人,連個儲物袋也沒有,也就是自己當初使用了斂息功法,沒法用靈目術,若換了其它的修仙者,還不一眼就看出他的根底?!不過白衣人就這麼幾乎「赤、果」的在凡人間行走,也側面地印證了凡人間修仙者寥寥無幾的說法。另外從白衣人為了玉佩對自己緊追不舍的舉動來看,似乎這玉佩在他眼里也是好東西,看來自己還算是小有收獲。楊楓把玉佩拿出來把玩了一會兒,就戴到頸上。既然來天鳳城的目的已經達到,等會兒和燕雲吃了午飯就走吧。下一處行醫的地方楊楓已經想好了,當年胡風林說的那個玉陽城離此也就半個月的路程,楊楓打算到那里開一家醫館,順便看看到底有沒有胡風林所說的易容術。雖然得自胡風林處的人皮面具在修仙者的靈目術下一看就穿,但這種凡人很難辨別的易容之法,楊楓還是十分感興趣。
半年多後,楊楓和燕雲離開了玉陽城,在一個叫泯東的縣城停了下來。住進一家客棧後,楊楓一直留在客房中看書,其它的事都交給燕雲出去辦理。第二天醫館順利開張,楊楓便把看書的地方移到了醫館。第三天燕雲便到自己找的私塾里念書去了。接下來招收、教授幼童習武等事情也逐步進行,也都由燕雲仿照仙人店的老習慣來張羅。燕雲處事既有條不紊,又機靈活便,楊楓很是滿意。當然有些事還得楊楓親歷親為,比如尋訪信得過的教書先生好設立私塾。
其它的事情也同仙人店時相仿,比如兩個月下來,砸店的越來越少,看病的越來越多,楊楓暗中資助的私塾也開設了三個。但有一天卻出事了。
正月十二這天中午,楊楓估模著燕雲早該下學了,卻還沒有回來,心道燕雲是個很知禮守時的孩子,應該是有什麼事了。正有些焦慮的時候,一個大塊頭的街坊背著一個渾身上下血淋淋的人跑進了醫館,口中叫道︰「楊先生,雲哥兒被人打了,你快看看吧。」
楊楓急忙上前接住燕雲,輕輕放在床上,只見燕雲面如白紙,七竅流血,略一探模,左小臂骨折,左肋斷了三根肋骨,心跳已經極弱;慢慢翻了,後背、腰間三處血口,似是劍傷。楊楓一陣心痛,勉力鎮靜了一下,對那街坊拱手道︰「多謝兄弟了,改日再行謝過。」那人愣了愣,大概知道楊楓要專心救人了,閃步出了醫館,嘴里才說出「不妨,不妨」。
楊楓從里面關上醫館門,閂上,各種醫治手段齊出。小半日後,燕雲才緩緩地透上口氣來,似乎想說話。楊楓擺了擺手,伸手輕按他睡穴,使他入睡。
燕雲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就著楊楓手中地小勺,喝了小半碗稀薄地米湯,感覺身上有了幾分力氣,便輕輕地說了句「多謝先生」。
楊楓看了看燕雲,沉聲問道︰「是何人傷的你,究竟為了什麼,竟下如此死手?」
燕雲咬了咬牙,吃力地說道︰「是孫正石家的人。有父女倆打把式賣藝,孫正石打死了老的,搶走了小的,我去阻攔,被他們家的一個使鐵砂掌的打了,後來背後又被扎了幾下。」
楊楓「哼」了一聲道︰「雖然你阻攔並沒錯,但你完全可以稍後在暗中出手,為何要和他們正面沖突?看來你把先生當初說的話完全當作耳旁風了!」
燕雲臉上瞬間泛過薄薄的紅色,面露慚色,剛要說話,卻見楊楓一擺手︰「不要說了,你的外傷雖已無礙,但有一處心脈被一股強橫的外力所傷,只能暫且用藥力勉強護住,需要用一種紫雲千花草才能治愈。但這種草少有出現,待過幾日你略有回復,先生便出門尋找。如果真能在半月內找到,那你或許還有得救,到時候你該好好想想以後要不要再如此魯莽行事;如果半月內找不到,你就連改過的機會都沒有了,在先生來看,你純屬活該!」
楊楓似乎越說越氣,喘了幾口粗氣後,說了句「睡吧」,手指又撫上了燕雲的睡穴。
五日後的夜半時分,楊楓面蒙黑巾,身穿夜行衣,潛入了孫正石的臥房,先無聲無息地點了孫正石身旁女人的睡穴,再用一根手指在孫正石身上重重一戳。孫正石驚醒後一睜眼,就看見面前一雙詭異的紫色眼珠,剛定楮一看,便失去了自主意識。
孫正石雖無官無職,卻是泯東最有勢力的人,據說他有個兄長是個侍郎,泯東的縣令逢年過節都要給他送禮。另外孫正石家中雇了許多家丁、護院、武師,經常強取明奪,連**都怕他三分,所以他是泯東名副其實的第一惡霸。對于這樣的人,楊楓雖然必定會取了性命,但錢財也不會放過。楊楓將其用攝魂**控制住後,便問道︰「你是孫正石?」
孫正石目光空洞,木然答道︰「是。」
「五天前,你打死一個賣藝的老者,搶走了他的女兒?」
「是。」
「有一個小孩想阻攔,是被你的人打傷的嗎?」
「是。」
「都是誰下的手?」
「常騰龍,吳玉山,李同。」
「他們三個都使的什麼武功?」
「常騰龍使疾風劍,吳玉山使鐵砂掌,李同使流星劍。」
「那個被搶的女孩呢?」
「賣到暖春樓了。」
「灌藥了吧?」
「是。」
「你最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哪了?」
「這屋夾壁,書房,藏書閣。」
「夾壁在哪,打開。」
「是。」
孫正石緩慢地搬了個凳子,站上去,抓住牆上一個掛畫的紫色的木釘,用力往上一推,只听「咯吱吱」一陣聲響,畫下面的牆面向里一縮,又向左移去,露出一個兩尺見方,四尺來長的一個小型密室。
楊楓蹲來,用靈目術掃了一遍,沒有什麼有靈力波動的東西,玉器古董也沒幾件,多是些銀票、契約之類的紙質東西。楊楓也不客氣,手袖依次拂過,統統收進儲物袋。然後命令孫正石關上密室,從凳子上下來,把凳子放回原處,再擦拭一遍凳面。
看看沒留下什麼痕跡,楊楓又問清了書房的位置,便伸手象提棉花似的提起孫正石,避開巡邏的家丁,到了書房。
當孫正石打開書房密室、楊楓用靈目術略加探視時,居然看到有一件東西上有明顯的靈力波動。楊楓心中不由一陣驚喜,難道今天終于踫上了修仙用的東西?楊楓急忙過去把那東西拿起來仔細觀看。這東西似乎本來是一個菜碟大小的圓盤,但現在只剩下大半部分,其他的好像被什麼利器切掉了,切口非常平滑;盤上散布著一些符文,有些和自己飛劍法器上的很相似;淡青色材質,似玉卻非玉,楊楓略想了想,覺得挺象自己從書中看到的「飛椴」木。飛椴可用來制作低級飛行法器,看來這圓盤可能原本是一件飛行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