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沒有停的意思,對于前陣子受災的雲城來說更是雪上加霜,災民因為饑寒交迫引發了暴動,都被迅速的鎮壓下來,但是紙終究會保不住火。
陳捷收到雲城的密信,臉色極為難看,拿起小廝奉過來的熱茶匆匆往嘴里一遞,猛地臉色一沉。
「匡當——」
茶碗在地上砸得粉碎,水漬一片。
陳捷跳起來,當即甩了那小廝一耳光,「賤奴才,笨手笨腳的,想燙死我嗎!」
那小廝一頭栽在地上,腿腳軟得站不起來,跪著不斷發抖。
梁子芸一看陳捷的臉色,素是知道她的脾氣,揀些好話道︰「小廝伺候得不好,叫總管領出去打一頓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把手打疼了不劃算。」他一邊溫柔的將陳捷的手掌翻過來,用手帕在上面呵護地揉了兩下,一邊叫人把犯了錯的小廝領出去讓總管發落,又命人另送溫茶來。
等茶送到,梁子芸取了來,指尖在杯面上試了一下溫。
「喝吧。」梁子芸笑著將茶遞給陳捷。
陳捷仍有些火大,把茶碗用力的往桌上一擱,「還喝什麼喝!」
梁子芸眼皮突突的跳,要是陳捷發起火來,他的日子可不好過,柔聲道︰「妻主怎麼了?」
見梁子芸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更是給自己心里添堵,陳捷冷笑道︰「怎麼了?幾日不打你,我心里不暢快了!」
梁子芸瑟縮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女敕蔥般的手指捏著手帕緊了緊,眉頭一擰,眼含怨恨,憑什麼梁子衿就算淪為侍都嫁了個那麼好的妻主,而他為人正君還要任打任罵,強憋著心里的一口氣,梁子芸臉色有些難看。
陳捷見梁子芸一臉苦相,本已無法和心中人兒媲美的容顏又不堪入眼了幾分,越發的暴躁,手向前一抓,梁子芸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驀地闖入視線,頓時連折磨他的心思都變得乏味索然,松開提住他衣襟的手,恨恨的踢了他一腳,「姑女乃女乃自從娶了你之後就事事不順,你真TNND是個災星!」
梁子芸捂著被踢疼的心口,看著陳捷遠去的身影,瓜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深深的怨恨,清麗的面容變得扭曲,若不是梁子衿不受夫道,讓他受到波及,怎麼會嫁給這樣殘暴的妻主,他應該嫁個更好的妻主的!
不過,他扯開嘴角略帶瘋癲的一笑,你的好日子也不會太久的!
*
宰相府。
司馬濡不等陳捷繼續往下說,打個手勢輕輕攔住,「捷兒陪姑媽下盤棋吧!」
一邊說著,一邊執起陳捷的手,將她請到書房內。
書房內焚著香,燒著地龍,溫暖如春。
陳捷憋了一肚子的話,在書房內坐下,被司馬濡這漫不經心的樣子噎著心口,焦躁得只想拍桌。
司馬濡取出棋盤擺在案幾上,嫻熱地分放黑白二子,好整以暇道︰「捷兒什麼事這麼慌張?」
陳捷語速極快的月兌口而出道︰「姑媽,雲城災民暴動了!」
司馬濡放下一顆白子,才淡淡道︰「災民暴動掀不起風浪。」
陳捷忍不住把音調提高了一點,豁出去道︰「可若是女皇追及暴動的原因,定會查到我囤積災糧和私吞災銀。」
司馬濡不急不緩慢悠悠道︰「瑞王不是和你一起去的雲城救災嗎?」
陳捷轉念一想,若是東窗事發,可以讓瑞王一起趟這灘渾水,心里平靜下來,抬頭一看,自己執的黑子已被姑媽包圍了大半,笑著道︰「姑媽棋藝高超!這局我輸定了!」
司馬濡默聲執起一枚白子落定,形勢逆轉,本來情形一片大好的白子頃刻間被黑子反包圍,陳捷詫異得眉頭一皺,司馬濡抬手虛在半空一壓,止住陳捷欲說的話,沉聲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捷兒要沉住氣!」
陳捷驚道︰「姑媽你是說,有人在幕後推波助瀾?」
司馬濡驟然沉默,等同于默認。
「可惡,究竟是誰?!」陳捷惡聲說道。
頹然大勢間,司馬濡執白子落下,力挽狂瀾,狐狸般的眼楮眯成一條縫,閃著精光,「很快就知道了!」
*
將軍府。
慕容清歡的專屬書房的暗道內。
「將軍,雲城一事,已完全策劃好了!」探子恭敬的答道。
慕容清歡扯開嘴角,問道︰「現在最忌恨司馬濡的是誰?」
如此急轉的一個問題讓探子一愣,驀然抬頭看著慕容清歡。
唇邊的弧度擴大,慕容清歡輕吐出兩個字,「葉梅。」
探子驟然被點醒,利用葉梅將軍布迷局,一葉障目,既可以除去陳家,削弱司馬家的勢力,又可以掩藏住自己,保存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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