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多多唯一的感覺,空氣中傳來絲絲血腥氣息,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仍沁入骨子里,令她身上每一根寒毛豎起,神志尚未清醒的她不自覺的雙手環抱身體。
一股暖流從她身邊傳了過來,她出于自保意識朝暖源靠去,一雙大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溫暖的胸膛讓她不至于冷得直顫抖。
「多多?」見她稍稍挪動身子,李逍遙還以為她人已清醒,輕喚了兩聲也未見她睜開眼楮。
他憐憫的抱著懷中重傷的佳人幽幽嘆息,兩人被抓來關在這個狹小的柴房里已經過一個晚上,多多也因重傷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他全身穴道被封想要為她推功療傷都十分困難。
「水……」已經出現高燒情況的錢多多忽冷忽熱,嘴唇干裂還滲出絲絲血絲,她這樣的情況讓李逍遙心疼至極。
「多多,你說什麼?」她那如蚊的細聲讓他不明所以。
「水……」昏迷中的錢多多反復的重復著這個字。
「水!」李逍遙終于听清楚她的話,環顧狹窄的柴房一周也未見到有盆器之類的瓷器。
「外面有沒有人?送些水來!」他對著柴房上的小窗戶喊道,其實他並不報任何希望關他們的人會好心的送水給他。
「水……」
李逍遙听著她的輕喚,他無奈的再次環顧著四周,模模她發燙的額頭心里更為焦急,再這樣燒下去非得把腦袋燒壞不可。
「水……」
昏迷中的她依然尋的是水源,萬般無奈的李逍遙輕輕的捧著她的臉對著她的唇輕柔的吻了下去,感覺到唇上濕潤的錢多多貪婪的吸允著「水源」。
陌生情愫潮李逍遙襲來,他紅著臉避開她的吸允將她好好的抱在懷中,她的氣息充斥著他的呼吸讓他避無可避的迎接莫名的**。
他自嘲自作孽不可活,明明對懷中嬌弱的佳人沒有抵抗力,還做出自掘墳墓的事情,胯下的緊繃讓他十分羞愧。
「水……」失去「水源」的錢多多皺著眉頭低喃。
這次李逍遙不敢再用剛才的笨辦法挑戰自己的定力,他看著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的拿起地上的殘瓦在手腕上劃出一道血口子,把手腕的血口子對到了她的唇邊,「多多,水來了。」
感覺到唇上溫熱的液體,錢多多用力的吸允著「水源」,甜甜的味道伴著血腥讓她找回了一些意識。
她扇扇長長的睫毛睜開如黑玉般晶亮的眼眸看到了抱著她的男人,眼前幾個模樣的人影重疊後她才能真正清楚此人的面貌,她輕輕的喚著︰「逍遙……?」
「多多,你終于醒了!」十分高興的李逍遙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其實他被白顏珊傷得不輕,「還渴不渴?渴的話多喝些。」
感覺到嘴中的血腥味錢多多添了一下嘴角,她目光游移到了他手腕的血口子上,他手腕上有還著她的唇印及牙印,讓她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從何而來。
「逍遙……,快止…血…。」他蒼白的臉色述說著他的虛弱。
「你再喝一些,別管我。」李逍遙把自己的手腕湊到了她的唇邊。
「你是傻瓜嗎?」虛弱的她對著他露出動情的笑顏,哪有人這樣不顧自身安慰保護別人啊。
「我不傻,這是幫你能解渴的最好辦法。」看到她干裂又帶著自己鮮血的唇,李逍遙想起剛才自己愚蠢的行為羞愧的別過臉,他怎麼能笨到趁人之危呢。
「好傻!」錢多多虛弱的笑著,伸出嬌柔的手覆上他流血的手腕幫他壓迫止血,看著他憨傻不自在的俊顏讓她有種要調戲的沖動,想起自己現在受的苦,她精銳的眼眸閃過一絲厲光。
「我腰帶的內面放有治療內傷的丹藥,你找出來服下。」
「呃……」李逍遙有所顧忌的端看了一下她的芊芊柳腰,男女授受不親他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錢多多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看到他發囧的模樣倒是十分可愛,她慢慢的抬起手從腰帶內側掏出一粒精元丹遞給他,「服下去。」
「這粒丸子應該你服下去。」她的傷比他來得重,他怎會怕死的先把丹藥吞下讓她受苦。
「這丹藥對我的傷毫無用處,你服下才合適。」
她的傷雖然那老太婆造成,但是她自身存在的各種限制讓精神力消耗太多,只要一些時間恢復精神力,聚靈力的潰散也能在精神力的凝聚下融合。
「不行……」既然是治療內丹的藥那對她的傷也是有好處,他不能讓她飽受折磨,「這丹藥你……」
就在他張口之際錢多多便將丹藥彈入他的嘴中,食指頂了他的下頜後丹藥便滑進了他的腸道。
「別和老娘說話磨磨唧唧,讓你吃就吃。」不知道什麼原因,錢多多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紅潤,而且她的身體也不似之前的衰弱無力。
她這強硬霸氣的姿態一掃之前小女子柔弱之色,有些不太適應她變臉之快的李逍遙口結舌。
一股暖流從丹田沖入人中穴,身體里某種力量正在凝聚,錢多多正要坐直身體離開李逍遙的懷抱,柴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白顏珊見到這「郎情妾意」深情的抱在一塊無名火便不打一出來,「淪為階下囚的苦命鴛鴦倒還會及時行樂。」
「你妒忌啊,老妖婆!」之前她在山莊內沒與她做口舌之爭是抱著僥幸心理,看看她能否放了他們一馬,如今她人都被抓到不知名的地方,她也沒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我會妒忌你!」白顏珊怒紅的雙眼身體一飄便到了她的面前,右手掐住她的脖子又是一提,錢多多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中。
「多多。」李逍遙上前阻攔卻被白顏珊一記掌風掃過撞到了牆壁,他緊皺眉頭感覺到了腿上的痛楚。
「你生氣說明你妒忌,姐有你妒忌的資本,氣死你!」這次掐她脖子的力道沒那麼大,所以錢多多能一口氣把話給說順了。
她做得再虔誠都沒用,這老太婆橫豎都看她不順眼,雖然不知道為何要抓她來此處,但是她的敵意是十分明確的針對她而來,她都沒手下留情,她又何必給她好臉色。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就是這張臉,每當午夜夢回這張相似的臉就出現在她的夢中攪得她不得安寧,她要用盡一切辦法折磨「她」才能解開心中怨恨。
「我信你舍不得殺我,凌虐我會讓你更痛快。」錢多多狂笑的面對白顏珊不畏生死,老妖婆看她的眼神不太對,仿佛是把她當成了另外一人,不會是惹到她了吧?
白顏珊充血的眼楮恨不得將眼前的「她」吞噬,她活得比她更長命,為什麼「她」還要出現在她的夢中,如今更可笑,竟然出現在她眼前。
「慕傾城,我現在就讓你死第二次。」嘲笑她不自量力的人都該死,她殺過「她」一次,「她」能活過來,她就可以再讓「她」死一次!
白顏珊的右手下了狠勁掐她的脖子,錢多多生命再次受到威脅,她難受的掙扎尋求空氣。
尼瑪的,她錢多多難道就死在這老妖婆的手中?
李逍遙爬起身吐了幾口鮮血,他已無力沖上前阻止,但是他听到白顏珊說的話便知道她把多多誤認成了慕傾城。
「前輩,你所說的慕傾城已經在八十年前就死掉了,在你眼前的人是世間赤手可熱的斂財醫仙錢多多。」
慕傾城,江湖傳聞她美得月兌俗高雅,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似秋水,鼻如瑤柱,膚白勝雪,一襲白衣飄裙裾宛如仙人翩至,傾國傾城的佳人讓當年的才子英雄無一不為之傾倒,只是傳說她紅顏薄命二十來歲就身亡。
「慕傾城死了?慕傾城死了!」
白顏珊突然松開手,錢多多便摔到了地上,重獲呼吸的錢多多猛捶胸口大口呼氣,草泥馬啊,她錢多多踫上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這莫名其妙的被人虐太TMD不值得了!
「哈哈哈……慕傾城死了,慕傾城死了!哦哈哈哈……」
白顏珊笑容猙獰的低下頭看著錢多多,她那滿面皺紋的臉擠在了一塊,突然又停止了笑容捏住錢多多的臉蛋,滿眼疑惑的問,「你不就是慕傾城嗎?你怎麼還沒老?你應該老了!」
「痛痛痛……」被捏得眼淚都飆出來的錢多多好無奈,在現代精神病患者發病後殺人無須坐牢啊,怎麼她在異世竟然也攤上這樣的事情。
不過好在同樣是一張臉不是被抓,否則被老妖婆發現有小**那不是要把給閹了再凌虐?
「不許叫痛。」白顏珊刮了錢多多一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能看到浩瀚的宇宙。
「KAO,老娘打你一巴掌試試你看痛不痛。」
捂住臉的錢多多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就這麼歹命?為了錢錢使用分析力能力,導致精神力衰竭聚靈力潰散,還遇到瘋婆子把她當成了什麼慕傾城來凌虐。
神啊,我不過是貪財而已,但是懸壺濟世沒功勞也有苦勞啊,沒必要派精神病人來摧殘我吧?!
「多多,少說兩句刺激她的話。」
眼前這個老妖婆神志不清,多多這樣頂撞她不還得吃苦,于是李逍遙怕她嘴巴再惹怒老妖婆出聲阻止,他有些吃力的爬到她身邊,支撐起身體將她護在身後保護她。
自身安危都不能自保的錢多多,忽然思緒神游到了的身上,不知道錢錢救回來了沒?如果回來知道他可愛的老姐被人抓去會不會躲起來哭啊?她家最怕寂寞最怕她失蹤,善善有沒有好好照顧他?
「傾城,你怎麼變得如此粗俗?師傅說在眾弟子之中你最溫柔可人善解人意。」
白顏珊失魂的要模模錢多多蒼白的臉蛋,李逍遙扁薄的唇揚起冷笑到嘴角,擋住了伸向錢多多的魔手。
「善解人意有鳥用,還不是被你一掌拍死!」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她就不能踫到一些正常的人類麼?
「傾城,師姐不是有意要殺你,我以為你會躲開那一掌。」白顏珊自說自話眼楮目無焦距思維錯亂。
「我叫你不要愛他,你非要愛……」
「你明明知道我也愛他……」
「你還笑著讓我祝福你們……」
「我好恨好怨,站在他身邊的明明是我才對,是我才對……」
「傾城,你必須死,你死了他才會看我一眼,傾城,你再死一次吧,傾城……」
白顏珊喃喃自語的話才錢多多瞪大雙目,我KAO,人你都殺了,還想讓我來頂第二次死亡,瘋婆子!
李逍遙抓著她的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若她再說一句刺激她的話,那兩人非死不可了。
「師姐,傾城怎麼敢和您爭呢,傾城不敢,傾城錯了。」急中生智的錢多多對癥下藥和她唱雙簧,對待瘋子就必須用極端手段。
「傾城,你終于知道錯了,師姐好高興。」白顏珊露出了一個十分開心的表情,可是想到那人說的話,她的面目又猙獰起來,「不對,他說這輩子只愛你一人,就算你死了他永遠也只愛你一人。」
「師姐,傾城不敢奪人所愛,我有逍遙哥哥,他將會是我的夫我的天我的地,他為我連性命都舍得拋棄,我又怎麼會棄逍遙哥哥而去?」
錢多多偽裝一臉委屈的對著白顏珊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內容的屁話,但是這段話很受用,讓白顏珊一下變得和藹起來。
李逍遙听得錢多多的話內心一陣熱浪翻滾,雖然知道她說出的話是一時之策,可是他的心對這段話有了期盼。
「傾城,你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傾城,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問問他會不會愛上我,你等著我,等著我……」喜上眉梢的白顏珊施展迅步御風而行,她忘記把柴房鎖上!
「呼,終于走了!」情字傷人,雖然這老妖婆實在不值得憐憫,在她武功未恢復之前,她還是逃為上策。
「多多,下次別再逞強了。」瞧到白顏珊離開後,李逍遙也松了口氣,面對失心瘋且武階在他之上的老妖婆,他還真的是無計可施,好在多多聰慧化解了危機。
「不逞強死得更快。」錢多多站起身感覺體內的那一股暖流正在全身游走,看來她的精神力正在慢慢吸收靈氣逐步恢復中。
「逍遙,趁那老妖婆發瘋之際,我們快逃。」這種病反反復復時好時壞,等下她跑去出沒多遠又恢復正常回來把他兩再虐一頓,這不是自討苦吃。
「多多,你先逃吧。」面帶難色的李逍遙坐在地上沒起身。
「什麼我先逃,你是為了救我才淪落到這般田地,我怎麼能先逃,現在一塊逃。」沒有他在身邊護著她,她現在肯定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你別管我,你快逃,她要虐的人是你,我留下來還可以幫你抵擋一些時間。」李逍遙推開她上前攙扶的手,焦急的催促她快點逃。
錢多多疑惑的看著他很奇怪的坐姿,蹲子用手模到了他的腿骨骨折之處,翻開他的褲腿,看到他腿上都腫了好大一塊淤血,那挫折的骨頭分岔出來讓她為止心疼,「都傷成這樣了,你連眉毛都不皺一下。」
「小傷,不礙事。」看到她的秀眉擰成了山峰,讓他心里很是不舍,「男人受一些小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剛才老妖婆的一記掌風剛好扇在了他的小腿上,導致本來就有傷的腿骨骨折。
「正常個毛啊正常!再不處理都能成獨腳大仙了!這是你的身體你的肉你的骨頭,你痛了要說的啊,你當我這個醫仙是吹出來的名氣麼?」瞧到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還要來安慰她,她的火氣就更旺了。
「多多,你現在精神好多,臉色也紅潤起來。」這讓李逍遙覺得奇怪的,之前還蒼白如蠟,怎麼自從白顏珊來了之後越發的紅潤,而且她現在的精力看起來沒那麼衰弱了,她是怎麼恢復得如此之快?
「閉嘴,少左右而言他!」錢多多一副御姐形象的對他怒吼,「在老娘面前你裝個毛的英雄,傷了就得醫,你當我是擺設的花瓶還是吹出來的庸醫?莫非你不相信我的醫術所以不敢告訴我。」
若不是她說要逃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覺他腿上的異常,這條破爛的腿他不想要了是不是?
「我相信你。」多多生氣的面容太生動了,小臉蛋都散發出不一樣的光彩令他挪不開眼。
「我得盡快幫你做手術。」骨折都矯正才行,放任不管只能讓他病情加重,只是現在這處境怎麼可能施行得了手術?
忽然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白顏珊眉頭緊皺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你是錢多多?」
錢多多右邊的眉毛跳了一下,好在他們也沒逃跑,要不還沒逃出柴房幾步也會被這老妖婆給追上。
不過這老妖婆的眼神和剛才的不一樣,像變了一個人態度變得比剛才僵硬多了,不過相對剛才她的變態現在更為正常。
「是。」
「斂財醫仙錢多多?」白顏珊再次詢問。
「我是有斂財的愛好。」這老妖婆果然變了個人,難道是大腦恢復正常?亦或是她有雙重人格?
「你跟我走……」
「去哪里?」人都被抓到這了,還要再跟著走去什麼地方?找個風水寶地把她埋了?
「不想死就跟我走!」白顏珊冷厲的目光一掃,讓錢多多感覺柴房內的溫度一下降低到負攝氏度。
「走不了。」她確實不想死,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她走了,眼前這個白顏珊相對之前的那個性格倒是理智多了。
「為什麼?」
「逍遙的腿骨折,他走不動我也不走。」她攙扶著逍遙的身體讓他起身,話說之前還弱得要掛的錢多多,這會體力比李逍遙還好,當然目前兩人沒空閑追究這原因。
白顏珊就像當初劫持兩人一般,一手提起一人的衣襟施展迅步御風而去,完全不顧及錢多多破口大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