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同關著錢母的籠子一般大小。外面由一層黑布給遮住了,保持著一股神秘感,心癢癢的抓著眾人的心,每個人都很好奇籠子里關著的是什麼人。
一旁的錢娟桂卻皺著鼻子,感覺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傳過來,一股子的不祥預感涌上心頭,她不知道旁邊籠子里面是什麼,但給她感覺並不像是一個人。
有一股不知道什麼味道,時不時的掠過她的鼻尖,她皺著眉,警惕的看著對面黑布罩著的籠子,她盡量離躲在自己籠子的角落中,離另外一個籠子很遠很遠。
但即使再遠也不過是個直徑的長度而已。
「下面,我就來揭開籠子,讓大家看看到底是什麼?」主持人拿著麥克風看著那些歡呼興奮的眾人,賣弄著,一遍又一遍的掃視過那些渴望的眼神。
賀曉雲都等的急死了,「靠——他拉不拉開。」賀曉雲明顯被吊胃口吊的超級難受。她不耐煩道。
「死光頭,快讓他開啊。」賀曉雲瞪著陸子嘯那張笑咪咪的臉,那雙早已笑的眼楮都找不到的男人。一臉笑眯眯的看著發怒的賀曉雲像是一只發怒的野貓,張牙舞爪的很是可愛。
「咳咳——」沈少夜那雙邪魅的雙眸如寒冰一般射向陸子嘯。
十足的威脅——
赤luo果的威脅——
陸子嘯撇了撇嘴。一個口哨下去。
「噌——」黑布瞬間拉掉。一頭流著口水的黑狗,那雙晶亮的眸子狠狠的盯著旁邊籠子的獵物。
「這頭狼狗,已經餓了一個星期了,大家要不要看看中年婦女和狼狗的斗爭?」主持人微微笑著看著眾人那興奮的表情。
主持人饒有興趣的笑著。
「想——」
「想——」
來這里的人大多數是屬于在現實世界中滿足不了的,而這里卻能讓滿足他們心中的那種嗜血的**,來這里尋求外面所沒有的刺激是他們最大的樂趣。
「他不忽悠人嘛,什麼下一位,這是位啊?明明是只好不好?」賀曉雲不爽的白了一眼罵道。
沒讓她早知道,所以她生氣了!
沈少夜忽然放開了賀曉雲,臉上依舊是那慵懶的神情,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
簡單粗暴。
瞬息之間。
「草——沈少夜,你給我等著——」沒有人看到沈少夜如何出手的,當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光頭陸子嘯已經從貴賓席上摔了下去,快接近T台時,一個完美的旋轉翻身落在了T台的一腳。
黑色風衣落下了完美的弧度。把陸子嘯修飾的近乎完美。他的突然降落,瞬間吸引了一大片男女。
周圍的吵鬧聲在他落下時。
寂籟無聲來形容整個場地為之不過。
錢母也看的頓時有些愣住了,但或許她那警惕的神經讓她比別人更容易從陸子嘯的身上回過神來。
立即朝著陸子嘯掉下來的地方看著。她絕對沒有听錯,陸子嘯掉下來的時候有叫沈少夜的名字。
沈少夜出現的地方是不是舒兒也在?
她看到了——
那個一臉冷漠的瓜子臉,那張熟悉的臉,就是她的小女兒——錢舒兒。瞳孔遽然收縮,那是一種失望,那是從她肚子中生出來的女兒,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個母親和狗斗,還穿的這麼的——
手緊緊握拳,那雙失望的眸子就那樣緊緊的鎖住了錢舒兒。
錢舒兒嘴角微微上揚,望向了鎖住她的錢娟桂,眸中沒有絲毫感情,那一切的感情早已在她的一次次打擊中消失存亡,或許曾經她還期盼著母親能夠愛她像愛姐姐那樣,只是一次次的失望令她的心早已硬了起來。
「舒兒。」錢娟桂無聲的叫著錢舒兒,錢舒兒看懂了她唇形,「救你姐姐——」後面的四個字令她的心頭更是疼了起來,甚至連這個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姐姐!
她眼里永遠只有錢希兒一個女兒,讓她非常懷疑的是她錢舒兒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為什麼差別永遠都這麼大。
眼角微微彎起,或許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她,此刻絲毫沒有猶豫了,她錢舒兒與錢家沒有任何關系,她們的死活與她無關。
她眸中的掙扎與決絕全數落入了賀曉雲的眸中。
賀曉雲一個翻身便坐到了錢舒兒的身邊,白皙的手覆上了錢舒兒的皓腕,默默地給她一抹安慰。
錢舒兒抬頭撞進了賀曉雲那清冷的眸光中帶著濃濃的關心與鼓勵。
忽然心里的憤憤不平被那抹光給抹平了。
她沒有父母姐姐的疼愛,她還有曉雲,還有菲菲,還有沈少,還有陸辰逸,天龍會的眾人,還有爺爺女乃女乃,有那麼多人的愛,何必還需要在乎那麼多。
她笑了。
眼神直視著那受苦的錢母,一絲同情都沒有,作為天龍會會長夫人的貼身秘書。她的心軟只會給曉雲帶來災難。
錢母眸光鎖住了那張清冷的笑容,與她交匯的視線中沒有一絲的感情,宛若一個與她無關緊要的人。
她手緊緊握拳。
她是對不起這個女兒,她一直想要兒子,卻偏偏生出了個女兒,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恨的,她也沒有資格怪她不救她。
但她不能不救希兒,那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寶貝,也是舒兒的親生姐姐,她怎麼能見死不救。
再次露出幽怨的目光看著錢舒兒,嘴里念著‘救希兒,救你姐姐。’
換來的卻是錢舒兒那殘忍的笑容,把她的希望硬生生的給打破了。
「哈哈——歡迎大家來到金碧輝煌地下城,不一樣的感覺,不一樣的刺激,不一樣的放松,接下來我們就看人狗大戰,大家說好不好?」
陸子嘯完美的收住了那憎惡的眼神,變得春風滿面。
容顏一笑,瞳眸一線。
放在陸子嘯身上是那樣的貼切,他沒有沈少夜的慵懶,沒有周御煬的豪放,沒有陸辰逸的陽光,沒有陸辰琛的雍容,沒有歐陽冷的妖孽。
他那立體的五官,配上那雙那瞳眸一線的眼楮,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錯覺。
他閃爍著那雙小眼楮,語速極快的說完了一段話。
全場爆笑。
笑他那眯成一條線的眼眸,不禁有人想,會不會他在和客戶談生意時,眯笑著,客戶會以為他睡著了呢!
然,事實是——
有過!甚至連沈少夜都有懷疑過——
風衣一揚起,華麗麗的退出了舞台,把舞台留給人狗大戰。
他打了一個手勢,主持人立即應聲繼續開始——
「那我們有請專業人士,把這位夫人從籠中請到我們狼狗先生的籠中。」主持人也由于方才他們老板的出現而嚇一跳,還以為自己做的不滿意而惹的老板從貴賓席上跳腳跳下來了。
「不——不——我不要——」錢母滿臉驚恐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些拿著鑰匙在打開她籠子的人。
她咬著唇,搖著頭,那雙難堪粗糙的雙手死死的抓著籠子。
「放狗咬她,咬她——」
「咬她——」
「把手咬掉——」
「人狗大戰——」
「人狗大戰——」
一聲聲的呼喚聲響起,進去抓錢母的男人,有著一米八的身高,體重也在200斤上下,錢母的那些力氣在他眼中不過像一只大象看一只螞蟻似得。
一個手就把她領了起來,走去籠子。「啊啊——噢噢——啊——」她驚恐的雙眸都好似要瞪出來一般尖叫著,那驚慌失措的模樣,早已令她忘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那近乎透明的衣服,隨著她的掙扎,身上的肉都在不斷的顫抖著。
「啊——」
「快放進去——」
看著錢母那掙扎的模樣,底下的眾人都無比興奮,視覺上與耳邊那驚恐的尖叫聲令他們的神經末梢異常的興奮。
激動的期待著——
如今的賀曉雲冷血,而錢舒兒也同樣是——
應該說天龍會的都如此,跟過沈少夜殺過人,跟過沈少夜目睹過那些殘忍的死法,這樣小小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波動。
唯一波動的就是,那個人是錢母,是錢舒兒的母親,錢希兒的母親。
她曾經那樣對待錢舒兒,甚至還想要掐死她,所以錢母受的苦是在所難免的。
「不——啊啊啊——」錢母死死的抓著籠子死活不願進去,閉著眼楮尖叫著,那狼狗還躺著口水,那雙眼楮都看著有一絲絲綠色,那是看到獵物後的興奮。她害怕的雙腳顫抖著,抓著籠子,泌尿系統也似乎在這一刻失控了,直接淌下了那尿,一股尿騷味穿了出來。
她卻渾然不覺,此刻的她甚至連丟臉都想不到,唯一想的就是這只狼狗不要來咬她。
魁梧的男人直接厭惡的一腳,把她給踹進去,門立即鎖上。
錢母一被踹了進去,處于身體的本能,立即蹦了起來,拼命的逃。
被餓慘的狼狗一見到獵物來了,一個撲身上去,沒有撲到,惹火了它,那雙陰森森的綠眼緊緊的鎖住了錢母。她逃到哪兒,它就追到哪里。
一個撲身就能抓到她衣服的一角,撕破一些,還有那鮮血淋淋。
就在錢母被放入狼狗籠子里的那一刻,錢希兒也被帶了出來,讓她眼睜睜的目睹著自己母親和狼狗的追逐戰。
錢希兒捂住了嘴,心里緊張著,他們把她帶出來不會等會兒也要把她放進這個籠子里,這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徘徊著,讓她異常的害怕,害怕給她帶來的也是這麼殘忍的事情,不,她不要。
她想逃——
壓著她的人嘴角露出了一抹恥笑——
這種惡心的女人,還想著逃?
以為陸三少的金碧輝煌是假的嗎?
這一刻她恨,恨死了她父親,如果不是父親的出現,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還有賀曉雲,如果沒有賀曉雲,楚勤為什麼會和她離婚,她死都死了,為什麼還會出現,為什麼當初那把火沒有把她燒死,為什麼讓她幸福了這麼久以後,又陰魂不散的出來了。
那雙充滿著恨意的眸子就那樣緊緊的盯著一個地方,咬牙切齒的好似賀曉雲就站在那個地方。
她很不甘心,不甘心賀曉雲嫁給沈少夜那麼幸福,她卻在這里擔驚受怕。
「啊啊——」錢母的驚叫聲再次把她從思緒中呼喚了出來,錢母的一只手臂正淌著血,那樣血淋淋的,被狼狗已經咬掉了一塊,直接吞進了它肚中,舌頭舌忝了舌忝那流著血的嘴,剛吃到了肉的狼狗還意猶未盡,那一點點根本就不夠它吃。
它咀嚼掉了口中的肉,再次撲向了錢母,她忍著痛,額上也早已是汗水淋灕。錢希兒也有些發抖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那狼狽的逃跑的模樣。
她怕的全身發抖。
而那些喜歡的人則是滿臉興奮的看著這嗜血的一幕,促動了他們內心的**。有些人甚至想要去舌忝舌忝那獻血的味道。
能來到這里喜歡玩**的人,心理上多多少少有些暴力,有些變態,喜歡看著別人受折磨,如果是他們自己下手,或許更爽了,如今看著狼狗與人的追逐戰,他們也高興,這是今天一場特殊的節目。
但沒人知道內幕,只有金碧輝煌的一些高層,其他的無人知曉。
狼狗的再次攻擊直接把錢母的一條手臂給咬斷了,「啊——啊——」那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天空,卻因為這里的隔音效果,在金碧輝煌上面的人,無人能听到這地下城的聲音,連一絲一毫都不曾有。
那張因為方才的逃而變得有些紅燦燦的臉頰,此刻被狼狗咬掉一只手臂以後,那張臉瞬間變為蒼白,同時也因為太過于疼痛的直接痛暈了過去,再也沒有逃跑的力氣,而工作人員也直接把她從籠子里拉了出來。
錢希兒卻在那一刻心跳禁止了,眼楮驚恐的看著那個魁梧的大塊頭像令小雞一樣拎著她那暈過去的母親,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成為了線條掛在身上,隱隱約約隱現出那還算保養得比較好的肌膚。
她害怕的哆嗦著,不是擔心母親的傷,不是想著自己的母親有多痛苦,而是想著母親怎麼不能再堅持,堅持到那只狼狗吃飽,吃飽了就算把她扔進去也不至于把自己給吃了。
她該怎麼辦?
多麼的期盼著母親能夠再次醒過來,代替她再次進入籠子里面,她恐懼著,害怕著,期盼著各種情緒出現在她的身上。
「媽,你快醒醒。」當錢母被帶到錢希兒身邊的時候,她焦急的叫了母親。
跺著腳渴望著母親的醒來。
「媽你快醒醒,快救救我,我不要被狗吃掉,媽媽救救我。」錢希兒滿臉焦急害怕的叫著自己的母親,哭喊著,那淒厲的哭喊聲把身旁拉住她的那人給煩透了。
錢母也被女兒那淒厲的喊聲悠悠轉醒。
「媽嗚嗚嗚嗚——你怎麼不喂飽它,嗚嗚嗚我不要被吃,媽你快醒醒,你醒了代替我去,讓那只狗吃飽嘛,我不想死,嗚嗚嗚——你給它吃飽了,就不會吃我了,嗚嗚嗚——媽——媽——醒醒,救救我啊——」錢希兒哭著叫著,那人也很好心的沒有把錢母拖走,讓錢希兒叫個夠,省得以後再也叫不著了。
錢母疼得朦朦朧朧還能听到女兒淒厲的叫喊著自己,她無力的叫了一聲‘希兒’,但聲音微弱到無法傳到錢希兒的耳中。
但她卻听到錢希兒那淒淒的聲音,還有那殘忍的話。
讓她代替她去,讓她去喂狗——
這是她一直寶貝的女兒,一直疼愛的女兒,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的女兒,在她心里面她到底是什麼?自己永遠舍不得用錢,只要女兒一句話,她二話不說立即拿出來給她,她要市區里上學,她就算是借錢也要給女兒去上。
她想要漂亮衣服,她就給她買,不管多貴。只要一句她要。
甚至過了四年左右的太太般的生活,落魄中,她還是希望什麼都給女兒,甚至——
已在懸崖口的錢娟桂,直接被自己女兒的話給打落到了深淵,再也無力站起來,錢母在瞬息之間就好似霜打過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
如果她沒有醒過來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寵愛的女兒會對自己說這些話。
如果可以她願意為她死,可事實卻是她在求她,那是從她女兒口里說出來的話,那傷人程度可見有多深。
希兒——
舒兒是恨她的,只因為她從來沒有疼過她,她出生了以後也沒有抱過她,她會不會也說同樣的話?
「媽——媽——」錢希兒還在淒厲的叫著。
抓住她的那個人,非常的佩服錢希兒的極品,他第一次見過這麼極品的女人——
有哪個女兒會讓自己的媽媽代替自己去死?
「呀,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呀?」突然,一抹突兀的聲音在錢希兒的不遠處響起,那滿臉的驚訝,那雙冷冷的眸子嘲諷的直視著她。
還感嘆著她。
身旁還有賀曉雲,沈少夜,陸辰逸都一起過來了。
賀曉雲一見到她那風騷的穿著,臉色立刻就變了,「少爺,你給我轉過去,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賀曉雲憤怒的說道,她少爺的眼楮怎麼能被這種惡心的女人給污染到。
「你也一樣。」錢舒兒立即轉過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陸辰逸,惡狠狠地說道,兩個男人委屈的轉過了身,嘀咕道,「那種女人誰要看惡心!」
兩個女人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錢希兒看著兩個頗有指使的女人對著兩個那麼好看的男人,心里一陣嫉妒,憑什麼她們就能獲得幸福,憑什麼這兩個男人那麼听話,當初她嫁給楚勤的時候,楚勤也未必這麼對她好,從來都是她在討好楚勤,哪有楚勤討好她,听她話的。
那雙眸中帶著的赤luo果的妒忌,賀曉雲神態自若的看著錢希兒眸中的妒忌,「呀——原來楚勤不要你了呀?」她驚訝道,「不是他很愛你嗎?呲呲呲,穿成這樣,是來勾引男人的吧?也是——恐怕楚勤滿足不了你吧?」賀曉雲的話很毒。
但她也不怕,反正她老公是愛死她了,才不會因為她說話毒而不要她,況且——
他比她還毒,只不過很少說而已。
「你…你你…賀曉雲你是不是嫉妒我有楚勤,你愛他愛了那麼多年,卻——」
「啪——」旁邊看著她的男人,看到賀曉雲那不悅的神色,立即識相的給錢希兒一個巴掌上去。
錢希兒立即瞪了一眼那個男人,委屈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那洗干淨的身子,洗干淨的臉,還算白淨可愛,流著淚水的模樣,有種我見猶憐般的模樣,但這個人絕對不會這麼認為,他心中的錢希兒就是一個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