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傳入賀曉雲的耳中,她淡然的笑了笑,那不在意的看著錢希兒,「舒兒,你姐姐還真是——」她忽然瞥了瞥頭,頓了頓。
「不知所謂,不知死活。」
「靠——賀小秘,你少惡心好不好?我有這種姐姐,我他媽死了算了。」錢舒兒瞪著賀曉雲唾棄的說道。
「舒兒——舒兒是姐姐以前不好,不要怪姐姐了,以後姐姐會對舒兒好的,舒兒救救姐姐好不好?舒兒,姐姐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救救姐姐好不好?姐姐給你做牛做馬,求求舒兒了,救救姐姐好不好?」抓著錢希兒的男人想要再給錢希兒一記巴掌,賀曉雲擋了擋手,表示讓她繼續說下去,看她到底能說到何種程度,「姐姐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相信姐姐,姐姐不會騙你的,我們是親生姐妹,姐姐不會對舒兒不好的,以前的也都是開玩笑的,舒兒救救姐姐好嗎?姐姐真的不想死,姐姐還想要留著性命來照顧舒兒了,舒兒——」
錢希兒說的淚聲聚下,錢舒兒和賀曉雲像是在听戲一般。
「啊,講完啦?」賀曉雲嘴角微微彎起,抬眸驚詫的看著錢希兒,還意猶未盡著。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講完了,她還想听听她還說什麼呢。
錢希兒知道現在她不能惹賀曉雲,如果惹了賀曉雲,就算舒兒想救自己也沒法救,她跟著的就是賀曉雲,面上沒有表現出對賀曉雲的憎恨,可是心里卻對她愈發的恨。
到了現在她終于知道了這背後的一切都是賀曉雲下的手,她肯定是恨自己搶了楚勤,那是她沒有本事,如果有本事就把楚勤搶回去,來對付她,有什麼用,況且自己都已經和楚勤離婚了。
「錢希兒,原來你也就只會講這些?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內容,真無趣。」錢舒兒瞥了一臉裝無辜的賀曉雲也裝起無辜起來了。「早知道就在那兒坐著了,下來干什麼,腿都酸了。在那邊坐著還能再看一場人獸大戰,太他媽爽了。」
她說的非常無意!
真的非常無意!
可是听的人卻非常有意——
「不——舒兒,我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希望,舒兒,姐姐以前是錯了,舒兒不要和姐姐計較了好不好?舒兒。」那幽怨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錢舒兒,錢希兒本來還想罵出來,可是自己身處的環境不同,她知道如果她罵出來了,那麼下一秒她就是那只狗的月復中餐,她不敢——
她怕死,非常怕死。
她很清楚的知道,如今的錢舒兒不是當初任她欺負,任她打罵還會笑著叫她姐姐的錢舒兒了。
現在的笑容是那樣假,那樣的冷,冷到了自己骨髓里,那礙眼的笑容在那邊肆無忌憚的展示著。
那是有人庇護的肆無忌憚。
有了錢權,怎麼可能沒有肆無忌憚的本事呢。
「我干嘛不和你計較?你說的話還真好笑,我想怎麼希望就怎麼希望,反正只要我希望的,小逸逸和小秘會幫我辦到的,而且我自己都能辦到。只是苦了你咯,當我的玩具。」十八歲的錢舒兒還帶著孩子氣,嘴嘟嘟的說著,收斂了那冰冷的眸色,釋放了當初那種陽光無辜的模樣。
那張分外美麗的臉蛋上更加的吸引人。
抓著錢希兒的男人看著她們姐妹兩,就一個感覺,天差地別,姐姐猶如地上的污泥,踩踩就爛了。
而妹妹卻是天上的雲彩,綻放著屬于自身的魅力吸引著眾人,甚至有些高不可攀的氣質。
賀曉雲就在一旁看著找樂趣的錢舒兒。
往後一靠,直接靠在自家少爺的背上。一臉的享受,無不顯示著她的幸福,讓人嫉妒,讓人羨慕,讓人恨。
如此淡淡的打量著思想猶如山路十八彎的錢希兒,眼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意味露在了臉上。
錢舒兒完全把錢希兒當猴耍一般在調弄著,看錢希兒還認真的為自己辯解著,為自己求情了,怎麼就不見她為那個媽求情。
不過就憑方才她竟然讓她媽代替她去喂狗,也不見得她會為她媽求情。
她自己卻不知道,就在她母親要被狗快吃了的時候,還在求著舒兒,讓舒兒救錢希兒出去,想必錢母肯定是傷心透了。
好好的乖女兒不寵愛,去寵愛這種沒有良心的極品女兒,果然像一對極品母女。
不值得同情!
何況她賀曉雲也不是好人。
然——
她的不好只對付那些不喜歡自己的人,她的壞不會對付身邊愛她的朋友,下屬。
「舒兒,姐求求你了,求求舒兒救救姐好不好?舒兒。」她不敢反駁,她知道舒兒說的話都是事實,所以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苦,有再多的不悅,也不至于會傻傻的說出來,唯有憋在自己心里。
而她的想法卻統統在她的眸中隱現出來,統統進入了錢舒兒的眸中,她最近的心里學也不是白看的。
就憑錢希兒那樣,她以為她能逃的過她的眼楮嗎?
舒兒很聰明,比她姐姐聰明,這是舒兒沒有離開錢家那會兒就有表現出來,如今的她更是顯現出了。
兩個天差地別的人是親姐妹,恐怕很多人都不願意相信她們是親姐妹。
但事實就是如此。
姐姐笨的可以,腦子里永遠都是錢和命最重要。
除卻這兩樣,其他一概就不見的那麼重要了。
妹妹聰明,她的眼里也不只有錢和生命,還有那些對她好的人統統都是她心尖上的人,寧願自己受傷,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那些對她好的人受痛苦,這就是錢舒兒,和錢希兒有著天差地別的性格,品行,價值觀。
「忽悠人。」她嘟起嘴,可愛嘟嘟的說道。
「舒兒——你都那麼大年齡了還裝萌——」賀曉雲甩了一個無語的神色給錢舒兒,不爽,她也要裝萌。
「比你小比你小,怎麼著羨慕我?羨慕我你就去練返老還童的功呀。」她扭著,一臉笑嘻嘻的說著。再次把那個幽怨的姐姐給拋棄了。
「誰羨慕你,本夫人的老公就愛本夫人的大年齡。」賀曉雲一臉驕傲的說道。
「切——了不起啊,小逸逸。」
「大嫂,不要欺負我們家舒兒。」現在的陸辰逸簡直就是蘿莉控,咱們的舒兒就是他的小蘿莉。
小蘿莉的一句話,他就乖乖听了。
或許是那次滑雪場上的滑雪,令他們兩個的感情劇增,那個時候的陸辰逸異常的懊惱,早知如此,就早點帶她去滑雪嘛,J市下雪少,那就去下雪多的地方,帶她滑滑雪,那麼她早就已經變成他的人了,越想越懊惱。
「靠——陸辰逸,你他媽敢這麼對我?」
頓時,賀曉雲的脾氣上來了,從沈少夜的身上起來,臉上暴怒了起來,頗無形象的指著陸辰逸爆粗口了。
陸辰逸縮了縮頭,掐笑道,「大嫂,你真是美若天仙,不可以這麼沒形象,咱們家舒兒是一株小草來襯托大嫂的嬌艷,您就不要計較了,大嫂消消氣,這是剛新出的那輛限量版法拉利的鑰匙,孝敬您老的。」他掐媚的從口袋中拿出一輛車的鑰匙。
那心疼啊,銀子嘩啦啦的流,可誰讓他說錯話了,惹了這個被老大寵壞的女人,女人一被寵過頭了就不好了。
他們家舒兒,他可不會像老大那樣寵大嫂寵過頭的。他發誓!
然——
他的發誓根本就不起作用,舒兒只不過小小一句話,他就寵的敢和大嫂討價還價了,那還能說他不會寵過頭,恐怕就是和沈少夜一個級別的‘妻管嚴’。
況且這個妻還沒入門呢,入不入門還是一個謎,說不準錢舒兒死活不肯入門,他也沒辦法,繼續討好,繼續欺騙,把她給騙到門。
「這還差不多。」
有前途!夠識相!
「小逸逸,誰準你回頭的。」錢舒兒幽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嚇得陸辰逸立馬轉過身。沈少夜邪魅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是嘲諷陸辰逸的。
當初他在背後笑他妻管嚴,如今——
「妻管嚴。」沈少夜一臉嫻熟的笑著,如同山泉般叮咚的聲音傳入了陸辰逸,惹的陸辰逸牙癢癢,手癢癢,不行——
今天晚上要和哥去打,他手癢,老大欺負他,大嫂欺負他,連舒兒都欺負他。
他一個都不敢對付,一個個都是大人級人物,動一動死無葬身之地。他不敢,委屈——
最可憐的還是他大哥,這麼無辜的被牽連了進去。
何其無辜——
「哎呀,那個自稱為我姐的人還在看著我,我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外人。」錢舒兒忽然驚訝道。「你怎麼還不把她壓出去?外面的人可都等著看呢。」
「小丫頭。」錢舒兒話剛落,一道斯文的聲音傳了過來。
錢希兒瞪大著眸子,听到那熟悉的聲音,她怎麼可能會忘記,是——
是慕思榮,抓著她的人要把她帶走,她極力掙扎著。
思榮——
思榮——
他會救她的,他會救她的,當初就是思榮把她從那尷尬的境界救出來的,剛才的那道小丫頭是不是叫她?那飽含寵溺的聲音。
是的——
一定是的——
她的思榮來了,她的思榮來了,思榮一定會救她的。那雙熒光閃閃的淚水頃刻之間決堤而出。
「思榮——思榮救我——」錢希兒拼命喊著,那臉上的喜悅把她整個臉都照亮了,好似盼到了救星一般。
「思榮——」抓著她的那個人听到她這麼叫,開始猶豫了,難道她和慕家家主慕思榮認識?還叫的那麼親切,到底?
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再把她帶走了,而是等待慕思榮的到來,再決定接下去該怎麼做。
「小丫頭,你太不夠意思了,過來都不帶我來。」那斯文的模樣就是那讓人眼熟于心的慕思榮。
結束任務的他一回來就拿出了連著曉雲的監視器看到她在金碧輝煌地下城,還有曾經欺負過他寶貝曉雲的錢希兒也在,既然如此怎麼能少得了他的出現,于是他華麗麗的出現了。
「你這些天死哪兒去了?」賀曉雲瞪著他不滿的問道,那天她一回家,就沒見到他,她家少爺還有是要讓他幫忙呢!
他怎麼就能夠跑得沒影了呢。
听著賀曉雲的不滿,似乎所有的一切在慕思榮的眼中都是值得了,原來他的小丫頭還是那麼粘著她。
似有一種宣示的神色挑釁的看了一眼沈少夜,臉上的神色是無比的驕傲,就連那斯文的外表下都能看得出。
「思榮——」錢希兒幽怨的叫著慕思榮的名字,思榮是她的,為什麼他那麼寵溺的看著賀曉雲?
他和她怎麼會認識?不,思榮是她的,曾經和她一起纏綿過的慕思榮,為什麼和賀曉雲這麼好,為什麼!
「思榮,你救救我,思榮——」錢希兒拼命的哭著叫著,慕思榮卻絲毫不理會她的叫喊,把她當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思榮,你不是很愛我的嗎?我們都纏綿過,為什麼你現在不理我,思榮,救救我,救救我,我一定會讓你開心的。」
「不知廉恥——」
錢舒兒瞥了一眼錢希兒說道。對于她說出來的話表示異常的鄙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人,還有這麼多人在場,竟然還說什麼纏綿不纏綿。
慕思榮會和她那種骯髒的女人一起?
錢希兒完全忽視了錢舒兒,她的整個心都撲在了慕思榮的身上,慕思榮就是她的希望,她相信慕思榮能夠救她,一定會救她的。
慕思榮听到錢希兒的話,眉頭遽然緊蹙了起來。
拿出了一副手套,斯文而又優雅的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斯文的走到了錢希兒的面前,手輕輕捏起她的下骸,眸光中帶著一抹殺氣,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她,「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那滿帶殺氣的問著,那張斯文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寵溺,唯有那冷冷的殺氣,甚至周身都散發著這一股氣息。
此刻的錢希兒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悚,他給她的感覺好可怕,那種頻臨死亡邊緣的氣息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的眼楮就那樣望進他那雙猶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他的眼神也處處透露著一股子死亡之氣。
她艱難的搖著頭。
「那我告訴你,當初你就不該接近我的小丫頭,他是我掌心上的寶貝,你說你犯了什麼錯?」他輕吐著那駭人的氣息,那帶著危險的聲音就那樣從他的候間逸出。
錢希兒的瞳孔遽然放大,他也是賀曉雲的人,原來他是為了報復她,為了讓楚勤和她離婚,她卻還想著要嫁給他,想著——
不——
那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她驚恐的眸子就那樣直視著他,他知道她問的問題。「想知道?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他幽幽的說著,眸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以錢希兒這種賤人的身份她有資格知道嗎?
錢希兒有些陌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此刻的他殺氣下帶著的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那讓人高不可攀,原來他褪去那層斯文的外表,竟是這樣的讓人高不可攀。
楚勤的殘忍和他的殘忍不是一個級別,褪去斯文外表的慕思榮僅僅是站在那邊就能夠把所有人都給凍住,能在瞬息之間殺死那些他不想看到的人,而楚勤卻沒有那個能力,他還要顧及法律,而他慕思榮,卻不需要顧及任何東西。
他唯一要顧及的也就是他身邊的幾個人,僅僅那五個人,除此之外無任何人。
如若那五個人沒有一點實力的話,也會成為他致命的地方,但他是何等聰明,他的仇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成功過,應該說是慕家人從沒讓自己要保護的人受到過一絲一毫的傷害,這就是慕家!
這就是慕家的囂張——
任憑那些個仇人的腳跳到斷了,也沒有成功過。
最後賠上的卻是全家族的性命。
長此以往,無人再敢動慕家受保護範圍內的人了。
錢希兒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惹上這麼一個人。
他的手緊緊的捏著她的下骸,令她再次疼痛的皺起了眉,眼淚順著眼夾流了下來,「思榮——」
她傷心了。
這一刻她的心里沒有了其他的雜念,她確實是愛上了慕思榮,對于楚勤,她有的完全是搶到手的喜悅,還有那攀上有錢人,可以有數不清的錢可以用。
慕思榮卻是她真心的愛上了,那麼多年了,她第一次毫無防備的愛上了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兩個月的時間讓她深深的愛上了,無法自拔,他眸中的冷意令她害怕,更令她心寒。而他的眼中也只有賀曉雲。
她就是搞不懂賀曉雲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她無論什麼事情都要搶在她前面,她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贏過她,她不甘,真的很不甘。
還有一種心痛,是因為慕思榮,那種心痛到讓她說不出話,候間好似卡住了一般梗塞著,淚也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只因為慕思榮眼中沒有她。
痛,原來真正愛上的那一刻,心真的很痛,她的心宛若放在絞肉機中被攪拌著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那張熟悉的臉,那張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她的臉,那樣斯文的等著她醒來的臉,現在卻是——
她閉上眸子,似乎不願意再看他,怕心里的痛更甚。
錢舒兒冷笑著看著那痛到閉上眸子的錢希兒,原來她也會痛,原來她也會愛上人,而竟然愛上慕家家主,她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但于她而言,沒有任何的感覺,無所謂。
慕思榮放開了她,戴著手套的手直接伸向抓著錢希兒的那個男人,「摘了,扔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再次刺向了錢希兒的心尖上,踫她的手套就是那麼髒的嗎?
那他以前不是還抱她了,還踫過她了嗎?
她所不知道的是,他當初抱了她,手踫過她的地方,一回到家立即洗澡,洗手,洗一天,直到他認為干淨為止。否則就算兩天他也同樣待在浴室洗。
這就是有潔癖的慕思榮。
除了他親近的人,其他人一概不讓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