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妃謀天下 第六十七章 若能相忘【最新章節文字版VIP】

作者 ︰ 霜木林

簡木然見身後已經沒了人,想來是已經甩了那些人,這才安下心來。

「那行矩國的士兵跟著真煩。」季莫離忍不住抱怨。

簡木然看著手中那球,將內力集中于掌上,那球體開始崩裂,接著那龍凰圖便出現在眼前。

「真是龍凰圖?」百里安陽雖不知,但是這個傳說自己還是听過,得龍凰者得天下。

「看來他們還真守信。」簡木然說著將那圖放好,「我們先休息一晚,明晚到司馬國那邊看看。」

想到此時韶康的發生的事情,行矩國攻進的時候,相信司馬國早已到了吧。

「那我們接下來是回司馬國麼?」季莫離不解的看著她。

簡木然一愣,是啊,自己真的要回去麼?接著進行那三人關系?自己和他的關系本就微妙,容不得有任何波瀾,那楚殤兒的闖入,無疑是給他們的巨大考驗,自己也不知到底該不該繼續這樣下去。

「真不知你喜歡他什麼?」連翹埋怨道,他們到底怎麼就看上眼了。

簡木然苦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只知道自己第一眼看到他時,已經深深的被他吸引,仿佛宿命般,自己就這樣陷入其中。

「那先回去,我也好看看老夫人的情況。」季莫離看著她似乎想得出神,只好不再追問下去。

簡木然點頭,眾人這才坐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

是夜,簡木然趁著眾人熟睡,喬裝出行,自己已經等不了了,那楚殤兒出現,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她不再行矩**營,想必一定是在那司馬**營了,他不帶上自己,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麼?

不知是心里急著見他還是怎麼,袖千雪仿佛被自己感染一般,飛行得飛快,自己差點還沒站穩。

遠遠的便能看到那司馬**營了,果不出所料,他們已經佔據了整個韶康,現在大軍正駐扎在皇宮附近,自己雖然對鳳傾國的皇宮不是很熟悉,但是也來過幾次,還是有點印象的,眼下他應該正春風得意吧。

袖千雪飛速的找到司馬少揚所處的帳營,簡木然這才跳下,看里面燈火通明,應該還沒歇息才對,但是自己不能就這樣進去,他一直以為自己還在司馬國,自己就這樣進去難免會惹他懷疑,正躊躇間,身後不遠處傳來聲音。

簡木然身形一閃,巧妙的躲在陰影處,接著一人急匆匆的走進,也不通報,就這樣直接走進帳營。

簡木然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為什麼自己每次看到楚殤兒就忍不住心里一陣抽痛,那張熟悉的臉龐,以前明明是自己的啊,如果自己沒穿越,說不定現在正陪著老道士游歷四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過得這般揪心。

見她進去,簡木然輕步移動,躲在帳營後方,用隨身的小刀割開一道口子,手輕拍腰中的袖千雪,示意它幫自己盯緊周圍情況。

感覺到腰間傳來的陣陣涼意,簡木然便知袖千雪已經知道自己的意思,這才偷偷的往里面看去。

「我不管,你必須答應。」楚殤兒怒瞪這他,仿佛沒有商量的余地。

司馬少揚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繼續看著手中的竹簡,「你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跟我商量這件事麼?」

楚殤兒見他不利自己,走到他身邊,「我可是一國公主,怎麼可以屈尊為妾?」

司馬少揚皺眉,這女子,真是煩得很,「難不成你想當世子妃?」

楚殤兒見他肯與自己說話,不禁喜從天來,拉著他的手,「那你是答應了?」

司馬少揚看了下她抓著自己的手,皺了皺眉,「我的手只有然兒可以這樣抓著,請你放開。」

楚殤兒一愣,他那眼神冰冷得仿佛能把自己刺穿,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了,竟引得他這般討厭自己。

簡木然在帳外看著他們的情景,心里竟有一絲竊喜,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你就不怕我父王強行要求麼?」楚殤兒擺出驕傲的姿態,「現在鳳傾國已滅,她就連尋常百姓都不如,有什麼資格站在那正位上?」

簡木然听到她這麼說,不禁握緊雙拳,如果不是情況所迫,自己現在恨不得馬上沖上前去給她一巴掌,但是自己也想知道听到那楚殤兒這般數落自己,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你是說然兒等同于亡國奴麼?」司馬少揚放下竹簡,雙眸微眯,盯著眼前這個女子。

楚殤而見他注意力終于集中到自己這里,心里劃過一絲竊喜,「難道不是麼?」

司馬少揚輕笑,嘴角浮起一抹邪肆的味道,輕輕的走上前,撫上她的臉,「你這臉,確實不錯。」

楚殤兒大喜,雙手抓著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世子。」雙眸中包含著深深眷戀。

司馬少揚眼中寒光閃過,手瞬間抽回,不帶一絲留戀,「你這臉雖好看,但是讓人厭惡。」

楚殤問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轉變得這般快,剛想問個明白,臉上卻傳來火辣辣的疼,當手撫上自己臉頰時,不禁大驚,手上那鮮紅的,是血麼?那自己的臉豈不是?

看著她那吃驚的神色,司馬少揚心情大好,渾身上下充滿邪魅之氣,「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再拿行矩國來說事,下個滅國的,就將是你那大靠山,整個行矩國了。」

楚殤兒捂著臉,雙眸充滿痛苦神色,听到他這般說,更是一愣,他,根本不把行矩國放在眼里麼?自己那天還可憐巴巴的到軍營去求太子哥哥退兵,為的不就是他麼?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在我心里只有然兒一個人,我愛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國家,這次滅了鳳傾國,然兒也是不會怪我的,你說理由麼?我愛她,這就是理由。」司馬少揚抓起她的衣領,讓她直視自己。

楚殤而根本無法掙月兌他的禁錮,脖子被他勒著竟感覺到無法呼吸,他的眼神,那濃濃的愛意只給那簡木然麼?只要一說到世子妃,他的眼神中總是若有若無的蒙上一抹溫柔,或許,這個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吧。

簡木然會心一笑,自己何時不也是如此呢。

楚殤兒用手抓著衣領,好讓自己呼吸,「你愛她?你怎麼愛她?你心里明明知道的,在你娶了我那時開始,你們已經無法回到當初了。」

司馬少揚反手掐著她的脖子,「不許你胡說。」

楚殤兒苦笑,「你……咳咳,你現在會有這種反應,不是正驗證了我剛說的麼?」

司馬少揚渾身泛著令人卻步的寒氣,「你今天話太多了。」

楚殤兒緊抓著他的手,眼神中沒有半點要妥協的意思,「你今天要是敢傷我,那就是一尸兩命。」

司馬少揚愣住,看著她那倔強的神色,她的意思是說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麼?

簡木然當場不知該作何反應,那楚殤兒竟有了他的孩子麼?難道是在出戰前的那一晚他們就?想到當時自己那錐心之痛,仿佛現在還隱隱作疼,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愛著自己,但是卻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難道一切都是虛幻的麼?

「孩子?你說你有了孩子?」司馬少揚吃驚的看著她。

感覺到他的手逐漸放松,楚殤兒篤定的看著他,「不信,你去找軍醫來,一把脈便知。」

司馬少揚神色復雜的看著她,看她那堅定的樣子,不像有假。

簡木然此時已經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腦中只回蕩著楚殤兒說的孩子,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敗下陣來,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她,也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對她好吧,開始自己天真的認為只要他愛著自己,可以直接忽視那楚殤兒的存在,眼下這種情況,自己還能在他身邊呆下去麼?

袖千雪仿佛知道主人的悲哀一般,輕輕的在用劍身拍著她的背,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那聲音仿佛帶著綿延不斷的哀愁,讓人听著心中一痛。

簡木然不知自己這樣已經引起袖千雪的共鳴,以為它只是安慰自己,輕輕拭去眼角不知何時留下的淚水,「我們離開這。」

袖千雪劍身上下擺動,表示早已準備好,隨時可以離開。

簡木然回頭看了一眼里面正僵持的二人,咬緊雙唇,心中默念冰訣,踏著袖千雪,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司馬少揚只感覺心突然抽痛,也不知為何,一個甩手,將楚殤兒扔到地上,「我自己做過的事我會負責,但是,你心里應該清楚,你肚子里那野種,確定是我的麼?」

楚殤兒一愣,自己早就知道他會這般,「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了王妃,此時她應該正千盼萬盼的等著我回去吧。」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本就無意追究,你要怎麼樣是你的自由,就算你流落煙花之地,我也懶得去管,但是你若是想隨便拿個孩子來要挾我,那你錯了,我可以瞬間讓他無法降生在這世上。」

看著他眼里那股很絕,楚殤兒緊咬雙唇,他就是這般不在乎自己麼?連這種狠話都會說得出口,想到自己那晚因他的事大醉而不小心被人破了身,雖然一度想自盡,一個女子,沒了清白之身,以後有什麼臉面存活在這世上,但是猶豫了這麼久,近日才發現有了孩子,說不定這是上天想給她一次機會,挽留住她的機會,眼下,他似乎會更恨自己吧。

「書信相信王妃已經收到了,要是你敢傷害我分毫,回去的話王妃那你怎麼交待,相信這事王妃也已經通報上了司馬國君那,正等著入族譜吧。」

司馬少揚走上前,單手托著她的下顎,「想用國君來威脅我?」

楚殤兒感覺自己下巴都要被他捏碎般,「我哪敢?就算這孩子不是你的,但是我還是你的妾,還是行矩國的公主,你明媒正娶的良娣,你這話說出去,有人信麼?況且那晚的事,雖然我們心里自己清楚,但是在外人看來,我們可是圓過房的,你敢說這孩子不是你的?是想讓整個敦王府名譽掃地麼?還是讓司馬國君對你感到失望?」

見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司馬少揚甩手,不再理她,自己可以無視母親的想法,但是不能不顧及敦王府的臉面,不顧及父親的身份,自己也不能讓國君看到笑話,「滾……」

見他氣得雙頰泛起青筋,楚殤兒這才緩緩起身,擦去臉上的血漬,將衣裳拉好,似有意又無意的說著,「這些都不是重點,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麼跟你的寶貝然兒解釋吧。」說完來開帳簾離開。

司馬少揚頹廢的呆坐在椅上,是啊,自己到底該怎麼跟然兒解釋,當初娶那楚殤兒進門已經是勉強,自己也沒跟她解釋清楚那晚在楚殤兒房里的事,眼下,母親一定把這事告訴了她吧,自己可以想象她會多麼的痛心,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簡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直到在回房的路上踫到百里安陽,感覺到有人叫著自己,這才回神。

「怎麼了?」百里安陽看著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她的裝束,難道剛才出去了麼?

簡木然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終究抵不過心里那股刺痛,只感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百里安陽慌忙抱著她,「季莫離,快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那臉色蒼白的人兒身上,似乎感覺到了身上那溫暖的感覺,那人兒的睫毛微微顫動。

「小姐怎麼還沒醒?」坐在一旁伺候的連生擔心的看著床上的人。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她傷心得暈厥過去?」連翹倒是更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眾人將目光轉移,看向門口的許老三,神策門不是很厲害的麼?各種小道消息都有?

許老三被他們看得毛骨悚然,說實話,昨晚的事,自己確實找人查過,可是沒有一個目擊者,想要知道始末得費上一些時日不可。

「你們看他作甚,他又不知情的。」微弱的聲音從床上飄起。

眾人一愣,這熟悉的聲音不就是?

簡木然見他們都看向自己,好似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癥一般,雙眸不禁帶上一抹笑意,「我沒事,真的。」

季莫離慌忙上前為她搭脈,看這脈象,確實平緩了不少,胎兒也穩定了下來,只是看著臉色還是不大好,該進補了。

「真沒那麼嚴重,可能最近使用內力過于頻繁,身子有點受不了而已。」簡木然笑著,淡然的看著眾人。

明白她是不想解釋了,眾人也不好強迫,只好說些養好身體之類的話。

簡木然輕撫那日益隆起的肚子,無論怎麼樣,自己都會為了這個孩子好好活下去的。

……

「什麼?去子車國?」眾人驚愣的看著她。

簡木然吹著手里的湯藥,緩緩喝下,眼下確實只有子車國可以逃避那些人,當然去那了,司馬國自己是萬萬不想回去的,那種情況,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承受範圍,就算自己再怎麼愛他,也會因為楚殤兒的事而涼了半截吧。

「子車國地勢肥沃,有萬川河為天然為天然屏障,都城更是號稱靈都,是個不可多得的地方。」百里安陽分析著情況。

簡木然點頭,「所以,去那里養胎,是最適合不過了。」

「話雖如此,可是真的不回司馬國了麼?」季莫離疑惑的看著她。

如果眼神能把人殺死,相信季莫離不知被眾人弄死多少次了,這不是哪壺不該提哪壺麼?

簡木然笑笑,「以後我們沒有司馬國,也沒有世子妃,我照樣是你們的簡家小姐,你們只要記得這些就好。」或許自己,真的可以很灑月兌的離開。

眾人見她這般說,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她打算自己獨自撫養孩子麼?

「以後這孩子會跟著我姓,」簡木然臉上洋溢著為人初母的喜悅,「看來,又得讓你們跟著我奔波了。」

「哪里的話,小姐在哪里連生就在哪里。」連生說著聲音都變了調。

看著她似乎又要哭出來,連翹慌忙拉著她,「該準備午飯了。」

「可小姐才剛用過早膳。」連生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連翹拉著她,走出門去,要是她又哭出來,不是讓人徒增煩惱麼?

「連翹,到底怎麼了?」連生更是不解。

連翹無奈的看著她,「以後,少在小姐面前哭,她已經夠煩的了,還要天天對著你這滿臉淚痕的臉麼?這不是增加她的負擔麼?」

連生一愣,是啊,小姐現在只剩下大家了,自己一定不能再煩她,自己一定要學會慢慢堅強。

見她似乎已經想通了,連翹這才無奈嘆口氣,這次,小姐她是徹底的死心了麼?

安排好簡老夫人,又在這山里修養了幾日,簡木然一行人這才準備動身,此時,司馬國已經佔據了鳳傾國,行矩國也只能按照盟約所說,以後唯司馬國馬首是瞻,

三國初定,只听說那行矩國太子一回國便向**請求廢去他的太子之位,讓他做個閑人,並舉薦楚懿為太子,看來,這三國,戰爭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百里安陽本就是子車國人,這次去那里自然是由他帶路,走了將近一個月,才到了那萬川河。

站在在萬川河邊,遠遠的能模糊看到子車國的景象,雖不真切,但是仍可感受到那邊的熱鬧,簡木然看著那翻滾的河流,該如何過去呢?由于孩子的影響,自己已經不能隨意使用冰訣,站在那袖千雪身上,看來要渡河,還真得有奇招才行。

「這麼急的河流,怎麼過啊?」連生看著那翻天巨浪,心生畏懼。

「不愧是天然屏障,一般人看來是很難過去的。」季莫離贊嘆道。

百里安陽點頭,「這過河也有過河的技巧,我族人擅長使用蠱蟲過河。」

「蠱蟲?」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簡木然皺眉,又是蠱蟲麼?自己那日大婚時也是善用蠱蟲的人來搗亂,不過現在這個已經對自己不重要了,既然自己已經決定舍棄,又想他做什麼?

「你們先稍事休息,我去找船家。」百里安陽說著很熟悉的往一邊渡頭走去。

萬川河雖很難渡過,但是只要你有不一樣的本事,護住船體,這渡河也是輕易得很,而且一般想渡河的都是有那麼點本事,船家們也是樂意做這門生意。

沒過多久,百里安陽便走回你,「已經跟船家說好了,我們渡河吧。」

簡木然點點頭,眼下,還是趕緊到子車國才是正事。

等到眾人上了船,百里安陽用蠱蟲護住船身,袖千雪和火靈劍竟也興奮得很,用劍身在船尾推著,本來需要一個時辰的船辰,在它們的幫助下竟還沒用半個時辰便到了子車國。

「到了。」百里安陽朝船艙里叫道。

「小姐。」連生上前準備扶著她。

簡木然淡淡的笑著,在連生的幫忙下走出船艙,一眼便看到子車國那繁盛的景象。

雖說著只是渡頭,但是再往前便是一個小鎮,上面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各種小販在叫賣著,一片喜氣。

「師兄?」百里安旭試探著叫道。

眾人看去,只見渡頭上站著一男子,穿著淺灰長衫,外罩一件白色錦服,腰系玉帶,頭發全部利落的束在腦後,瓖以白玉冠,五官還算精致,給人小巧的感覺,雙眸似有流水般,泛著靈動的氣息,整個人給人感覺很是爽朗。

「你怎麼會在這里?」百里安陽皺眉,難道他們已經事先知道自己回來了麼?

知道他肯定想多了,百里安旭慌忙擺手,「師兄,你誤會了,是師父她老人家要出遠門,我這不才剛送她走麼、」

「師父?」百里安陽恍然,是了,師父跟那人約定的日子就在這幾日,算算日子,是該動身了。

「不過剛送完師父,你就回來了,還真巧那。」百里安旭憨厚的撓著頭,整個人笑起來如孩子般清澈。

「師父這一出去也得好幾個月,族里的事你要多擔待點了。」百里安陽認真的看著他。

百里安旭仍是笑著,雙眸都快眯成一條線,「族里不是還有那麼多師兄弟麼,他們會幫忙的,不過師兄,你不跟我回去麼?」

百里安陽看了看身後那一行人,「我還有事。」

百里安旭見他似乎很是猶豫,再看看身後那些人,便知其意,「那師兄也得多保重,安旭就此告辭。」

「好。」百里安陽應予。

一旁的簡木然看著這附近的風景,這子車國果然物質條件優越,沿河居然還有人開始弄養殖業,那連綿的山中肯定也蘊藏了不少瑰寶吧。見他們倆已經開始道別,簡木然這才回過頭,看著那已經走遠的身影,嘴角不禁一勾,看來在子車國也會過得很精彩吧。

萬川河邊的小鎮叫落千鎮,原本只是個渡頭,慢慢經過發展而成了一座小鎮,小鎮上大多百姓基本都是以在河邊養殖一些水植物為生,還有就是經過的商人會在這逗留,進而小鎮也成了各種貿易的地方,簡木然一行人剛到的時候,剛好踫上小鎮三月一次的「換市」,自然是熱鬧得很。

等安頓下來,季莫離早已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眼下鎮里到處進行著各種貿易,東西也是難得的廉價,很多百姓都會趁此將需要的東西大采購一番,而且還能吃到各個地方的小吃,也有許多達官貴人也會為了一飽口福而跑來這里。

「小姐,我們不出去走走麼?」連生見她一直坐在窗前發著呆,怕她悶得慌。

簡木然搖頭,看著逐漸昏暗的天色,「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連翹看著院子草叢里那一點點星光,「早前神策門接到過消息,說司馬世子手拿一大袋子在月城最高處等著他的世子妃,一到晚上,那袋子泛著通亮的光,以我的猜想,那個就應該是螢火蟲了吧。」

簡木然看著草叢里慢慢飛起的亮光,是啊,他曾經答應過自己,要抓一百只螢火蟲的,他這樣做是想挽回麼?但是這樣可能麼?就算他不愛楚殤兒,但是不能不愛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前是可以忽視楚殤兒,但是眼下這種情況,自己實在無法再接受。到了現在,自己已經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覺,當初第一眼看到他的那種悸動,似乎也開始慢慢的遺忘。

「你們出去吧,我想休息。」簡木然忍著心口那股陣痛,晃悠著往床邊走去。

見她臉色似乎又不好了,連生瞪了一眼連翹,她這麼老提起往事,又讓小姐心里不舒服,見她要去休息,慌忙上前去打理。

感覺到連生的氣憤,連翹無奈的搖搖頭,該說的事情也已經說了,真要斷絕關系,會有這麼簡單麼?

見他們二人已經出去,簡木然這才睜開眼楮,感受著心口那陣陣疼痛,要是自己就此忘了他,會不會更好呢。

夜,似乎靜得很,沒有一絲波瀾,好似預示著什麼,院子外的空中那一閃一閃的螢火蟲肆意的飛舞著,透過窗戶的的小小細縫,有幾只調皮的跑進屋里,在黑暗的屋中顯得更外刺眼。

等到天已經大亮,連生正疑惑自家小姐怎麼還沒醒,等推開門,發現床上竟空無一人,正吃驚,忽听窗邊幽幽的傳來一聲咳嗽聲。

連生看去,雙眸瞪得老大,只見自家小姐只身著一件單薄的里衣,長長的墨發不帶一絲修飾的散在身後,看著背影竟感覺有絲悲涼的感覺。

「小姐。」連生試探著叫著,似乎怕驚著她。

簡木然這才回頭,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是在叫我麼?」

連生嘴巴張得老大,小姐不認識自己?看她那無神的雙眸中不帶一絲感情,竟清澈得如水一般。

「連……連翹。」連生大喊著,往門口走去。

正在院子和連翹吃著早飯的季莫離看著她這般慌張的跑出來,慌忙上前,「怎麼了?難不成是姐姐她出事了麼?」說著跑進屋去。

連翹也跟著進去,「到底怎麼了?」

剛進屋,便看到簡木然呆呆的坐在床邊,季莫離在一旁幫她把脈。

「沒事吧?」連翹見他雙眉緊皺,難不成是不好了?

季莫離嘆了一口氣,將手收回,看著眼前那清水般的雙眸,無奈的搖搖頭。

「小姐到底怎麼了?昨晚睡前還好好的。」連生說著似乎要哭出聲來。

連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眼光無意看到床腳那熟悉的瓷瓶,心不由得一驚。

「季莫離,」連翹上前撿起那瓷瓶,「難道……」

季莫離點頭,坐到一邊。

連生疑惑的看著他們,這樣不說話到底是怎麼了?

「這瓷瓶里面的東西已經沒了一半,她到底吃了多少?」連翹只感覺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連生盯著那瓷瓶仔細的看了看,「這不是裝無花散的瓶子麼?小姐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據我的估計,吃下不下十粒。」季莫離皺眉,她這麼做似乎太過魯莽。

連翹二人大驚,就算要忘記世子,至于不顧自己性命吧,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就這樣白白的沒了十年壽命,到底值得麼?

簡木然歪著頭,疑惑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吃驚的樣子,自己認識他們麼?自己現在不是跟著老道士正抓鬼麼?怎麼一個慌神,醒來了就到了這陌生的地方了。

「你們到底是誰啊?這里是劇組麼?」簡木然看著四周,眼神中泛著一股興奮勁。

連翹一驚,壞了,要是十年前,她現在的記憶不就是跟著那老道士正雲游麼?眼下連生二人還不知道情況,肯定會覺得她的言行舉止很是怪異。

「你們先出去,我來解釋。」連翹想支開他們二人。

見連翹那認真的樣子,二人只好先暫時離開,現在這個情況,二人都慌了手腳,似乎只有連翹還清醒著。

連翹看著床上那四處張望的人兒,嘴角慢慢掛起一個幅度,她這個樣子,確實像極了十年前的樣子,天真,對什麼都好奇萬分。

等到連翹幫她分析了各種情況後,簡木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心智已經回到十年前,但是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只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久,有幾個世紀那麼長,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然後四周突然模糊起來,夢里的情景也跟著消失,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倒了這個陌生的國度。

連翹看著她的反應,雖說沒了那十年的記憶,但是並沒有覺得她如孩童一般,倒讓人覺得仿佛重生了一般。

感覺到肚子那微微的疼痛,簡木然輕撫著,剛才听她說道那司馬少揚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感覺腦中一片空白,胸口有種窒息的感覺,這男子,到底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

「怎麼了?是孩子影響你了?」連翹見她捂著肚子,慌忙上前。

「什麼?你說我肚子里有孩子?」簡木然這才反應過來她所說的話,不禁大驚。

連翹訕笑,自己跟她解釋了那麼多,確實忘了孩子這茬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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