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七十四章 雷霆大怒(四)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七十四章雷霆大怒(四)

「瞧瞧你們都干的什麼好事。朕將整肅朝綱之重責委與爾等,爾等竟然就是這麼辦差的。難道朕養著你們,就只是讓你們尸位素餐當花瓶?」東暖閣里李修遠一拳錘在龍案上,指著余月瀅一腳踩著的被縛綁的結結實實的胖子,對跪在一旁的茹和張紞大聲罵道。那個胖子就是在鬧市中勒索百姓的南城兵馬指揮司副指揮。

「陛下息怒。」茹與張紞被皇帝如此一番怒斥責罵,頓時面紅耳赤不知所措,神色惶恐的自責道,「臣等失職,致使朝綱不振,不法之徒橫行,有負聖恩,請陛下責罰。」

「責罰責罰,天天嘴邊就掛著這麼一句話,都可以當飯吃了。朕看你們是逼著朕啟用錦衣衛了。」李修遠心情煩躁的擺手阻止茹繼續說話,轉頭對神情冷漠無動于衷的余月瀅道,

「月瀅從今日起任錦衣衛都指揮使,錦衣衛除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外,專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門官吏不公不法及風聞之事,無不奏聞。有鑒皇祖父曾裁撤錦衣衛之故,詔內外獄無得上錦衣衛,大小咸經法司。若有以公謀私及越權擅行者,殺無赦。」

李修遠一直沒下定決心啟用錦衣衛,是因為錦衣衛存在的弊病很大,但如今看來,錦衣衛是不得不用了。

「陛下……這……這……」張紞與茹沒想到皇帝居然要重新啟用錦衣衛,當場臉色刷白,顫抖著聲音想要勸止,奈何自己等人確實辦事不利,以致皇帝微服巡訪之際,親眼目睹亂法之徒在大街上橫行霸道魚肉百姓的情況發生。

「朕一直之所以未曾復設錦衣衛,蓋因朕信任爾等能替朕整治朝綱,肅清吏治,保我大明政治清明。奈何爾等辦事不力,實讓朕大失所望。爾等不必多言,錦衣衛之事已成定議,誰若敢再行勸諫,一律革職查辦。」李修遠瞪了張紞與茹兩人一眼,大為不滿的說道。

「臣……臣等謹遵聖意。」張紞兩人面對皇帝的指責無法可說,只得不甘不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往後若是再有這等事發生,朕唯你們是問。」李修遠一腳踹在那個倒霉胖子的肚皮之上,直痛得那胖子連連吃痛哀嚎,然後轉頭對張紞與茹兩人厲言道。

「臣等一定恪守職責,不敢有半分懈怠。」看到那胖子的慘樣,張紞兩人不禁冷汗潺潺,豆大的汗珠不斷從腦門上滑下。

「先把他扔出去,免得礙了朕的雙眼。」李修遠經過一通發泄,怒氣消減了不少,對余月瀅吩咐一聲,余月瀅立刻如拎小雞般將那胖子提了出去。

「爾等也先退下吧,將近日來的情況都整理成文,稍後再交與朕。」李修遠此時已沒有心情再和他們墨跡,直接下了逐客令。

「臣等這就去辦,臣等告退。」張紞兩人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東暖閣里了,提心吊膽不說,還得承受皇帝的雷霆怒火,實在是太煎熬了,皇帝現在下逐客令,正和他們意,當下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此時余月瀅剛好走進東暖閣,看到張紞兩人離開,以為事情已了結,便也想退出去,卻被李修遠招招手叫了回來。

錦衣衛之事可大可小,李修遠一直不敢掉以輕心,余月瀅如今擔了錦衣衛都指揮使之職,算的上是有明以來第一個擔任重要部門的女將,位雖不高,但權卻比較重。

李修遠唯恐其不通其中內理,使錦衣衛所行之事與自己的目的背道而馳。因此細細和她說明了錦衣衛的職責和權利,並指點了她一些緊要之處和行事處事之法,免得出現錯誤和失誤。

余月瀅之前听皇帝說讓自己擔任都指揮使時,尚沒任何感覺,直到听了李修遠喋喋不休的解說後,才明白了錦衣衛的重要性。當下不由一陣錯愕,眨巴著兩只似水眼眸靜靜的注視著皇帝。

「發什麼呆,朕臉上又沒長花。」李修遠說著說著突然發現余月瀅一直在盯著自己看,老臉不由一紅,惱羞的問道。

「當皇帝很累吧。」余月瀅朱唇輕啟,宛如天籟之音的話語自她口中緩緩吐出。

「呃。」李修遠聞言不由一怔,雖然余月瀅的聲音還是那樣有點冷冷的帶著點寒意,但他卻能從她的語調變化中感覺到余月瀅似是在關心自己。

「一言難盡啊。」李修遠頹然嘆了口氣,仰頭望著天花板,臉上一片惆悵之色。

李修遠一直很想找個人說說體己話,訴訴自己心中的苦悶。但來到大明這麼久,他才發現自己身邊竟連一個可以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倒是當初從宮外闖進宮內與自己相遇的余月瀅還能說上兩句。

李修遠也漸漸才發現,偌大的皇宮里,只有余月瀅和自己在一起時,才是自己最無顧忌心情最為暢快的時候,哪怕余月瀅的態度始終那麼冷淡,美麗的容顏上也終日冷若冰霜,甚至還和自己頂嘴。可他還是感覺和她呆在一起的時候是最放松最舒服的。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屬于突然闖入皇宮里的外來戶吧。李修遠朝余月瀅溫柔的笑了笑。然後兩人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思緒不斷飄飛……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翌日,寅之交卯時,李修遠準時來到奉天門「御門听政」。

由于昨天朱高熾與朱高煦兩人都見過余月瀅,李修遠便讓她去錦衣衛辦事衙門處理交接事務,同時了解熟悉一下大致情況。

按照往常慣例,先由大小九卿分別就各部門的大小政務向皇帝做詳細匯報,李修遠則坐在御座上一邊听取匯報,一邊針對每個衙門的政務指出要害所在,並提醒他們某些需要注意的要點,有需要當場回復的奏本,在稍微考慮一下之後要麼即時給出答復,要麼即刻駁回要求重新擬好奏本再上呈。

一切似乎都如同往日般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但在場的文武百官們都分明嗅出了今日朝堂的氣氛與往日大有不同,尤其是當看見向來春風滿面今日卻陰沉著臉的中山王府魏國公徐輝祖,和本應呆在北平,此刻卻出現在京城朝堂上的燕王府世子朱高熾站在一起時,眾人們更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氣氛。

有消息靈通,已在昨日听聞了有關朱高煦與朱高熾在天香酒樓前發生之事的官員,一直不停用眼角余光瞄著皇帝、魏國公徐輝祖與世子朱高熾,似是想要從他們的臉上發現一些端倪;沒有得到消息的則開動腦筋,使勁的往各個可能性比較大的方向去琢磨朱高熾之所以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而極少數熟知內幕的官員則一臉閑適從容的傾听著皇帝與各個大臣的對話,對其余之事均漠不關心。

但毫無疑問的,每個人心中其實都在等待著那個令人期待的時刻到來。

終于,在漫長的煎熬等待中,大小九卿十八個衙門的諸大臣們終于將所有事情都一一做完了匯報,與此同時,隨著皇帝貼身太監昌盛的一句「有本上奏,無事退朝」響起,眾人原本平靜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臣朱高熾有本上奏。」朱高熾神色略微有些緊張的走出班列,跪在地上行了三禮後,高聲道。

「高熾?你怎會在這里?」李修遠坐在御座上,眉頭皺了皺,神情有些訝異的看著朱高熾詢問道。

「啟稟陛下,微臣是奉父王之名,進京奔喪來了。」朱高熾在經過短暫的緊張之後,很快便恢復了鎮靜,高聲回答道。

「奔喪?奔什麼喪?奔誰的喪?胡鬧,如今我大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朕及眾卿俱身體安好,你奔的是什麼喪。」李修遠連續三句反問,臉上不悅之色溢于言表。

「回陛下,微臣……微臣是代父王到皇祖父孝陵前盡子孫之孝的。」朱高熾被皇帝咄咄逼人的氣勢震懾的有些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倒是朕錯怪你了。」李修遠做恍然大悟狀,長長哦了一聲,一改方才的疾言厲色,態度變得溫和親切,臉上還帶著濃濃的哀傷,長嘆一聲道,

「皇祖父生前彌留之際,心中猶自牽掛諸位為我大明衛戍邊疆保家衛國的藩王們,只是皇祖父心中思念雖感天動地,但為保我大明江山社稷,為保我大明億兆黎民蒼生,不得不忍痛割舍這份血脈骨肉之情,實讓朕悲慟萬分,肝腸寸斷。百善孝為先。今日燕王能命爾進京至皇祖父孝陵前盡子孫之孝,朕心甚慰。皇祖父在天之靈,定也聖心足慰。爾先平身吧。」

李修遠說及痛心之處,兩行熱淚自眼角緩緩留下,聲音低沉緩慢而悲傷,哀痛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在場眾人聞言見狀無不聳然動容,俱在心中暗自感嘆,新皇雖帝威日盛,行事亦雷厲風行,但其善良孝順之本性,卻依舊感天動地。

李修遠的表演可謂入木三分,情深意切,哪怕是站在御道中央心中不斷月復誹的朱高熾也不得不被感動。但感動之余,朱高熾心中更多的則是尷尬和郁悶。

本來是他代父王來向天下之人表明父王對先帝的孝順之心的,哪知這一轉眼,卻變成了皇帝向滿朝文武盡情傾訴自己對先帝孝順思念之心的舞台。至于所謂的燕王和自己這個世子,早不知被人拋到九霄雲外的哪一重天去了。

對皇帝雀佔鳩巢之舉,朱高熾心里自然是又氣又無奈,只得不甘願的眼睜睜看著皇帝盡情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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