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八十七章 馬三寶?鄭三寶?鄭和?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八十七章馬三寶?鄭三寶?鄭和?

話說朱高熾蒙受天子恩寵,專由皇帝親軍金吾左衛護送著離開皇宮回轉太祖高皇帝孝陵,一路上,各大小衙門的官吏都用艷羨不已的目光向朱高熾行注目禮。

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雖讓朱高熾心中頗為得意,但回想起乾清宮廷議上的一切,卻又讓他隱隱很不舒服,有種被人當小丑看的感覺。

自打自己進了京城之後,除了呆在中山王府,便是留守先祖孝陵,幾乎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與世隔絕生活狀態。數次寫了信想派人送往北平,奈何京師九大城門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皆有人盤查,以致于他不得不每次寫好了信又不得不立即銷毀,生怕被皇帝的人發現信中的內容。

所謂無功不受祿。今天去了乾清宮,自己只發表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意見,皇帝卻給了自己莫大的功勞。無論他如何推敲,就是想不出自己的功勞到底在什麼地方。他開始覺得皇帝似乎對自己刻意隱瞞了什麼,或者是正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漸漸向自己靠近。

自己曾私下拜會過兵部尚書茹,並把父王的意思轉到給了他,但十天已經過去了,茹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安。對于茹與父王之間的交情,高熾心中是明白的,當年皇祖父冊封當今天子為皇太孫時,茹甚至還在給父王的信中直言不諱的發了一通牢騷,以示自己的不滿,但皇祖父帝威太甚,有些朝臣心中縱然不滿,卻沒任何人敢表現出來。

如今茹一直按兵不動,莫非是已改弦易轍,投到了皇帝的牆腳下?如果真是如此,那皇帝豈非已察覺了父王的意圖?

朱高熾想及此處,不由腳底生寒,心中後怕不已,腦中忽然想起臨行前道衍大師曾跟自己諄諄告誡過︰「此去京師,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則不但爾危在旦夕,只怕連你父王也要深受牽連。凡事當以靜制動,加倍小心,萬萬不可有疏漏。」

如果茹真的改換門庭,只怕自己如今已身陷險境矣。朱高熾如此一想,便頓時感覺身旁一干護送著自己的金吾左衛不再是皇帝對自己的恩澤,而是只要自己稍有異動便立刻毫不猶豫將自己屠于刀下的劊子手。

「看來終究是自己急功心切出了紕漏,以致招來皇帝猜忌了。」朱高熾心中萬分懊惱,後悔沒听從父王讓自己先在京師暗中觀察一段時間,再伺機而動的囑咐。

可亡羊補牢,為時晚矣。面對這種局面,朱高熾實不知該如何處理。

小心翼翼的掀起轎簾一角,偷偷觀察著左右兩邊一路隨行的金吾左衛,再看著街道兩邊熱鬧非凡的酒樓商鋪,朱高熾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生死不由自己的絕望。

突然,正欲放下轎簾的朱高熾手中動作一滯,眼中射出閃爍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官轎右後側始終不緊不慢與官轎保持相同距離的一個人影,心中不由欣喜不已,正欲出聲招呼,猛地想起自己處境不妙,連忙閉緊嘴巴。同時心中欣喜變成了深深的憂慮,雖不知他為何也到了京城,但那人若貿然和自己接觸,只怕兩人都將陷入困境。

心中又急又憂的朱高熾立時變得坐立難安,數次想要喝叫人停下,都生生的忍住了。一雙眼楮使勁盯著那個尾隨而來的人,妄圖用自己的注視引起他的注意。

「世子殿下,您先小憩一會吧,卑職等會盡快把您送回太祖孝陵的。」暗暗跺腳的朱高熾終引起了轎外隨行金吾衛的警覺,一名首領模樣的親衛轉頭笑眯眯的對掀著簾角的朱高熾說道。

「嗯。」朱高熾被逼無奈,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簾角,閉著雙眼,裝出一副養神的模樣,心中暗自祈禱著那個人不會輕舉妄動。

連續趕了大概半個時辰,朱高熾一行人已出了城門,路上人煙漸漸稀少,再過了片刻,終于抵達南京東郊紫金山南麓獨龍阜玩珠峰下。朱元璋與馬皇後合葬的孝陵就在此處。

「世子殿下,到了。」之前那名首領輕輕敲了敲轎窗,小聲提醒道。

「嗯。」朱高熾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自若的從轎上走下,從衣袖里掏出幾兩銀子放在那名親衛手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辛苦了。」

「不敢不敢,這是皇上的旨意,卑職等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親衛首領見著那幾兩銀子,臉上立時堆起笑容,一邊將銀子塞進兜里,一邊點頭哈腰的恭聲說道。

「諸位請回吧。」朱高熾嘴里說著,兩只眯成一條縫的眼楮卻不著痕跡的掃視著周圍,見四下除了一干守護著孝陵的侍衛外並未見到方才那個人影,心中頓時長長的松了口氣,心情也暢快了許多。

「好好。世子殿下慢走。卑職等這就回宮復命。」親衛首領躬身行了一禮,抬手朝其余九個金吾衛示意了一下,轉身就走。

「世子神色有異,方才那跟蹤之人也鬼鬼祟祟。你們留下盯緊他們兩個。我先回宮復命。」那名親衛首領領著一干金吾衛離開朱高熾的視線後,突然神色一變,臉色凝重的轉頭對身旁的九個金吾衛沉聲吩咐道。

「是,大人。」九名金吾衛單膝跪地,恭聲領了命,立刻分成三組,分從三個方向各自尋找隱秘地方藏了起來。

朱高熾見金吾衛等人已經離開,心里的緊張緩和了不少,但又恐他們還逗留此處,因而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周遭沒有任何異常,心里的石頭才算真正放了下來。但他並未立即進入孝陵範圍,而是在山腳周邊佯作欣賞景色般,背負著雙手慢慢踱步,漸漸月兌離了守衛在孝陵入口處的侍衛們的視線。

孝陵周邊守衛極其森嚴,哪怕是一只蚊子也別想飛進去,更別說是一個人了。若自己進了孝陵,恐怕就再也沒機會見到那個人了。

「叮。」朱高熾正站在一堆灌木叢前焦心的等待著,突然一個細不可聞的輕微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是我。」朱高熾驚疑不定之時,一個低微而又熟悉的聲音從灌木叢中響起。

朱高熾聞言,神色立時大喜,左右環顧了一下,連忙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扒開灌木叢,一個倒栽蔥栽了進去。沒辦法,他身材太胖,只有直接摔進去,才能以最快速度穿過灌木叢。

「鄭三寶,真的是你。」朱高熾低聲唧唧哼哼的從地上爬起,看著蹲在自己跟前的人,顧不得被灌木叢刮破的皮膚,神情激動的一把抱住眼前之人,哽咽著聲音叫道。

「噓。卑職也是裝病從驛站里逃出來的。世子殿下,時間緊迫,此地不宜久留。卑職也只能轉達一下王爺的意思。自從你到了京師卻沒傳回任何消息後,王爺和道衍大師就已料到京師有變。而恰好皇帝命卑職進京的旨意也剛到北平,所以王爺就命我隨旨到了京城之後,務必要轉告您一聲。」

「如今皇帝一改皇太孫之時的怯懦和無能,手段非常,聲望日隆,皇位也漸漸穩固,可能已對王爺暗中舉兵一事有所察覺,為防不測,王爺可能會提前起事。所以您要稍安勿躁,暫且先留在孝陵,萬不可輕舉妄動。待時機一到,王爺定會想辦法將您和郡王殿下一同救出京師。」

被喚為鄭三寶的人年約三十上下,臉色微黑,卻無半點胡茬,顯得與常人有異,身材高大魁梧,雙臂結實,一看便知是從軍多年孔武有力之輩,他的一身裝扮雖與普通百姓無異,但從其模樣卻能看出此人並非漢族人。

「唉,但願如此。」听到鄭三寶並非是前來救自己的,朱高熾的心情不由有些沮喪,嘆了口氣道,「可知皇帝召你進京師所為何事?」

「卑職不知。」鄭三寶沒想到朱高熾听了自己的話不僅沒安心,反而還更加沮喪,有心想再安慰幾句,卻因自己初到京城,一切情況尚不清楚,想安慰也無從安慰開始。

「你進宮面聖時,當萬分小心。當今天子的確已非當日吳下阿蒙,心機城府深不可測,尤其要注意他的眼楮,你若有半點異樣,恐將會當場引起皇帝的猜疑。現在滿朝文武對皇帝都敬畏有加,雖仍有昔日與父王交好之人,但小心為上,除非確定他們未曾改換門庭,否則萬不可輕舉妄動。至少那兵部尚書茹就可能已心懷異志。你可千萬要小心。」

朱高熾未免鄭三寶重蹈自己覆轍,連連囑咐道。

「卑職多謝世子殿下教誨。」鄭三寶見朱高熾對自己如此關心,心中不由大為感動,彎膝行了一禮,旋兒听朱高熾提到茹可能懷有二心,不由愣了愣,疑惑道,「世子殿下已私下找過茹部堂?」

「都怪我求功心切,才出了差錯。如今我身在孝陵,無法肯定其是否已投向皇帝,只是大抵猜測而已。只是小心為上,你記得便是。」朱高熾臉色微微一紅,神情尷尬的解釋道。

「唉,世子殿下當真是急了些。」鄭三寶自十歲起便在燕王府服侍燕王,鞍前馬後,任勞任怨,幾乎可說是親眼看著朱高熾長大的,加上他為人謙虛,行事低調,從不與人爭功,因此在燕王府中人緣極好。

朱高熾對他也像對待兄長一般,從未在他面前擺過架子,兩人感情也極為融洽,可謂情同手足。因此面對鄭三寶的指責,朱高熾也自覺萬分羞愧。

「罷了,京師非是北平可比,如今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朱高熾搖頭嘆氣道。

「世子殿下,卑職出來時間已久,若在逗留,恐引起他人懷疑。您先回轉孝陵,卑職也該馬上離開了。」鄭三寶看了看天色,距離自己出來已超過半個時辰,回去時若加快腳程,當能在幾刻間趕回。

「嗯,注意安全。」朱高熾點點頭,再次擁抱了一下鄭三寶,很想再向他傾訴一番自己在京師的遭遇,但時不我待,只好強忍著示意鄭三寶離開。

「世子殿下也保重。」馬三寶抱拳行了一禮,就待離去,卻听到朱高熾說道,「如今二弟不知因何故而對我多有不滿,你尋機找他探探口風吧。」

「卑職遵命。」鄭三寶鄭重的點點頭,偷偷觀察了周圍一番,小心謹慎的轉身遁入茂密的叢林之中。

「鄭三寶?」李修遠看著一名錦衣衛剛剛新呈上來的密折,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仍目不轉楮盯著世界地圖的余月瀅。

對于京城的驛站,酒樓,青樓,李修遠有專門交代過,必須嚴密監視,一旦有什麼情況,立即執御賜金牌進宮,其目的主要是為了防患那些從北平過來的人,因為燕王很可能會通過這些人傳遞消息。

「是的,陛下。」錦衣衛千戶劉琛恭聲答道,「卑職已經調查清楚,此鄭三寶原名馬三寶,雲南昆陽州寶山鄉和代村人,生于洪武四年,于洪武十三年進入燕王府邸。」

「他現在可還在驛站?」有的時候,李修遠不得不承認錦衣衛的辦事效率的確高的離譜。這馬三寶本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卻沒想到他才來京城不久,錦衣衛就立馬連身世都把他調查的一清二楚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回陛下,他到驛站不久便借病離開了驛站,並一路跟隨燕王世子的轎子,卑職已命人暗中跟蹤,此刻怕是已經出了城。不知陛下是否要卑職將其立刻捉拿?」

「不必了,就先這麼盯著。退下吧」李修遠沉吟片刻,看了看密折中的內容,搖搖頭道。

「卑職告退。」劉琛當即躬身離去。

「馬三寶?鄭三寶?鄭和?」李修遠兀自喃喃自語道。按照歷史上記載,馬三寶應當是在永樂二年才被賜予「鄭」姓,並改名為「和」的吧,怎麼現在卻是只改了姓而不改名?

或者說是燕王找了一個冒牌貨給自己?李修遠並為親眼見到鄭三寶,無法肯定其真假為劣,只得在心中暗自猜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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