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誰嗎?,既然都到我這地了,還這麼抖顫干嘛,趕緊把你的企圖說出來呀。」
高辛佑冷眼上下四掃,打量著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一身藍衫白履,容貌猥瑣,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奴役打扮。無論如何,跟一個懷有巨寶的人都不相似。
高辛佑確實也沒看錯,面前的這人,確實是一個奴僕。
「知……知道的。大人是東海府郡的大將軍。」這年輕人嚇得趕緊在高辛佑面前跪了下來。
高辛佑冷笑,道︰「這麼說,你是知道跟你買這刀的是我的人,你才決定賣的對吧。」
這年輕人怯聲道︰「將軍料事如神。」說著偷偷望了望身邊的高丸,道︰「小人確實是知道這另一位高大人是專門替將軍你收寶的。所以才……」
高辛佑端起那柄烏樓寶刀細細端詳,冷笑道︰「這究竟是什麼回事,還不趕緊說清楚。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回……回將軍,小人名叫樓和,是江南府鳳陵縣樓家的下人。」樓和被喚到高辛佑身前後,看到高辛佑身後幾名帶刀侍衛凶神惡煞的模樣,一時膽怯。
「北喬南樓。嘿,果然沒料錯,還真是鳳陵樓家的人。」高辛佑左眼一跳,心知大喜,情知財神已到。嘴上卻仍作不知情般道︰「這麼說,你主子就是樓文定?」
大易帝國推施仁治,藏富于民,幾百年下來,民間自有許多的豪門望族,這其中江南府的樓家就是其中一大豪強,富甲一方,其富幾可敵國,而樓家的當今龍頭,就是樓文定。
樓和趕緊點頭,听到這將軍徑直說了他家的來頭,趕緊回道︰「說的沒錯。小人家的老爺子,正是樓文定。」說這話時,這一向卑謙的樓和聲音中都多了份傲意,顯然向來以身為樓家人為榮。
「樓文定……樓文定……」高辛佑念叨著這名字,兩道淡細的眉毛豎將起來,右手輕輕搓撫著套在左手食指上的碧玉指環。一眾手下跟他日久,也向知他的性情,每見搓撫指環,通常就是心中有難決之事。
眾人也沒看錯。高辛佑現在腦海中確實是在交戰,一是竊喜,一是猶疑。他當然知道,江南樓家如此大的名望,當然不會無端的來送寶給他,必定是有事相求。這事顯而極見極其困難,其中一定有極大的利益和風險。
當下狐疑道︰「這麼說來,使人賣刀給我的,就是你樓文定樓老爺子了?」
樓和猶疑了一下,終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這刀是我們家三小姐讓我來這賣的。她……他吩咐我,如果在廟會遇上了高將軍派人前來搜尋寶物,就一定要把這寶刀獻上。」
「你家三小姐?」高辛佑模了模自己那絡腮須根,寒聲道︰「既然是獻寶,又為何不直接獻上,還要賤價出讓?」
樓和顫抖著道︰「三小姐說了,這是柄切樓斷玉的寶刀,如果貿貿然就獻上,高將軍只恐會疑有詐。到時只怕連接近說話的機會都無。」
高辛佑哈哈一笑,道︰「這麼說來倒也有些道理,要是有人就這麼忽然送把刀來,我還真不會讓他近我的身。你家三小姐,倒也挺有些心機嘛。」
樓和跪地磕頭道︰「小人是依足了三小姐的吩咐做事。萬萬不敢有半點對高將軍不敬。」
高辛佑有些疑惑,詢道︰「這麼說,還真是有事求我了,那你家小姐怎麼不自己來呢?本將軍可沒不見女人的規矩呀。」
樓和咽了咽口水,怯聲道︰「她不是不想來,不過因為在京城沒找到將軍你,又不知將軍你幾時回京城。怕耽擱了與將軍見面的機會,這才命小人們四處尋找將軍的行蹤。他自己則留守在京城等候將軍你。沒想到小人運氣不錯,竟然真在這兒遇到了將軍。」
高辛佑不解道︰「怎麼,你們三小姐很著急見我嗎?依你剛才所說,竟然不僅是你,他還派了好多人四處尋找我的行蹤是不?」
樓和點點頭,道︰「我家三小姐實在心急,只怕耽擱了日程,在得知你已經離開府上之後,為了速速找到將軍你,先後派了七人,同時前往將軍所有可能駐腳的地方。」
「七人,嘿,擺這麼大陣仗就為了見我。」高辛佑哈哈一笑,道︰「你家少姐可也挺在心呀。」說著嘴角一抽,續道︰「難不成你們這批出來找我的人,都跟你一樣,身懷寶物?」
樓和竟然點了點頭,道︰「將軍神機妙算,一猜就著。不錯,我家三小姐知道將軍你每年前往各地公干,都是替皇上搜尋各色寶物,如果要想見你,一定得帶上寶物才有機緣相見。」
高辛佑見他們所謂的三小姐花了這麼多心思尋找自己,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冷冷笑道︰「就算準了我會有興趣,那除了你之外,其它幾個來尋找我的人,又都帶了什麼好東西?一一說來听听呀!」
樓和撓了撓腦,慢慢回憶道︰「小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有南海月光島的極品血燕窩、谷大師手制的碧玉蕭……上江佑的《行吟圖》、蘭花僧的幾卷真跡字貼,還有……」
「行,不用再說,我知道了。「高辛佑心中暗喜,還怕他全部說出了沒了神秘感,趕緊止住了他,再度問道︰「這都是些好東西呀,你們家三小姐就放心把這麼好的東西交在你們手上?」他本就是鑒寶的行家,一听即知,這樓和剛才所述的這些個東西,件件都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樓和趕緊答道︰「三小姐于我們都有再生之恩,她于我的恩情,小人們一世也還不了,她交待的東西,我們又如何敢貪了。」
這時有手下走上前道︰「稟將軍,高丸回來了。」
高辛佑點點頭。朝樓和道︰「行,先這麼著吧,你先去旁邊歇著吃點東西,一會我再叫人喚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