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林己經不願意去想今天是第幾次把自己塞進噴火式的座艙的了,只是機械的飛起,作戰,按動板機,降落.他覺得自己己經麻木了!看著一架架飛機被自己擊落,打爆.他無動于衷.‘我和德國人有仇麼?‘答案是否定的.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到英國來是不是錯了!好象德國人沒有在什麼地方與自己過不去.‘八國聯軍‘中德國人好象也沒有什麼令人發指的罪行吧!最後他勉強的找了三條理由,來證明打德國人是有道理的.首先八國聯軍的統帥是德國人瓦略西,他沒有制止聯軍燒毀園明園,(你說這德國人冤不冤,那園明園是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被英,法聯軍燒毀的,關德國人什麼事?)至使後來的中國人再也看不到這園中之園的美景,而且還丟失了大量的國寶.其罪一也!德國人選錯了領袖,是希特勒這個奧地利下士把日耳曼人拖進戰爭的.如果他們選一個中國人來執政,肯定沒那麼大的野心,世界也就相安無事了.不選中國人當領袖,其罪二也!和日本人結盟這是最不能讓人原諒,也是最可恨的.日本人有什麼好!全是一批男盜女娼的矮子.明知道這批長不高的侏儒在和中國人打仗,你偏偏要和這群王八蛋打得火熱,這不是和咱中華民族過不去嗎?故意找茬.其罪三也!有了這三條罪行就打落你千兒八百架密塞爾,打得你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咱也心安理得!黃林覺得不那麼難過了,就算德國人來質問,這道理也還說得過去吧!
進入8月以來德國人就象瘋了一樣,每天都是大機群出動,密塞爾施米特109,密塞爾施米特110,道尼爾——17,容克——88,施圖卡特,享克爾——111數也數不過來.英倫三島就象夏天的一塊爛臭肉,引來了成群結隊的大頭綠蒼蠅,沒完沒了.見什麼炸什麼.船支,碼頭,道路,機場等.月初是空襲雷達站,英國人在佩文西,拉伊,多佛爾等地的雷達站,在德國飛機的猛烈攻擊下,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失,6座雷達站被破壞,一座完全被摧毀.但德國人要使英國人的眼楮變瞎的目的卻並未達到.在英國工兵的全力搶修下,被破壞的雷達很快又恢復了運行.接著德國人又把目標轉向了英國空軍戰斗機機場,對英國空軍來說,最嚴峻的時刻到了!
奎因少校陣亡了,隨同他陣亡的還有4名飛行員.8月13日這一天對45中隊來說是最不幸的一天.本來這天天氣並不好,天空陰沉沉的,能見度相當差.這種天氣是不適合飛行的.但德國人等不及了.上午9點德國空軍起飛了3群轟炸機,第一批是80架左右的‘道尼爾——17‘,這批飛機的任務是去轟炸港口.第二批也是約80架‘容克——88‘是去轟炸奧迪漢.第三批是50架左右的施圖卡,目標是海岸線附近的軍艦,船支.但由于天氣的原因,護航的戰斗機沒有在匯合點和轟炸機群匯合,于是這三批轟炸機幾乎在沒有戰斗機的掩護下各自向目標飛去.
按第8戰斗機大隊司令派爾將軍的命令,第45戰斗機中隊兵分兩路.黃林帶領福克少尉,法因斯上士和歐文上士組成的四機編隊去泰晤士河口掩護一支船隊,而中隊長奎因則率領其余四架飛機去迎戰‘道尼爾——17‘.
斯德爾基地距泰晤士河口並不遠,海岸線在這里深深地凹進去形成一個銳角三角形,三角形的頂部那支銳角就是泰晤士河的入海口,這里是船支最多最繁忙的地方.從沿海運進倫敦的大部份物資,都由船支順泰晤士河駛入這個英國的首都,送到各內河碼頭上.是個最為重要的通道.當然也是德國轟炸機重點照顧的對象.
這種天氣飛行,就象盲人騎瞎馬,要想不迷航,要找到地面參照物就必須飛得比較低,戰斗機失去高空優勢無疑是在找苦頭吃.飛高了能見度太差,敵機就是到了眼皮子下面都發現不了.但對黃林來說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看不清他感覺得到,這不,剛到泰晤士河口不一會,大隊施圖卡就趕到了.黃林在5000米的高空看見慢吞吞趕路的轟炸機不由得十分奇怪.德國人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連護航的戰斗機也沒一架!搞什麼名堂?打還是不打?打,要是俯沖下去搞掉它一,兩架,然後把它們象鴨子一樣趕開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失去高度後萬一萬一德國人拿轟炸機作誘餌,那密塞爾一哄而下,自己倒是不怕,沒準把那三個英國佬就賠進去了!
黃林駕機繞了個小圈,沒有!的確沒有戰斗機護航.德國人鬼迷心竅了!‘小子們!立功的時候到了!給我上啊!打死老虎呀!‘他低吼了一聲,擺了擺機翼,一推桿帶頭沖了下去.後面緊跟著歐文,福克和達因斯.四架‘噴火式‘象一支利箭直射施圖卡機群.
‘必須速戰速決!沒有護航戰斗機不等于密塞爾不趕來,自己只有4架飛機,光施圖卡就一大堆,時間一長,如果護航機趕到,那就吃不了要兜著走了!‘黃林把領頭的一架施圖卡套進瞄準鏡內8挺機槍一齊開火,正在飛著的斯圖卡在火鞭的抽打下機身一歪,‘蓬‘的一聲燃起了大火.黃林停也沒停對著這架被打燃的施圖卡沖了過去,他知道撞不著的,這架飛機會掉下去的.果然這架施圖卡拖著黑煙,冒著大火栽了下去.不對,黃林瞥了一眼是兩架.歐文這小子撿了個便宜.但福克和達因斯的攻擊卻沒有效果.4架飛機再次爬高,這時50多架施圖卡己組成了兩個大園環,互相保護著,一面盤旋一面升高.
‘老一套了!‘黃林在心中鄙夷地說道,他一推桿帶領3架噴火式對著一個園圈沖了下去.按他的估計加經驗,沖它兩,三次,搞下三,五架,斯圖卡就會一哄而散,四處逃命的.但他顯然低估了德國人.‘蟻多咬死象‘斯圖卡雖然不敢和噴火式硬打空戰,但纏住你這四架飛機卻是游刃有余的.黃林這邊剛一開始俯沖,另一個園圈的20多架轟炸機卻一窩蜂地散開了,並同時開始向下俯沖.一架架施圖卡發出刺耳地尖嘯,從不同的方向向泰晤士河口沖去.黃林大吃一驚,舍去了己經被套住,快要到手的獵物,急忙越過施圖卡的園圈從5500米的高空疾飛而下.福克,歐文,達因斯也發現事情不太對頭,分散開來,各自尋找對手,緊緊追下,想要阻止正在俯沖的德國轟炸機.布置在河口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也開火了.空中炸出一朵朵黑色的煙團,高射機槍的曳光彈也不時從低飛飛機的機身邊掠過.黃林對準一架沖得最猛的施圖卡飛去,這架轟炸機看見噴火式追來,它立即扔掉炸彈,機身一輕,它連躲帶跳開始爬高.黃林顧不上去追它.因為又有三架施圖卡也快飛到投彈位置了,他必須去制止它們.這時天空中原來排成園圈的30多架轟炸機也開始三五成群地沖下來.海面上不時升起一根根水柱,四面八方的飛機冒著撞機的危險在尖叫著俯沖.四架噴火式忙得團團轉卻一無所獲,只知道盡力去追,去打,顧得了這架,顧不了那架.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迫使施圖卡在匆忙中扔下炸彈,炸不中目標而己,根本談不上有目的地去擊落哪一架.雖然不時有施圖卡被高炮或噴火式擊中,但炸彈仍象雨點般地落下.德國人這一招相當有效.半個45戰斗機中隊被困住了.
如果說黃林他們陷入了困境的話,奎因少校率領的4架飛機,連他本人是五架噴火式卻陷入了死境.起飛後不長時間,45中隊這五架噴火式就和80架‘道尼爾——17‘在海岸線附近相遇了.龐大的轟炸機群根本沒有把在高空盤旋的區區五架英國飛機放在眼里.大搖大擺,從容不迫地向目的地飛去.奎因的五架飛機一齊俯沖開火,40挺機槍噴吐著密密地火舌,兩架‘道尼爾——17‘翻身栽了下去,一架拖著黑煙降低高度,竄回海峽,向法國方向掙扎著飛去.奎因少校率隊再次爬高,這時‘道尼爾——17‘已組成了一個園形防御圈,一邊打著轉,一邊前進.奎因少校的第二次攻擊卻沒有得手,在他開火的一瞬間,被他的瞄準鏡套住的一架轟炸機,機身一閃,8挺機槍打出的子彈全部落空.當他想再次爬高時己來不及了.
就在他俯沖開火時,護航的35架密塞爾109趕到了.本來這隊護航機有一半要去護送正被黃林他們攻擊的施圖卡機群的,但錯過了匯合時間,無奈之下只好合並一處,趕上了‘道尼爾——17‘機群.正趕上奎因少校的五架噴火式在肆虐轟炸機.4架密塞爾109立即從高空沖下來,從噴火式的尾上方進入攻擊射程.奎因少校沒有發現緊跟而下的密塞爾109,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向後帶桿企圖爬升,而不是繼續俯沖在低點作一個機動擺月兌轉向,然後爬高.這一來剛好被尾追而來的一架密塞爾109輕松的切了個半徑套住了,兩た20毫米機炮一齊開火,奎因少校的飛機立刻炸成了一個大火球.45中隊剩下的4架噴火式立刻被團團包圍,雖盡力奮戰,擊落兩架.擊傷一架德國人的戰斗機,終因寡不敵眾,五分鐘後4架飛機全部被擊落.連跳傘逃生的飛行員也沒一個.至此奎因少校所率領的機隊全軍復沒了.
正當黃林他們忙得焦頭爛額時,援軍終于趕到了.一大隊噴火式氣勢凶凶地沖進了戰場,這是從倫敦東北部霍恩徹切機場起飛的15架戰斗機.施圖卡機群一看見大隊英國戰斗機出現,立即扔下了所有的炸彈四散而逃.黃林第一次被德國人戲弄了一番,他氣得要命,盯住一架剛扔掉炸彈的施圖卡死追不放,一連三次齊射,一直打得這架施圖卡凌空爆炸,才返回泰晤士河口.四架飛機盤旋了一圈,看樣子德國轟炸機在他們的干繞下,雖然舍死忘生的進攻,但確實無法準確投彈.炸彈大多掉在了海里.只有一艘駁船在冒著黑煙,岸上也看不出有什麼損失.船支雖然零零落落散得很開,但卻安然無恙.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他搖了搖機翼,三架飛機緊跟著他返航了.
四架飛機剛一著陸,一大群地勤人員就擁了過來.加彈的加彈,加油的加油,撿查的撿查忙得一塌糊涂.四,五個人圍著一架飛機爬上爬下.黃林摘下飛行帽提在手里,他十分清楚,這些地勤人員甚至比他們更辛苦,看見他們圍著飛機模來看去的樣子,他想起了中國寓言故事‘瞎子模象‘.這些機械師們現在的模樣恐怕和模象的瞎子差不多.他不由得笑了笑,搖搖頭走進了小木屋.
歐文遞給黃林一杯剛倒好的熱咖啡.咖啡是黃林較為欣賞的不多的英國食品之一,也是他比較喜歡地飲料.英國人煮咖啡的水平也比較高.就象手中這杯來說,味道非常正,濃淡適宜,非常合他的胃口.黃林喝咖啡喜歡放糖,很少放牛女乃.他喝了一口咖啡在椅子上坐下來.奎因少校他們還沒有回來,這是常有的事,沒什麼奇怪.歐文正和福克比比劃劃興高采烈地交換心得,兩人今天都擊落了一架斯圖卡.達因斯在一旁笑迷迷地看著他們,這家伙今天打落一架,打傷一架.個人帳上已經有4架記錄了.再有一架就是王牌,難怪笑得那麼開心!至于黃林,沒人敢和他比,25架的高數,整個皇家空軍中恐怕都沒幾個.號稱王牌的平方,而且有向立方上升的趨勢.對45中隊來說,雖不敢保證後無來者,但前無古人是肯定的!
鳴,鳴,鳴刺耳地警報聲又響起來了.黃林抓起飛行帽,沖出小木屋,幾步跑到飛機旁,跳進座艙,系好安全帶.綠色信號彈己經升起來了.發動機怒吼著,飛機滑過跑道,噴火式又一次升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