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南太平洋瓜達卡拉爾地區,美,日雙方打得不可開交時,另一個迫使德國人,意大利人和日本人下決心與盟軍血戰到底的消息傳來了.這個消息來自于摩洛哥的卡薩布蘭卡.
43年1月13日,在英,美兩**方舉行聯合會議前,美國最高軍事機構參謀長聯席會議在安法飯店舉行與英國人會談前的預備會.現在看起來,在歐洲,亞洲和太平洋上都打了一些勝仗,情況似乎是在向好的方向轉化.現在是要和英國人一起制定一個長遠的計劃,但英國人要求美國人在亞洲和太平洋上采取守勢,而把主要力量放在歐洲,在擊敗希特勒後再來說遠東的事.這種說法有它一定的合理性,德國人顯然是軸心國中的老大,如果摧毀了這個核心後,意大利人和日本人還能有什麼作為呢!但美**方的參謀長們的看法卻不相同.他們在不好對付的海軍部長金梅爾海軍上將的鼓動下,一致認為,英國人低估了日本人,美軍必須在太平洋和緬甸開展攻勢.
第二天,即1月14日,兩**方預備會議召開了.金梅爾上將一開始就指出,盟國的人力和物力只有百分之十五投入到亞洲和太平洋戰區,這遠遠不足以阻擋日本人繼續取得勝利,這也不公平,要求改變這種狀況.
英國總參謀長艾倫.布魯克爵士,則不加掩飾地憤怒的回答說.日本人在太平洋上連遭挫敗,己經采取了守勢.而在歐洲戰場上,局勢己變得對盟軍有利了,現在不能干任何削弱歐洲戰場的盟軍實力的事.如果把兵力和物資分散到其它地方,比如說緬甸或太平洋戰區,盟軍在歐洲將無所作為.德國人對此將非常高興.
金梅爾上將反駁道,日本人依然非常強大,如果不進攻緬甸,打通中緬公路,中國政府得不到足夠的物資支持,中**隊將會戰敗.中國人如果退出了戰爭,幾百萬精銳而富有作戰經驗的日本軍隊涌入緬甸和太平洋戰場,對盟軍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消息.收復菲律賓可以晚一點,但在緬甸和太平洋上必須發動攻勢.
金梅爾上將的說法,並沒有使英國人信服.英國人來到卡薩布蘭卡是有準備的,他們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讓步.但美國人也下定決心要按自己的計劃行事.1月17日,兩國參謀長會議正式開始了,馬歇爾威脅英國人說,如果太平洋戰區和亞洲戰區得不到盟國百分之三十的人力和物力,美國將非常遺憾地撒回他對歐洲承擔的義務.這下英國人不敢再堅持了,但他們建議行動應局限于在緬甸和南太平洋上.但金梅爾海軍上將卻堅持要把馬里亞納群島納入計劃中,因為這個地區的力量己經足夠了,總不能閑在那里吧!同時也不會佔用原定于用在歐洲的人力和物資.但英國人卻不同意,他們反復強調不能干任何有可能削弱歐洲戰場上盟軍的事.金梅爾上將不耐煩了,他冷冷地極不友好地回答,在太平洋上,何時何地,進攻什麼地方,這是美國人自己的事,決不允許其他人來指手劃腳.馬歇爾將軍也強調說,太平洋對美國人來說是感情最深的地方,它遠遠超過了大西洋.珍珠港,莫爾斯比港,瓜達卡拉爾島這些地名,遠比什麼巴黎,羅馬,柏林更使美國士兵感到親切.偷襲珍珠港的是日本人,而不是德國人和意大利人,所以亞洲和太平洋戰區是更值得美軍將士們全力以赴的.
英國人感到大事不妙了,晚餐時布魯克沮喪地對約翰.迪爾爵士說:
‘迪爾,不管我們如何努力,都是不可能說服美國人的.對美國人來說,歐洲戰場只不過是使他們不能專心致志地去打他們的太平洋戰爭的一仵小事而己.沒有用!我們永遠也無法和他們達成協議的!‘
看問題比較客觀的迪爾爵士,從1941年12月25日開始,就擔任英國參謀部駐華盛頓的英方代表,經常在兩**方高層中走動,對情況相當熟習.他安慰布魯克說:
‘別灰心艾倫!大部份問題己經解決了,剩下的只是意見有點不同而己,會達成協議的!‘
布魯克表示,他將寸步不讓.迪爾告訴他,你當然得讓.否則,事情將被推給邱吉爾首相和羅斯福總統的,他們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17日的傍晚,雙方參謀人員己制定出了一項概述,盟軍在1943年的軍事行動目標書.協議措詞籠統,泛泛而談,使雙方都感到滿意.協議規定‘在亞洲及太平洋地區的行動,將繼續保持對日軍施加壓力為目標.‘這點當然使美國人感到高興.接下來是‘但這些行動不應從歐洲抽調過多的人力和物力.‘這句話,英國人很滿意.但是否抽調‘過多‘這個標準,卻要由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歇爾將軍說了算!英國人稍微感到有點不安,美國人卻在私下里哈哈大笑!但不管怎麼說,會議是乎是成功的.
會議最後一天,在背靠蘭色的地中海,在非洲溫曖的陽光照射下,羅斯福總統和邱吉爾首相滿面笑容的接受了記者的采訪,當采訪怏要結束時,羅斯福總統事前未與任何人商議過,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戰爭的結束,必須是以德國人,意大利人和日本人的無條仵投降為前提的!‘
此言一出,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記者們炸開了鍋,所有的軍方人員和在場的政治家們,無不目瞪口呆.這無疑是關死了交戰雙方有可能進行停止戰爭的談判大門,迫使軸心國和同盟國必須拚個你死我活,分出勝負來.這就完全排除了用政治手段來結束戰爭的可能.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只有邱吉爾挺著他的大肚子,手里拿著大雪茄笑呵呵地說:
‘精闢!精闢!事倩本來就應該這樣,戰爭必須以這種方式結束!‘
可是,很快地羅斯福總統信口開河的講話的負面效應就出來了.希特勒和東條英機都免費地得到了一份鼓勵德國人和日本人將戰爭打到底的寶貴宣傳資料.在盟軍內部,許多人也對這種說法表示了不安.海軍上將威廉.萊希就憂慮地說過:
‘現在不得不想方設法的大量消滅敵人了,外交解決己不可能,盟國己走上了一條打一場無限制,長時間戰爭的嚴峻道路了!‘
但黃林卻不這麼認為,他知道,羅斯福總統決非是信口開河,他說出這話是泄漏了天機,只不過這些要員們不知道也不會理解的.因為羅斯福總統是從自己這兒知道了二戰的結局的,但總統本人卻看不到這個結果,這未免太遺憾了!企于這種失衡的心理,レ將結局說了出來.不過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歷史不會改變,提前或以後再說,效果都是一個樣,這是必然的.
在南太平洋上,自瓜達卡拉爾戰役結束後,出現了一小段時間的沉寂.美,日雙方現在在太平洋上是旗鼓相當了,從兵力上來講是這樣.但從武器和兵員素質上來說,美國人要稍佔上風.雙方都在調兵遣將準備大干一場.在瓜達卡拉爾島上,‘仙人掌‘航空隊又得到了進一步加強.近40架p38‘閃電式‘戰斗機和25架‘b一17‘空中堡壘又被送上了瓜島.黃林麾下現在是兵強馬壯了.麥克阿瑟是下了決心,趁這位特使上校還在島上時,要多派飛機和飛行員上島,至少也要飛行員們多學點東西得到鍛練.現在‘亨德森‘機場上共有35架‘b一17‘空中堡壘,25架‘卡達林納式‘水上飛機,近100架p38‘閃電式‘戰斗機,遠比日本人估計的要強大得多.黃林又有了新的想法,他覺得如果單把p38作戰斗機使用,那無疑是浪費了這種飛機的另外一半功能,要知道這種飛機可以外掛近8噸重的炸彈,干起轟炸機的活來,雖比不上‘b一17‘,但比‘復仇者‘式艦載轟炸機要強.頂多是飛行員們缺乏進行轟炸的系統訓練而己.現在有空,正好訓練一下這些‘毛桃子‘.這點在許多美國的飛行指揮軍官們並未意識到.在這段日子中,黃林訓練飛行員們在海面上低于100公尺作超低空飛行,專門指揮他們采用‘跳彈‘對海上目標進行攻擊.他記起了他剛到英國時,第一天巡邏,就看見‘安桑式‘攻擊潛艇的笑話.炸彈可以在海面上蹦跳,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用這種方法來進攻日本人在海上的艦支,肯定比直接從空中俯沖投彈要好得多.于是‘仙人掌‘航空隊的飛行員們,成天駕著飛機在波峰浪谷間竄來竄去,炸彈打著水漂撲向目標.飛行員們也覺得這種方法比在空中俯沖投彈準確性大多了,空中投彈,攻擊的是一個點,即使最有經驗的飛行員,命中率也不是很高.用這種方法,攻擊的是敵艦的整個艦身,受彈面積要大得多.而且,飛機在沖至目標前就投下炸彈,這就避免了常規轟炸中在敵人的火網中硬沖,安全性也高多了.炸彈在水面上跳到敵艦的艦側或艦身上爆炸,日本人的不管什麼軍艦也受不了的.3月15日,‘仙人掌‘航空隊的95架p38戰斗機,在瓜達卡拉爾島附近的海面上進行了一次攻擊演習.亞歷山大.帕奇少將和陸軍幾個師的參謀人員和指揮官觀看了這次演習.當他們看見一架架p38戰斗機,各自掛著3枚500磅的炸彈,從低空對準假定為日艦的木筏沖去,先是機頭的機炮和機翼上的機槍一齊開火,猛烈的掃射打得木筏上的木樁木屑紛飛,接著200多顆炸彈先後被投到了水面上,炸彈在慣性的作用下,象一支支澳大利亞的袋鼠一樣,蹦跳著撲向木筏.炸彈上都裝著延時5.2秒的引信,飛機飛越木筏剛一拉高,炸彈就跳上了木筏.在一陣雷嗚般的爆炸聲中,木筏被炸得粉身碎骨.演習共進行了2個小時不到.由工兵制作的近60個木筏,在飛機的兩輪進攻中,全數被摧毀.觀看演習的軍官們無不駭然,戰斗機原來還可以這麼用啊!帕奇將軍在心中嘆道:
‘難怪‘仙人掌‘航空隊聲譽顯赫,這科爾上校的確不同凡響,麥克阿瑟這家伙有眼光.但願他能成功地留下這位大人物上校,這對陸軍來說簡直是仵天大的好事啊!‘
在拉包爾,由于美軍已攻佔了布納村,今村均中將決定要加強新幾內亞的首府萊城的防御.萊城的戰略地位頗為重要,它在布納村以西約200公里處,是拉包爾的門戶.3月20日深夜,在新任的第8艦隊司令官木村昌福少將的指揮下,8艘運輸艦載著6400名官兵,在8艘驅逐艦的護送下,開向新幾內亞.這支艦隊以反時針方向行駛,將繞過新不列顛群島,馳入俾斯麥海.出發前,今村均中將和第8艦隊留守的小柳富次大佐都曾告戒過木村昌福少將,艦隊在駛出俾斯麥海後將經過所羅門群島海域,小柳富次大佐建議,艦隊應在天黑時駛進這片海域,並要加快行駛速度,爭取在天明前駛出瓜島上的‘仙人掌‘航空隊的巡邏機和雷達的監控範圍.木村昌福卻不以為意,他不相信‘仙人掌‘航空隊能發現他的艦隊,即使發現他也不怕.木村少將這種自信,使小柳富次大佐深為憂慮,小柳的擔心不無道理.3月21日白天,這支艦隊在繞過新不列顛群島時,被美軍潛艇‘鰻魚號‘發現了,但由于有數量不少的驅逐艦在護航,‘鰻魚號‘不敢貿然發起攻擊,也不敢浮出水面發報.這艘潛艇只好在12米深的潛望鏡深度,遠遠地跟在這支艦隊的後面.但水下潛艇的速度怎麼也跑不過以每小時24海里的速度前進的水面艦支的.入夜,潛艇跟丟了目標.但它卻浮上了水面發出了電報,艇長斷定,這支艦隊是馳向就幾內亞的,萊城附近的美軍得到了警告.
小柳富次大佐的擔心終于變成了事實,22日拂曉,木村的艦隊駛出了俾斯麥海,木村少將並未下令艦隊停下來等待天黑,而是一頭闖進了所羅門群島海域.大大咧咧,未吃過苦頭的木村少將的艦隊,又被一架‘b一29‘轟炸機發現了,這架飛機是向努美阿返航的,它沒有炸彈,無法對日軍艦隊發起攻擊.但飛行員卻用電報通知了瓜達卡拉爾島上的‘仙人掌‘航空隊.
在瓜達卡拉爾島上,60架飛機己整裝待發了.黃林得到‘b一29‘發來的電報不禁大為高興,目標終于有了,可以試一試訓練效果怎麼樣了.把這支小艦隊作為p38機群的第一個獵殺對象,日本人還是真的很配合的.這樣的實戰機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上午9點20分,隨著信號彈的飛起,全部飛機的發動機都轉動起來了,一剎時機場上充斥著發動機的隆隆聲,地勤人員不得不直著脖子大聲狂吼,才能彼此听見說話聲.10架‘b一17‘空中堡壘首先起飛,魯什金上尉帶領著這群大鳥是去進行常規轟炸的.在‘b一17‘身後是蘭菲爾上尉率領的20架p38‘閃電式‘護航機,本來這個護航機群是由托馬斯率領的,但這家伙死皮賴臉地纏住蘭菲爾要求交換.用炸彈攻擊日本人的艦隊,遠比用機炮或機槍掃射要過癮得多.這種機會很不好遇,豈能放過.蘭菲爾上尉那里是厚臉皮的托馬斯的對手,在黃林的默許之下,這對難兄難弟就互換了角色.護航機群後面是黃林親自率領的30架p38戰斗機.這批戰斗機的機月復下都掛著3顆500磅的炸彈.機群升空後,在7000米的空中編好隊,浩浩蕩蕩地向西南方向飛去.
上午11點零4分,機隊趕到了日艦隊上空.日本艦隊排成了一個四方陣形,8艘驅逐艦分別位于艦隊的前,後,左,右,將8艘運輸艦圍在中央.整支艦隊以每小時24海里的速度,很快地在洋面上行進著.看見美機趕到,驅逐艦和運輸艦上的所有武器開始一齊對空射擊,火力不可謂不猛烈.但這種射擊對在7000米高空飛行的美機沒什麼威脅.首先發起進攻的是10架‘b一17‘空中堡壘,炸彈紛紛楊楊的落下,日軍艦隊被白晃晃地,林立的水柱所包圍,整個攻擊進行了約15分鐘.一艘運輸艦被擊沉,一艘驅逐艦被擊中.一顆炸彈落在這艘驅逐艦上,只看見一道火光閃過,一股濃煙升起,這艘軍艦就趴在海面上不動了.艦身開始左傾,被擊沉的運輸艦上的日軍,象是一群群土黃色的螞蟻在水面上掙扎.日艦船隊的隊形被炸彈沖得四分五裂,船隊散得很開.從空中看下去,方園3至4海里的面積中,都有日本軍艦在機動,在躲避從空中落下的致命炸彈.
‘b一17‘一投完炸彈,黃林率領30架p38戰斗機就向日艦撲了過去,這些飛機降至距海面只有100公尺的低空,幾乎是貼著浪頭各自向目標沖去.黃林選定的是一艘運輸艦,看樣子這艘船是比較大的,怕不有6000至7000噸.其實這是一艘排水量為7500噸的運輸艦,船頭上的日文表示這艘船的船名叫‘潮日‘號.它載有近800名日軍官兵,己經在海上爬行了約1000海里.黃林在800米遠就盯上了它,在約100米的低空中,黃林駕著p38戰機,垂直于這艘船的船身,從水平方向向它沖過去.在p38的瞄準鏡中,淺灰色的船身象是一面5米高的城牆,城牆頂端出現了不少的黃點.黃林的飛機是從船身的右舷接近的,船舷邊一排又一排的日軍用手中能射擊的一切武器,步槍.輕機槍,手槍,忙不停地向這架飛速接近的美機開火.在這些日本人的眼中,這架機頭上有著一片巨大的帶刺的仙人掌葉片,編號是‘9‘的雙身飛機,象一個惡魔一樣,揮舞著巨抓沖了過來.黃林不認識日文,但他看見了船頭上有一個中國字‘潮‘這是他認得的.只不過他不知道這個‘潮‘字,在日文中是讀什麼音,是什麼意思.反正是從中國偷來的,這己經夠了.又是日本人的船,這偷盜罪名是確實的了.在600米處機頭上的機炮和機翼上的機槍開火了,子彈和炮彈密密地飛了過去.有的打在船身上濺起一串串火星,有的射入人群中,船舷邊的日軍立即人仰馬翻,一片一片的倒下.黃林亳不手軟,他一直猛烈地開火.直到飛機沖到距船身100公尺左右,他猛地拉動了投彈桿.3顆裝有5.3秒延時引信的500磅炸彈,一顆接一顆的從掛架上落向海面,機身一輕,p38象剛離弦的箭一樣,飛速地從敵艦上空閃過.黃林蹬左舵,向後拉桿,飛機劃了一道園弧向上升去.在平時訓練時,黃林曾反復告戒飛行員們,投完彈後不要回頭看,要快速上升月兌離,以避開敵人的炮火,或被自己投下的炸彈爆炸時的彈片擊傷飛機.但此時他卻忍不住的回頭觀望.第一顆炸彈在水面上跳了兩下,就撞在了‘潮日‘號的右舷上,一聲巨響,‘潮日號‘的右舷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未等海水涌入,第二顆炸彈又蹦蹦跳跳的鑽進了裂縫中,一聲悶響,一股濃煙從船的中部升起.一些日軍士兵的肢體和步槍,還有炸彈彈片和船體破片從裂口中噴上半空.船身立即右傾.第三顆炸彈卻跳上了正在右傾的船身左舷處,差點就跳過了頭,一團紅光迸出,這艘7500噸的運輸艦被炸成了兩段,船頭和船尾高高拱起,成一個‘v‘字形快速下沉.船上的日軍紛紛落水.混亂中,一架剛投完彈的美機就被它攻擊的對象,一艘日軍驅逐艦上的對空火力打了個正著,雙機身的p38右邊的發動機冒出了一股又黑又濃的長煙,這架飛機勉強掙扎著向上爬升了一程,飛機支持不住了,哀鳴著向下墜落.飛行員急忙跳出了座艙,一朵白色的降落傘在碧空中張開了.飛行員努力控制著降落傘要想遠離這片戰場,但他的努力沒有成功.一陣海風吹來,降落傘在1500米的空中忽忽悠悠的反而向這混亂不堪的戰場中心飄來.一艘運輸艦上的日軍,紛紛舉槍向頭頂上的飛行員射擊.這位不幸的p38飛行員身中數槍,一顆子彈從他的下頷上打進去,又從後腦勺穿出來,當降落傘落近海面時,上面掛著的己經是身穿飛行服的一具尸體了.‘仙人掌‘航空隊在空中的飛行員憤怒了,飛機從四面八方對殘余的日艦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擊.一架架p38怒吼著,機上的機炮,機槍不停地噴吐著火舌,炸彈在水面上打著水漂,彈跳著撲向日軍的驅逐艦,運輸艦.30分鐘後,當最後一架飛機投完彈拉高後,所有的日軍艦船都開不動了.水面上還有4條船浮著,兩艘運輸艦還在熊熊的燃燒,一艘驅逐艦雖然暫時還浮在水面上,但艦身己經傾斜,估計最多能熬上半個小時.另一艘驅逐艦己成為一個大火把.海面上約有2000余名落水的日軍在海水中掙扎,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飄浮在方園3至4海里的大範圍內.空中的美機並不肯就此罷休,這些戰斗機輪番的俯沖下來,機槍,機炮打得海水飛濺.日軍亳無還手之力,這場屠殺大約又進行了40多分鐘.大部份日軍從海面上消失了,一縷縷血水從海面上冒出來.直到飛機打完了全部彈藥,‘仙人掌‘航空隊的指揮官レ發出返航信號.飛機丟下還在海面上飄浮的一小批日軍揚長而去.在這場海空戰中,美軍損失了4架飛機,飛行員全部陣亡.日軍16艘艦船無一漏網,包括木村昌福少將在內的近7000名陸軍和海軍官兵沉入了太平洋海底,這支艦隊被全殲了.只有100余人抱著一些飄浮物靠游泳支撐下來了,一天後被從萊城的日軍巡邏艇發現救了回去.
事後,日本報紙以大篇幅報道了美軍飛機屠殺落水日軍的過程,‘朝日新聞‘還配上了一幅漫畫.畫上是一架兩個機身的p38,但機頭卻是一個死神的腦袋,機翼變成了兩支抓子,正揮動著巨大的鐮刀,從空中撲向水面上的兩名抱著木板飄浮著的日軍士兵.死神的額頭上還畫著一片帶刺的仙人掌葉片.漫畫的標題是‘瞧!這就是美國人的文明!‘
美國‘時代周刊‘的一位隨軍戰地記者,帶著這樣一份日文報紙來到瓜達卡拉爾島上當面采訪了黃林.他指著日本人報紙上的漫畫對黃林說:
‘科爾上校,日本人指責你和你的飛行員,違反日內瓦協議,屠殺落水的日軍官兵.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黃林鄙視地回答道:
‘先生!請別讓我看日本人的報紙,那上面從來不會有真話.我不認識日文,也不想認識這種偷別人的文字而又改頭換面的東西,它會使我惡心的!會讓我們的談話無法進行下去!日內瓦公約不是專為保護日本人訂的,日本人也根本沒有資格談什麼國際條約.你問一問這些日本人,是誰先挑起戰爭的.當他們在中國制造萬人坑時,當他們的士兵刺刀尖上挑著嬰兒時,當他們的軍官用軍刀剖開婦女的肚月復時,還有,在‘巴丹死亡行軍‘時,以及他們射殺掛在降落傘下,沒有抵抗能力的跳傘飛行員時,日內瓦協議到什麼地方去了?而且據我所知,日內瓦公約只適用于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和放下武器作了俘虜的人,落水的日軍在這個範圍內嗎?他們沒有放下武器,他們中的一部份人後來不是靠游泳支持下來,又加入到萊城的部隊中去了嗎?日本人竟然敢談日內瓦公約,我真的都替他們臉紅!拿中國話來說,他們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未免有點太無恥了吧!‘
‘那麼!當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你還會指揮部下這麼作嗎?‘記者問道:
‘沒錯!為什麼不這樣作呢?說不定比這更狠!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我想就不用我來解釋了吧!‘
‘時代周刊‘的記者深為折服,這家雜志全文刊登了對黃林的采訪及問答,並配上了大標題.標題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美**隊的官兵及全美國的人無不拍手稱快.
在白宮,羅斯福總統指著時代周刊的報道對溫格說:
‘老朋友!你看科爾這孩子多出色!他不僅是一個優秀的飛行員,一個杰出的指揮官,還是一個具有卓越外交レ能的人!這番話,日本人怎樣想我不知道,但他們一定無話可說了!‘
總統開心地大笑起來,老溫格楞了一下也歡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