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科爾上校,看見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啊!不必那麼多禮,讓我好好地看一看你!‘
尼米茲上將興奮得滿臉紅光,黃林正筆直地站在將軍的辦公桌前,向這位太平洋艦隊的司令長官敬禮.
返回珍珠港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6月1日,黃林一大早就趕到了太平洋艦隊司令部,這座建在半山腰,可以腑瞰珍珠港的白色大樓里來.按命令,他必須親自向尼米茲將軍報道.當黃林踏進將軍的辦公室,立正敬禮,大聲報告後,這位五星上將喜不自禁.他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擁抱了黃林.黃林的回歸,這說明在和麥克阿瑟的較勁中,海軍是佔了上風的.太平洋艦隊的司令的得意,是不溢言表的了.
‘科爾!你這家伙在瓜達卡拉爾島上把日本人打得魂飛魄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獎勵你了,你使我這老頭為難著哪!你知道,我們的海軍飛行員們都以你為榮.啊!長結實了,更有精神了!不錯!不錯!象是一個優秀的軍官.嗯!成熟了不少.不過我見過不少從赤道附近回來的官兵,人人都變黑了,可你好象變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呢?小科爾,你父親要是看見你,還不知道會高興得成什麼樣啊!不過,很遺憾,你回得稍稍晚了點.前幾天國會議員團レ返回華盛頓的,你父親可是議員團的團長啊!我告訴過他,說你會在最近幾天回來的.可總統催得很急,他們不得不離開了.我看沒關系,只要你是好好的,就會見著你父親的!‘
尼米茲上將拍著黃林的肩頭,他拉著黃林的手,在一張長椅上坐下,神秘地對黃林說道:
‘科爾!總統對你既滿意,又不高興,你知道嗎?‘
‘啊!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啊?‘
黃林一臉茫然,他不知道這是從何說起.
‘他對你使日本人大吃苦頭的事,深為贊賞!但作為他的特使,你給他的報告太少了,一個月就那麼一封電報,幾乎是千篇一律的.只對太平洋戰場的形勢進行分折,對戰役的得,失進行評估.可人呢?你有責任對各位將軍及戰場上的指揮官的表現作出評價,並上報總統的.可你沒有,一個字也沒有!總統說你是個小滑頭.他有一次問我說,將軍,你老實告訴我,我是否很可怕呢?我回答說,不!總統,你很有親和力,是很可愛的.總統說,不是吧!為什麼小科爾老是躲著我呢?我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了.不過我看得出,總統可一直是掛念著你啦!
黃林在心中暗暗罵道:
‘媽媽的!他當然會掛念我啊!說不定還想收拾我呢!這老東西自知沒幾天可活了,他怕他一蹬腿後,我會給他捅出大漏子來,怕美國人將後來會在我手中吃癟,怕我食言跑回中國去.我還會不清楚這老家伙在想什麼嗎?‘
黃林兩手一攤,裝出一付無辜的樣子,委曲地說道:
‘將軍,你是知道的,這太平洋戰區的將軍們表現都很不錯,仗打得有聲有色的,我能指責他們什麼呢?當他們正與日本人浴血苦戰時,我能在他們背後捅刀子麼?這也太沒有軍官的起碼道德了吧!我干不出來這樣的事.‘
尼米茲上將滿意地笑了:
‘啊!是的!是這樣,將軍們都很感謝你的.好!這不是什麼大事,海軍部和海軍作戰部對你可是滿意著呢!如果滿分是10分的話,諾克斯上將會給他的高級聯絡官打11分的,我也會的!我們還是來談談你的安排吧!‘
‘安排?什麼安排?將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黃林困惑的問道:自己不是己經被任命為‘企業號‘上的飛行指揮長了嗎?還安排什麼呢?
‘科爾,是這樣,‘企業號‘現在還在墨爾本大修,估計還要一個星期左右レ能返回珍珠港.我的意思是你完全沒必要趕到墨爾本去,你可以休息幾天,你是要回華盛頓去呢?還是就在珍珠港渡過你這短暫的假期?你自己決定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黃林想了想說:
‘謝謝將軍!我想我還是在珍珠港等待‘企業號‘返回吧!多日不見,我還真的有點想念老‘e‘的,謝爾曼艦長還好嗎?‘
‘好吧!祝你玩得愉快,你應該得到幾天休息了!上校很好!他一直在叼念著你啦!得知你回來,他會非常高興的.科爾,你抽點時間去看看萊頓中校和羅徹福特少校吧!他們都想看看你.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你也別忘了應不時來看看我這老頭吧!‘
尼米茲上將充滿感情,象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叮囑著黃林說.
美國人的吃苦耐勞是肯定不如中國人的,但美國人享受生活估計在全世界會進入前三的.分配給黃林和考夫特住的地方,完全可以稱為是‘渡假別墅‘的.一幢白色的小樓房,前面有一個花園,後面有一個小游泳池.游泳池中可是真正的淡水,而不是有鹽漬的海水.房間干淨整潔,一人一間.床鋪松軟而舒適.甚至還有直通司令部的電話.一出門,就是夏威夷將來有名的渡假聖地‘黃金海岸‘.6月的陽光,照得白色的沙灘閃閃發亮,海水溫柔的拍打著沙礫,是個游泳和進行日光浴的好地方.長長的沙灘盡頭,是太平洋艦隊的潛艇專用碼頭.在碼頭旁邊並列著兩個軍人服務社,一個是軍官的,一個是士兵的.任何休假或回港休整的軍官和士兵,憑證仵每天都可以在這里免費的得到一些食品和服務.在黃林他們住的樓房左,右和後面,還有許多這樣的軍官休假宿舍.而在遠處,淹沒在綠樹叢中的一大片營房,是給遠航歸來的士兵們準備的.雖說里面是4個人或6個人一間,但其舒適程度決不亞于軍官宿舍.至于食堂到和航空母艦上一樣,是24小時供應飯萊的,是免費的,憑證仵即可進餐,甚至還有香檳酒等含酒精度不高的酒類供應.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完美,其目的是使那些在海上拚殺的水兵和飛行員們,士兵和軍官們在歸港時,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如果有幸在這里住過,還真的有這種體會的.
1943年6月的珍珠港,早己不是1941年12月的珍珠港了,這里是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在地.日本人當初襲擊時留下的痕跡早己蕩然無存了.被擊沉在港口的戰列艦,早己打撈起來,或修復,或折毀,航道己經清通.珍珠港現在用‘戒備森嚴‘這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在阿拉米達國家森林公園的山頂上,8部大功率的雷達天線日夜不停的旋轉.拿雷達兵的話來說‘就是一支蚊子,未經批準,也飛不進珍珠港的,不管它是公是母都一樣.‘整個珍珠港的空域被分成6個空菅區,每60度為一個.每個空管區都晝夜不停地有10架以上的戰斗機在空中接力巡邏.巡邏距離遠出300海里外,有時還有帶著炸彈的轟炸機.埃瓦機場,惠勒機場,希卡母機場上,總有約200架左,右的飛機隨時可以升空作戰.港口周圍的高炮陣地上,高炮數量起碼增加了3倍,而且有很多是最新式的大①徑火炮.水下布置了4道防潛網,3支擁有40艘驅逐艦,32艘巡洋艦,6艘戰到艦和13艘潛艇的港口警戒艦隊,日夜在海面和水底游弋.整個珍珠港表面看來十分平和,但黃林清楚,這種內緊外松的樣子,並不意味著日本人還可以取得一次偷襲的勝利.如果日本人敢來,事實將會證明他們犯了大錯,不管機動部隊如何強大,那只意味著送肥羊入虎口,結果只能是尸骨無存.
黃林和考夫特將大部份時間都花在了游泳,潛水和打蘭球上面,偶爾也去騎馬.到海底去模珊瑚和梭子魚也是一大樂趣.這里不象瓜達卡拉爾島,不必害怕水中有瘧疾蟲,下海以後用淡水把身上沖得干干淨淨,一點鹽漬也沒有,那真的是很舒服,完全是一種享受.晚上可以到海軍或陸軍電影隊去看電影,也不需要買什麼門票.唯一使黃林感到不滿意的是伙食,雖說食品種類很多,但美國人的飯,菜在哪里都是千篇一律的.除了什麼牛排,豬排,小鵝肝,烤香腸就是沙拉,雞蛋,女乃酪,黃油等等.黃林只吃煎雞蛋,面包,水果及咖啡,偶爾來點烤香腸.考夫特與他處久了,並不以為奇怪.他只知道黃林飲食挑剔,如果有牛肉罐頭可吃,他就決不會去踫牛排,豬排什麼的,飲料也只局限于白開水,咖啡或者小香檳.有時候,他倆也听听收音機,翻閱一下舊報紙和刊物.畢競在瓜達卡拉爾島上呆了9個月,消息不是很靈通,看看舊新聞,也是很有意思的.
一天上午,黃林和考夫特出去散步,他們沿著海灘邊的一條珊瑚小徑向前走著,這條小徑直通潛艇碼頭.他們只是隨便走著,並沒有一定的去處.反正是消磨時光,至于能走到什麼地方,是無所謂的.
他倆正走著,黃林眼尖,他突然拉了考夫特一把
‘考夫特,你看.那不是約翰.j.馬克上尉嗎?他同一位將軍在散步.瞧!這家伙指指劃劃還挺神氣.你知道那位將軍是誰嗎?‘
考夫持搖了搖頭說:
‘不認識,我們長年呆在海上,同這些將軍們打交道的機會不多,不認識是正常的啊!‘
‘哈!哈!‘黃林笑了起來.
‘那是查爾斯.安德魯斯.洛克伍德中將,是太平洋艦隊的潛艇司令官啊!‘
洛克伍德中將穿著軍便服,樣子挺隨和.他那胖胖的園臉,使他更象是一個廚師,或雜貨店的老板什麼的,一點也不會使人把他和威風凜凜的將軍聯系起來.美**隊不象英國,法國或德國的軍隊,這些國家的軍隊是很講究儀容的.美國人不!他們平時都很隨便,誰打了勝仗,誰就是英雄.在非正規場合也沒有那麼多繁鎖的禮節.看起來有點吊兒朗當,這是熟習美國人的人的公認.
洛克伍德將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無疑是最優秀的海軍將領之一.他在世界潛艇戰的地位上,決不輸于德國的卡爾.鄧尼茨海軍上將.可他卻是最默默無聞的將軍.許多人不認識他,甚至連听也沒听說過他.他比一貫低調處事的斯普魯恩斯還要沒有名氣.戰爭這東西有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個陣地,一座城市,一個碉堡,一道橋梁.可以使一名將軍,一位連長,一個士兵而名揚四海,成為新聞人物.吹吹捧捧,全世界都知道,給世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而一個幾十年一貫打勝仗的將軍,一個消滅了大量敵人的戰役,反而會無人知道,被其它的新聞所淹沒,事過境遷,再也沒有人會記得.洛克伍德將軍無疑就是這種將軍了.這位剛剛過了50歲生日的潛艇司令官,指揮著美軍龐大的第51潛艇部隊,在太平洋上實行‘噸位戰‘.數不清的日本船支,連同船上的物資,被他的潛艇送進了太平洋的海水中.造成日本國內物資短缺,生產下降,無法維持長期戰爭,導至最後戰敗.洛克伍德將軍功不可沒,但他卻未出過任何風頭.
洛克伍德將軍正對馬克上尉說道:
‘上尉!你的‘大青魚號‘這次干得很好,但你要小心.日本人鑒于他們的船只損失嚴重,己經任命了及川古志郎海軍大將組成護航艦隊,他本人親自擔任海上護衛總司令.看樣子日本人要認真的與我們大干一場了.‘
‘是!將軍!‘
馬克認真但又自信地說道:
‘我們一定會注意的.不過日本人那幾下子我們都知道,他們沒有象樣的聲納和雷達,更沒有‘李光‘探照燈.他們的軍艦從來不懂得怎樣護航.日本人認為軍艦是用來作戰的,海軍不願意給運輸船隊護航,這會捆住他們的手腳的,他們那有功夫追著‘大青魚號‘窮追猛打.謝謝將軍提醒.‘
將軍和上尉分手後,身穿白色海軍軍官服的潛艇艇長立即回過身來說道:
‘科爾!是你這家伙,我早就看見你們啦!還有考夫特,好啊!好朋友總算又聚到一起了.沒辦法,跟頭兒們講話總得客氣一點,沒有及早招呼你們,別見怪,走!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去.我這次出海整整40多天,什麼也不想,只想作三仵事,洗個澡,喝一杯,好好地吃上一頓.呸!‘大青花魚‘上的伙食簡直糟透了.‘
馬克領著他們來到掩藏在綠蔭叢中的一大片白色帳蓬前,馬克指著其中一頂說道:
‘這就是基地為我們出海歸來的官兵準備的休整的休息地方,就是這些破玩藝兒.長官們一心想的是要我們在海上多泡幾天,多省點油.我听說,鄧尼茨給德國潛艇艇長們,在已黎找最好的旅館和最漂亮的妓女.‘
黃林笑著說:
‘沒錯!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將他們送進大西洋底的墳墓中去.‘
考夫特說道:
‘得啦!馬克,你這兒滿不錯的,別抱怨了,在美國當潛艇艇長比德國人的潛艇艇長安全多了!你說是嗎?‘
說實在話,黃林覺得,潛艇指揮部的官員們,替他們的部下安排得很不錯.這些帳蓬又整潔又漂亮,又高又大,空間甚至比黃林他們住的樓房還要大.帳蓬里的設施也決不比黃林他們住的地方差,甚至還要好.有洗漱間,有衛生間,有會客廳,有臥室.床鋪雪白而松軟.有桌有椅,還有收音機和儲物櫃.一大片帳蓬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淡水游泳池,池邊還有一排排的躺椅.大概是考慮到潛艇出航時,水兵們長時間呆在水下,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也無法曬太陽,只能吃罐頭食品和月兌水食物.因而在他們返航休整時,給官兵們安排了寬敞,明亮的帳蓬,可以呼吸到叢林中的新鮮空氣,也能在游泳池邊和沙灘上曬太陽.這種安排可謂是處心積慮的.黃林不明白,馬克上尉為什麼要報怨.也許是太滿意了,故意說反話吧!
帳蓬里有幾把鋼制的椅子,還有一張鋁制的桌子,馬克將黃林和考夫特讓在椅子上坐下,他變戲法似的從一個小儲物櫃中,拿出三瓶威士忌,一個沙丁魚罐頭,一個豬舌頭罐頭,一瓶魚子醬,兩個牛肉罐頭和一包餅干.他說:
‘嘿!嘿!不好意思,只能用這些東西來招侍你們了!來!咱們喝一杯.我這次出去,踫上了一大堆希奇古怪的事,我準備找一個老牌的有名的記者,賣給他一些獨家新聞,我看,準能發大財.看在上帝的份上,仗打了3年,我還是第一次到中國去,我敢打賭‘大青魚號‘會大大出名的!‘
正在用刀子開罐頭的黃林猛地停了下來,他一把抓住馬克的衣領急急地說:
‘什麼?馬克!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成了潛艇艇長,又怎麼跑到中國去了?快告訴我,那兒怎麼樣了?‘
上尉輕輕的拉開黃林的手說:
‘哈!哈!不急,不急!咱們有的是時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還未感謝你呢!科爾,考夫特,來!我們喝威士忌,一人一瓶,不用杯子,咱們用瓶子喝!‘
馬克上尉大大地灌了一口威士忌,又叉起一塊牛肉扔進嘴中,邊嚼邊說道:
‘科爾!先謝謝你在尼米茲將軍那里替我說好話.你知道,中途島一戰,你們打得日本人一敗涂地.可我還呆在辦公室中給將軍當副官,媽的!這不急死我嗎?但沒有辦法,將軍不開口,誰也走不了的.有一天,尼米茲將軍突然問我說:馬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從田納西州的潛艇學校畢業的,對嗎?我感覺到機會來了,我大聲回答道:是的,將軍!他說:上尉你願不願意去指揮一艘潛艇呢?媽的!這還用問嗎!太願意了!願意得不得了啊!但我還是裝模作樣的說:一切都願听從將軍的安排.尼米茲將軍笑了,他說:得啦!馬克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想到海上去,要不你為什麼要托科爾中校向我說情呢?好吧!去吧!副官好找,潛艇指揮官可不太好找啊!就這樣,我就到了第51潛艇部隊,成為了‘大青魚號‘上的副艇長.出海打了幾次小仗.後來,在這次任務前,我們的艇長華金斯.e.麥克拉倫上尉害了闌尾炎,住進了醫院.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艇長,並指揮了這次遠洋作戰‘
馬克喝了一口酒,他擦去嘴角上的酒沫,又拿起一塊沙丁魚扔進口中,繼續說道:
‘40天前,洛克伍德將軍在司令部給我們布置任務.嘿!科爾!你們知道南太平洋上的形勢麼?‘
未等黃林他們回答,馬克立即說道:
‘這些都是你們那邦人干出來的,特別是你和你那個叫‘仙人掌‘的航空隊,他媽的!你這小子也太變態了吧!我一听說,就猜出準定是你,那是肯定沒錯的.日本人簡直被你們打怕了,連山本五十六都被打死了,這南太平洋上,日本鬼子還能呆嗎?尼米茲將軍用威廉.哈爾西中將取代了戈利母中將,這頭‘公牛‘好斗己極,他派斯普魯恩斯將軍率領特遣艦隊,打上了日本聯合艦隊的門上去了.特魯克被美國艦載機炸了個一塌糊涂,日本人被迫放棄了它.古賀峰一海軍大將在從帛硫飛向菲律賓的途中失蹤了,連原因也沒弄清楚.3個月不到,日本人就在同一地區損失了2名海軍大將,這南太平洋地區對日本海軍來說,太不吉利了.日本聯合艦隊干脆撤離了南太平洋.有人說他們撤到了新加坡,也有人說他們撤回了瀨戶內海,還有人說聯合艦隊撤到了林加錫島但誰也不知道,新任的聯合艦隊司令豐田副武大將把他的軍艦藏到哪去了!這樣一來,日本人的運輸船就更不敢走南太平洋的航線了.我們在海上悠轉了一個星期,什麼日本船支也沒有看見,日本人都跑到西邊去了.他們從新加坡沿航線北上,在中國的一個叫海南島的地方建立了物資集結點.從南洋運來的原油,橡膠,木材,礦石等,都在這里集結,然後用輪渡運過瓊州海峽,再裝上火車,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朝鮮半島,再渡海運回日本.這條線路雖然要多裝卸幾次貨物,但卻十分安全,所有的運輸線路都在日本人的控制區內,應該沒什麼問題.至少,日本人當初是這樣想的.但日本人馬上發現他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中國人知道了這一情況,不僅不時派出飛機轟炸物資集結地,輪渡等,在鐵路線上,日本人的麻煩更多.鐵路被拆毀,列車被阻擊日本人為了保持鐵路運輸的暢通,不得不抽出大量的兵力來保護這條生命線.但中國人絕不罷休,活躍在日戰區的義勇軍,游擊隊,甚至還有正規的八路軍,新四軍等,就象一支支聞到血腥味的餓狼一樣,咬做日本人的大動脈,決不松口.不是橋梁被炸,就是埋下地雷,或者干脆劫走列車,燒毀物資.估計從海南島發出的物資,能有百分之五十達到日本算是很不錯的了.日本人發現這條路並不好走,于是他們開始用大批的貨船,沿中國的海岸線北上,通過台灣海峽,中國的東海和黃海,再運抵日本.日本人這一手還算高明,中國人沒有象樣的艦艇,無法在海上與他們對抗.這樣日本人算是避開了南太平洋海域,有了一條相對來說較為安全的運輸航線.
馬克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于是洛克伍德將軍就派出了3個偵察戰斗群,一個戰斗群去日本沿海,那是由‘茴魚號‘和‘梭魚號‘組成的.一個戰斗群去馬六甲海峽和新加坡海域,擔負這個任務的是‘劍魚號‘和‘黃魚號‘.我們‘大青魚號‘和‘曼魚號‘則到南中國海去,我們艇被分到台灣海峽和瓊州海峽一帶,而‘曼魚號‘則到中國的東海和黃海上去.中將告訴我們說:‘小伙子們去吧!去看看日本人在那里過得怎麼樣!不過你們的主要任務是偵察和布下水雷,千萬別主動挑起戰斗.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距離太遠,你們得不到支援的.這是一次遙遠而危險的航程,一路上千萬要小心,願上帝保佑你們!‘
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功夫去打仗,從珍珠港出發,走巴士海峽到南中國海,距離足足有6400海里,一去一回就到了‘大青魚號‘的航程極限了.我們只帶了4條魚雷,前發射管兩條,尾發射管一條,備用一條.魚雷艙內還裝了6顆磁感應水雷.其余凡是有空的地方,全都裝滿了大大小小的柴油桶,
弄得連轉身都困難.副艇長加里森中尉建議帶上一付風帆,他說德國人的vii大型潛艇橫渡大西洋就用過這種方法,可以節約不少油料.但我可不這麼想,這里是太平洋,張開風帆行駛不是等于告訴日本人,我在這里!快來打我啊!太平洋上,鬼子的飛機和艦艇不少,冷不丁的踫上了,連收帆的時間也沒有.再說這次出去是偵察和布雷,懂嗎?得悄悄地干,要日潛夜浮,我可不打算張揚得讓全世界都知每道‘這兒有艘美國潛艇‘.我沒听他的.而且中將說,他將在埃尼威托克環礁附近給我們加一次油,回來時還可以派補給船來接應.不過,即使如此,這航程也夠遠的了.
‘就這樣我們就出發了,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意外.我們夜間浮上水面,白天在水下潛行.一直過了印度尼西亞,也沒有踫見過幾艘船.快到新加坡時,船漸漸多了起來,但噸位都不大.我們不時伸出潛望鏡,探頭探腦地觀察一番.從新加坡開始,潛艇就不再向西行駛了.再向西穿越馬六甲海峽就會開到印度洋去.我可不打算去那兒,印度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們轉向北,向中國開去.又過了2天,我們就到了台灣海峽.在這里,日本船支越來越多,經常是成群集隊的,而且都是7到8千噸的,甚至1萬噸以上的大家伙也多.日本人的護航體制可以用‘糟糕己極‘來形容.根本沒有軍艦護航.我們一路行來,就沒有看見過軍艦.說實在話,我心中直癢庠,這機會太好了!一顆魚雷就能報銷掉一艘萬噸大船.我在潛艇上雖然只干了不到2年,
可從來沒遇見這麼好的機會.這就象把一桌子的中國美味,擺在一個餓了3天的流浪漢面前,把一個絕色美女送到一個色鬼的懷中.你們說,這會怎麼樣呢?‘
馬克上尉停了停,他咽下一塊沙丁魚,話鋒一轉問道:
‘科爾!一年前你還是中校,現在是上校了,真了不起!听說你在回來的路上,用‘b一29‘這種笨頭笨腦的‘超級空中堡壘,干掉了3架小日本的‘零式‘戰斗機.許多人都難以置信,但我信.因為我這次的經歷告訴我,戰場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專門打狼的獵人,有時還有可能被狼吃掉呢!你們還有耐心听下去嗎?‘
黃林抓過馬克的威士忌酒瓶,向桌上一頓說道:
‘馬克,快說下去,別賣關子了!酒一會兒再喝,誰過不會搶你的.怏說!‘
‘好吧!只要你們願意听.‘
馬克又叉起一塊豬舌填進口中,繼續說道:
‘嘿!嘿!說來也怪,盡管一路上又危險又辛苦,可我們艇上水兵們的士氣還是滿高的,美國人就是愛冒險.我想來想去,決定不用魚雷去攻擊這些船.如果用魚雷攻擊,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是潛艇干的.這不利于我們隱藏行蹤和進行偵察活動.我決定用水雷,反正帶著這些又笨又重的家伙,實在不怎麼方便.本來就是送給日本人的,就在這兒送給他們好了.當天晚上,我們潛到了台灣海峽的中心航道上.說真的,這個海峽不怎麼有利于潛艇的活動,洋流雖不算太復雜,但水卻不太深,只有100多米.日本人在海峽兩邊的台灣和中國大陸上,陸基飛機很多,一當被發現,很難逃月兌.好在美國人正在南太平洋上忙碌,顧不上這里,而中國人又沒有象樣的海軍.日本人簡直把這兒當成日本內海了.甚至在一些小島上,還大模大樣的亮起了航標燈,一點也沒有打仗的樣子,根本談不上什麼戒備.我們將4顆磁感應水雷布下了.每隔100米一顆,成菱形狀,用錨鏈固定在水下約3米深.我們就離開了主航道.我把潛艇藏在一個小珊瑚礁島邊上,我們就靜靜的等著.真是鬼迷心竅,我想看看日本人的船支是怎樣觸雷的.如果當時我們就走了,也許就不會有下面的故事了.可我偏不走,結果差點把全艇兄弟們的命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