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鷹 第七十六章 落 潮 ( 上 )

作者 ︰ 的盧

1944年6月6日,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這是最激動人心的一天,也是里程碑似的一天,它注定了要以它那輝煌的業績,永遠,永遠地載入人類歷史史冊.經過長時間的精心準備,人類有史以來的最大一次登陸戰,代號‘霸王行動‘的‘d‘日,‘諾曼底‘戰役開始了.盟軍的4個集團軍共計36個師278萬名官兵,外加13700余架飛機和9000余艘各類艦艇,開始在法國海岸登陸,向德國人的‘大西洋堡壘‘進行沖擊.德軍進行了堅決的抵抗.陸軍元帥隆美爾匆匆地從德國趕到法國前線,但這一切似乎是稍遲了一點.

6月6日,在中太平洋上,一支強大的美軍艦隊正在乘風破浪的疾駛.這是斯普魯恩斯中將率領的第58特遣艦隊.在他們的前面就是日本人在中太平洋上的最後一個據點,馬里亞納群島.這也是這支艦隊此行的目標.

馬里亞納群島位于北緯12度至21度,東經144度至146度.這是由一連串的熱帶火山組成的島嶼.西班牙航海家麥哲倫于公元1521年發現了它們,由于土著的密克羅尼西亞人和查莫羅族人捕魚時使用的風帆和漁具給這位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航海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因此他把這些島嶼稱為‘三角帆之島‘,但同他一起經歷了顛沛流離的水手們,卻缺乏他們的首領的文雅,詩意和富于想象力,他們干脆把這些島嶼叫作‘海盜之島‘.17世記,也就是1667年,西班牙人宣布了對該島的主權,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為了紀念西班牙國王菲利普斯四世的王後,奧地利人馬里亞娜,這些島嶼才被正式命名為馬里亞納群島.但並非所有的人都買西班牙人的帳,在直到20世紀初,仍有許多人稱這些島嶼為‘萊德隆‘群島.

隨著時光的流逝,鞭長莫及的西班牙人對馬里亞納群島的影響大大減弱了,美西戰爭後,美國人佔領了馬里亞納群島的南部,其中包括群島中最大的關島,並使之成為美國的領土.幾個月後即1899年,早己大傷腦筋和不耐煩的西班牙人,將他們的卡洛林群島和馬里亞納群島中還剩下的島嶼,以約400萬美元的價格,廉價地賣給了對此頗感興趣的德國人.美國人當時其實是可以買下這些島嶼的,但那時的麥金利總統認為,這些島嶼值不了那麼多的錢,美國人喪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等他們後來醒悟過來,要想得到這些島嶼時,他們不得不用大炮和飛機,艦艇去與日本人談判.當然,所付出的代價遠比400萬美元多得多.

馬里亞納群島屬熱帶海洋性氣候,年平均溫度在c氏約26度以上.雨量充沛,日照時間長,由火山灰形成的土地肥沃.島上的土著人主要以種植甘蔗,椰子和捕魚為生,當然也有一些人養牛和種植蔬菜.島上的密克羅尼西亞人和查莫羅族人通用語言是英語,這得感謝西班牙人在他們殖民期內大力推行的殖民政策和文化,使得現在的新主人和島上的原生態人交流起來不是那麼困難.更何況,島上大部份人都信奉基督教.馬里亞納群島共由16個島嶼組成,如關島,塞班島,提尼安島,帕甘島,羅塔島等.其陸地總面積為48萬平方米,但只有8個島有人居住.南部最大島是關島,而北馬里亞納群島最大島是塞班島.它的最高山峰是塞班島上的‘塔波喬山‘海拔474米.別看馬里亞納島的山不高,可它的海卻是最深的.在群島的東側就是有名的‘馬里亞納‘大海溝,這條海溝的形成己有6000萬年以上的歷史.它位于亞洲大陸和澳大利亞之間,北起琉黃島,西南至雅浦島,成一條弧形,全長2550公里,寬約70公里,平均水深在8000米以上,最深處為斐查茲海淵有11034米,就是將8848米的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放下去,也會蹤影全無,真可謂世界海洋深度之最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德國人戰敗,混水模魚的日本人倒成了戰勝國.國際聯盟將這些原屬于德國殖民地的島嶼托管給了日本人.從1935年開始,日本人就打算將塞班島變成一座海上軍事要塞,他們在塞班島的南面修建起了阿斯托利機場,不久後又在西面建造了一個水上飛機基地,然後又在北面建起了一個戰斗機機場.美國人當然不會愚蠢得無視這些存在于家門口的威脅,他們大吵大鬧,在國際聯盟會議上指責日本人違反托菅地的國際規定,將馬里亞納群島當作軍事基地使用.面對美國人的指控,日本人卻無法反駁.他們不能說美國人在關島上修築了空軍基地,因為南馬里亞納群島是美國人的領土.

日本人決心不理睬美國人的指控,反而加緊了他們的殖民統治和軍事布署,密克羅尼西亞人和查莫羅族人中最聰明的孩子,被鼓勵去日本本土上農業專科學校,當地主要的農業和漁業由日本南洋開發株式會社經營和管理.通過日本人不懈地努力,到了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時,塞班島,這個長度等于曼哈頓,寬度卻是它的兩倍,有3萬多人口的小島,己成為了‘小東京‘.而在塔波喬山和馬碧山之間起伏的丘陵,懸岩峭壁,無數的小山峰和數以千計的山洞,崎嶇不平的地形,以及佔了總面積70%的甘蔗地,成了打一場保衛戰最理想的防御陣地.但在太平洋戰爭的頭兩年,塞班島上的日軍兵力並不多,它本身只是被日本海軍和陸軍作為一個物資補充地和中繼站使用.在珍珠港事變後,美國人被迫撤出了南馬里亞納群島,日本人兵不血刃的佔領了全部屬于美國領土的島嶼,其中包括美國人在關島的空軍基地.但使日本人感到遺憾的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始終無法使日語成為馬里亞納群島上的通用語言,在日本人的地盤上流行的是美式英語,作為新主人的日本人不得不操著英語對治下的人民進行菅理,這不得不說是對日本人的絕大諷刺.

1944年6月13日,尼米茲進攻馬里亞納群島戰役拉開了序幕,首先出動的當然是第58特遣艦隊的艦載機群了.13日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來,但天空卻顯得很明亮,涼風習習,艦隊在距馬里亞納群島約80海里的海面上放飛了機群.黃林帶領著240架飛機起飛,他飛在最前面,120架f6f‘潑婦式‘編好隊緊隨著他.在這個機群後面就是俯沖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群.日本人從關島機場和提尼安島機場上起飛了74架‘零式‘戰斗機迎戰.空戰就在塞班島上空進行,戰爭進行到這個年頭,日本飛行員的素質每況愈下.黃林總感到現在的日軍飛行員與他在瓜達卡拉爾島上與之作戰的日軍飛行員差了不少,而美軍現在用于空戰的f6f‘潑婦式‘戰斗機,無論在速度,爬高,機動性方面都比‘零式‘機要強一些,美軍飛行員象黃林,小本茨,費斯汀等這些身經百戰的空中王牌決非日本人那些飛了100多個小時的飛行員比得上的.現在面對著曾經不可一世的‘零式‘機,黃林總有一種大人欺侮‘小孩‘勝之不武的感覺.且不說自己駕駛的飛機比日本人強,光憑這空戰技能不,不,不,這這更沒有什麼可比性,更不能比‘感覺‘了,這東西只有自己才有,的確,黃林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一點日軍飛行員比自己強的地方嗯!那!瞧這個小鬼子打著筋斗要想逃掉.雙方一接火,黃林就咬上了這個看起來格外活躍的家伙,這架日機在空中亂竄,不時地射出一串串炮彈,看不出他在攻擊什麼固定的目標,完全是一付空中小混混的模樣,兩次盤旋翻滾後,黃林的9號機搶到了這架飛機的機後,這個日本飛行員發現事情不妙,立刻作起了一連串使人眼花繚亂的機動動作,企圖溜掉.黃林可不菅他這一套,他現在的‘暝想‘功力越來越深厚,這是種什麼功他不知道,只感到反應十分快捷,感覺異于常人特別敏銳.現在他只打日機三個部位,油箱,發動機和駕駛艙,而且一打一個準,如果子彈打在別的地方,那怕是這架飛機照樣被擊落,他也會感到不滿意的.他現在根本不看瞄準鏡,他覺得可以開火了,日本飛機就絕對跑不了,而且距離遠比瞄準鏡遠得多.這架‘零式‘機又要向上躍升了,日機剛一抬頭,黃林連半徑都懶得截,6挺機槍打出了兩個長點射,12.7毫米的子彈全部射進了前面那架‘零式‘機的飛行員座艙中,沒有破片飛出,‘零式‘機橫翻了一圈後筆直地從6500米的空中掉了下去,一分鐘不到它就在海上砸起一根高高的水柱.黃林緊接著俯沖下去,這次的目標是一架剛退出攻擊的‘零式‘機,它正在向右側彎去,剛好將左側的油箱露了出來,這是一個很短暫的瞬間,恐怕只能算幾十分之一秒吧!沒有誰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抓住機會,但對黃林來說這己經足夠了,在暴風雨般的子彈擊打下,‘轟‘的一聲巨響,空中綻放出一團鮮紅的火焰組成的絢麗花朵,碎片漫天濺射,這架日本戰斗機凌空爆炸了.接下來,黃林以正面攻擊方式又擊中了一架日機的發動機接著又一架空戰進行了30分鐘,67架日機被擊落,美機損失6架.黃林擊落了4架,這使得他擊落敵機總數達到了201架,其中日本飛機167架.在塞班島阿斯托利機場和其它機場上的101架日軍飛機,也被緊跟在戰斗機群後面的轟炸機,魚雷攻擊機一頓狂轟爛炸全數摧毀在地面上了.

6月16日,日本運輸船‘米國丸‘載運著1700名日本軍人家屬和一些居民從塞班島出發,撤離了戰火紛飛的馬里亞納群島.但這艘船永遠也回不了日本本土,3天後,它被美軍潛艇‘射水魚號‘用魚雷送進了海底.同時被魚雷擊沉的還有一艘開向塞班島的運兵船,這艘船成了唯一一艘日本大本營在馬里亞納戰役中,向這個群島進行增援的運兵船.幸存者被救起,他們來到馬里亞納群島時喪魂落魄,武器全失,同時帶來的是對死亡的恐懼.

為了制止美**隊繼續在中太平洋上取得勝利,日軍大本營改組了馬里亞納群島地區的指揮機構,南雲中一中將被派到了這一地區,他負責指揮塞班島的防務和不久前剛建立的中太平洋方面艦隊.理論上,南雲中一中將應該是這一地區無論海軍或陸軍的最高長官,指揮全部武裝部隊.但東京的命令卻措詞含糊不清,這使得這名中將成了有名無實的最高司令長官.海,陸軍各行其事,相互不買帳,也同樣誰都不听他的.但如果雙方發生了大的矛盾,或戰事不順等,所有這些麻煩反而全都推給了他.在這種情況下,南雲中一盡菅雄心勃勃,想報中途島慘敗之仇,但他根本不可能有所作為了.

運載美國海軍陸戰隊第二師和第四師的運輸艦和登陸艇,正在向塞班島靠近,這些船支將在次日即6月17日清晨到達登陸點開始登陸.士兵們得知,他們將在島上遇見的敵人不止一種,除了手持各種武器的日本人外,他們還將與海水中的鯊魚,梭子魚,海蛇和鋒利的珊瑚礁作斗爭.上岸後,要擊退日本人的反擊,而還有麻瘋病,班疹傷寒,絲蟲病,腸傷寒,痢疾以及毒蛇和大蜥蜴在等著他們.一名年青的士兵冒失的問他的長官,一名中尉道:

‘軍官先生!這些島嶼有什麼好?我們干嗎不讓日本人佔領這些島,把麻煩都丟給他們呢?‘

這名中尉氣得滿臉通紅,他兩眼冒火的吼道:

‘別他媽的胡說八道!這是我們美國人的領土,是自己的東西,哪怕是顆釘子也得要回來,真是個白痴!‘

17日的凌晨,太陽還未露面,由第58特遣艦隊上起飛的400架飛機分成了4隊,輪番又開始了對塞班島的空襲.由于日本戰斗機己在前幾天的空戰中消耗完了,因而這些俯沖轟炸機和魚雷機毫無顧忌的俯沖投彈,它們象是水中的游魚一樣歡快,成群集隊的在自己制造的火光和濃煙中穿梭.島上的日軍高地部隊進行了抵抗.這些高炮手們從未真槍實彈的打過仗,他們不知道應該怎樣對付這些疾如流星的美國飛機.每門炮都各自為戰,並未形成復蓋空域的火力網,且對空高炮數量並不多,根本談不上什麼命中率.在戰斗機的猛烈攻擊下,這些為數不多對空武器很快就失去了作用.美國飛行員們瘋狂地進行著投彈比賽,比的是誰投擲炸彈的速度快,至于目標嗎?這個島本身就是,不會炸不中的.塞班島上最大的城鎮加拉班燃起了熊熊烈火,不僅如此,島上的甘蔗地,山坡上1米多高的野草全部燃了起來,烈焰沖天.島上的日本居民和土著人簡直不知道應該躲到哪里去,頭上是散發死神請柬的美國飛機,腳下是滾燙的土地和鮮紅色的大火,還有使人窒息的濃煙,海面上是蟻群一樣的美**艦,這根本就是一幅地獄畫卷.

在登陸點附近的海岸水下,兩支由96人組成的美國海軍水下爆破隊,正在加拉班南面的珊瑚礁中探索,為登陸艇清掃航道.這兩支水下部隊遭到了日軍的阻擊,雖然陣亡了近三分之一的官兵,但他們卻成功地掃除了日本人設在水下的障礙,為登陸艇沖灘創造了條仵.他們的出現,使防守該地區的日軍第43師團的齋藤義次中將相信,美國人馬上要進攻了,而且是在南面.他迅速的集結部隊,準備對付入侵,並將大炮轉移到了這里,還就地建立起了他的新指揮部.但無論從性格還是經驗上來看,齋藤都非常不適合指揮戰斗部隊.他面色蒼白,還挺著個啤酒肚.他是騎兵出身,曾負責過采購軍馬,他的師團被選來負責保衛塞班島,可見日軍大本營毫無識人之明.這樣大規模在大白天調動部隊,不可能不被美國人的飛機發現.果然部隊在行進中,就遭到美軍艦炮和空中的美機的猛烈攻擊,有一半的炮兵陣地剛剛建起就被轟炸,1700余名官兵傷亡,47門大炮被毀,這個師團還未與美軍登陸部隊照面,就已經失去了一多半的戰斗力.

天明了,美軍淺灰色的軍艦靠近了塞班島,島上的所有建築物,森林,野草都在燃燒,大火映紅了天際,使滿天的朝霞也黯然失色.在晨曦中,登陸艇上的海軍陸戰隊員們可以看見塔波喬山的巨大黑影,隨著太陽升起,小鎮查蘭卡諾和它北面的加拉班都可以看見了,不過這兩個城鎮目前都浸泡在濃煙和火光中.空中還有一隊隊趕來的飛機在投彈,還可以看見炸彈落地後的爆炸火光和傳來的隱約的爆炸聲.

6時30分,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開始了它們的最後一輪炮擊,接下來就該海軍陸戰隊員們進行登陸表演了.蜷縮在海灘和山坡上支離破碎的掩體中的日軍,又經歷了一次炮火的考驗.他們準備戰斗到死,一名日軍士兵在他的日記中寫下了最後一頁:

‘我們手中拿著‘莫羅托夫雞尾酒瓶(自制燃燒瓶)和手榴彈待命,命令一下,我們就將沖入敵群與敵人同歸于盡.我所關心的是,我們死後,日本將會不知變成什麼樣!‘

這名日本二等兵在沖擊中被美軍擊斃了.美國人沒有給他使用‘莫羅托夫雞尾酒瓶‘和手榴彈的機會.他的日記被美軍繳獲,這是一個入伍前是日本東京大學三年級的青年學生,他的名字叫小野正夫.

7時正,炮擊停止了,34艘登陸艇己開到距海島僅1海里的出發線上,它們打開了前艙板,滿載海軍陸戰隊員的水陸兩用車蜂涌而出.這些兩用車象是一支支大水甲蟲一樣在海面上打著轉.在它們的頭上,150架飛機轟轟地響著,再一次對他們將要登陸的沙灘進行地氈式飽和轟炸.陸戰隊員們仿佛覺得自己就處在轟炸中.前面沙灘上飛沙走石,整個海灘都籠罩在煙霧和火光中.火箭彈拉出的明亮的彈道,在陸戰隊員們的眼中是十分漂亮的.但他們還是有點擔心,這樣猛烈的轟炸和炮擊恐怕並不意味著日本人都死光光了,塔瓦拉島登陸戰的悲慘遭遇,至今還使他們膽戰心驚,記憶猶新的.

事實證明士兵們的擔心並非多余,這支擺開近2公里的水陸兩用車隊列,在行駛到距海岸線800米時,日本人的炮彈象雨點般的向這些入侵者打了過來.沙灘後面的小山坡上,守衛者也開始用迫擊炮和重機槍開始射擊.一剎時,海面上水柱林立,彈片橫飛,子彈‘啾!啾!‘的尖叫著飛進水中,這種聲音比隆隆的炸彈爆炸聲更使人感到頭皮發麻.有5輛水陸兩用車被炸沉,4輛被打壞,士兵們不得不跳進海水中游泳前進.軍官們在大聲吼叫,一些軍官還揮午著手槍,他們大聲咒罵著,要落水的士兵趕快扔掉沉重的子彈袋和笨重的武器.幾十架美機在攻擊日本人的炮兵陣地,戰斗機則不斷地俯沖掃射小山坡上殘破的日軍工事中還在開火的幸存者,魚雷機則不問青紅皂白,連續地向日軍開火的地方發射著火箭彈.一些軍艦也用5英寸口徑的火炮轟擊著日軍陣地.水陸兩用車吃力地前進著,救生艇冒著彈雨在海面上飛快的疾駛,他們在搭救落水者.總之,登陸點沙灘和海面上場面十分火爆壯觀,但卻很象是一個有組織的瘋人院.

登陸計劃應該是完美的,並在夸賈林島已證明是成功的基礎上加以了攻進.只有日本人不太配合,他們拼命的抵抗.但這並不能阻止美國人執行他們的計劃.除了軍艦炮擊,飛機轟炸外,坦克開始爬上了沙灘並用它們的武器開火,以掩護在它們身後登陸的兩用車.公然有3輛巨大的堆土機也沖上了沙灘,這些機器頂著炮火和烈日,開始清除日本人可能埋下的地雷.到了8點45分時,己有近8000名海軍陸戰隊員登上了海灘,並著手建立起一個灘頭陣地.防守這一地區的日軍第43師團的殘部及其布置在沙灘和小山坡上的無數挺機槍,迫擊炮和擲彈筒還在開火,但火力卻越來越弱,任何暴露出來的陣地和火力點,都會遭到飛機的無情攻擊.美國人完全擺出了一付以大欺小,恃強凌弱的態勢,一挺機槍巢可以連續招來5至6架次,以及更多的飛機攻擊,炸彈,火箭彈,機槍子彈一個勁的向下落,直到完全確認這個陣地已被摧毀,再也射不出一顆槍彈方才罷手.到9時正,日軍所有的火力點全被炸得粉碎,日軍射擊終于停止了.但一些水陸兩用車卻陷在沙中和彈坑中動彈不得,海軍陸戰隊員們只好下車,他們組成散兵線,在飛機的掩護下,緊跟在坦克後面,小心翼翼的慢慢向前推進.

南雲中一中將從設在加拉班後面山坡上一個很高的,但隱蔽得很好的觀察工事中,用望遠鏡在觀察美軍的登陸情況,他看見海面上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楚的美**艦,空中鋪天蓋地的機群,美軍猛烈地炮火和空襲,象螞蟻一樣沖上沙灘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以及象甲殼蟲一樣會噴火的坦克,水陸兩用車,裝甲車,推土機還不時有飛機越過他所在的工事頭頂在尋找打擊目標.南雲知道,如果聯合艦隊不及時趕到的話,那麼塞班島,提尼安島,關島整個馬里亞納群島怕是守不住了.即便聯合艦隊趕到,恐怕恐怕恐怕也是無濟于事,回天乏術的.南雲又看了看泛著波濤的蘭色的太平洋海水,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在太平洋戰爭爆發時,自己率領聯合艦隊取得了一連串輝煌的勝利,大有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之勢.美,英,荷等國艦隊無不望風而逃,那是何等威風.不想時間過去才3年左右,情況就大變了,自中途島一役戰敗後,日軍連續在瓜達卡拉爾島,東所羅門戰役,聖克魯斯戰役,塔瓦拉,馬紹爾群島等戰斗中失利.目前拉包爾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其陷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特魯克被炸了個面目全非,這個前聯合艦隊的基地已失去了作用.據說緬甸戰事也十分吃緊,皇軍形勢不妙.中國戰場上也沒有什麼好消息.這美國人又打到家門口來了唉!難道帝國的命運就象是這太平洋的海水一樣,漲潮時千軍萬馬,勢不可擋,落潮時一瀉千里,無力挽回.暫短的輝煌後面是迅速的衰落?如果塞班島陷落,自己的確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只不過只不過日本後來到底會怎麼樣呢?自己卻無法得知,這也算是一個遺憾吧!他又看了看周圍的參謀和副官們,心中嘆道:

‘山本長官戰死了,山川將軍也陣亡了現在能打仗的將領越來越少了!這仗,恐怕真的是打不下去了!‘

他回身對一個參謀說:

‘中村君,請記下來,在珍珠港襲擊中,被炸壞的美國海軍的戰列艦中,起碼有4艘已被修好並投入了戰斗.‘

而此刻的黃林卻正在‘企業號‘上忙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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