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中將率領的日海軍航母艦隊在海面上排成了一個園圈,6艘不倫不類的航空母艦居中,周圍分部著巡洋艦和驅逐艦.這支艦隊噴吐著密密的防空彈幕,向北面且戰且走,艦速在20節左右.這支艦隊己失去了空中掩護,完全是靠勇氣來進行絕望的抵抗.美國飛行員們發現,日軍射出的一些炮彈在空中爆炸後,會飛出一些旋轉著的金屬片,好象園盤一樣,混雜在漫天飛舞著的高射炮彈片中.在五顏六色的硝煙遮蓋下四面散開.面對這一意外情況,美國飛行員們並不驚惶,他們已被告之,那是一些日本軍火專家們在他們的研究室內挖空心思想出來的一種簡易辦法,以代替這個國家再也不能大量生產和制造的戰斗飛機.攻擊按慣例是由戰斗機開始的,約400架左右的‘潑婦式‘從四面八方俯沖下去,機槍子彈,火箭彈,潑水一樣的撒向這些日本軍艦.日航空母艦不得不用大批高射火炮來對付這些飛得又急又快又靈活的小飛機,就在日艦隊的防空火力全力為戰斗機所吸引住時,俯沖轟炸機開始進攻了.一隊俯沖轟炸機從5000米的高空直沖而下,亮光閃閃的炸彈一連串地向著日本軍艦落下.正當這些巡洋艦和驅逐艦在手忙腳亂的躲避空中的炸彈時,另一隊轟炸機卻從貼近海面的低空發起了攻擊.上百枚裝有延時引信的炸彈打著水漂,胡蹦亂跳的撲向日本軍艦.兩艘重巡洋艦中彈,炸彈炸開了艦舷並引起了大火.又有4艘驅逐艦在猛烈的爆炸聲中癱在海面上不動了,艦上的對空火力停止了.兩艘頭上尾下正在沉入海水中,其余兩艘艦體已傾斜,並且只能在海面上打轉.發起這波攻擊的美轟炸機被擊落3架.日軍艦隊的隊形混亂了,有組織的防空火力圈被打破了,出現了一個大缺口.空中的美軍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約有700架左右的飛機從這個缺口中一涌而入.9時30分左右,日軍最大的航空母艦‘瑞鳳號‘中了4枚魚雷和6顆炸彈.日本人這艘沒有飛機,作為誘鉺開到這里來的航空母艦,不僅艦體開始傾斜,而且大火也在船上燃了起來.為了進行這場殊死戰斗而懸掛在艦上的一面對角線為15米的巨大旭日國旗,先是被戰斗機用機槍打得千瘡百孔,接著就被大火點燃.10時10分左右這艘航空母艦開始下沉,滿船的烈火和那面國旗上的巨大紅日,在水面上抖動了幾下後,終于完成了它們的最後使命,沉入了碧波深淵中.
接著又有兩艘航空母艦‘千歲號‘和‘千代田號‘也在半個小時內相繼被炸沉了,另一艘航空母艦己斷了航跡,艦體已傾斜30度左右,眼見是沒救了.此時的小澤艦隊只剩下了改裝航母‘伊勢號‘和‘日響號‘,而且還負了輕重不等的傷.還有殘存的3艘巡洋艦和8艘驅逐艦.哈爾西中將顯然不想放過這些剩余的日軍軍艦,他敦促黃林不斷地,反復地出動飛機進行攻擊.這天從‘企業號‘,‘列克星敦號‘,‘埃塞克斯號‘,‘蘭利號‘,‘瓦普斯2號‘上起飛的戰斗機,俯沖轟炸機,魚雷攻擊機,穿梭不停.黃林更是第5次起飛了,這些飛機集中攻擊了小澤中將的潰逃艦隊.但連續的作戰使美軍飛行員們已精疲力盡了,攻擊效率也大大降低.雖然‘伊勢號‘和‘日響號‘又中了4顆炸彈和3枚魚雷,但這兩艘裝甲航空母艦仍負傷逃回了日本本土.己經到了下午7時左右了,小澤的日本艦隊已沒有了陣形,殘存的軍艦東一艘,西一艘,有的還燃著火焰,有的拖著受傷的船體,前後長達45海里.這些日艦終于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美軍的一艘重巡洋艦追上了落在最後的一艘負傷的日軍巡洋艦,一頓炮火將它送進了海底.同時也為這場被稱為‘恩加角‘的海戰劃上了句號.
此時哈爾西中將的第5特遣艦隊為追擊小澤艦隊,已離開聖貝納迪諾海峽口約300海里左右.要返回萊特灣大約需要整整24小時,即一個整天.但在24日,萊特灣的戰局似乎是比較樂觀的.西村艦隊在蘇里高海峽中潰敗了,小澤艦隊被打得落花流水.望風而逃.金凱德的第7艦隊的主力幾乎全在蘇里高海峽內追殲逃敵.綜觀全局,金凱德少將樂觀的認為,西村艦隊已被擊敗,小澤艦隊正被哈爾西痛宰,而栗田艦隊已在23日和24日的空襲中損失巨大.如果這支艦隊的殘部敢硬著頭皮趕來,也會被留守在海峽口的笫34快速裝甲艦隊截住.因此,自已已沒什麼好耽心的,可以毫無顧怠的執行掩護灘頭陣地和守護正在下人卸貨的運輸艦隊的任務了.
25日浚晨,海面上東北風徐吹,太平洋碧波蕩漾,蘭色的天空高遠而明亮,浮雲在天際時散時聚.但氣壓卻很低,天氣悶熱而潮濕.第7艦隊的主力還在蘇里高海峽南端追殲殘敵,萊特灣中雖然美軍艦支仍很多,但大部份是運輸艦,小型護衛艦和登陸艇等.在薩馬島附近游弋了一夜的護航航空母艦群巡航後開始返航了,這些護航航空母艦夜里是不能老呆在一個地方不動的,那會招至敵方的潛艇攻擊的.護航航空母艦群分為北,中,南三路向回趕,甲板上的一些飛行員在準備起飛,任務是掩護地面進攻部隊.而另一些飛機也正在起飛,他們的任務是反潛巡邏,保護灘頭陣地,對空警戒,偵察等日常任務.
晨6時45分,中組的一艘航空母艦收到了自己艦上的一架偵察機發回的電報:
‘我遭到了一支日軍艦隊的炮擊.‘
6時50分,這艘航空母艦收到了一份更為詳細的報告:
‘西北方向320度,發現日軍艦隊,計有裝甲戰列艦,重巡洋艦,驅逐艦等.陣容龐大,距離20海里.‘
也就是說,這支日本艦隊是在北組航空母艦群的北面.一听說有戰列艦,航母上的軍官們如遭雷擊.他們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護航航母艦隊會遭到戰列艦的攻擊,指揮台上所有的望遠鏡都轉向了北面.7時正,在遙遠的海平線上出現了日本軍艦上的高高的大型塔樓.這些艦樓出現得越來越多,而且整齊威武.巨大的艦炮使最勇敢的軍官們也心中發緊.指揮北組護航航空母艦群的斯普拉格海軍準將立即發布命令:
‘全體轉舵東進,立刻放飛所有的飛機.艦隊全速前進!‘
突入萊特灣的正是被哈爾西中將認為己經是‘殘部‘了的栗田艦隊.這支艦隊在23日被美軍整整空襲了一天,丟掉了最大的戰列艦‘武藏號‘和兩艘巡洋艦,數艘驅逐艦,還有一些艦支受了傷.但栗田仍保存下來三分之二的戰力,其中還包括巨型戰列艦‘大和號‘.24日這支艦隊向北退了一整天,躲開了美機的進一步攻擊.24日天剛黑下來,栗田下令全體軍艦改變了航向向萊特灣突進.25的浚晨,這支日海軍艦隊突進了聖貝納迪諾海峽中,本來準備要惡戰一場的栗田,公然發現海峽口和海峽內空空如野,沒有一艘美軍戰艦.栗田喜出望外,他立即下令全隊快速撲進萊特灣內,機會來了,栗田可不想白白放過這天賜良機,那會對不起天照大神的.
7時15分戰斗開始了,日艦最粗大的塔式艦樓下閃出了第一道強光,6萬3千噸級的‘大和號‘戰列艦在2萬米的距離上用主炮開火了,這是460毫米的主炮.接下來就是排炮,日本艦隊所有的艦支都開始射擊起來.
第一艘遭到打擊的是美軍護航航空母艦‘懷特普萊恩斯號‘,第一排炮彈距這艘航母還比較遠,炮彈落入水中,炸起了高高的水柱和閃過一片粉紅色的強光.第二排炮彈的落點就要近一些了,距這艘航母只有200米左右.接踵而至的第三排炮彈直接就在艦四周爆炸了.洶涌的海浪和爆炸氣浪沖得這艘航空母艦東倒西歪.一架來不及起飛的飛機被掃進了大海,甲板上的水兵們全部摔倒.‘懷特普萊恩斯號‘象小舢板一樣搖蕩著,輪機被震壞了,煙囪中吐出了濃濃的黑煙.這一來反而救了這艘軍艦,日本人以為這條軍艦被擊中了,他們轉過主炮口,開始炮擊第二個目標‘聖——洛克號‘航母.
8時20分,金凱德少將在他的旗艦,停靠在萊特島登陸點旁的一艘運輸艦上,收到了斯普拉格準將發來的火速求援電報,電報報告了日軍的兵力和護航航空母艦群的艱難處境.金凱德大吃了一驚,他怎麼也不明白日本人的艦隊是從哪里溜進萊特灣內的.他一直認為,第34快速裝甲艦隊還牢牢地把守著巴拉望和聖貝納迪諾海峽口.而且他目前手中根本無兵可派,他的第7艦隊的主力還在蘇里高海峽內清掃殘敵.即使召回這些軍艦,這些軍艦上的彈藥差不多也己用光了,需要補充.魚雷快艇和驅逐艦上的魚雷也發射完了.金凱德少將沒有其它的辦法,他急速地向哈爾西中將發出了求援電報,同時電令奧登多夫準將立即集中他手中所有的軍艦馬上回援.他又命令油船和補給船向奧登多夫的返航艦隊迎上去,爭取在途中完成加油和彈藥補給.同時他下令,第7艦隊所有在空中的飛機,中斷一切其它的活動,立即向栗田艦隊發起進攻.
為了讓甲板上的飛機盡快升空,護航航空母艦不得不轉舵向東,這一下更糟了,它們遭到了北來的日軍艦隊更為猛烈地攻擊.距離越來越近了,拚命施放的煙幕也擋不住日軍猛烈的炮火.如果這種情況那怕是再持續半個小時,北組的航空母艦群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了.就在這時,一陣烏雲和暴雨將北組航空母艦籠罩在雨幕中.日軍艦隊在大雨中失去了目標.美軍官兵們大聲向上帝祈幬,感謝上帝對他們的眷顧,又可以多活一會兒了.
栗田艦隊一面前進,一面停止了射擊,大雨使他們視線不良.栗田艦隊有5艘裝甲戰列艦,其中包括6萬3千噸的旗艦‘大和號‘,還有9艘重巡洋艦,6艘輕巡洋艦和15艘驅逐艦.這就是哈爾西認為的是‘損傷嚴重,威脅不大‘的栗田艦隊的‘殘部‘.
8時35分,暴雨突然一下子停止了,北組的護航航空母艦群又暴露出來了,日軍戰列艦和巡洋艦又開始了炮擊.美軍官兵們覺得,他們又再一次的從天堂墜下了地獄.日軍艦隊一步步逼近了.這支艦隊一面堅決地,平穩地向萊特灣開進,一面瘋狂地開火.為了不讓這批美國護航航空母艦逃月兌,一支由6艘重巡洋艦和8艘驅逐艦組成的艦隊,從日軍艦隊的右翼沖了出來.這一來兩支日軍艦隊形成了一對大蟹鉗,擋住了任何企圖逃跑的美軍艦支的去路.美軍護航航空母艦群陷入了包圍之中.斯普拉格準將下令,負責照明的7艘軍艦用魚雷反擊.這7艘軍艦中有3艘噸位在2100噸左右,另外4艘則是噸位更小的護衛驅逐艦.這7艘驅逐艦接到命令後立即發起了沖鋒.這完全是一種帶有自殺性質的老式沖鋒.此時的天色越來越暗,烏雲蓋頂,大雨如注,灰蒙蒙的天空中,煙**霧連成了一片.這多少給發起沖鋒的這些小驅逐艦提供了一點點掩護.‘羅塞爾.伯納茨號‘的艦長站在駕駛台上,他一面指揮著驅逐艦沖向敵陣,一面用傳話筒告訴艦上所有的官兵們,這是一次絕死沖擊,不要指望著還會活著回來,有言在先,死而無怨.沖在最前面的‘約翰伯明號‘用127毫米的火炮,對著日軍的一艘重巡洋艦開火,但這艘軍艦幾乎是馬上被一群熾熱的炮火所包圍.美軍驅逐艦上的士兵們覺得,他們仿佛是突然墜落在一個神話故事中,他們的小軍艦在暴雨和炮火中疾馳,速度快得艦體全身打抖,艦兩側和艦尾掀起雪白的浪花.在天空和海面之間,炮彈拉出的明亮的彈道五彩繽紛,光怪陸離.7艘驅逐艦在彈雨中不停的左右迥轉.大部份驅逐艦在距日艦隊8000米處發射出了第一批魚雷,但發射第二批魚雷時距離卻要近多了.同時驅逐艦上的所有武器一齊對著敵艦開火.日艦還擊的炮彈,使這些驅逐艦損失慘重,但卻沒有象預
先估計的那樣,被打得分崩離折,爆炸起火.因為日艦發射的大部份是穿甲彈,這些炮彈是為了對付裝甲戰列艦而特制的.有很多炮彈擊中驅逐艦後,都是從這邊進,那邊出,穿過艦體落入水中才爆炸的.有時一陣狂風夾著暴雨襲來,能使一艘中彈負傷的驅逐艦得到幾分鐘時間的喘息.船員們忙著救火,從己變成廢鐵堆的被打坍的艦樓中救人.船雖然暫時還沒沉,但到處都血跡班班.‘特爾號‘一連中了20發大口徑炮彈,水兵們用手操舵,發射魚雷,擊中了一艘日軍重巡洋艦.但又一陣炮彈飛來,這艘驅逐艦終于起火下沉了.艦長下令棄艦,但己經沒有幾個官兵可以活著棄艦逃生了.‘羅塞爾.伯納茨號‘連中十余發爆破彈,右舷被炸開了一條長約10余米的大口子,全艦從頭到尾淹沒在火海之中,甲扳上尸骨成堆,血肉橫飛.但僅剩的一門火炮仍在頑強地射擊.船體開始下沉,水兵們冒著炮火放下救生筏開始撤離,有的官兵當場就被打死在救生筏上,能平安撤離的官兵們,包括傷員在內,還不到全艦人員的四分之一.‘約翰伯明號‘一面在海上打著轉,一面用火炮反擊,這條驅逐艦竟然在海面上堅持了近3個小時,直到日軍軍艦包圍了它,最後幾乎是用炮口頂著它,才將這艘驅逐艦擊沉.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艦上的官兵並未全部陣亡,約有20余人撤了出來.這7艘冒死沖鋒的驅逐艦,有4艘公然未被擊沉,雖然這些小軍艦被打得焦頭爛額,遍體鱗傷,但它們那被燒得烏黑的船體仍在海面上飄浮著.總之,這次沖鋒雖然未能挽救整個戰局,但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些小驅逐艦的勇敢行為,被譽為美國海軍在萊特灣一役中的典範.
美驅逐艦隊的決死沖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右翼的一艘日軍重巡洋艦連中數枚魚雷負了重傷,它不得不撤出了戰斗.這一來日軍艦隊的隊列混亂起來.但僅過了不到15分鐘,日軍重巡洋艦隊仍象一支大蝦螯一樣伸了過來.它緊緊地壓迫著美軍護航航空母艦艦隊,並不停地開火.海面上水柱林立,炮彈橫過天際光彩耀眼,變幻無窮.這些航空母艦被密密的炮火包圍著.美軍護航航空母艦群被分為南,中,北3組,其編號從南到北分別是‘達飛1‘,‘達飛2‘和‘達飛3‘,這些艦上的水兵們橫下一條心,對眼前猛烈的日軍炮火既不想也不看,他們听天由命,炮手們不停地開火拼命還擊,艦上其他的官兵們該干什麼就干什麼,機械地完成各自的工作.各條航空母艦上的127毫米火炮連續射擊,但很可惜,作用不大.這些炮彈既便是擊中日本軍艦,也不過是冒出一股青煙而己,打在日艦炮塔的裝甲上就只能化成一團煙絮,轉眼就隨風而逝.象那隊發起決死沖擊的美軍驅逐艦隊一樣,在日軍軍艦的重炮轟擊下,這些護航航空母艦群沒有全部被擊沉,這真使人有點不可理解,事後才知道這是緣于3個方面的原因.首先,日軍是通過雷達來確定攻擊目標的.但日軍雷達比較粗糙,而操作人員又是初次在實戰中使用,缺乏經驗,因而彈著點不是很清楚.第2個原因是,雨霧和硝煙造成了觀察員的一些錯覺,射擊節奏只能放慢,大約2分鐘才有一次排炮射擊.3是日軍使用的大部份是穿甲彈,這種炮彈輕而易舉的就撕開了護航航空母艦那單薄的船體,往往是打個對穿.但不管怎麼說,美軍護航航空母艦群也被打得夠慘的了.最北面‘達飛3‘航母群中‘懷特普萊恩斯號‘,‘範肖爾號‘,‘基特孔克號‘被打癱在海面上,塔樓變成了一堆堆的廢鐵,船幫也被撕開大洞,烈火在艦體上燃燒.水兵們非死即傷,還能行動的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救助傷員,徒勞無益地企圖撲滅大火.中路‘達飛2‘中,‘甘基貝亞號‘正在下沉,它的艦體緩緩地向右傾斜,一群群水兵擠在己傾斜的甲板上,正在向海中放下救生筏.一艘日軍重巡洋艦開到距它不到1000米遠的地方,向這艘己快沉沒的軍艦不停地開火,‘甘基貝亞號‘終于消逝在波浪中,只留下了一群水兵在海水中掙扎.
美軍護航航空母艦上的飛行員們,在這場最為激烈的海戰中充分發揮了他們的亡命精神.航空母艦在日軍的熾烈炮火中顛簸起伏,飛行員們駕
飛行,頂著炮火,順著從側面吹過來的風強行起飛.飛機在不時左右傾斜的甲板上滑行,有的剛飛到艦首就被擊毀,有的因升力不夠飛不起來,一沖出艦首就直接栽進海中.這些美機準備不足,有的燃油箱內只有不多的燃料;有的沒有機槍子彈;有的是根本來不及掛上對付軍艦的魚雷和炸彈.但不管損失有多大,空中的美機漸漸地多了起來.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沒有統一指揮的空中指揮官,飛行員們是憑著本能在作戰.他們化整為零,並不追著敵方的一艘軍艦窮追猛打,也並不企圖咬住某艘日本人的軍艦不放,而是單機作戰,象蒼蠅一樣嗡嗡地吵個不停,用機槍,火箭彈,小炸彈等一切可以派上用場的武器,對日艦隊實行騷擾性攻擊.唯一有一小隊從‘基特孔號‘上起飛的6架‘復仇者式‘魚雷攻擊機帶有500磅的炸彈,它們集中攻擊了日軍的一艘重巡洋艦,結果是飛機損失了一半,但有4顆炸彈命中了這艘重巡洋艦,並引發了艦上的彈藥庫的大爆炸,這艘重巡洋艦沉沒了.美軍飛機的努力似乎效果並不好,海面上的戰局對美軍來說越來越不利.右邊的日軍艦隊還在無情的向前逼近.空中打完了全部彈藥的美機,開始實行佯攻,飛行員們對著日艦直沖而下,然後機身左右搖擺,好象要投放魚雷和炸彈.日艦慌忙急轉躲避,並用對空火力還擊.許多飛機就是這樣被擊落的.黃林在卡拉維拉爾艦載機訓練基地的同伴,同一小隊外號叫‘槍手‘,有著一頭金黃色頭發,護航航母‘範肖爾號‘上的戰斗機飛行隊長,海軍航空兵少校飛行員洛克菲勒,就是在此役中被擊落而陣亡的,但在當時他因下落不明而被列入失蹤者的名單中.
日軍的驅逐艦並不象美軍驅逐艦那樣發起沖鋒,亡命猛打.這些驅逐艦左右迂回,選擇著最好的魚雷發射陣位.低矮的驅逐艦在雨霧和連天的炮火中並不引人注意,但越是這樣則越是危險.美軍官兵的注意力都被日軍的大型艦支吸引住了,而對那些一開始就在海面上竄來竄去的小驅逐艦缺乏應有的警惕.3架在空中的美機發現了在水中射向航母群的魚雷,他們沖了下去,用火箭彈擊毀了一部份魚雷,護航航母警覺起來,它們轉向躲避,日軍驅逐艦發射的魚雷打空了.然而,勇敢也好,機智也好,看樣子這些都挽救不了護航航空母艦群覆滅的命運.日軍艦隊在不斷地縮小著包圍圈.在中路,日軍裝甲戰列艦一面開炮一面不慌不忙的向前開進.在日本艦隊的右翼,一隊輕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的艦隊正密切監視著美軍,防止‘達飛3‘中的任何美軍艦支逃跑.而左邊是一隊重巡洋艦組成的大蝦螯.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從什麼角度出發,從戰術上來說,美軍護航航母艦隊己毫無希望了.奉令回援的第7艦隊的主力,正在奧登多夫準將的率領下,在回航途中加油裝彈.而哈爾西中將率領的第5特遣艦隊還在350海里外追殲小澤治三郎的航空母艦艦隊.留守在兩個海峽口的第34快速裝甲艦隊則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總之,一切都意味著美軍護航航空母艦群快要完蛋了!接下來將要受苦受難的是毫無抵抗力的運輸艦隊,至于登陸點的陸軍部隊和大批己卸下的作戰物資遭受滅頂之災,那肯定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