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砍殺聲在林安琪的哭泣之中漸漸消弭于無形,一切都歸于平靜之中,
或許是因為太過安靜的緣故,林安琪停止了哭泣,緩緩的抬起身子往窗外看去,想要看一看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壞蛋還在不在,
面前的街口已經成為血的海洋,地面之上到處涂抹著從人體噴灑出來的血液,紅紅的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一種妖冶的鬼魅感,
那剛才對自己叫囂的男子已經被人用到架住了脖子,半跪在十字街口的正中央,
旁邊,兩道身影冷漠的站在一側,手中長刀有些慵懶的提在手里,海風拂過,陣陣血腥氣向著周圍彌漫開去,
三人都在,唯獨缺了他最渴望見到的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自己相思成疾,看的眼花了,
突然失去了自己要找的人,林安琪已經止住淚水的眼楮瞬間又紅了起來,啜泣聲再起,
「什麼時候我家的安琪也喜歡酷鼻涕了,我大老遠趕過來,你不笑臉相迎也就算了,還哭鼻涕給我看啊。」
車窗一側,突然傳出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聲音溫純,帶著淡淡的溫暖,
僅僅一句話,便把林安琪失落的心找了回來,
急忙的轉頭看去,那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正壞壞的對自己笑著,笑得讓她心里溫暖,
「我不是做夢對嗎。」
緊咬著紅唇,傻傻的盯著葉皇那張瘦削了很多的面頰,許久,林安琪才有些緊張的開口說道,
「你覺得這是做夢就是做夢。」
溫潤的笑著,葉皇上前走了幾步,打開車門,將林安琪從車內拉出來,旋即緊緊的擁入懷中,
一下子,那渾厚的懷抱,那讓林安琪千萬次做夢夢到過的臂彎就如此真實的存在與指尖,撫模著後者寬厚的背,兩抹淚順著林安琪的面頰流了下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太愛哭了,以前自己不是這個樣子的,
哭就哭吧,只要他在就好……
林安琪這樣安慰自己道,
「對不起,我來晚了。」
感覺著懷中林安琪的呼吸,葉皇撫模著後者的發絲,帶著歉疚的說道,
「不晚,剛剛好。」
搖了搖頭,林安琪此時完全被幸福所籠罩,這種幸福是來的那麼突然,那麼強烈,那麼真實,
良久,兩人分開,林安琪俏臉微紅,眼眶紅紅的還閃爍著幾滴淚珠,臉上卻是綻開著笑容,
「我听紫晴說你來歐洲了,所以就跟著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你一直都沒有出現。」
「我先去的美國,而後才來的歐洲,一直待在巴黎。」
「我去了挪威,瑞典,英國,一直到這里……」
林安琪的語氣很柔,聲音很輕,好似陳述一件不算大的事情一般,然而葉皇卻听得心中陣陣揪心,
他當然知道這個傻丫頭為何會去這些地方,那是因為她想找到自己,他一直在等待自己,
之前,葉皇還在疑惑為何林安琪會來到米蘭,直到剛才在米蘭大教堂前的廣場上,看到她那失魂落魄,又哭又笑的樣子的時候,
他才清楚,這個女孩子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
自己到底虧欠了她多少的情債,
「我知道,我剛才都看到了……」捧著後者的小臉蛋,葉皇上前輕輕的在其額頭親吻了一下,
「你一直不來香港看我,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這是他同葉皇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林安琪有些羞怯,雙腮帶著兩抹嫣紅,羞怯不已,說話聲音越是輕柔起來,
「對不起,最近我一直很忙,本來準備從渝城轉向香港去看你的,可是中途發生了其他事情,就耽擱了。」
「可是你沒跟我說……」
一听葉皇並非是故意不來看自己,林安琪這才好受了不少,
「這是我的錯,我應該打電話告訴你的,原諒我好嗎。」
伸手幫著林安琪擦拭掉眼中的淚花,葉皇雙眼滿含深情的問道,
「我一直都沒有怪你。」搖了搖頭,林安琪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不過爺爺很生氣,你可能要向他解釋一下。」
「我會的,回華夏之後,我會去香港一趟跟他老人家好好的解釋一下,順便,把咱們倆人的事情解決了。」
「我們倆,我們倆有什麼事情。」
雖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過林安琪作為女孩終究是臉皮薄的很,她不敢直接問,卻又想從葉皇最終獲得最準確確定的回答,
「你說什麼事情,難道我們家安琪不準備當葉家兒媳婦。」
說著話,葉皇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玩味,將已經羞得恨不得把腦袋邁入懷中的林安琪摟入懷中,
「這些日子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直到今天,看到你所做的一切,我才明白,你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女孩,我不會放手的,我要娶你為妻,安琪,你願意嗎。」
「我……願意……」
林安琪的回答細若蚊蠅,倘若不是葉皇听力足夠好,幾乎根本听不到,
林安琪完全就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也來的如此猛烈,
她原本只是想證明給葉皇看,她愛著他,她願意為他付出,為他等待,只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如此大的一個驚喜,
情話算不得多麼甜美動听,但是在林安琪感覺卻是世上最沒的情話,貼在葉皇胸前,林安琪感覺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我們家安琪不會再準備跟月兒她們一爭高下了吧。」
「你希望我像以前那樣霸道。」林安琪抬眸看著葉皇反問了一句,
「我自然不想,家和萬事興嘛,你們要是天天吵吵鬧鬧的,那我還不天天要郁悶死啊。」葉皇嘿嘿一笑,說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紅著眼楮,林安琪有些不依的撅了撅小嘴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如今的林安琪已然看開了許多,自己所爭的那些東西,只不過是一些表面的東西而已,真正要把握的還是能否和他在一起,只有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才有幸福可談,其他一切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