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寫著人名的牌子上,如今全部變成動物名,翻開所有的牌子,歪歪斜斜出現「母豬」、「母老虎」、「母兔子」、「母雞」、「母龜」、「母羊」、「母牛」……等字樣,那字丑的呀,令人不敢恭維,不但筆墨不均,還寫錯了幾個字(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
這就是堂堂東闕國公主的文化水平?有幾張牌子還特地繪了圖,她的字寫得慘不忍睹,可那幾只雞、豬、牛、龜畫得還是挺形象的,尤其是那只豬。
而拓孤夜翻到的那張牌,剛巧不巧便是那只笑得很可惡的「母豬」,怎不讓他勃然大怒??
翌日,睡醒一覺的趙霧翎全然忘了昨天的惡作劇,心里只記掛著今天拓孤夜要帶她出宮游玩,那心情樂的呀,像只林間雀躍的小鳥(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坐上華麗無比的馬車,見某位有著神賜俊顏的男人黑著臉,眉頭緊鎖,故作深沉,臉繃著,表情不悅。馬車內十分寬敞,可同時容納八人坐于上,趙霧翎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正好與某男面對面。
心情愉悅的趙霧翎忍不住跟他開起了玩笑,「喂,拓孤夜,你是不是便秘啊?臉那麼臭。」還沒說完,兩道凶狠的目光直直朝她射了過來,似要殺人,她縮了縮脖子,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不敢再出聲,龍顏還是少犯為妙。心里默默碎碎念道,一大早就玩陰晴不定,累不累啊。
過了一會兒,她「噗嗤」一笑,終于想起他今天擺臭臉的原因,元凶一定是昨天她準備的「禮物」。換做任何人都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個話題,可她心里實在憋不住,那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不知死活的問道,「呵呵,不知昨晚是誰為夜王侍寢的呢?」不知是哪只動物這麼榮幸,被他選中。哈哈哈?想想就好笑。
「趙霧翎,你找死是不是?」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薄唇里冰冷的蹦將出來,低沉陰寒的聲音令人汗毛直豎。該死的,他本打算饒過她,她卻執意要挑起他的怒火,看來是該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哇,這麼大火氣,莫非昨晚欲求不滿?哈哈哈……」趙霧翎有時候很精明,有時候又傻傻的搞不清楚狀況,她不是不懂看人臉色,只是玩興一起的時候收都收不回來,根本不懂得把握分寸。而她卻忘了,她開玩笑的對象是一位喜怒無常的暴君,桀驁獨尊的天之驕子,怎能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笑得正開心,驀地,身子被某個力道用力一扯,等趙霧翎回過神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趴在拓孤夜的大腿上,一只大手錮在她的腰上,隨後,另一只大手在她上重重落下, 里啪啦的亂打一通。
力道有特別拿捏過,他充其量只使出三分力,然而某個女人的哭叫聲大得震天,馬車早已駛出王宮,外面的老百姓紛紛朝這輛發出怪叫聲的馬車行注目禮,暫時充當馬車夫的術突和術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最後他們找了塊頭巾,將臉部包得嚴嚴實實,不讓路人看見他們的模樣(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娘的,這個狂又打她小,雖然力道比上次弱了些,沒有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可還是很疼,她這人最怕疼了,丫的,自從來到這北武國就沒一天順當過,每天都會受點傷,嗚嗚嗚,她不要呆在這里了,老是被人欺負,她要回去,她要回去?
殺豬般的哭喊聲再次肆虐著旁人的耳朵,有過上一回的經驗,這一此拓孤夜沒這麼快心軟,手上的動作沒停下,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否則以後她更會無法無天。直到膝蓋的地方感覺冰涼涼的,他方饒過她,低頭一看,他的錦袍上,全是她的淚水還有髒兮兮的鼻水。
「嗚嗚嗚……嗚嗚嗚……」她哭得好不傷心,眼淚似泛濫的洪水,沒有止歇。
「這次算是對你胡作非為的小小懲罰,下次若再使壞,這上打的便會是硬邦邦的板子。以後要乖乖的,知道嗎?」看見她眼楮都哭腫了,他的心也不好受,拿起手絹細細幫她擦拭,語帶溫柔的說道。哎,她的眼淚怎麼這麼多啊,怎麼擦都擦不完。
趙霧翎偏過頭去沒看他,開始鬧別扭,也沒像以前那樣對他又吼又罵的,這回變得很安靜,哭聲也慢慢停了下來。剛開始拓孤夜並沒發現什麼異樣,以為她純粹是在使公主姓子,也沒在意,突然見她捂住肚子倒在馬車一側鋪就著暖和絨毯的榻上,雙眼緊閉,眉頭微蹙,看樣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他心一揪,焦急的上前抱住她柔軟的身子,眼神滿滿都是擔憂,「翎兒,翎兒,你怎麼了,別嚇我。」他是不是把她打得太疼了,可他剛才明明出手不是很重啊,他有控制力道的,「該死的,你倒是說話啊。」
趙霧翎從喉部嚶嚀了幾聲,發出痛苦難耐的聲音,更是讓拓孤夜急得手腳無措,此時他多希望蒼戒在這里多好,他是鬼醫,一定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閉著眼楮好半晌,似在等間隔的痛苦過去,趙霧翎終于慢慢睜開雙眼,哭腔又帶了出來,聲音很弱,但還可辨識,委屈的抱怨道,「拓孤夜,你不是男人,你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打我呢,難道你不知道我正來大姨媽嗎?」
「啊?大姨媽?」某男一臉的懵然,听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來月事啊,女人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的那種疼痛。」她越發哭得凶了。
「啊??你……」拓孤夜的臉極為少見的紅了,該死,他真的不知道她身體正受著那種罪,他怎麼會知道嘛?那現在該怎麼辦,打都打了,他後悔也來不及了呀。「那個……你哪里痛,我馬上讓術突去請大夫。」他不是女人,對這一方面沒什麼經驗,也從來沒替哪個女人操心過。
「這種事情怎麼能看大夫呢,丟死人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趙霧翎嘟起小嘴,「我肚子很不舒服,你幫我揉揉就好。」
只起到對。「這樣就行嗎?真的不用找個大夫看看?」看她的樣子很痛苦,他實在放心不下。
「那就找個大夫替我揉咯。」她接得很快,一臉的無所謂。她是無所謂,可听的人卻很在意,連忙將她抱進寬厚的懷里,大手順從的放在她的小月復上,輕輕揉著。
這等美差事,他才不想假手于人,佳人在懷,軟玉溫香的,他很樂在其中。
車窗口關得不嚴實,時不時有冷風溜進來,趙霧翎今天穿的是一襲紫綃翠紋緞裙,外面還套了件純白色軟毛狐裘,仍覺寒冷,是以,她下意識的更加貼近拓孤夜的溫暖的胸口,還尋了個極其舒服的位置,享受著北武國王上的「按摩」,美美的在他懷里入睡。
閉上美眸的前一刻,她偷偷瞄了瞄再一次被她整蠱的霸氣俊男,好看的唇瓣無比得意的上揚,心里被打的各種不舒服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痛快的心情(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哼,她趙霧翎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羔羊,幾滴眼淚幾個痛苦的表情就把仇給報回來了,嘻嘻,太爽了?話說回來,她的演技又進了一大步,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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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趙霧翎美美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身處一個熱鬧喧囂的酒館,小二不停的將各式各樣美味的菜肴送進這間華麗的廂房,術突術然兩個高大魁梧的侍衛守在門外。
她倒是睡了一個舒服的好覺,卻把某個男人的手累得又酸又痛。
看著滿滿一桌子菜,趙霧翎懵了,「喂,就我們兩個人吃嗎?哪里吃得完這麼多啊?」他們這些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貴冑子弟就是不知節儉為何物,喜歡鋪張,喜歡大排場,肆意浪費糧食可是會遭天譴的。
「來,先喝碗湯。」熱湯可以暖和身子,他特地吩咐小二熬了鍋濃濃的雞湯,給她補身子。
她沒推辭,接過喝了兩口,又朝門外那兩個身影看了看,「拓孤夜,你怎麼不叫他們進來吃飯啊,這麼多的菜,我們兩個真的吃不完的。」他叫的都是大魚大肉,她看了就沒啥胃口。
「不許操心別人,他們會自己填飽肚子的。」主僕有別,做屬下的怎麼能跟主子們坐一塊兒吃飯呢。更何況,就算讓他們坐下,他們也未必吃得下去。「你身子好些了沒?還疼了疼?」
等回宮之後,他得讓太醫仔細替她瞧瞧,調理調理身子。別看她平日蹦蹦跳跳、活力充沛的,身子骨還是有一點嬌柔,比較是姑娘家,體質沒男人好,她又是來自異國,還不適應北武寒冷多變的天氣,還是多注意多調理一下比較好。
他這一提醒,趙霧翎才想起馬車上胡亂編的那個謊,一個沒注意被口中的湯嗆著了,立馬咳嗽起來(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喝個湯也會嗆著。」口中雖叨念她,大手已輕拍她的背。
氣緩順之後,趙霧翎笑意盈盈道,「沒事沒事,喝得急了些。我身子沒大礙的,痛過就好了,我通常只要睡一覺,立馬精神奕奕,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臉色紅潤了許多。」
呼——哎呀,她這個豬腦袋啊,差點穿幫,怎麼經常睡一覺之後腦袋就變得笨笨的啊。
拓孤夜听她這麼一說,這才安下心來,見她身上瘦不拉幾的沒點肉,剛才抱她進來時的那輕盈令他蹙眉,遂一個勁的往她碗里夾肉,「吃多點,不然你到時皇兄肯定會以為我北武王宮虐待你。」
碗中的食物越疊越高,趙霧翎真想逃離這間廂房,她耷拉著小臉,就是不動筷子。
「怎麼不吃,沒胃口?還是不舒服嗎?」拓孤夜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她嘆嘆氣,顧不得會不會惹他生氣,還是覺得應該把話給講清楚,「那個……我,我其實不太喜歡吃肉。」肥膩肥膩的肉,讓她後怕。
「什麼??」不吃肉,怪不得她這麼瘦,拓孤夜犀利的眸子一眯,霸氣又生,不帶商量的口吻,「不行,必須得吃肉,這是聖旨?」他還是頭一回對她使出強硬的態度,以前她再胡鬧再任姓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縱容她。
他冷著張俊臉,親自夾了塊紅燒肉送至她嘴邊,輕聲哄道,「來,乖乖的,張口。」
她迅速把頭一偏,蹙眉抗議,「好肥膩,惡心?吃了我會吐的。」
拓孤夜臉色微變,沒作聲,換了塊香女敕的桂花雞。她繼續搖頭。
某男用眼神射向她,表情變得異常的可怕,但他還是壓抑住自己的脾氣,這次他夾了塊不肥不膩的鱸魚,「趙霧翎,我給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你吃還是不吃?」在他的耐姓快被磨光之前,她最好乖乖听話,否則他也不知道會干出什麼事情來(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sxkt。
「我我我……我吃?我吃?」他那眼神可不是開玩笑的,戾氣橫生,陰寒刺骨,她不敢再惹惱他,否則又要挨揍了。還好,鱸魚很鮮美,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她的適時妥協終于將拓孤夜的怒火降了下來,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的,尤其是有兩道威逼的目光在一旁死死盯著,讓趙霧翎渾身不自在,硬是被逼著吃了大半條鱸魚,又喝完了兩碗雞湯,她唯一喜歡的一盤蔬菜也吃了不少,把肚子撐得飽飽的。
拓孤夜吃得很少,一來是忙著監督她吃飯,二來是被她氣飽。是以,一頓飯下來,剩了好多菜,有幾樣菜動都沒動過。「拓孤夜,這些扔掉太浪費了,要不你賞給外面的乞丐們。」
他們這間廂房是在二樓,順著窗戶可看到外面三三兩兩沿街乞討穿著又薄又破衣裳的老人和小孩,看起來怪可憐的。
拓孤夜冷眸一抬,將門外的人喚了進來,「術突,去,找個客棧,把外面那些人聚起來,讓他們吃頓好的。」
術突領命走出去時,趙霧翎又補了一句,「術突大哥,再買些厚的衣服給他們。」術突點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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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又干了件助人為樂的事情後,趙霧翎起來伸了伸攔腰,滿臉的期待,望向一旁的桀驁男子,「呵呵,飯吃過了,那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兒逛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她的心早飛到外面熱鬧的集市上去了,吃晚飯逛街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拓孤夜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想起今日帶她出來的目的,可能對她會有些殘忍,「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隨後,他把門外的術然喚了進來,廂房的門緊跟著被關上。
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見誰啊。
原來,廂房里面有一個密室,她被他領著,來到密室。密室很大,跟外面的擺設很相似,同樣布置得很華麗。
密室里坐著一位彪悍高大的男人,那男人听見聲響,連忙轉身,卻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剎那雙眼圓瞪,嚇得一咕嚕跌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公……公……公主,您……您是人還是鬼?」說話間,牙齒相互踫撞,確實是被嚇的。
趙霧翎見他長得很粗獷,三十來歲上下,膚色黝黑,肌肉健壯,臉上還有一道小小的刀疤,遂小小聲問旁邊的拓孤夜,「喂,他是誰啊?他好像認識我耶。」
拓孤夜一愣,完全訝異于她的這個問題,她應該比他更加了解哥也桑才對,畢竟哥也桑是她的屬下,可是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再次確認,「你不認識他嗎?」
「我從沒見過他,怎麼認識?」
拓孤夜擰眉,沉默不語,越來越不解她的奇怪反應。他之所以將她帶過來,是因為怎麼問哥也桑他都閉口不言,什麼話都不肯說,即便他以夜王的尊貴身份向他保證說出真相便保他無虞,都沒能說服他。沒辦法,他只好將趙霧翎帶來,希望在他主子面前,他會透東西出來。
可是,趙霧翎卻說不認識他,這不是很奇怪嗎,哥也桑明明喊她公主,可說出的話又令人匪夷所思,看來這其中另有故事。拓孤夜不動聲色,靜靜的在一旁听著。
哥也桑捏了捏自己大腿上的肉,痛感襲來,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真實的,他的臉上現出愧意,連跪著上前,磕了幾個大響頭,力道很重,額頭上頓時紅了一大片,他哭喊道,「公主,公主,原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屬下罪該萬死,沒有顏面再出現在公主面前,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等等,你是哥也桑?」趙霧翎還算醒目,一下子猜中他的身份。拓孤夜輕輕點頭。
「啊,你就是哥也桑??你怎麼會在這里?拓孤夜,原來是你把他劫走的。」她驚呼,但想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他干嘛從他手下的人手中劫走哥也桑啊,太離譜了。
「還有你,說什麼死不死的,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我一句都听不懂。誒,你先起來,老跪我干嘛呀,我還沒死呢。起來起來?」她真的很討厭別人跪她,對這一點特別的敏感。
哥也桑很固執,沒听從她的命令,死活不肯起身,「公主,屬下罪孽深重,沒臉起來。」趙霧翎的反應讓他心生納悶,公主好像不認識他似的,行為舉止也怪怪的,究竟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哥也桑,你若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就給我起來,少廢話?」她的聲量不自覺的提高。哥也桑這才惶恐的起身,擦了一把鼻涕,低頭縮在一旁。
「哥也桑,你為什麼會在北武,盜走黃金的事真的是你干的嗎,你又為什麼說自己罪孽深重呢?」一連幾個問題從趙霧翎口中蹦將出來,急欲知道答案,而她拋出的這些問題也是拓孤夜想知道的。
趙霧翎是他的主子,他可以信賴並依靠的人,在她面前,哥也桑不再閉口不言,毫無保留的說出他知道的實情。
「公主,冤枉啊,黃金被盜之事屬下完全不知情,屬下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拓孤夜冷峻的嗓音揚起,「黃金是從你住的那間天字號房間里被運出去的,你會不知道?」
哥也桑膽顫顫的抬頭,眼前這位桀驁霸氣、貴氣天成的男人讓他沒來由的心生膽怯,他至今不曉得他是誰,為什麼要派人擄他到這兒?
他顫著身子,沒應聲,似有難言之隱(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拓孤夜,你走開點,別嚇著他。」趙霧翎不由分說的將某男往後推開了些,阻止他那張冒著陰厲寒氣的臉出來嚇唬人。被她推開的男人有些不悅,怒瞪了她一眼,表情很不自然,主要是因為她竟敢當著術然的面很不給面子的將他推開,而這種時候他又不好吼她,時機不對。術然此刻肯定在心里笑話他。
接下來,拓孤夜唯有「乖乖」的沉默一旁,氣郁在心,準備回去再跟她算這筆賬。
全身微微顫抖著的哥也桑听到這個名字,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器宇軒昂、王者風範十足的男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北武國夜王,據聞他是一位殘忍的嗜血暴君,喜殺戮,還掠奪了東闕國的部分國土。
趙霧翎拍拍他的肩膀,道,「哥也桑,你別怕,我相信你沒偷盜黃金。如果你有苦衷不方便說,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拓孤夜虐待你,不給你飯吃?」說完回頭怒瞪了一下拓孤夜。
「不不不,夜王對屬下很好,屬下、屬下只是……」他吞吞吐吐,眼眶再次泛紅。
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一個七尺男兒動不動就流眼淚,定是心里藏著很多苦楚,趙霧翎看在眼里心里挺泛酸的。
「好了好了,我先給你找個大夫瞧瞧。」
趙霧翎剛想讓術然去幫忙請個大夫,忽然,哥也桑「撲通」又跪倒在地,眼淚往下掉,「公主,你不要對屬下這麼好,屬下根本不配。屬下曾經下毒害你,豬狗不如,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就算天打雷劈也無法消除屬下的罪孽。幸好老天有眼,神靈保佑,看到公主您平安無事,屬下……屬下真是太高興了?」
這個驚天的消息讓趙霧翎懵在原地,也讓一旁的拓孤夜深眸轉冷,額暴青筋,一個箭步上前提起哥也桑的衣領,不可遏制的發出震天大吼,「哥也桑,你剛才說什麼?什麼下毒,把話說清楚?」
「咳咳咳……」哥也桑被他箍住了脖子,頓時呼吸困難,臉色憋得漲紅,只能靠嘴巴大張著呼吸空氣(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趙霧翎匆忙上前勸止,「拓孤夜,你、你放手,你這樣會把他勒死的。」此時拓孤夜嗜血的樣子讓她也心生恐懼,她從來沒見過他這種表情,整個像撒旦附身,欲取人姓命。
「哼?」他一臉怒氣的松開手,哥也桑雙腿發軟,重重倒在地上,兩手護著脖子,慢慢調整呼吸。
半晌,他流著眼淚,緩緩道出毒害趙霧翎的事情。
原來,真正的東闕國三公主趙霧翎在前來北武國和親的路上,喝下了哥也桑在她食物中投放的毒藥,身亡,當時未有人發現。而花千舞正好逆了時空穿越在她身上,睡一覺醒來之後她便成了和親公主趙霧翎。
哥也桑下毒之後,惶惶不安,因內心有愧,沒敢留下來確認趙霧翎的生死,遂謊稱身染重疾,跟巴達魯一行人分道揚鑣。
趙霧翎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自己這具身體被人下過毒之後,她現在渾身發毛,總感覺肚子不舒服。
拓孤夜一直觀察著她一臉懵然的神情,心里產生好多疑問,「翎兒,你不知道中毒之事?」
「哦,我、我只記得來的路上生了好重的一場病,意識全無,又拉又吐的,巴達魯給我找了好多大夫,病了大半個多月才痊愈,醒來之後便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
趙霧翎將扎言跟她描述的,加上她自己的說辭,整理了一遍。
聞言,拓孤夜終于明白,為什麼剛才她見到哥也桑時說不認識他(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豈有此理,隨行的侍衛竟然敢謀殺自己的主子,真是反了?
「哥也桑,你為何要加害你家主子?是誰指使你下毒的?」他雙拳緊握,眸中迸發而出的全是炙人的火焰。這件事他無法原諒,雖然他很慶幸趙霧翎最後安然無恙。
「我……」哥也桑想解釋的,突然身子蜷縮成一團,在地上使勁打滾,臉色倏地蒼白,兩眼冒白,雙手捂住胸口,痛苦的申吟。
「啊……」趙霧翎看見他異常的反應,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害怕而尖叫,想也不想便抱住身邊的人,一頭扎進那人的懷里尋求避風港。她已亂了心神,沒發現被她抱住的人身子猛地一僵,倒是被她的舉動嚇得不能動彈,面如死灰。
原來,此刻被她熊抱的男人,是始終靜靜呆著的術然?當時他正站在趙霧翎的後面,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莫名其妙被人抱了個滿懷,他不敢看夜王的神色,即使他不看也想得到,他死定了?
趙霧翎只在術然懷里停留了一眨眼的功夫,下一刻她便被某個臉色 黑、火冒三丈的高大男人粗暴的拉回懷中,而這個過程她壓根沒意識,她的魂早被哥也桑的恐怖樣子嚇飛了。
這個女人,竟敢當著他的面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是不是要氣死他??不管她是不是無意識的舉動,他就是很生氣?因為生氣,他將她抱得緊緊的。
術然不敢對上夜王再次嗜血的眼神,他現在唯一該做的便是低下頭弓著身子來到發癲的哥也桑旁邊,檢查他的異樣。在他身上巡視了一番,最後術然擼起哥也桑的衣袖,露出兩只泛著黑色的手臂,這個癥狀讓拓孤夜和術然找到了答案。
哥也桑是中了毒,羅煞毒,中毒之人需要一次姓將身上的羅煞毒完全清除方可痊愈,否則毒素會在體內越積越多,只道全身發黑痛苦而亡。
「夜王,是羅煞毒?」術然連忙封住他身上幾個主要血道,讓他冷靜下來(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
半盞茶過後,哥也桑身上的痛苦暫時得以緩解,神志也清醒了些,愧疚地看看為他擔心的趙霧翎,低下頭,「公主,您剛才看到的情景,便是迫使屬下毒害您的原因。有人故意在我身上下了羅煞毒,目的就是為了控制我,在您的食物中下毒。屬下罪該該死,任憑公主處罰?」
「威脅你的人是誰?」拓孤夜冷言質問。他一定要查清楚是誰要置翎兒于死地,那人在半路上下毒手,看來是不希望翎兒來到北武國。那人究竟是誰?是沖著東闕國還是沖著北武國?翎兒跟那人有仇嗎?
羅煞毒源自北武國最西邊的一個小城,很多年以前那個地方是一個小國,叫那耶國。當時,拓孤夜的父王拓孤擎天率兵滅了那耶國,將那耶國納入北武的領土,那耶國此次消失。
而自那時候起,那耶國獨有的羅煞毒便流了出去,江湖上也越來越多人使用此毒。
要從羅煞毒這方面去查,也很難查出幕後之人。
「不知道。是個女人,蒙著面,聲音很蒼老。下毒後,我到約定地點找她拿解藥,誰知她只給了我半顆,剩下半顆說要等確認公主死訊再給。在她的安排下,我住進城西「醉翁居」天字號房,後來我才知道她一直想操控我,為她所用,故意不給我解毒,等我發病痛苦完才會施舍給我半顆藥,我落在她手上哪里都不能去。一直到那天一大批官兵沖進來說我偷盜黃金,將我抓走,後來我就到這里了。」
「拓孤夜,你听到啦,哥也桑是被人陷害的,他沒罪,你快點把他放了,再幫他找個大夫瞧瞧,他病得很厲害。」趙霧翎哀求道,腦海中想到一個人,「對了,找鬼醫蒼戒,他醫術高明,他一定有法子救哥也桑。走,趕緊帶他去找蒼戒。」
拓孤夜長手一伸,將趙霧翎拉了回來,這個笨蛋,什麼都不懂,哥也桑是被人陷害,但背後那人最終的目的其實是要陷害她這個當主子的,甚至還有東闕國。
黃金到手,又將所有的證據指向哥也桑和趙霧翎,這叫一箭雙雕(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他不能離開此地,目前這里對他是最安全的。」哥也桑一旦出去露了面,定會被殺人滅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即便他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利的夜王,也不能絕對確保他安然無恙。
「可是,他的傷……」她最擔心的就是他身上中的那什麼羅煞毒,听起來已經很厲害,親眼目睹過那毒發病的情狀後她已是雙腿發軟,心有余悸。
對于哥也桑曾經毒害過趙霧翎的事,拓孤夜是很介懷的,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也根本不關心哥也桑身上那毒,但為了顧全大局,找出幕後之人,還得留著他的命,遂道,「我會跟蒼戒說一聲,至于他願不願意過來,是他的事。」
他說的是實話。鬼醫蒼戒可不是什麼人都會出手相救的,更何況他脾氣古怪得很,做事全憑他心情。
踏出密室的那一刻,拓孤夜突然頓住腳步,最後問了哥也桑一個問題,「哥也桑,你當日下的是什麼毒?」他指的是下在趙霧翎食物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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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樓,拓孤夜見她愁眉苦臉,仍舊為差點害她喪命的哥也桑擔心,有些吃味,遂提議道,「趙霧翎,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逛街嗎?想去哪兒逛,我陪你?」
趙霧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提議若是在進密室之前跟她說,她一定興奮得手舞足蹈,可如今,哥也桑發病時的恐怖樣子還停留在她的腦海中,讓人心悸如麻,驚魂未定的,什麼心情都沒了,遂興致乏乏道,「我累了,想回宮休息。」
其實,她膽子在女孩子中算是蠻大的,可這回真的被嚇著了。
拓孤夜點頭,不再勉強她,看見她無精打采的小臉,有些心疼(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
將軍府。
佟九征已收到風,知道今日拓孤夜帶著趙霧翎外出,身邊只帶著術突術然兩個御前侍衛。
「奇怪,夜王怎麼會帶著趙霧翎那丫頭上酒樓吃飯呢,難道是在體察民情?」他對拓孤夜今天的舉動實在想不透,但有一點他倒是看明白了,夜王對趙霧翎那丫頭很特別,先是跳進荷花池找尋落水的她,在黃金失竊一案上,夜王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實際上還是有心偏袒那丫頭,否則按照夜王的脾姓,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有嫌疑之人。
他還听說趙霧翎經常自由出入魅央宮,沒規沒矩,沒大沒小,甚至從不跟夜王行禮,還口口聲聲喊夜王的名字,夜王竟然也默許了她的膽大妄為。
而且,夜王從未攜帶過任何女人出宮,今日卻唯獨例外,心情大好的帶著那丫頭出宮游玩。所有的事情加起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夜王寵愛趙霧翎?
佟樊狹小的眸子賊亮賊亮的,開口說道,「爹,這是個下手的好機會,眼下拓孤夜人在宮外,身邊又只帶著兩個侍衛,我們派多點武功高強的人馬,定能刺殺成功?」听得出,他的口吻中帶著興奮。
「啪——」佟九征重重甩了他一個耳光,佟樊的魯莽沖動令他勃然大怒,大聲斥責道,「混賬?上次刺殺失敗的事情你還沒學到教訓啊?拓孤夜若是那麼好對付,還能坐在那張龍椅上嗎?我警告你,今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听到沒有?」
別小看拓孤夜身邊的術突和術然兩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即便沒有他們跟著,只一個拓孤夜,都不是好對付的。
「爹?」被打一個耳光的佟樊心里很不服氣,面紅耳赤的爭辯道,「孩兒不明白,爹現在怎麼總是變得畏畏縮縮的,您總跟孩兒說什麼要等待時機,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您怎麼又退縮了呢。難道要等到拓孤夜將我們的兵權削得干干淨淨才是時機嗎?」
說起削兵權一事,上個月,由于佟九征一名將領犯了嚴重的過錯,拓孤夜盛怒之下,砍了那人的腦袋,並將那將領帶的幾千兵馬全部歸于「驃騎軍」,即由炎孑統一指揮(夜王淘妻愛逆天哥也桑道出的實情內容)。
佟九征雖心有不甘,也知道拓孤夜根本是在借題發揮,趁此削弱他的兵權,但由于那將領確實犯了錯,加之炎孑是懿王派的人,他也不能有別的意見。若是拓孤夜將那幾千兵馬直接歸入他的虎、鷹、蠍三軍中,相信不用他開口,其他朝廷大臣對此也會頗有微詞。
拓孤夜早已對他的兵權覬覦已久,如今已開始蠢蠢欲動了,今後他一定要加倍小心。人人都說他佟九征是只老狐狸,其實,拓孤夜才是只老謀深算、心思縝密的老狐狸,比權謀,比心計,比陰狠,他遠遠及不上拓孤夜。
不過,他越是寵愛趙霧翎那丫頭,對他們越有利,即便一個再堅不可摧的敵人,當他真心在乎一個女人的時候,他便有了弱點,到時他們可以利用趙霧翎來威脅他就範。他們現在需要進一步確認的是,拓孤夜是否真的愛上了那丫頭,抑或是,他其實是在演戲。
「樊兒,爹再跟你說一次,在沒有主公的命令下達之前,我們絕對不可以有所行動,否則壞了主公的大事,你我都擔當不起。」
佟樊捂著發疼的臉頰,最後還是點了頭。
「對了,你有空多去羽穗宮拜訪一下翎公主,帶上些禮物,順便替爹問候問候她,跟她打好關系,以後對我們大大有好處。爹听說栗綜小王爺經常往那兒跑,你得多跟人家學學。」佟九征叮囑道。
「羽穗宮?孩兒不去?」佟樊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面露怒意,「孩兒每見那痞子一次就想揍他一次。」
「你……你跟栗綜小王爺到底結了什麼怨啊?不管你跟他有什麼梁子,反正,這是爹的命令,明天你就去羽穗宮拜訪翎公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