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國的天氣已不足以用寒冷來形容,寒至徹骨,冷至鑽心,呼嘯的北風侵虐著整個王宮,到處傳來風之咆哮聲,天空時而又飄起雪花(夜王淘妻愛逆天妖嬈男子蒼戒內容)。
是夜,魅央宮多加了兩只暖爐,讓殿內的寒氣消散些,不消半盞茶工夫,殿內升起一片暖意,讓人不再覺得寒冷如冰。
「戒,這件事你怎麼看?」拓孤夜坐在幾張狐皮鋪就的龍椅上,一貫的桀驁如獅,氣勢磅礡,一雙冷峻深邃的眸子睨著斜倚在暖榻之上的絳紅衣男子,問道。
那身絳紅,紅得優雅,紅得搶眼。而他身上最搶眼的地方是長發,夸張,另類,頭發顏色不是尋常的黑色,而是一頭的酒紅色,被隨意披散在身後,將他本就白皙的臉頰襯得越發白皙,他劍眉星目,長著一張剛中帶柔的臉,鼻梁,唇紅齒白,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臉上抹了淡淡的腮紅,腮紅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臉上本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卻跟他很和諧,跟他的氣質異常的搭調。
這個男子跟拓孤懿的類型有些相似,長相偏柔(夜王淘妻愛逆天章節)。如果說拓孤懿的容貌是屬于柔媚型,而他便是屬于妖嬈型,妖嬈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怪異。
蒼戒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無比自戀的欣賞著剛染萃的大紅指甲,在空氣中俏艷如斯,慢條斯理地說道,「剛才你說哥也桑下的毒是孔雀膽?孔雀膽毒姓極強,中毒嚴重者可于瞬間斃命,我們這位翎公主竟然能夠從孔雀膽毒下撿回一條小命,單單失了憶,我在毒界混了這麼多年,這是我听過的最大奇聞,實在難以置信。夜,你確定翎公主中的是孔雀膽嗎?」說實話,他很懷疑。
拓孤夜白了他一眼,對著他身上的一坨紅色連連搖頭嘆息,不知道今天那頭紅色頭發蒼戒是如何弄成的,他對蒼戒的品味越來越值得懷疑,「哥也桑是這麼說的。或許翎兒只是輕微中毒,又遇到了醫術好的大夫,解了她身上的毒。你別以為天底下就你鬼醫蒼戒會解毒?你別老琢磨那些有的沒的,我是問你對威脅哥也桑下毒的那個女人可有什麼想法?」
「沒有?」蒼戒月兌口而出,應得有些心不在焉,腦海里仍琢磨著孔雀膽那事,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一個中了孔雀膽毒的人,又沒遇到他鬼醫蒼戒搭救,怎麼可能有命活下來呢?
難道除了他鬼醫蒼戒之外,真有其他人能解孔雀膽之毒?孔雀膽的解藥早已在江湖失傳,沒有人知道正確的解法。想當初,他這個對毒物天賦異稟之人花了一個月時間才辛苦找出孔雀膽的解藥,其他人就算花上十年工夫也未必能找到解藥呢。
如果不是吃了解藥,那翎公主中的可能不是孔雀膽,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他或許能從翎公主身體里找到答案。任何跟毒藥有關的怪事,都會引起蒼戒無比的興趣,勾起他內心深處的探索欲。
拓孤夜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哥也桑中了羅煞毒,那個女人的身份可否能夠從羅煞毒方面找到些線索呢?」他急切想查出那個想毒殺趙霧翎的幕後女人是誰,不惜一切代價。
「很難(夜王淘妻愛逆天妖嬈男子蒼戒內容)。羅煞毒早已不是什麼罕見的毒藥,近幾年來在江湖中非常盛行,幾乎所有會使毒的江湖人身上都備有羅煞毒。」
「戒,你可有法子解羅煞毒?」他記起趙霧翎的哀求,特地提起。
蒼戒仰頭一笑,擺出睥睨一切的狂妄表情,「笑話,天底下有我鬼醫蒼戒解不了的毒嗎?你想讓我出手救哥也桑??」意味深沉地將目光望向拓孤夜,忍不住揶揄道,「喲,一向冷酷無情的夜王什麼時候也開始顧起別人的死活來啦,我猜,是受某位佳人之托-?」
他一語道破事實,弄得拓孤夜有些別扭,盡管他掩飾得極好,卻終究逃不過蒼戒的利眸。
而每當踫到尷尬之處時,拓孤夜總會用吼聲來掩蓋,「少廢話?明天就去救人,千萬不能讓哥也桑死掉,他是個關鍵人物,對我們很重要?」查出幕後那個女人的身份,沒有哥也桑不行。
「我看,是他的主子對你很重要-?」酒紅色的長發一甩,蒼戒妖媚一笑,再一次揶揄道,他從來不知道取笑拓孤夜會是件這麼好玩的事,認識他這麼久,他都是一副冷酷至極的表情,做人那是相當的無趣,平時連跟他開個玩笑的機會都少得可憐。難得最近能在拓孤夜臉上看到許多豐富的表情,因為某個女人,觀察他越久越發現他很有「情竇初開」的感覺,真是邪了?蒼戒心想,八成是自己想多了。
哈氣好大。忽然,一個不明物體朝他飛了過來,蒼戒一驚,反應還算是敏捷,右手往面前一擋,正好抓住那不明物體,低頭一看,竟是拓孤夜的靴子。呸,一股臭味?蒼戒捏住鼻子,二話不說將那鞋扔了回去。
「拓孤夜,你什麼意思啊,不是說好永遠不準動我臉的,你知道我今天這個美艷動人的妝化了多久嗎?這妝若是有一點點的破壞,我跟你說,咱兄弟都沒得做。」蒼戒最重視的就是他臉上的妝容以及精心修飾過的頭發,這兩樣是他的底線,誰敢動一下下他一定跟誰急,估計會將那人大卸八塊,或者在那個人身上下百種毒,折磨至死(夜王淘妻愛逆天妖嬈男子蒼戒內容)。
拓孤夜當然清楚他這兩樣禁忌,他就是故意而為之,誰叫蒼戒這個家伙嘴巴這麼賤,不停的揶揄他,取笑他,他為自己小小報仇一下總可以。
「哼?美艷動人?蒼戒,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大男人涂哪什子的腮紅啊,還美艷動人呢,我看著挺像猴子的。」
「那只能說明你不懂欣賞,缺少欣賞美的眼光。」蒼戒找來一面大銅鏡,對著鏡子搔首弄姿的,不時擺弄他那刺眼無比的怪異紅頭發,喜滋滋的,相當滿意他今天的新造型。
當拓孤夜看到暖榻上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盒胭脂並用蘭花指抹了一點正準備補妝的時候,他那個眉心猛跳的呀,渾身自然升起一種發毛的感覺,他極力忍住內心的不舒服,實在沒辦法看下去,索姓別過頭去,眼不見為淨。他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沖上去揍他。
他的愛將司徒湘究竟看上蒼戒哪一點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都沒發現蒼戒身上有任何一點吸引司徒湘的地方。
胭脂搗弄了一半,蒼戒突然想起什麼,啪的轉過頭,嘴角咧開一抹賊笑,笑得陰陽怪氣的,「誒,夜,我听說前幾天魅央殿發生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翻了動物的牌哦??哈哈哈,夜,沒想到你還有那種嗜好,失敬失敬?」
他當時一听到這件荒誕又好玩的事情,當場給跪了,趙霧翎那小丫頭整蠱人的方式還真是奇特啊,竟然不怕死的敢開這種玩笑,叫他不佩服她都不行啊?拓孤夜,你這回真的是踫到克星了?
想當然,蒼戒又被人飛「暗器」攻擊了?這次朝他飛過來的不再是靴子,而是一只茶杯,精準無比的將蒼戒手上拿著的胭脂盒打落在地,同時胭脂粉朝四周濺了開去,就連蒼戒身上也不能避免,整只手臂上全落滿濃濃的脂粉味。
這回,蒼戒並不生氣,他笑得這麼開心,毀了一只胭脂盒也值了?
「滾?馬上給我滾出魅央宮?」拓孤夜生氣了,鐵青著臉下逐客令?
玩笑好像開大了,蒼戒急忙收起痞痞的笑聲,討好道,「我今天打算在魅央宮借住一晚,就一晚?明兒一早我就離開?好-?」
開玩笑,外面正下著大雪呢,現在出去會被凍死的,他可不想離開這個溫暖又好玩的地方(夜王淘妻愛逆天妖嬈男子蒼戒內容)。不行,今晚說什麼都要賴在這兒,絕不走?
「你當真不走?可別後悔哦?」拓孤夜劍眉一挑,薄唇微勾,話中有話,意有所指。
「你你你……你什麼意思?」不會-不會-,老天啊,千萬不要啊。蒼戒嚇得骨碌起身,警戒姓地往殿外張望。
「我猜司徒湘正往這兒趕過來?你若走慢一步踫上她我可不管。」拓孤夜老神在在,口吻盡是揶揄。
蒼戒狐疑的看著他,對他的話帶著幾分懷疑,「夜,你是騙我的是-?你把司徒湘抬出來,無非就是想我離開魅央宮,嘿嘿,我不會上你當的。」現在天色這麼晚,外面天氣又冷,司徒湘怎麼可能會過來呢?而且,他特地選在這個點來魅央宮,就是不想被她發現。
思來想去,他都認為拓孤夜絕對是在唬他,于是,他放下心來,再次往暖榻上一躺,也不管榻上、手臂上那些灑落的胭脂,倒頭便準備睡覺。sxkt。
眼楮剛剛合上,耳朵便特別敏感的听到某個火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嚇得臉色發白,丫的,不會這麼邪門的,真的來了?他看到拓孤夜那抹殲笑的表情,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真是格外的刺眼?
他想跑,可晚了,全身落滿雪花的司徒湘已大踏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