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17 麻煩來了

作者 ︰ 非寧不可

走在繁榮的大街上,安瀾的好奇心被徹底激活。不管看到什麼她都想去模模,去研究,兩分鐘可以走完的路程楞是被她走了十幾二十分。

蕭敬軒有些焦慮不安,他的事情太多了,安瀾有叫他先走,但是他舍不得走,當然,這是安瀾自作多情的想法。事實上,蕭敬軒確實舍不得她,也不放心她。安瀾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蕭敬軒「舍命陪女子」,她也不能不為他著想。于是她戀戀不舍地結束她的「研究」工作。

蕭敬軒走進了一家布莊,安瀾滿心歡喜,以為他要買布給自己做美美衣。誰知蕭敬軒進去之後再進去,走進了一間像是辦公室的小屋。

一目了然的小小辦公室,沒什麼看頭,蕭敬軒示意安瀾坐下。安瀾讓雨竹也坐,可她硬是不肯,安瀾知道又是她的等級觀念在作祟,因為她家大少爺在此,其實蕭敬軒也讓她坐的,她說她還是站著好。安瀾不勉強她,古代的階級思想不是她所能改變的,她能做的只是在她的面前,讓他人盡量感受人與人之間的平等。

安瀾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什麼立場給予別人平等呢,她並不是上流社會人物,以古代的標準衡量,她應該也處于社會的最底層,如若不是凌逸風,她真的不知該如何生存。想象著自己變成吃苦耐勞逆來順受的小丫環的情景,安瀾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並不是她有多麼嬌貴干不了苦差,而是那種時時被人輕視,刻刻擔心自己言行有失的來自內心的煎熬,身為二十一世紀的自尊自愛自信的她,也許會承受不住。

這時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微胖男人端了茶水進來,然後迫不及待的拿了一本大概是賬本的書給蕭敬軒看。這男人剛剛經過外間店鋪看到過,安瀾猜測他是這里的掌櫃。安瀾瞥了一眼蕭敬軒手上的書,還真的是賬本,難道這也是他們的產業?

經蕭敬軒介紹,證實了安瀾的猜測。這掌櫃姓張。這家榮錦布莊也卻是凌家的產業,而且還有很多分號。

「為何訂單多了那麼多?」蕭敬軒蹙眉道。

「訂單多了不是好事嗎?」。安瀾納悶,訂單多不就是生意好,生意好不就賺得多,做生意不就盼著這個嗎?

「要是多了幾筆倒確是好事,可這突然多了一倍,如果供貨不及時,不能按時交貨,到時就難辦了。」蕭敬軒思索了一下,面容嚴肅了幾分,問那掌櫃︰「如此多的訂單,為何你都接了?」

「回大少爺,這些是所有分店加一起的訂單,都是同一天甚至同時下的。每筆訂單都不算太大,如果只有一兩個訂單,庫存都還夠。誰想每家店都下了,這事有蹊蹺。」張掌櫃表情凝重。

「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的,目的是讓我們交不出貨。」蕭敬軒下了結論。

「因為不知其它分店也下了訂單,所以交貨時間都是對方提出的三日後。」張掌櫃低頭說,很自責的樣子。

「倉庫里還有多少?還差多少?」

「倉庫里的只夠三分之一,其余的要從江南發貨。」

「時間來得及嗎?」。

「來不及。」只三個字,張掌櫃說得有些艱難。

「快馬加鞭的話,也會遲一兩天。」這句話說得更艱難。

「看來他都計劃好了。」蕭敬軒的話讓安瀾一頭霧水,他?是誰?難道是東方離?

「交不出貨是不是要賠錢?」我也知道這話是廢話。

「賠錢是小事,信譽受損對我們的布行會造成不良影響,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如若他們胡攪蠻纏,我們理虧在先,後果會很嚴重。」蕭敬軒說著,濃眉漸漸鎖緊。

安瀾苦思冥想著,可她那二十一世紀的腦袋根本頂不了什麼用處。為什麼別的穿越人都有絕頂聰明的腦袋?為什麼別人都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不想翻雲覆雨,她只想遮風擋雨。這麼簡單的要求都實現不了,那就太失敗。

蕭敬軒和安瀾一樣在冥想,也和安瀾一樣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已經派人去運貨了嗎?」。安瀾問張掌櫃。

「已經派了。」

「把訂單給我看看。」安瀾突然有了點想法。

張掌櫃看了一下蕭敬軒的臉色,然後畢恭畢敬地將訂單給安瀾。對于他的不信任安瀾能理解,畢竟這是商業機密,而她只不過是個外人,但蕭敬軒的態度令她很欣慰。無論如何,她都要竭盡所能幫助他。

看了訂單安瀾松了一口氣,也有一點點高興。

「怎麼了?」蕭敬軒看著她,神色有些許迫切。

「我有一個辦法,但是不知可行不可行。」安瀾的語氣透露出她的不自信。

「你有什麼辦法?」蕭敬軒的眼里燃起了希望之光,安瀾更加不自信了。

「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辦法。」安瀾說話也很艱難了。

「說說看。」蕭敬軒有點雀躍了,好像安瀾是他的救命稻草似的。要是安瀾把她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蕭敬軒,不知道他會不會鄙視安瀾,順便也把曾經相信安瀾的自己也鄙視進去。

「呃,說了效果就不好了,你們就當看戲吧。」都到這份上了,安瀾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交貨當天的早晨,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安瀾默默祈禱,千萬別讓她感受什麼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之類的,無論是天氣還是心情。

「 …… …… ……」鑼鼓聲在榮錦布莊前奏起吸引人群的「樂章」。

「各位街坊鄰居,各位鄉親父老大家早啊」安瀾吆喝著。蕭敬軒和雨竹還有張掌櫃站在旁邊,臉上均寫著疑惑,但是也沒出聲,因為安瀾有言在先,沒她的示意不準亂說話,否則後果自負。

行人三三兩兩聚集過來。安瀾開始了她的演講。

「這個時辰大家也該吃過早點了吧?茶余飯後,不妨來听听我講故事。」看到大家洗耳恭听的模樣,安瀾繼續,「我要講的是‘惡少搶女不遂,惡意報復,弱女子自強不息,抗爭到底’的故事。」

不出所料,這標題抓住了很多人的胃口。幾個性子急的還催安瀾快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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