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98 東方離來了

作者 ︰ 非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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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受邀之人也差不多到齊,這時樓梯處傳來「篤篤」聲,听那聲音,上來的有兩人。蕭敬軒轉頭望了過去。

來人是周沛樊,蕭敬軒並未立即收回目光,而是繼續關注著樓梯處,確切的說,是想看除了周沛樊之外的人。可惜的是,他沒看到。

蕭敬軒微一皺眉,難道失策了,東方離真的不來?

不過他很快收回疑惑的思緒,然後迎上前去,笑著寒暄道︰「周老板你終于來了。」

周沛樊也笑著回應道︰「周某來遲了些,望諸位海涵。」

「不遲不遲,來得很準時。」蕭敬軒繼續寒暄,不過他的確很準時。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接著又是一番體面的話。

蕭敬軒本想問東方離為何不來的,此時人太多,就算問了,答案自己也猜想得到。

凌逸風一直在知味軒里,時間到了,他也該出現了。

東方離目前沒有來他是知道的,不過,聚會才剛剛開始,離結束還遠著呢。

凌逸風從賬房走了出來,看著無人的門口處,心里卻是篤信東方離會出現在那里。這樣想著,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起,繼而轉過身,走上樓梯,來到二樓。

再次听到踩踏樓梯的聲音,蕭敬軒知道不是客人而是凌逸風,熟悉之人的腳步聲一般都會听得出來。

隨著凌逸風的到來,喧鬧的人群立時靜了幾分。

對于凌逸風,這個身世不凡,身份也不簡單,平時又不輕易與人接觸的人,他們的心里存著一絲敬畏。

其實凌逸風也是因為別人都不敢與他親近,久而久之,自己也習慣了不與人親近。變成如今這樣,有他自身性格的原因,也有他人對他的態度的原因。很小的時候,他也羨慕過伙伴多多,恣意玩樂的小孩子。

在這個世上,除了大哥蕭敬軒之外,也就安瀾不會與他太過疏離。

安瀾說大家之所以怕他,是因為他太不愛笑了。是這樣的嗎?凌逸風捫心自問,似乎確是如此,那麼,是不是笑一笑,別人就會輕松點。

扯了扯嘴角,凌逸風笑得有些艱難,禮貌性的微笑不難,難的是真心的笑。

「大家請隨意。」凌逸風淡淡地說著,想到了安瀾,笑容也就舒展開來。

眾人看著凌逸風俊逸非凡的臉上的有親和力的笑,不免有點意外,不過,心里確實放松了許多。

接著蕭敬軒開始發言,無非是談論當下渝陽城的經濟,再展望一下未來。這次聚會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不過這樣一來,各大商賈的關系也會進了一些,好處還是有的。

而此次聚會的主角——東方離,此時正優哉游哉地坐在馬車上,他叫趕車的手下盡量慢些,說不急。

馬車慢慢悠悠地駛進渝陽城,車里只有東方離一人,他仍然戴著面具。

想到待會要面對的局面,他的臉上帶著冷笑。記得那天收到邀請函時,他是有些氣惱的,不過對凌逸風的計劃他還是贊賞的。這樣也好,若是對手太不濟,那豈不是太無趣?既然他們要自己露面,那就遂了他們的意吧。

知味軒內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不亦樂乎,桌上的果品小食幾乎未動,只有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

就算馬車再慢,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加上知味軒離城門不遠,不多時,那輛馬車便停在知味軒的門前。

在一樓的隨從們都帶著好奇的心情看向門外,而知味軒的伙計除了好奇之外還有疑惑,是誰遲到了?

車一停穩,趕車之人便恭敬地掀開車簾,「莊主,到了。」

在眾人的目光下,東方離走下車來。

看到一身白衣的東方離,眾人楞了一會兒便交頭接耳起來。他們並不知道此次聚會都請了什麼人,更加不知道東方離是誰,于是都在討論這個戴著面具,但是看起來身份不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眾人好奇到了極點,這人遲到就算了,居然還不以真面目示人。

東方離並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和議論,只見他目不斜視地走進知味軒,然後目標明確地走上樓梯。

知味軒的伙計欲上前詢問,可是看到東方離從容自信,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容人接近的氣勢,他們猶豫了。

待他們猶豫結束,東方離已經快走到二樓了。

同樣的,東方離的到來也引起二樓眾人的注意力。

大家不明所以地互相對望著,看到別人也是一臉困惑,最後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蕭敬軒和凌逸風。

蕭敬軒和凌逸風看到那銀色的面具的時候並不感到意外,他們相視一眼之後就一齊起身迎了過去。

「東方莊主……」蕭敬軒笑著打招呼。盡管他們的關系很復雜,但是他一直在心里勸服自己︰那些都是上輩子的恩怨,東方離也是可憐之人……其實這麼多年了,當年全家被滅門之時他也已經記事,他並未看到當時的情景,睡夢中只記得父親將他抱了起來,帶到凌家。每當想到善良的父母和襁褓中的妹妹,他還是恨過的。只是在凌家,很多人對自己好,才把那些恨沖淡了一些。

隨著年齡的增長,思想的成熟,還有對當年的事情的了解,他放下很多。

東方離微微頷首,道︰「蕭公子,凌公子,幸會。」

凌逸風也向他點了點頭,說︰「東方莊主來遲了。」

東方離也不歉疚,只是帶著笑意說︰「路上耽擱了,還請諸位海涵。」

其他商賈們如墜雲霧之中,千絕山莊他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千絕山莊的莊主為何也來參加聚會,不過看到蕭敬軒和凌逸風都笑臉相迎的模樣,卻也只能陪著笑臉說無礙。

「請東方莊主入座。」蕭敬軒淡笑道。

東方離對他倆點頭回應,然後走到周沛樊旁邊的一個空著位置坐下了。

都坐定之後,大家的神色卻並未定下。對于東方離面具下的臉,大家都是好奇的,即使知道看不到,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偷眼望他的臉。

這些,凌逸風自然看在眼里,于是看著東方離問道︰「東方莊主為何不已真實面目示人?」

東方離嘴角向上勾了起來,不以為意道︰「在下有難言之隱,請大家見諒。」

凌逸風也並不是非要看他的臉,雖然他的理由很牽強,但他還是作罷了。他直視著東方離的眼楮,說︰「既然如此,那我們會尊重東方莊主的。」

東方離微一躬身,以表謝意。

經過蕭敬軒的介紹,眾人才知道原來東方離才是周家布莊的幕後老板,于是也就理解他的出現了。只是凌家與千絕山莊的恩怨眾所周知,此時他們的心七上八下,這個聚會也變得詭異。

這樣的聚會實在了無生趣得緊,反正目的也已經達到,在說了一通漂亮的關于以後好好合作共同發展之類的話之後,大家便閑聊開來。午時將至,午餐也就開始了,酒足飯飽之後,大家也就陸陸續續散了。

東方離和周沛樊都不急,走在人群的最後面。

「東方莊主。」蕭敬軒道。

東方離聞言停下腳步,說︰「蕭公子還有何指教?」此時只剩他們四人,他已經不想在虛與委蛇。

凌逸風的眼楮微眯,心中不悅之感顯現出來。

蕭敬軒知道凌逸風是為自己不平,但是他不想現在就將矛盾挑開,不過,若是東方離再找茬,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指教倒是沒有,只是東方莊主能賞臉前來,我們十分榮幸。」蕭敬軒仍然笑著,只是此時的笑無一點笑意。

東方離扯了扯嘴角,確是讓凌逸風和蕭敬軒都看得很不舒服的,因為他的樣子很輕蔑。他說︰「能被二位公子邀請,在下同樣榮幸。」

凌逸風恢復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日後與東方莊大概會有許多交集,我們拭目以待,只是希望東方莊主別總呆在千絕山莊里,還是多多出來走動為好。」

東方離听了這話,輕笑了一下,貌似很期待的樣子,說︰「好,咱們拭目以待。」

然後笑了笑,離開了。

帶到所有客人都離開知味軒之後,蕭敬軒拍了拍一直看著門口處的凌逸風,說︰「沒事。」

凌逸風轉過頭來,看向自己善良又寬容的大哥,說︰「為何他就不能息事寧人?」

蕭敬軒溫暖地笑,這次的笑是發至內心的,「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他要鬧,我們便陪他,若是過分,我們也有理由回敬之,如此一來,我們也可以解解恨。」

听到這樣的話語,凌逸風有些意外。

而凌逸風的驚訝令蕭敬軒的心情輕松愉悅起來,「是不是覺得我說這種話很奇怪?」

凌逸風哂笑,點頭。

「這還不是被安瀾感染的。」蕭敬軒的眼光變得溫柔,「安瀾的說話方式還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她的話總是很容易讓人放松心情。」

凌逸風回想了一下,說︰「似乎……的確如此。」

「我們為了聚會之事忙了這麼些天,師父受了傷,作為徒弟的我都還未去看望,實在太不應該。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不如你我一齊會映懷谷可好?」其實這個是蕭敬軒打算好的,他也的確該去映懷谷看看。

凌逸風自然是同意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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