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佣兵 第一卷 序曲之卷 第五章 古墓遺跡

作者 ︰ 濃濃希賢

攀著繩子下來的時候,雨果並沒有立刻讓腳落地,而是先用腳尖在地面輕輕的探試了一番,因為地面塌陷的碎石很可能崴到腳。直到找到一處略微平整的地面,才放開繩子,立穩了身體,然後再踢開那些碎石沙土。

幾人都下到深洞之中後,才發現火把的照明範圍太有限了。火把是他們用蛇油制成的。用碎步裹在樹枝的前端,霍斯因為已經扒下了一段蛇皮,讓蛇肉顯露了出來,他們便將蛇肉切下一塊放在火上烘烤。油脂分泌出來滴在碎步上,再點上火,這樣的火把雖然簡易,卻能很好的持續燃燒。

然而,這地下的世界,也不知道是太廣闊了,還是火把的光線太暗了,根本看不到邊,情況未知又不能讓瑪嘉使用照明火術。這究竟是個什麼所在?

安德羅夫走了兩步,探著火把四處觀看︰「這洞穴怎麼會在地底下?沒听說過死亡荒原也有鐘乳洞的傳聞啊。」

基努朝著安德羅夫的另一邊走了幾步,拉開範圍試圖找到洞室的邊緣,他喃喃道︰「我看不像天然形成的,地面雖然有坑坑包包的,但大體是和地表平行的。」

雨果沒有回答,對瑪嘉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和他一起朝著安德羅夫和基努的斜對角散開,呈四邊形的四角移動,先確定這洞室的範圍,再判斷是否是人工的。可瑪嘉並不听他的,執意要跟在雨果的身邊。雨果無奈,只得改變了策略,走到安德羅夫和基努的三角線上,呈三角形的三點移動。

「必須在能看到彼此光源的情況下移動,不要破壞隊形,如果要超出光線的範圍了,就停止移動,往回走,再想別的辦法。」雨果對安德羅夫和基努說。

其實不用他交代,兩人早已熟知,三隊不再說話,各自開始行徑,

基努帶著鬼靈狼小心翼翼的跨著步子,每走出五步都會回頭確認其余兩隊的位置,他跟著雨果的時間也和安德羅夫,瑪嘉一樣,超過五年了。

侏儒多生活在大陸西南部的三堆河流域,基努的祖國是提瑪國,在三堆河流域的上游地帶,不與人類的國家相鄰,也不和任何國家交惡,生活平和,人民生活也算是富足,靠著物產豐富,尤其是礦產資源聞名與大陸。

當年的基努,是個巡礦隊的馴獸師,雖說工作艱苦,倒也算逍遙自在。不過他並不是一個貪戀安逸生活的人,骨子里的冒險精神是與生俱來的。他最想做的,其實是可以帶著礦產去到人類世界交易的工作,這樣就可以離開土生土長的國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一生中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雨果,他這種夢想才得到了實現的機會。

鬼靈狼雖然並不是靈獸中攻擊力和反應力最強的,嗅覺卻是萬中無一,挑選犬科的靈獸做馴寵的馴獸師,在一個隊伍里,多擔任搜索和尋路的工作。並不僅僅是基努,侏儒都是聰明善于觀察的。在這樣的一個隊伍里,攻擊力已經有了安德羅夫和瑪嘉,近戰攻擊力也有了雨果,如今又加了個重劍士霍斯,要想佔有一席之地,他必須有自己特有的專長。

火光搖曳,將他小小的身子和鬼靈狼的影子在地面拉的修長,四步,五步,他數著自己的步數,又回了一次頭,眼看著另外兩隊已經越走越遠,火光已經漸漸微弱,他嘆了口氣,快到極限了,看來,在走出幾步,就不得不折返了。

正在此時,鬼靈狼突然身體一振,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起來,呈現防御姿態。基努將火把超前舉高,一張巨大的,生著四顆獠牙,等著巨大突兀的兩只眼球的一張恐怖的臉出現在眼前,登時一凜,而身邊的馴寵突然扯開嗓子跳到主人的前面,開始瘋狂的吠叫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基努也驚聲尖叫起來。

雨果和安德羅夫听聞基努這邊的動靜,都迅速的朝著他趕了過來。四只火把一起聚光,朝著那張巨大的臉一照。才發現,那並不是活物,而是一副刻在牆上的壁畫。

他們終于找到了洞室的邊緣,也印證了大家的猜想,這里確實是人工開鑿的。

雨果舉著火把將這面牆大致的掃了一遍,安德羅夫瑪嘉也跟著他一起巡視,這面牆高大異常,都繪著復雜的筆畫,雖然常年來已經腐朽不堪,上面的內容都辨認不出了。

「雨果,這里……」瑪嘉大叫,高高舉著火把,似乎發現了什麼。

幾人都走到她的身邊,順著火光看去,牆上竟然有一柄油燈架子,燈芯還耷拉在外面,已經黝黑發焦。雨果嘗試著用火把去引燃。安德羅夫說︰「還能點燃嗎?看來年代不短了。」

可沒想到,這一試,雖花去了不短的時間,卻真的將油燈引燃了。

這燈油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一燃燒起來,竟然還發出了陣陣奇異的香氣,而且火光通亮,將整個巨大的洞室都照得光明。

「算是我們運氣好吧。」雨果輕描淡寫的說著,不過以他的閱歷,絕不是踫運氣那麼簡單的,他總是會發現一些別人不會發現的事情。

「那邊也有!」安德羅夫又在離這盞油燈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另一盞,于是也學著雨果的樣子去引燃,漸漸的,發現蒸面牆上都規律的分布著數盞油燈,幾人分頭將它們全部點亮,整個洞室便全部展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天啊!我們……我們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地方啊!」安德羅夫吹了一個口哨,化解自己被眼前景象嚇到的尷尬,不過眼中的驚訝還是無法掩飾。

這間洞室當真是大的讓人無法想象,竟同帝國競技場一般大小,整個呈現矩形,寬邊各有一個通道,不知道通向何處,其中一個通道已經被沙石堵塞,另一邊則是漆黑一片,深邃而神秘。四壁都畫著奇奇怪怪的壁畫,剛剛那張恐怖的巨面只是其中一幅構圖。不過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瑪嘉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下,查看自己的傷口,剛剛因為攀繩子似乎又有些摩擦,安德羅夫和基努則四下檢查,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雨果沿著牆壁,一點點仔細的檢看這些壁畫,發下除了壁畫,還有些文字,不過因為侵蝕得太厲害,根本搞不清寫的是什麼,也看不出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我說雨果,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這死亡荒原里為什麼會有這樣一處所在?」安德羅夫看著認真的雨果,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問到。

基努尖利的笑聲再次響起︰「呵呵呵,我看,這應該是個古代的神廟什麼的,死亡荒原或許以前並不是個只有沙石的地方,幾百或者上千年前,可能也是有個國家什麼的。」

安德羅夫卻不以為然︰「女神保佑。你說神廟?你是說那種鬼東西,是古代人信奉的神嗎?開什麼玩笑?你要說是惡魔還差不多。」他指著牆壁上那張剛剛嚇了基努一條的獠牙巨面說。

「古人心里想什麼,你知道個屁,那時候的人沒有固定的信仰,虛幻出來的神祇必定是花樣百出的,誰規定神應該長什麼樣子?你見過女神嗎?知道女神是什麼樣子嗎?」基努也不甘示弱,和安德羅夫拌嘴是常演的戲碼。

「就算是神,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邪神,你說對嗎?雨果?」安德羅夫找不到可反駁這個小矮子的,便只好把話題丟給了雨果。

雨果沉思了一會,回頭看著三人疑惑又焦急的表情說︰「這不是神廟,我看,這應該是個墓葬!是古代的一個部族或者國家,埋葬王儲貴族的墓葬。」

瑪嘉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嫌惡的拍拍自己的衣服,驚呼到︰「什麼?什麼?你說這里是個墳墓?怎麼……怎麼會?太惡心了……」

安德羅夫和基努也好奇的走到雨果的身邊,一起看著那些壁畫,他們不清楚為什麼雨果僅憑這些爛得不像樣子的壁畫,就判定這里是個墓。

「如果是墓,為什麼沒有墓主人的棺材?雨果,你是什麼看出來的?」安德羅夫問,基努也很難得的點了點頭。

雨果不慌不忙的指著這些壁畫說︰「若是神廟或其他的,壁畫上必然是神的畫像。可這些並不是。雖然殘破不堪了,但每一幅上面的主人公都是同一個人,看他的服飾和樣貌必然是個貴族。壁畫若是連起來,整個就是在展示他的生平和功績,包括他帶領平民刀耕火種,興建水利,還有他高瞻遠矚帶族人們戰勝了惡魔,就是你們剛剛看到那個獠牙怪臉,他們遠離了災禍,還有他娶妻生子直到死亡的一切。」

眾人听完他的描述,都不由自主的去觀看,果然如雨果所說,壁畫上展示的確是一個身穿黃色長袍,頸部戴著彩色珠飾,手握黃金權杖,長發黑須的男子。

可這個人是誰?這又是個什麼國家?為什麼他的墓葬會深埋在死亡荒原,這個千年前就已經成為人間地獄般的所在。但是疑問只能是疑問,沒有任何清晰的文字可以解釋他們的疑問。

「那棺木呢?為什麼也沒了?」瑪嘉問。

雨果說︰「只能說明兩點,第一,這里並不是埋葬墓主的主室,而是一間記錄墓主人生平的耳室或者存放陪葬物的配殿,第二,或許被人搬走了。」

「搬走了?是說有盜墓的人嗎?」安德羅夫突然有些興奮之色,他對盜賊這一行並不陌生,他在做佣兵之前,曾經混跡過這類黑暗的圈子。

雨果搖搖頭,目前信息有限,他不敢妄加定論。

眾人正在思索討論,突然從那未被堵塞的通道處,噗噠噗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很輕,卻辨認得出是鬼靈狼的。它跑到基努的身邊,嘴里似乎餃著什麼東西。

基努從它嘴里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條長木棍,已經燻得發黑,前端纏著已經焦黑的破布,是一只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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