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只是只普通的鴨子。我感覺的到,它身上沒有靈氣」梅花鹿看看那只布口袋。
「不管有沒有靈性,它總是咱們的同類」珠珠堅持著。
「那好吧」梅花鹿看看正在擦拭著滿臉水的那對夫婦,似乎並未注意到自己,便用頭上那對美麗的鹿角輕輕觸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鴨子嘎嘎叫著便鑽了出來。
這一叫,吳有財夫婦也回過神兒來,忙哆嗦著跑要過來抓住他們。
「笨鴨子瞎叫喚什麼」珠珠埋怨著。
梅花鹿已經一跳一跳地逃遠了,珠珠也鑽進了灌木叢里躲了起來。只剩那只鴨子驚慌失措地「嘎嘎」叫著毫無目的地亂跑,眼看又要被吳有財抓住。
「快跑到水里去」珠珠忍不住大聲提醒著。
那鴨子這才搖搖擺擺地跑到水潭邊,一頭扎了下去。
吳有財夫婦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鴨子越游越遠,身上刺骨地寒意使得他們再也沒有勇氣接近水邊。
「怎……怎麼辦?」吳有財哆嗦著問。
「還……還能怎麼辦」王淑德也哆嗦著「趕緊先點堆火把衣裳烤干凍……凍死了」
看著吳有財哆嗦著從懷里模出火石,王淑德哆嗦著四處尋找干樹枝,珠珠忍著笑,從灌木叢里鑽了出來,悄悄地朝山下跑去——也不知道貓叔找到郎中沒有?
心急火燎地跑回村口,貓叔從一塊大石頭後面繞了出來「珠珠我在這兒」
「貓叔郎中請來了嗎?」。珠珠氣喘吁吁地問道。
「還沒有我剛剛才去弄了些銀兩來你看」貓叔指指石頭後面一堆才翻動過的新土。
「那你怎麼還不快去?」
「我得等到晚上才能變成人形啊」貓叔無奈地看著珠珠「我的修為不夠」
「這可怎麼辦石頭病得這麼厲害還得等到晚上」
「這也沒辦法咱們都不是人類,也只有等到晚上了」貓叔嘆了一口氣「對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那對惡人呢?」
「他們在碧波山上」珠珠把山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貓叔,也提到了玉成。
「玉成?我沒有听說過」貓叔想了想「碧波山上住著不少修行的小妖,可是大家都謹守天規,從不敢與凡人往來。即便是不小心踫上了,也都裝作再普通不過的樣子。」
「那會是誰讓那只梅花鹿來救我的呢?」珠珠有些好奇。
「不知道或許是你說的玉成,或許是和以前你的主人有關吧我也想不出來」
既然想不出來,珠珠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些沉甸甸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石頭而擔心,還是為了沒有得到玉成的消息而難過。
「你先回去守著石頭」貓叔看看天色「太陽一落山,我就會去請大夫來」
「知道了」珠珠一路小跑著回到家。
石頭依舊躺在床上,听到門響,睜開了眼楮,看見珠珠扒在床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伸出一只手來撫了撫珠珠的頭。
珠珠覺得石頭的手似乎不像剛才那樣滾燙了,心里也輕松了些。
「剛才你怎麼了?」石頭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我好像听見你在外面叫,又听見二叔他們在外面說話。可是我耳朵里嗡嗡響,听不清楚」
珠珠把頭靠在石頭的手上,心里卻在後怕——萬一自己逃不出來,會不會再也見不到石頭了?這樣一想,珠珠覺得自己的心底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離開豬媽他們,自己雖然很想念他們,也時時盼著早些回到他們身邊,可是卻不像這樣,心里好像少了很大一塊兒似地。
石頭動了動,珠珠抬頭望著他。
「我想喝水」石頭艱難地做了起來。
珠珠忙輕輕含住他的衣袖拉扯著,石頭看懂了她的意思,輕輕拍拍她「我自己可以的」
珠珠固執地扯著石頭的衣袖不肯放開,石頭只好無奈地躺了下來。
珠珠看他重新躺好,這才跑到水缸邊,爬上柴垛,又餃了半瓢水進來。
石頭接過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個干淨,覺得似乎又要舒服一些了。
就這樣,石頭躺在床上陪著珠珠說一會兒話,再喝一些水,漸漸覺得身上出了不少汗,也越來越輕快,越來越舒服。
到了天剛擦黑的時候,吳有財夫婦一面走,一面打著噴嚏回來了——他們烤干衣服之後天色已晚,來不及再趕到王淑德的娘家,便只好折了回來。
一進院門兒,他們便呆住了——石頭正在屋里歡快地笑著,聲音明亮歡快,哪里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夫婦二人滿心疑惑地對視了一眼,站在石頭門口朝里面張望著︰石頭正坐在床上,和那頭小豬崽子一人一個窩頭,吃的正香
石頭一眼瞥見他們,像完全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一般招呼著「二叔,二嬸兒你們回來了」
吳有財張口結舌的看著石頭,倒是王淑德強笑了兩聲「啊」一面便拉著吳有財退了出來。
臨出門兒時,吳有財打了個冷戰——那頭豬崽子,居然瞪了自己一眼
一進自己的房門兒,吳有財就趕緊把門關的緊緊地。王淑德則是忙著鑽到了被子里——她冷啊衣服雖然烤干了,可是那股刺骨的寒意絲毫沒有減退似地,就連匆匆忙忙地跑回來,身上也沒有半絲兒暖意
吳有財也哆嗦著鑽進被子「剛才你看見沒有?」
「怎麼沒看見這死孩子的身子骨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晌午還發著燒,這會兒就能吃能喝兒的了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王淑德氣的牙根兒直癢。
「不是說這個」吳有財被珠珠那一眼瞪得毛骨悚然。
「那你說的是什麼?」
「我是說那頭豬崽子」
「你別說,沒想到那頭豬崽子竟然還認路,自己跑回來了」王淑德也很意外「倒是那只鴨子,就這麼白白跑丟了,可惜了的」
「你不覺得今兒這事兒很古怪嗎?」。吳有財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剛才,臨出門兒的時候,那頭豬崽子竟然,竟然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