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貓叔暗自在心里驚呼了一聲,所幸,很快三小姐便又昏睡了過去。
「還好」貓叔長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被發現了」
「貓叔,你干嘛這麼緊張?」珠珠看著貓叔。
貓叔來不及答話,先變回了貓身「該回去了咱們邊走邊說」
「貓叔,你好像很怕被三小姐發現?」
「當然被她發現可就麻煩了」
「為什麼?」珠珠想不明白「咱們是做好事,有什麼好怕的?」
「你沒看到嗎?」。貓叔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珠珠。
「看到什麼?」
「咳咳」貓叔咳了起來。
「貓叔,你生病了?」珠珠完全沒看出貓叔的尷尬「要不要我給你點藥?」
「不是」貓叔若不是滿臉黑乎乎的毛,珠珠定能看見他的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一般。
「那你好好兒的咳什麼?」珠珠停下腳步,好奇地盯著貓叔「吞口水嗆到了?貓叔,你是不是聞到了什麼好吃的?」
「珠珠,你怎麼滿腦子都是吃的?」貓叔很是無奈。
「好吧我不說吃的了」珠珠眼珠一轉「咱們還是說三小姐吧你為什麼怕被三小姐發現?」
貓叔腳下似乎滑了一下,又咳了幾聲「咱們還是說吃的吧」
「嗯?」珠珠不解地看著貓叔「你真的聞見什麼好吃的了?」
「沒有……嗯,不對,聞見了」貓叔覺得還是這個話題比較好繼續下去「不如,我帶你去王員外家的廚房飽飽每餐一頓?」
「好啊好啊」珠珠興奮的滿眼冒光。
「跟我來」貓叔拐了個方向。
「等一下」珠珠又有些猶豫了「這是不是算偷吃?這樣不好吧?」她想起來去高老莊偷吃玉米惹出來了**煩。
「沒事兒」貓叔安慰著珠珠「就算咱們收點兒診金吧」
珠珠這才放下心來,跟著貓叔偷偷溜到廚房外面。值夜的人正坐在門口,倚著自己的胳膊,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貓叔帶著珠珠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天啊」珠珠輕呼了一聲「這麼多好吃的」
「那還傻愣著干什麼?」貓叔輕笑一聲。
珠珠立刻埋頭一頓猛吃。王員外家廚房里的食物可比石頭家里的廚房里的多多了貓叔也輕巧的跳上灶台把一盤兒糖醋魚吃的干干淨淨
「貓叔」珠珠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兒︰「修煉的妖類不是要餓肚子嗎?」。
貓叔坐在灶台上悠閑地舌忝著爪子「誰說的?修煉到一些關鍵的時候,是需要闢谷的不過,可不需要天天都餓肚子」
「這樣啊」珠珠看看周圍的一片狼藉「貓叔,王員外家有這麼多好吃的,不如,咱們給石頭帶一些回去,讓他也嘗嘗?」
「這,不太好吧?」貓叔有些猶豫。
「可是,這里肯定有好多好吃的,石頭都沒吃過」珠珠懇請地看著貓叔「就這麼一次,好不好?」
「那,不如這樣」貓叔想了想「給三小姐也帶些去」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三小姐家的,為什麼還要給她拿?」
「石頭家里也有雞蛋,可是,你看石頭吃過嗎?」。貓叔嘆了口氣「王員外連大夫都不給三小姐請,又怎麼會給她什麼好東西吃?你沒看見,三小姐桌子上剩下的飯菜,淨是些殘羹剩飯三小姐這些日子若不是靠你的藥滋養著,只怕就是餓也要餓死了」
「那好,那就多拿些」
貓叔朝外面張望了一下,變成人形,在廚房里四處查看起來。灶台上一個冒著熱氣兒的大鍋引起了他的注意。
掀開鍋蓋,一個個帶著各色花紋的蒸盅便漏了出來,貓叔看了看,選了一碗燕窩湯端了出來。
「貓叔,那是什麼?」珠珠湊過去聞了聞,似乎也沒什麼特別能吸引自己的氣味兒。
「這是燕窩」貓叔又找了個食盒兒來,將燕窩裝了進去「和你的口水差不多,就是一種燕子的口水」貓叔生怕珠珠不明白,一面解釋著,一面給石頭撿了幾個包子裝了進去。
「那,我的藥是不是就該叫豬窩兒?」珠珠想也沒想便月兌口而出,可話一出口,自己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什麼?哈哈哈」貓叔一听,忍不住大笑起來,手里的食盒兒也險些掉在地上。
「是誰在里頭?」守夜的人猛地被驚醒,睡眼惺忪地走了進來。
貓叔急忙躲在門後,珠珠也趕緊鑽到了一張桌子底下。
守夜人點亮油燈,目瞪口呆地看著廚房里的一片狼藉「這,這是怎麼回事兒?眼看各房就要來人去宵夜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喲,這是怎麼了?」還沒等她回過神兒來,大太太房里的嬌杏兒最先走了進來。
「這,我也不知道」守夜的張婆子結結巴巴。「許是夜貓子溜了進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張媽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了?」嬌杏兒小聲提醒著「等會兒被別人瞧見,你可不是討打嗎?」。
「對對對」張婆子手忙腳亂的匆匆收拾了一番,廚房里盡管還是稍顯凌亂,卻也沒了剛才的狼狽。
「你先忙著,我自給太太取了燕窩回去」嬌杏兒見張婆子忙碌著,便自己端了一盅燕窩出來。
「好姑娘,到底是太太跟前兒的人,和太太一樣菩薩心腸,知道體恤咱們」張媽感激嬌杏兒替自己遮掩,說話自然也就客氣了許多。
「好心有什麼用」嬌杏兒嘆了一聲「菩薩一般的心腸,菩薩一般的不開口,到最後連自己的骨肉也護不了」
「可不是嘛」張媽也陪著笑臉兒「三小姐也真是可憐多日水米不進了太太一心向佛,卻也勸不動老爺」
「勸得動又能怎樣?三小姐自己得了那樣的怪病,便是神仙只怕也無力回天」嬌杏兒斜了一眼張媽「只是張媽若是念著太太的好兒,平日里也拿些像樣兒的飯食給三小姐就好,也算是盡了你的一份兒心意」